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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立卓抿了一口冰茶,問“怎么了?” “有人進了房間?!奔o廷謙手指微曲摩挲著桌面。 那件事情是紀廷謙后知后覺感到不對勁的,當時他是跟著紀立卓一塊走的,因為是與紀立卓在一起,所以紀廷謙便多喝了幾杯,他的酒量很好,可那天卻醉得很快,不多會兒便熏熏然了。接下來的記憶便出現(xiàn)了斷層,但他仍舊記得絕對是紀立卓將他送進酒店房間的。 是紀立卓將他送入了房間,那不是別人,是紀立卓。紀廷謙絕對不相信自己向來謹慎的大哥會犯這樣的錯誤,居然會讓旁人有機會進入房間。 “你說有人進了房間?”紀立卓神色淡淡,他反問道,“為什么當時不告訴我?” 紀立卓話音一落,紀廷謙笑了。 紀立卓太明顯了,沒有一點擔心,沒有一點驚訝,似乎就是在順著紀廷謙的話往下說,甚至連與之想符合的姿態(tài)都懶得擺。換而言之,紀廷謙的猜測就是正確的,這件事確實與紀立卓有關(guān),他似乎是不擔心紀廷謙提及到這件事,同時也根本沒有打算掩飾,就是等著紀廷謙來問。 “大哥,是你把明淮放進去的吧,為什么?”紀廷謙直勾勾地看著紀立卓,神色淡淡卻極其具有壓迫性。 紀立卓沒有否認,他點頭道:“是我?!?/br> “為什么?” “他喜歡你?!奔o立卓說出的話絕對不像是他所能夠說出來的,一種強烈違和感充斥著紀立卓周身。 紀廷謙只覺得荒唐,這算是什么理由,某個瞬間他都懷疑對面的人是否是紀立卓,就算是明淮喜歡他,又與紀立卓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你就放人進來跟我上床?”紀廷謙難以置信。 “你們上床了?!”紀立卓反應很激烈,這會兒臉上倒是出現(xiàn)了驚訝的神情,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擔心。 紀廷謙與紀立卓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將這一方空間引爆,里面所蘊藏的情緒說不上是什么。 紀立卓看似冷漠,實則就是一座火山,就等著某個機會讓其爆發(fā),他難得懊惱起來,不想再跟紀廷謙說一句話,起身就要離開,紀廷謙擋住他的去路,紀立卓直直地盯著他。 事情就發(fā)生在那么一瞬間,下一刻紀廷謙便捂著嘴角難以置信地看著紀立卓,那是實打?qū)嵉娜^,一點力氣也沒有留的。 “紀廷謙,”紀立卓額頭青筋暴起,在極力隱忍著什么,“我有時候真想一拳頭把你的腦子揍清醒!” 說罷,紀立卓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紀廷謙思索著紀立卓話中深意,他無暇顧及嘴上的傷,腦中不停地閃現(xiàn)這句話,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還沒有等紀廷謙仔細想,他的手機便響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紀廷謙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紀廷謙,”明淮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雀躍,“還記得明天要做什么嗎?” “記得?!币徽f話便觸及到了嘴角的傷,紀廷謙抬手摸了摸嘴角,垂眸想著明天該作何裝扮,總不能嚇著孩子。 明淮大笑著說道:“那就好,不然我可沒有辦法給嘟嘟變出來一個紀叔叔。” 等放下手機,明淮嘴角笑容越發(fā)大,他拿過放在床邊的本子,在上頭打上一個小勾。本子上頭密密麻麻地寫著許多字,寫的都是明淮依據(jù)他對紀廷謙的了解,再經(jīng)過仿佛推敲得出的最能拿捏紀廷謙的法子。 想來明淮在把紀廷謙弄到手這件事上是下了狠功夫。 不過沒等他樂呵兩分鐘,明淮的手機便又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在耳邊,略有疑惑,“大哥?” “你是不是被紀廷謙給欺負了?”紀立卓帶著怒氣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明淮平白覺得有點兒瘆得慌。 “什么欺負不欺負啊……”明淮揉了揉耳朵,聲音越來越小。 “紀明淮,你怎么想的你?”紀立卓恨鐵不成鋼地問道,現(xiàn)在兩人都還沒有在一起就這樣了,仔細算來根本就是明淮吃虧。 明淮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地說:“就、就是意外……” 接下來的話,明淮實在沒辦法說下去了,跟兩個人共同的哥哥說這種事情總是萬分奇怪的。紀廷謙要,他總不能不給吧…… 害羞勁過去之后,明淮后知后覺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早就知道的話,當時就該來問了,可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明淮疑惑問道。 “你覺得我會怎么知道的?”紀立卓反問道,他沒有給明淮說話的機會,“明淮,人我和你二姐會幫你看著,你動作得快點了,廷謙什么性格你清楚,感情遲鈍得很,你要慢慢磨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去?!?/br> 明淮看了看本子里的一行行字,若有所思,“嗯,我盡快。” 于是一個下午的事情,他便在房間中寫寫畫畫,涂涂改改,滿臉沉思,像是在思考極度重要的事情。等到陳姨把嘟嘟從鋼琴老師那里接回來,明淮才從房間里出來。 嘟嘟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說是今天學的很好,老師有表揚他,其實這就是嘟嘟在變著法子討要明淮的表揚。 嘟嘟的鋼琴老師是一位優(yōu)雅的女士,在業(yè)內(nèi)名聲不小,現(xiàn)在嘟嘟也只是偶爾會去上課,他現(xiàn)在還太小,如果系統(tǒng)的安排課程反而會適得其反,明淮和老師的意思都是等嘟嘟五歲了再開始系統(tǒng)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