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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獸的話說得明明白白,他的意思是要陰差不要找自己旁邊這個鬼修的麻煩,如若不然,他就要在這個世界里毀天滅地到處破壞…… “天君”好像聽到自己被威脅了…… 三千大道復雜,眾多位面林立?!疤炀彼瓶氐牟贿^是一個小小的末法時代,比起眼前這位妖獸所登頂?shù)牧_浮異法要低級很多,更何況眼前的妖獸是從羅浮界突破神位的新君,實力強悍兇橫,在自己的世界也是殺伐果斷,讓“天君”不得不深深忌憚。 畢竟同列神位,諸神也是有實力高低之分的。 “天君”嘴角抽了抽,但好在他寄生的陰差是全黑的,現(xiàn)場并沒有任何人看得出“天君”嘴角抽搐的樣子。 “羅浮君,此人不過是一小小鬼修,本已沾染你界因果,本君不過問就是?!崩讬?quán)衡之下,“天君”看了弱水巨鰲上的小小身影一眼,借陰差之體再度開口。 為區(qū)區(qū)一個人類和新神大動干戈,很可能會摧毀他重新建立的牢固天道,并不是劃算的事情。天君活了幾千年,計算得很清楚。 “如此甚好。”強悍的妖獸聲音帶著笑意道。 他說著,目光從陰差上收回,轉(zhuǎn)身看了一眼旁邊的喬明昔。 喬明昔也正看著他。他剛剛聽到了妖獸和陰差的對話,眼睛里里流露出三分驚詫,七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天君”顯然對剛剛妖獸的威脅有所不滿,他用陰差的手把用鐵鏈束縛住的凌丞望給拎了起來,朝著眼前的妖君晃了晃,聲音充滿不屑:“不過羅浮界君,這一位也有你界氣息,也有我界因果?!?/br> 天君開口,喬明昔和小七同時往凌丞望看去。只見此時的凌丞望目光又是怨恨又是絕望,他看著眼前的妖獸,嘴上已經(jīng)神志不清地反復說道:“這、這怎么可能……姬離、姬離你是在玩我?” 妖獸只看了凌丞望一眼,隨后便移開目光,沖著天君呲牙笑道:“天君,此人可任由你界處置。” “天君”寄生的陰差嘴巴上,也咧開一個彎彎的弧度,略有些滿意道:“此人深犯我界規(guī)則,我緝拿他已有半年之久,如今他數(shù)罪加身,當償還其所種下惡果?!?/br> 他說著,八方陰差似有回應,立刻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他要如何償還?”就在陰差索魂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白衣鬼修忽然開口。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比起妖君和天君說話之聲人微言輕,比起陰差的聲音也如同蚊吶,但在場的都聽到了。 天君往喬明昔的方向看來,只見妖君也回首,隨后竟然垂首伏與喬明昔腳下,用他毛絨絨的頭顱將喬明昔從自己的頭頂上托了起來。 喬明昔沒想到小七居然會有這樣的舉動,腳底踩上小七頭上的絨毛,立刻不安地退了幾步,撞到了妖君頭頂上尖尖的立耳。 但妖獸卻絲毫不不介意喬明昔在自己碩大的頭顱上踩來踩去,他獸吻微微一笑,重新站直身體,讓喬明昔直接站到了和他還有天君一起對視的高度。 “……”羅浮界新妖君的這個舉動讓現(xiàn)實世界的天君盯著對面渺小的人類,心里忽然有一種食不知味的感覺。 他頓了頓,最后還是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陰差。 鏈住凌丞望的另一個陰差忽然發(fā)出嘶啞的聲音,宣告凌丞望的罪行。 “凌丞望,有三罪。 其一,挑唆滋事,引發(fā)禍端,jian佞讒言,判日日拔舌之刑。 其二,擾亂規(guī)則,恣意妄為,破壞秩序,判日日刀剮之刑。 其三,弒人弒主,孽債累累,是為大惡,判百年煉獄后——灰飛煙滅之刑……” 陰差的聲音嘶啞難聽,卻又近在咫尺,它每念一句,被天君捉在手里的凌丞望就顫抖一分,最終他抖成了一個篩子,惡狠狠地看向眼前的妖獸。 “姬離,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公報私仇……呃啊啊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一道鏡光再度從頭頂上壓來,鏡光上對鬼魂傳來的腐蝕,讓此時虛弱的他再也忍不住慘叫出聲。 凌丞望一邊慘叫,一邊抬頭,正聽到那個喬明昔手中執(zhí)掌青蓮銅鏡,正冷冷地看著他。 他現(xiàn)在被這個世界天道之主所擒,根本無法從銅鏡鏡光中逃脫,他聲音喊得嘶啞疼痛,正想要再咒罵喬明昔時,卻見天道之主朝著他的鬼魂扇了一巴掌。 “聒噪。” 這一巴掌直接將凌丞望的聲音封閉,任他有多少痛苦也沒有辦法宣泄。 凌丞望的修為急速地下落,到最后竟然什么靈氣都沒有留下。 “讓羅浮君見笑了。”“天君”帶著無法說話的凌丞望笑了起來,“羅浮君,我道素來鐵律無私,此人將有我界十八地獄執(zhí)掌刑罰,百年之內(nèi)歷經(jīng)煉獄痛楚,百年之后將分給陰差蠶食而盡。新君說了此人由我道處置,當不會介意吧?” 妖獸看到喬明昔沒有說話,慢慢地收青蓮銅鏡回儲物戒指,便是輕輕一哂。 “也好。既然羅浮君沒有意見,本君也該回去了?!薄疤炀毖壑泄馊A慢慢從陰差眼里散去,聲音也漸漸遠去。 “嗬嗬——”陰差們復又發(fā)出自己的聲音,但再看妖獸和喬明昔之時,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交戰(zhàn)的態(tài)勢,黑色的巨大身影也跟著慢慢地隱去,最終徹底消失在這一片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