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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翟轉(zhuǎn)移話題:“奧賽結(jié)果出來了?!?/br> 陳奕然猝不及防,近乎迷茫地回答:“我知道?!?/br> 初賽省一,馬上要去參加冬令營競奪全國獎項,再拿一次一等獎就能保送。 學(xué)校大喇叭周一來來回回通報了五遍,連2號樓的藝術(shù)生們都嘰嘰喳喳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他被清北伸出橄欖枝的未來。 陳奕然不自然地扭過頭:“你meimei呢?在家嗎?!?/br> “去我二姨家玩了?!苯曰卮稹?/br> 緊貼太陽xue的脈搏跳得毫無節(jié)律,陳奕然的呼吸不動聲色地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在他終于平復(fù)好呼吸重新轉(zhuǎn)頭看向少年時,卻又再次在姜翟深邃的直視目光中亂了心跳。 “謝謝你周末幫我陪綣綣,謝謝你讓我去上競賽課?!?/br> “陳奕然,我想要的禮物,是和你……”姜翟咬牙切齒,“吃頓飯。” 他一個大喘氣,驚得陳奕然都屏住呼吸半刻,回過神荒謬地發(fā)覺自己剛才竟以為姜翟將要脫口而出的是“約會”。 他瘋了嗎。 “吃……”他擰著眉心,有些不解,“我們不是經(jīng)常一起吃飯?” C1棟1201和1202的廚房與餐廳,不是都快變成他們鄰居間的公共餐吧了嗎。 姜翟的后槽牙磨出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響,他喉結(jié)滾動,出口時幾乎啞了嗓子。 “你說得對,那我要換個禮物。” 陳奕然搞不懂這高中生比海還深的心思,食指指尖無知覺地掐在拇指指腹上,面上平靜道:“你先說。” 姜翟:“我以后叫你陳奕然,你不許兇我?!?/br> 陳奕然立刻兇他:“不可能。我是你的老師?!?/br> 姜翟瞇眼:“我可不是藝術(shù)生,我是競賽生?!?/br> 說到這里,陳奕然才忽然發(fā)現(xiàn),從剛才姜翟坐到自己身邊,他就一直在“陳奕然”“陳奕然”地沒大沒小地叫著自己。 而且他為什么一見面就知道自己是在和男人相親,正常人會立刻往這個方向想嗎? 姜翟很坦然:“我在樓梯間聽到你打電話了?!?/br> “……”陳奕然幾乎被他弄得無語了。 從小到大,他最討厭的就是無法被自己掌控的場面。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個男生永遠(yuǎn)都踩在他控制不了的邊緣。 甚至他根本就是默許了姜翟一直叫自己“陳奕然”。 比他想得更糟糕。 陳奕然的目光與心跳一起平靜下來,在姜翟逐漸認(rèn)真甚至意識到什么開始鎖眉的神情中,男人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 “但我的確就是你的老師。姜翟,以后在公寓見到,也叫我老師吧?!?/br> 姜翟幾乎失控地要捉住他的手,但被陳奕然從容地躲開了。 “我周末還要去畫室,沒有時間幫你陪meimei了,你去找別的親戚吧?!?/br> 他怎么能,真的突然就改變一副面孔,仿佛冰川般轟然嚴(yán)絲合縫,再也尋不出丁點兒之前的真實溫度。 姜翟快被他逼得窒息了,聲線低落,像是他遇到陳奕然后才突然變得十分拿手的示弱。 “我沒有別的人可以依靠?!?/br> 遠(yuǎn)親不如近鄰,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麻煩幾年前才正式初見的佟綺煙,他和姜綣都發(fā)自內(nèi)心地不自在。 也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姜綣會不會有“不自在”的情緒感知,只是他自己的那份不自在實在太過龐大,以至于要分擔(dān)給meimei一部分,才顯得自己不會太像一頭養(yǎng)不熟的狼崽子。 陳奕然的語氣依舊溫和,出口的話卻如冰錐般刺人:“我只是你的美術(shù)老師,生活上的事情,你去向班主任和校長尋求幫助吧?!?/br> 姜翟猛地站起來,定定站了一會兒,似是有千言萬語無法宣之于口,他忽然轉(zhuǎn)身走了。 陳奕然說得對。 由于一個失誤,提前在時空旅行中醒來的移民者在幾千座休眠艙中獨自起身。 這座走在航道上的飛船距離地球與新家園都有近百年光陰,他將一個人老死在通往嶄新人生的旅途中。 一個人在無人的曠野上呆了太久,他也許就是下意識想拖另一個人一起下水。 比如故意偽造一起事故,讓那個一顰一笑都和自己心儀方向完美貼合的人也從幾百年休眠之中提前醒來。 奪走他的人生,陪伴孤獨的自己一同老死。 那個人不是于點。姜翟放過了他,現(xiàn)在也該放過更加無辜的陳奕然。 風(fēng)鈴重新響起,大門緊闔。 陳奕然這才結(jié)束屏氣一般艱難地扶住桌角,低著頭,深深地吐息。 他說的都是作為老師應(yīng)該說的話,這很好,他們之前太像鄰居了,那樣不對。 不對。 他剛才做的才是正確的。 西餐廳的留聲機(jī)播放著vas Tow的《親愛的,這次日落》。 他抬起頭,眼神重復(fù)清明。 再見,姜翟。陳奕然想。 第62章 冬季修羅場 # 十二月的時候,姜翟去了首都,參加為期一周的化學(xué)奧林匹克國家集訓(xùn)。 今年各大比賽、考試與錄取工作都推遲進(jìn)行,全國決賽也比往年遲了整整半個多月,剛剛好夠大家為姜翟的十八歲成年慶生。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汪皓霖好奇地問道:“升哥高一留級就算了,怎么姜兒你也十八了?” 郁子升:“你說誰留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