第25節(jié)
看過孩子之后,宴會還是照常舉行,冬日里的天雖冷,去賞梅作詩的也不在少數(shù)。 圓滿了結(jié)束了宴會,等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胡蓉才回去看兩個孩子,看著白嬤嬤欲言又止的樣子,胡蓉下意識的看向自家的小丫頭,難道她又闖禍了。 白嬤嬤最后還是把事情說了,胡蓉當(dāng)下臉都白了,太子是什么人,自家這小丫頭怎么能冒犯儲君,索性太子并未計較,在一看她的手,想起來了,這段時間自己忙著各種事情,竟然是忘了給小丫頭處理指甲了。 自家這小丫頭被顧文軒寵的無法無天,認(rèn)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要不然一直哭鬧,只有胡蓉才能給她修整指甲。 看著自家娘親的表情變化,小丫頭踮起腳尖就要過去親他,沒想到胡蓉不讓她親,轉(zhuǎn)身讓人去拿剪刀了。 夜間,胡蓉看著還不睡覺在床上嬉鬧的女兒,和一旁對他言聽計從的顧文軒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顧文問軒自是知道的,但他還安慰胡蓉說沒事,孩子還小,肯定不會計較的,轉(zhuǎn)身就說要好好教養(yǎng)顏姐,誰知道不過一會,就帶著小丫頭又瘋了起來。 顧文軒躺在床上把小丫頭高高舉起又放下,一旁的珩哥兒也湊上去,顧文軒之后又坐起來,帶著兩個孩子一起玩。 胡蓉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轉(zhuǎn)身就回屋了。 沒過多久,顧文軒也回來了,見妻子在榻上,他連忙過去抱著妻子準(zhǔn)備好生的親熱一番。 最近兩人都是忙得昏天黑地的,也沒時間親熱。 胡蓉本來是想拒絕的,可看到那熟悉的俊臉,話就說不出口了,索性最后隨著他去了。 事后,兩人相擁在一起,顧文軒用手指纏繞著胡蓉的頭發(fā),胡蓉則是昏昏欲睡,本想說兩句,奈何太困了,直接睡過去了。 第二天顧文軒則先去了上書房,太子一早就來了,正在練字呢,見這一幕顧文軒嘴角微揚。 小太子雖不是最聰明的,但他最是勤苦好學(xué),對學(xué)業(yè)從不懈怠。 “臣教女無方,冒犯殿下了”。 “太傅不必上心,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孤無事的”,小太子連忙說到,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早上起來確實淡了不少,還好,沒幾個人知道。 這時候幾個小皇子都來了,顧文軒看了看時辰也到上課的時候,便拿起一旁的書本開始講課。 冬日里,胡蓉最是喜歡吃鍋子了,午間,看著廚房送來的鍋子,胡蓉嘴角微揚,讓兩個嬤嬤去看孩子,自己開始準(zhǔn)備吃鍋子,切得薄薄的rou片在鍋里一涮,她最是喜歡,可她剛把rou片放到嘴里,就感覺胃不舒服,連忙放下,拿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桌上擺著各色蔬菜,但不知怎的一點胃口也沒有,許是最近累著了。 還好這時候兩個嬤嬤沒在,要不然真是壞了規(guī)矩了。 晚間,顧文軒從吏部忙完回來,兩個孩子已經(jīng)睡著了,他直接去了正屋。 妻子正在給他做里衣,神情專注,一舉一動無不讓他感覺暖暖的。 顧文軒放輕了腳步,慢慢的走到了胡蓉的身后,直接端起旁邊的茶水遞給她。 胡蓉放下手中的繡活,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夫妻攜手往床榻上走去,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第43章 …… 冬日里的天, 黑的格外的早,胡蓉哄完了兩個孩子出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一陣寒風(fēng)吹過她瞬間清醒了。 算了算時辰,顧文軒還得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胡蓉進(jìn)屋后,就讓兩個嬤嬤回去休息了。 榻上的被子鋪的整整齊齊的,屋內(nèi)不僅燒著地龍, 還有幾個炭盆,胡蓉脫下外衣, 直接去了塌上。 最近不知怎的,總是感覺很疲倦,剛才哄兩個小家伙, 差點就睡在他們的床上。 本想在塌上等著顧文軒回來,迷迷糊糊的直接就睡著了,睡夢中感覺被人抱在懷里, 聞到那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味道,胡蓉睡得更加踏實了。 第二天要不是兩個小家伙嘰里咕嚕的一直在旁邊說話, 胡蓉覺得自己可能還不會醒呢,眼見外面天都亮了, 這還是冬日, 她真是睡了不少時辰。 小家伙見她醒了, 都往床上爬, 不停的叫阿娘,親的她滿臉的口水。 胡蓉則順勢摟著兩個小家伙。 清醒過后,想起來今兒應(yīng)該是顧文軒休沐的日子,他如今一個月也就這么一天時間得空, 兩人幾天前就說好了要出去玩的,怎么這回不見人呢。 “爹爹去書房了”,顏姐奶聲奶氣的說到,隨后抱著胡蓉抱的更緊了。 娘親又軟又香的,她最喜歡了。 沒一會,嬤嬤就進(jìn)來了,還拿著洗漱的東西,胡蓉連忙起身。 冬日里冰天雪地的,胡蓉直接讓另一個嬤嬤去了孫氏哪里,直接教如姐就好了,省的孩子冰天雪地的還要來回跑。 說來這大家族晨間晚間媳婦都是要去給婆母問安的,但邵氏堅持讓她和孫氏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去,剩下的時間忙著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一個要打理著偌大的府邸,一個要照顧兩個年幼的孩子,手里的事情也不少。 兩個孩子過生辰的第二天,這人府里的人都得了半年的月銀做賞錢,如今一個個高興的跟什么似的。 臨近年關(guān),到時候還會有一筆賞錢,底下的人正是鉚足了勁的干活。 胡蓉正用著早飯,顧文軒就推門進(jìn)來了,兩個孩子見爹爹立馬就飛奔過去,顧文軒蹲下身子一手抱一個,很是順當(dāng),看著胡蓉很是羨慕。 她就不行,除非在床上,能一起擁著兩個小家伙,平日里最多抱一個,且他們?nèi)缃耖L大了,便是只抱一個對胡蓉來說都有點費勁。 “蓉娘,一會把他們送到母親那里,我?guī)愠鋈ァ?,知道妻子最喜歡出去游玩,顧文軒休沐這天必得帶著妻子出去玩,至于兩個孩子還是算了,冬日里冰天雪地的,萬一要是著了風(fēng)寒就不好了。 顧文軒準(zhǔn)備把兩個小家伙送到邵氏哪里,左右如今邵氏閑著無事,她也喜歡兩個小孫子。 邵氏之前是想著胡蓉不會教養(yǎng)兩個孩子,她就親自教養(yǎng),左右她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事情,但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胡蓉教養(yǎng)孩子甚至不輸于孫氏這個大家閨秀。 孫氏有點重男輕女,但這很正常,時下都是這樣,男子比女子金貴,邵氏想她要有女兒難免也是這樣,但孫氏居然教著女兒一門心思的攀高枝,甚至還讓女兒去討好太子,將來做太子妃,邵氏就有點不喜了。 他們家好歹也是有爵人家,如姐的父親在不濟(jì),那也是二品官啊,且家里還有個當(dāng)國公的叔父,將來前途肯定不會差的。 想起那天在花園聽孫氏教女兒,邵氏就有些煩心,這要是傳出去,將來如姐的名聲怎么辦啊,別人怎么說她啊,辛虧如姐是個好孩子,旁邊又有宮里的嬤嬤教導(dǎo),邵氏前天又把自己身邊的派了一個過去,給做如姐做貼身的嬤嬤。 邵氏覺得如果如姐是顧文軒親生的,哪還是很有可能,但她不是,且他父親當(dāng)年又是二皇子的人,皇帝和皇后就算選太子妃也不會選她的,就是王妃都不大可能的。 再者一入宮門深似海,孫氏是只看得到這宮里的尊貴體面,也不想想女兒日后的日子怎么辦啊,與其這樣倒不如給女兒另找一個尊貴體面的人家,京城的世家子弟多了去了,有的是好的,到時候靠著娘家,女兒的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邵氏正在屋里想著這些煩心事,顧文軒和胡蓉就帶著兩個孩子來了,邵氏一看到兩個小孫子,瞬間把煩心事就拋到腦后去了。 等出了京城,顧文軒就把胡蓉抱下馬車,兩人騎著疾風(fēng)一起往前走。 后面管家?guī)е恍腥酥苯尤チ怂聫R里等。 等疾風(fēng)在停下來的時候,胡蓉都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但眼前的風(fēng)景又讓人感嘆不已。 這時候天空又飄起來雪花,胡蓉外面披著一件玄狐大氅,手上又拿著手爐,一點也不覺得冷,顧文軒時不時就會伸手摸摸她的小手,確保她的手是暖的。 這時候天空飄起來雪花,胡蓉的眼神一亮,雙目熠熠生輝,兩人緩緩前行。 湖邊的水早已經(jīng)凍成了冰,顧文軒一手牽著胡蓉,兩人慢慢的往前走,走了沒一會就看到了成片的臘梅。 臘梅花已經(jīng)開了,在這冬日里開的格外的艷麗,府里的梅花已經(jīng)看膩了,驟然見這大片的臘梅,胡蓉十分的開心。 顧文軒握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眼見雪越來越大,但妻子依舊興致勃勃,他也沒有開口催促,疾風(fēng)也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跟著兩人。 這個地方還是顧文軒幼時發(fā)現(xiàn)的,那時候他跟著母親來巡莊子,感覺無聊,便一人跑了出去,后來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也是這樣一個天,漫山遍野的臘梅都開了。 如今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懵懂的少年,今年一過他就已經(jīng)是而立之年了。 忽的想起妻子不過十八,及笄沒多久就嫁給他,后來又為他延綿子嗣,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胡蓉走著走著,就感覺身子有些疲憊,但她還是強(qiáng)撐著,畢竟這樣的美景確實不常見,結(jié)果一陣眩暈感襲來,直接就暈倒了。 眼見妻子強(qiáng)撐著精神,顧文軒便準(zhǔn)備帶她回,結(jié)果誰知話還未出口,妻子竟暈倒,顧文軒直接扶著妻子,上了馬朝最近的莊子上去。 等胡蓉在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屋內(nèi)燒著好幾個炭盆,隱隱約約的可見紗賬外有一人拿著一本書在坐著。 意識清醒后,她想起來了自己是和顧文軒出去玩的時候暈倒了,那么這里是哪里啊,嘴唇動了動卻感覺嗓子干啞,說不出話。 許是有感覺,顧文軒正好放下書本過來,見妻子醒了,扶起她,喂她喝水。 “顧郎,我們這還是在哪里啊”,喝過水后,感覺嗓子不在干啞,胡蓉便開口詢問道。 “就近的莊子上”。 “我最近不知怎的時長感到疲倦,睡一覺起來也總是沒有精神,回去后還是要看看郎中”。 “傻蓉兒,因為你有了,剛才郎中看過了,說是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怎么你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嗎嗎”,顧文軒說過后輕輕的點了點胡蓉的鼻子,眼里都是寵愛。 胡蓉反應(yīng)過來,便是一喜,手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嘴里呢喃著真好。 知道妻子盼著在來一個孩子,如今有了,顧文軒自然也很高興。 眼見胡蓉醒了,顧文軒便讓人去套馬車,準(zhǔn)備帶她回去。 “你身子嬌弱,回去后好好養(yǎng)著,孩子有乳母照料,手頭的事情也放一放,在不濟(jì)還有母親呢,你先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顧文軒給胡蓉盛了一碗魚湯,囑咐道。 如今不比在松陽縣的時候,他公務(wù)繁忙,定不能和從前一樣悉心照顧妻子。 “好”,盼了很久的孩子就這么來了胡蓉自然很是開心,且她已經(jīng)是第二回 了,自然是知道婦人有了身子,頭三個月是最重要的。 等坐穩(wěn)了胎,一切都好說。 兩人用過飯后就回去了,馬車座位上不但有厚厚的墊子,還放了一個小的炭盆,顧文軒直接把胡蓉抱在懷里,把玄狐大氅直接給她蓋身上。 話說兩人晚飯前還未回府,邵氏倒是放心,但兩個孩子就鬧了起來,邵氏哄了半天都不帶好的,珩哥還好,但顏姐已經(jīng)哭的快抽了。 顧盛在一旁坐著,看著怎么哄不好的顏姐,臉色有些那看,看一旁的乳母表情也有些不好。 “真是廢物,連個孩子都哄不好”,顧盛想到什么直接摔了茶杯,一旁的乳母連忙跪下,這下顏姐哭的更厲害了,撕心裂肺的。 邵氏想說兩句,但看到自家男人的臉色不好,欲言又止的樣子,如姐則是一直哄著小家伙并未說別的。 顧文軒剛到母親院子門口,就聽到顏姐撕心裂肺的哭聲,當(dāng)下加快了腳步,胡蓉亦是。 見爹爹進(jìn)來了,立馬抱住自己,小家伙便不在哭了,但還是一抽一抽的,胡蓉剛進(jìn)來見小家伙眼睛紅紅的,心里更是自責(zé)。 連忙把小家伙抱到懷里。 小家伙這才慢慢平復(fù)心情,但也不忘告狀:“祖父,摔,摔,杯子”。 顧文軒看了自家父親一眼,也沒說什么,顧盛則是哼了一聲,有些不滿。 話說顧盛在戶部任職,雖說品級不高,但他好歹是有爵位的,之前有個地方的稅收賬務(wù)對不上,他自告奮勇去查了,本想著靠這次機(jī)會能升官,誰成想今年的晉升名單又沒有他。 而跟他一起干事的那個官員卻升了,要知道今年晉升之事都是顧文軒管理的,本來戶部侍郎告訴他名字已經(jīng)呈上去了,誰成想到最后那名單只有他一個人沒晉升,當(dāng)下就氣的不行。 人人搜說他生了一個好兒子,為國效力,朝廷的棟梁,是好兒子,真是好兒子啊,顧盛一想到這里臉都綠了,這么些年他被族中長老逼迫,無論他怎么說,顧文軒都絲毫不動,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兩面為難,真是好兒子啊。 顧文軒早出晚歸的,他想堵他都堵不住,哪有人不給自家父親升職的,同等情況下給給別人升職的,且那人出身寒門,哪里比他強(qiá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