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配合Last  Christmas——Ariana  Grande食用更佳］

    雪覆蓋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在這座安靜的城市，人們做著自己手頭的事，明明是下午，天色卻已全暗，飛機(jī)隨著飄揚(yáng)的雪花緩緩降落在奧斯陸，可可驚魂未定地走出艙門，在狂風(fēng)的呼嘯中打電話向老懷特斯報平安。

    “我沒事，老叔…就是以后可能不會坐俄航了?！?/br>
    “該?！?/br>
    錯估挪威溫度的可可外套只穿了一件長風(fēng)衣，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來迎接她的是一群厄德高，不只是馬丁寶貝，還有他的哥哥克里斯托弗和兩個meimei埃米莉、瑪麗，他們開了一輛雪地SUV——“我本來想自己接你，他們非說我的車技太爛了，要克里斯開車?！倍虻赂咭姷娇煽傻牡谝幻刖驼铝怂拇笠?、帽子和手套安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可可攔著，差點(diǎn)連貼身的夾克都脫下來。

    “你想凍死嗎，厄德高？”

    “你穿得很少?！彼阉龂南駛€繭蛹，其他厄德高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可可，我們都是厄德高，你得叫我們的名字。”埃米莉說，“快回家吧，我的厚衣服可以送給你?！?/br>
    “你那些從來沒洗過的衣服嗎？”坐在駕駛位的大哥開起了玩笑，惹來meimei不滿的尖叫。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瑪麗依偎著可可取暖，還硬生生擠開了她的二哥，“他說你要過來的時候我還不肯信，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這是最棒的圣誕節(jié)——我可以告訴我所有朋友嗎？可以嗎？可以嗎？”

    “你好煩啊，兄弟們，我們什么時候把最小的扔出去？”埃米莉被吵的對小妹翻起白眼。

    “你們?nèi)蝗映鋈ィ叶疾粫蝗映鋈??！爆旣愅缕鹕囝^，在熱熱鬧鬧的氛圍中，車開過厚厚的積雪，可可伸出食指化開車窗的霧凇，遠(yuǎn)處的山峰白茫茫一片，“明天我們一起去林場砍松樹。”厄德高說，“你可以選一棵你最喜歡的，我們把它帶回家?！?/br>
    “這就是他不肯讓我們提前準(zhǔn)備圣誕樹的原因，可可?！卑Ｃ桌驘o奈地回頭，用手指了指二哥，“他想在你面前顯擺他可以把一棵樹扛回家，就好像他九年前沒有等禮物等到在壁爐邊睡著燒焦了一半頭發(fā)一樣，什么樣的幼稚鬼才做這種事，小馬頓？”

    “再這么叫我，今年的圣誕禮物就想要了?！倍虻赂呒t著臉，窘迫地看了可可一眼。

    “馬丁的蠢事一籮筐，你想聽我可以講一晚上不重樣。”埃米莉?qū)煽烧Ｑ劬?，“你這么酷的女孩怎么會和他交朋友？”

    “因為我很好奇挪威的小梅西。”

    談到足球，所有厄德高眼里都是滿滿的驕傲，金發(fā)乖崽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翹，身為客人，可可當(dāng)然不會吝惜贊美，還沒嘗辣椒醬，稻草腦袋的臉就已經(jīng)紅得不像話。

    一個小時左右，他們的車駛?cè)氲吕T托本豪格鎮(zhèn)，盡管有空調(diào)，冰冷的空氣和雪的味道還是嗆的她呼吸道發(fā)痛，厄德高夫婦和祖父母聽到車的聲音就守在門口等待客人的到來，工具人大哥去停車，埃米莉和瑪麗迫不及待竄進(jìn)家門取暖，厄德高先生漢斯之前與可可有過一面之緣，這次見到也說不上驚訝，他盯著可可身上兒子的衣服，隨即移開了目光。

    “聽到你要來這邊過圣誕太好了，我擔(dān)心我們會招待不周，所以無論你需要什么請不要客氣…”厄德高太太琳妮十分開朗友善，既沒有因為可可知名歌手的身份對她刻意討好另眼相待，又給了客人恰到好處的親切感。

    厄德高在德拉門的家并不是很大，按琳妮的指示，稻草腦袋收拾好搬去閣樓住，圣誕期間可可就住在他的臥室，可可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上埃米莉的厚毛衣，拿著準(zhǔn)備好的禮物走下來——壁爐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燒著，空氣暖烘烘甜絲絲的，寒冷被隔絕在屋外，老先生在往壁爐里填補(bǔ)木柴，老太太則戴著花鏡用粗織毛線打毛衣——可可身上的厚毛衣就是她的手筆，克里斯托弗帶著瑪麗在壁爐旁烤棉花糖，貓貓好奇地盯著慢慢融化卷曲的棉花糖，埃米莉歪在沙發(fā)上瘋狂地切換電視頻道，時不時對幼稚的烤棉花糖幫翻一個白眼，馬丁幫著琳妮擺餐具，期間不斷能聽到琳妮嘟囔類似“克里斯不要給你meimei吃太多糖”“埃米起來幫我干點(diǎn)活兒”“馬頓去看看甜點(diǎn)好了沒有”之類的話，而一家之主漢斯正在廚房里準(zhǔn)備甜點(diǎn)，乖崽去廚房的時候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可可，她望著他家人的身影出神，幾秒后才注意到他，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他情不自禁向她走了一步，又匆匆后退——他長相清秀，臉龐的輪廓和五官很像父親和哥哥，眼睛卻更像母親，誠懇、柔軟、堅定，只多了一絲青澀，在北國的冰天雪地中，很容易切實(shí)體會到，他心中的熱情是如何凜冽又靜寂地燃燒。

    這樣的眼睛不該被欲望裹挾。

    可可來得匆忙，沒時間細(xì)細(xì)挑選禮物，巴黎期間香奈兒總部送了她一批還未正式發(fā)行、有價無市的預(yù)售款香水，正好女香和男香都有，在機(jī)場免稅店包裝好托運(yùn)過來，看上去也像那么回事。

    “這些可以和我們的禮物擺在一起，等到圣誕節(jié)再拆開?！卑Ｃ桌蚝同旣悋诉^來，她們想知道可可的禮物，琳妮妥帖地收好禮物，以免被女孩們破壞驚喜，瑪麗則拋棄了大哥拉著可可去烤棉花糖，Sept養(yǎng)成了一團(tuán)白白胖胖的雪球，大圓臉對著她們喵了幾聲，似乎認(rèn)出了可可，繞著她蹭了蹭，又回到貓爬架上。

    “小沒良心?！笨煽蓮椓薙ep的白腦門兒一下，惹來不滿的喵喵。

    大家庭的晚餐也是熱熱鬧鬧從餐前禱告開始，當(dāng)瑪麗說出“感謝天父把可可·懷特送到我家里”時，所有人都笑了。

    “你從英國來，怕你不習(xí)慣我們的晚餐，我煮了紅茶，還查食譜做了這個…”琳妮揭開派的蓋子，可可充滿好奇地低頭，與十幾條死不瞑目的鯡魚對視。

    “仰望星空派?！?/br>
    食欲-1

    對大嚶美食的痛恨 10086

    除了絕望腥空派之外，這頓晚餐稱得上完美，甜點(diǎn)是傳統(tǒng)的甜蘋果泥蛋糕和特意為照顧英格蘭胃口做的檸檬糖霜蛋糕，餐桌聊天時可可拿大嚶開涮也不心疼——“英格蘭美食天花板，法餐意餐印度菜?！?/br>
    英國菜？貓貓見了都得連夜給本可可做叁菜一湯。

    可可晚餐后的時間被埃米莉和瑪麗占據(jù)，如果不是琳妮催女兒們回臥室，她們只怕要聊一整夜，“我在這里放一個加濕器，睡個好覺，可可?！?/br>
    快樂是漫長的，馬丁·厄德高失眠了，他反復(fù)編輯著短信。

    “你還醒著嗎？”——from.Markemon（未發(fā)送）

    “來找我”——from.coco

    厄德高的手機(jī)失手摔到了閣樓的地板上，咚的一聲，他急忙撈起手機(jī)壓在枕頭底下，又做賊心虛地摸出來確認(rèn)他剛才看到的是真是假。

    “我知道前天是你的生日”——from.coco

    厄德高關(guān)上手機(jī)，深呼吸了一口，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平靜下來，再打開屏幕。

    “不想要我的禮物嗎？”——from.coco

    厄德高對著手機(jī)點(diǎn)了頭，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的時候，他又把手機(jī)塞進(jìn)了枕頭底下，穿好外套，悄悄走出門，這一路上他要路過祖父母、父母和瑪麗的房間，他甚至沒敢穿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自己家如此心虛。

    男孩鼓起勇氣去推自己的臥室門，門并沒有鎖，可可在等他，她走過來，自然而然地抱著他，順便幫他關(guān)上了身后的門。

    “你身上很冷?！倍虻赂咄扑拢锰鹤庸∷?。

    “我需要一個暖手的男孩?！碧鹤油瑫r包住兩個人，可可環(huán)住他，十八歲的男孩如同燒開的水般發(fā)燙。

    “樂意效勞。”稻草腦袋按住她在他睡衣里作亂的手，“你很累了，睡一覺吧，我在這里為你取暖，天亮前我就離開，不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br>
    “不想知道你的生日禮物是什么嗎？”

    厄德高扣住她的手指，他的溫度隔著皮膚傳遞，“我以后有的是機(jī)會知道，不是嗎？”

    “別想以后，我的稻草腦袋，別想那么多，要是腦子里裝了太多東西，就不會快樂?！?/br>
    厄德高執(zhí)意不肯讓可可動他，只抱著她睡了一晚，凌晨他起身時她還有些意猶未盡，因為他實(shí)在太暖和了，而可憐的挪威乖崽幾乎一夜未眠——距離如此之近，壓住反應(yīng)不是一件易事。

    早餐過后，厄德高兄妹帶著可可去林場選擇一棵幸運(yùn)松樹陪他們度過圣誕，林場附近有一個野雪場，他們還拿了滑雪的設(shè)備，林場主告知他們哪些樹是專門為圣誕季準(zhǔn)備的，可可從中挑了最綠的一棵。

    “就你了，寶貝?！?/br>
    無辜特綠松樹：聽我說謝謝你

    厄德高婉拒了大哥幫忙，獨(dú)自扛起了樹，而幫忙砍樹的林場主默默地說：“我們有推車?！?/br>
    “不，他不用?！卑Ｃ桌蛐ξ啬枚鐚ら_心。

    厄德高們都是滑雪的高手，最小的瑪麗也不例外，可可總覺得野雪場不靠譜，雪道那么陡，她上去人就僵了，抱著瑪麗大呼小叫，說什么也不肯下雪道，只看著他們兄妹幾個滑，自己跑到平緩處堆雪人，她怕冷不敢摘手套，雪人堆得奇形怪狀，身后傳來稻草腦袋的笑聲，可可兇巴巴地回頭，只見男孩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可可手里的雪球飛了過去，在厄德高胸口炸來了花——雪球她沒捏實(shí)，這次便宜他了。

    “我也要玩！”瑪麗卸下裝備，加入了可可一邊，沒多久克里斯托弗和埃米莉也選擇了陣營，一時間雪球雪塊滿天飛，直到所有人筋疲力盡才作罷——勝負(fù)當(dāng)然分了出來，厄德高兄弟差點(diǎn)被幾個女孩埋了，埃米莉照了許多照片，可可叮囑埃米莉，為了圣誕假期的安寧，這些照片最好等她離開后再發(fā)。

    回到家，修剪圣誕樹的工作由老先生完成，而小輩們負(fù)責(zé)裝飾圣誕樹，琳妮上午去市里買回了彩紙、拉花、彩色蠟燭、裝飾糖果和小旗子，漢斯則在家烤了一座甜滋滋的姜餅屋，還有兩大盤姜餅和不同口味的圓形甜餅，他們回去時正好能吃到剛從烤箱拿出來的甜點(diǎn)，所有人的盤子都裝滿了，除了稻草腦袋，這個家里‘最重要’的孩子，即使在圣誕假期也要嚴(yán)格控制飲食。

    對于一個大家庭來說，裝飾房子內(nèi)部不是多復(fù)雜的事，分工合作之下，起居室很快就變了個模樣，干起活來時間過得格外快一些，天黑得極早，晚餐過后就可以在壁爐邊玩紙牌，可可橫掃千軍——實(shí)在是這幾個孩子太單純，手里有什么牌，全寫在臉上，怨不得她贏，可可摸清了厄德高們的路數(shù)后，也會策略性的輸兩把，讓大家開心。

    深夜，乖崽如約而至，他擔(dān)任暖爐的角色時和他踢前鋒一樣稱職，在家里人起來前他就會乖乖離開。

    第叁天可可去了奧斯陸市區(qū)看極光，對于其他厄德高來說北極光早就不新鮮了，所以只有稻草腦袋陪著她，她第一次得見極光的奇妙——任何錄像帶都比不上的瑰麗光芒散落天幕，夜晚的極光更為壯觀，她在奧斯陸留了一天——在土耳其被認(rèn)出來她認(rèn)了，在巴西被認(rèn)出來她也認(rèn)了，在挪威，帽子墨鏡口罩一起安排上，她就不信還能有認(rèn)出來的人。

    “為什么餐廳外這么多嬰兒手推車？”可可瞳孔地震，“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放在外邊他們不會凍壞嗎？”

    “他們穿著厚衣服，一頓飯的時間而已，不會有事的，我小時候也會被父母放在餐廳外邊，我睡得很好?！倍虻赂吡?xí)以為常，“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到冷的地方還穿得那么薄?！?/br>
    “寶貝，不要睜眼說瞎話?！笨煽膳牧伺纳砩系难b備——厄德高祖母手織的厚毛衣、琳妮的超厚沖鋒衣搭配上厄德高姐妹貢獻(xiàn)的圍巾和帽子，她裹的比球還圓。

    酒店里，可可與厄德高分別訂了房間，“寶可夢，零點(diǎn)之后，過來取你的禮物?！?/br>
    厄德高嗯了一聲，卻顯得心事重重。

    可可隱約能猜到，這事和她有關(guān)，又不完全和她有關(guān)——小厄德高在皇馬的位置，說好聽些是難以穩(wěn)定，說難聽些，皇馬這么多年得到的天才太多，成長型天才對于現(xiàn)在的皇馬來說猶如雞肋，馬丁·厄德高像哈梅斯·羅德里格斯一樣——比起在伯納烏的作用，他更像是皇馬打開他祖國的一把漂亮鑰匙，高層已經(jīng)有了將他租借出去歷練的打算，逼迫厄德高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限制他的發(fā)展。

    這種情況下，最著急的是厄德高的父親，他是他的經(jīng)紀(jì)人，也是私人教練，親情之下更是利益相關(guān)，可可·懷特情場的確聲名狼藉，她在足壇的影響力卻有目共睹，當(dāng)她從手里傾斜出足夠的資源，皇馬就會考慮厄德高的商業(yè)價值，從而留下他，最糟糕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轉(zhuǎn)會，有可可·懷特在，利物浦就是厄德高的英超第二志愿，而這也會使他們之間的好感摻雜很多別的東西，厄德高一開始就不同意父親的想法，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松口，因為這件事不對，他就不能去做。

    “不要把我和其他人的關(guān)系變成像我和你一樣，爸爸，如果你培養(yǎng)我是為了錢，我已經(jīng)做到了，如果是為了看到我功成名就，從而成就你，我自己就可以做到，不需要利用其他人——即使不是可可·懷特，也不可能是其他人?！边@是他對家人說過的最過分的話，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個乖孩子——他自以為在可可面前瞞得很好，而她將他的心事看了個八九不離十。

    好男孩上天堂，壞女孩走四方。

    可可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的掙扎，今晚之前，她其實(shí)并不知道他最終的選擇，在親情、利益與本身的價值觀面前，任何人都會掙扎，就算是她也一樣——想在頂級聯(lián)賽立足，這不會是他經(jīng)歷的第一個考驗，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你始終忠于自我，Markemon，你比我十八歲的時候厲害得多?！彼嫘牡卣f，“去年圣誕節(jié)我遇見的人傷了我的心，我很高興今年沒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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