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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午是真的有約吧,”許翰朝笑道,這是肯定句,他根本沒有給紀廷謙反駁的機會,不過許翰朝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畢竟說到底這還是紀廷謙的私事,也是他的自由,“你要談戀愛了一定要說,我知道你也不小了,我懂?!?/br> 紀廷謙沒有去解釋,只點了點頭。 “對了,”許翰朝說,“剛剛忘記跟你說一件事情?!?/br> 紀廷謙抬眼道:“什么事?” “你還記得高導(dǎo)嗎?” 說著許翰朝便打開了瀏覽器輸入了一串字符,接著他將手機給了紀廷謙。 紀廷謙接過手機看著上頭的信息,“記得。” 許翰朝指著瀏覽器上顯示的信息說:“這檔綜藝是高導(dǎo)策劃的,一經(jīng)播出收視率一路爬升,是同時間收視率第一,難得的是這檔綜藝的口碑十分不錯,最近要錄制最后幾期,你的呼聲格外高?!?/br> 見紀廷謙要說什么,許翰朝趕緊說:“我知道你不上綜藝,但這件事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高導(dǎo)曾經(jīng)對你很是照顧。” 見許翰朝急吼吼的模樣,紀廷謙啞然失笑,他將手機還給許翰朝,說:“許哥,我沒說我不接。” 那就是接的意思了。 許翰朝眉頭一挑,這也不讓人意外,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有一件事要提前跟你說,這檔綜藝MC陣容中有明淮,你要知道你們倆……” 許翰朝笑而不語。 早先便說過紀廷謙與明淮是同一個公司的,兩人也從來沒有過合作,私下也從未有過交集,可兩人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紅。 人紅是非多,因兩人在同一公司,年歲差別亦不大,出道軌跡以至于后續(xù)發(fā)展都有些相似,最最重要的是明淮是在紀廷謙暫退娛樂圈后被推出來的藝人,所以兩人常常被出來比較。 明淮和紀廷謙本人從來沒有就這些事情做出過反應(yīng),好幾次鬧得沸沸揚揚,兩家粉絲都要提槍上陣了,正主卻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兩家粉絲戰(zhàn)斗力都是十足的那種,遇見別家卻偏偏非常有禮貌,只有在彼此相遇的時候會很不一樣,你酸我,我酸你,你黑我,我黑你,只要在一個場子遇見就一定會吵起來,絕無例外。 但是又有一點非常好玩,比如別家撕明淮了,紀廷謙的粉絲又會表現(xiàn)出一種“只有老娘能夠撕她們家,你們算什么東西”的王霸之氣,反之亦然。 可想而知,如果紀廷謙和明淮同臺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沒事?!奔o廷謙神色淡淡地說。 四月五號,明淮一大早便起來了。 他站在窗前往外看,天陰沉沉的,溫度并不怎么高,空中還飄著密密斜斜的雨,今年的清明如同以往般是個下雨的日子。 明淮揉了揉頭發(fā),眼神先是放空,而后才恢復(fù)神采。 早上七點,嘟嘟還在睡,明淮沒有把孩子叫醒,他先去洗漱,而后輕手輕腳地去衣帽間換了衣服。 等明淮來到樓下時,陳姨已經(jīng)在熬著粥。 見明淮來了,陳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笑起來很是和藹,語氣也是溫溫和和,是江南女人的模樣,“小淮,等會兒就做好了啊,那邊溫了牛奶,你去喝了?!?/br> “好?!泵骰葱χ鴳?yīng)道。 明淮在餐桌旁坐著,眼睛盯著餐桌上那一束新鮮的花朵,手中端著一杯牛奶小口喝著。今天明淮穿著一件灰白色的連帽衫,一條簡單的牛仔褲,配上他的動作,完全看不出他已經(jīng)是一個三歲孩子的爸爸,說他是高中生可信度還高些。 不過明淮的確也不大,今年十一月才滿二十五。 陳姨知道明淮今天要去掃墓,所以早餐便準備得很早,不多會兒一碗皮蛋瘦rou粥和一疊小包子就被端上了餐桌。陳姨和明淮素來親厚,因著一些原因,兩人之間的感覺更像是親人,所以在明淮這里沒有什么規(guī)矩,十分隨意。 陳姨坐到了明淮旁,說:“你啊,在家就多吃些,出去工作了也不曉得外頭的食物合不合胃口?!?/br> “好的,好的?!泵骰磻?yīng)道,筷子已經(jīng)捻起一個小包子,小包子是陳姨自己做的,皮薄餡大,一口下去香噴噴的湯汁便會迸發(fā)在口腔之中,如若再配上陳姨自制的辣醬便是明淮的最愛了。 不過陳姨最近不許明淮早上吃得太重口,像辣醬什么的是絕對不會在早上上餐桌。 吃完后不過七點四十,明淮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他與陳姨打了聲招呼便拿著車鑰匙出了家門。 明淮不喜歡開車,平時能不開車就不開車,別人問起原因,明淮只是笑笑,從不多做解釋。 去墓園的時候,明淮在順路的花店買了一束鮮花,他看著被放在副駕駛座上的鮮花,心情霎時有些說不出的低落,眼眶也有些泛酸。 以往他都不是一個人去的。 清明時候,清冷的墓園也有了些許人氣,明淮來得算早,但這個時候墓園里來掃墓的人已經(jīng)有不少了。 雨勢漸大,明淮一手撐傘一手拿花,腳步落下,石板上濺起水花,保險起見,明淮臉上戴著一副口罩,只露出一雙黝黑溫潤的眸子。 繞過一些路,明淮站立在了一座雙人墓前,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張合照,照片中的男人眉目英俊,女人容貌秀美,哪怕只是一張照片也能讓人感覺到兩人之間流轉(zhuǎn)的那種脈脈溫情。 男人叫做林震,女人叫做蘇媛,他們是一對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