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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游醫(yī)在線閱讀 - 第386章 虛驚一場

第386章 虛驚一場

    兩個(gè)小時(shí)后,門開了,蘇畫青著半邊臉走了出來。

    陸子航一直被關(guān)在門外,看到她青了半邊臉,“誰打的?”說著沖進(jìn)門,但看到坐在場中嘴角青紫的尤勇,以及場外席地而坐同樣掛彩的兩教練,腳下停住,“你們這是?”

    尤勇擦著鼻血,沒好氣地答,“問你媳婦?!本銟凡繅狠S的兩個(gè)教練 他,證書得了一摞的三個(gè)人,陪練時(shí)因?yàn)檩p敵被客戶給揍了。

    被揍無所謂,畢竟人外有人。有所謂的是,在比試的過程中,這女人越打越順,似乎在過招兒時(shí)悟到了什么,武力更上一層樓。

    同一個(gè)招式,前一刻他能輕松拆掉,后一刻卻躲的狼狽,再一刻根本躲不掉。親眼見證他人的進(jìn)步,心情比較復(fù)雜。

    雖然弄的一身傷,但此刻的蘇畫心情舒暢,“謝謝你們陪我喂招兒,等下拿紅花油幫你們推拿?!闭f完這話才反應(yīng)過來,“抱歉,藥箱在酒店。你們這兒的詳細(xì)地址給我,回去我發(fā)快遞。”

    個(gè)子中等的胡教練擺手,“不用這么麻煩,俱樂部有傷藥?!甭犝f尤勇挨揍,他過來圍觀,然后……然后他被尤勇拉下水,當(dāng)陪練。

    身高189cm、膀大腰圓的米教練附和,“皮外傷,不礙事。”

    陸子航勸道,“她給你們就拿。她是國醫(yī),傷藥都是她自己配的?!?/br>
    雙方又客氣了幾句,蘇畫和陸子航道了再見,找車回市區(qū)。

    尤勇三人圍坐一起沒有散。

    胡教練說,“不是野路子的武技,一招一式都有章法。國內(nèi)有點(diǎn)名頭的武技多少都研究過,她的打法,以前沒見過。”

    米教練點(diǎn)頭同意,“尤哥,她什么來頭?”

    尤勇,“實(shí)話,我也不清楚?!?/br>
    米教練,“跟她一起的男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胡教練呲牙一笑,“曾經(jīng)的兵王,三年前你是他的手下敗將?,F(xiàn)在和你一樣,退伍了?!?/br>
    米教練一臉恍然,“嗨,原來是昔日戰(zhàn)友。他這西裝一穿,和當(dāng)兵時(shí)候的感覺不太一樣,變化挺大?!?/br>
    尤勇很是惜才地感嘆,“可惜了,沒生為男兒身?!?/br>
    米教練附和,“是,男人和女人天生在體質(zhì)、力量上的差距懸殊?!?/br>
    胡教練有自己的看法,“她的一招一式把以柔克剛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已經(jīng)彌補(bǔ)了自身短板?!?/br>
    晚上十點(diǎn)多,蘇畫和陸子航剛睡下,元師傅的電話過來了。

    “陸小子,我今晚11:13下火車,記得來接站?!?/br>
    陸子航?jīng)]聽懂,“師傅,你在去元市的火車上?”

    “去什么元市,我在去明市的火車上。準(zhǔn)點(diǎn)接站,不許遲到。”

    陸子航看著掛斷的通話,無奈地對蘇畫說,“明市好幾個(gè)車站,師傅沒說清楚。你睡吧,我先去前臺訂客戶,再去接站?!?/br>
    蘇畫答應(yīng)一聲,看著他穿戴好,帶上手機(jī)出門,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赤著腳,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踩在嫩綠的青草上,撫過身邊參天大樹粗糙的樹干,看著樹下草叢中五顏六色的花朵,笑的像個(gè)孩子一樣。

    參天大樹,斑駁的陽光,綠草如茵的草地,起伏的山巒,涓涓細(xì)流,蟲鳴鳥唱。這是一場如畫的美夢。

    她張開雙手,跑向前方成片的草藥。

    “小畫,媽想你了,記得回家?!?/br>
    她的笑容消失,回頭,只剩一片迷霧?!皨?,媽你在哪里?”

    “媳婦,我相信你,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要堅(jiān)強(qiáng)?!?/br>
    她疑惑地看著周圍的迷霧,“哥,陸子航,出來,再躲,我可要生氣了?!?/br>
    “小畫,繼續(xù)走,不要停,別回頭。游醫(yī)門、我們,就靠你了?!?/br>
    她倉惶四顧,“師傅,師傅你在哪里?”她四處跑,四處找,沒有家人,沒有人,她跑的很累。

    迷霧漸散,腳下不再是綠草如茵的土地,只?;臄M的余灰。參天大樹燒毀的軀干在冒煙,沒有溪流,沒有蟲鳴鳥唱,灰蒙蒙的天地間只余死寂。

    她驚醒了,卻不在酒店的床上,而是站在陌生的大街上。轉(zhuǎn)身,看到一個(gè)單位的大門,正想看看單位名稱,一個(gè)小女孩兒從大門里跑出來,停在離她六七步遠(yuǎn)的位置,盯著她看。

    突然,小女孩兒高興地跳起來,“來接我的,你是來接我的,終于等到了?!?/br>
    她看到小女孩兒胸前掛的指環(huán),愕然上前,“這是誰給你的?”說著,伸手去抓,卻一下抓空,“?。 ?/br>
    從床上掉下來,摔醒的蘇畫揉著手臂,“嘶,好痛?!眽糁袎簦悬c(diǎn)奇怪。扶著床站起來,摸過手機(jī)看,時(shí)間是午夜零點(diǎn)零九分。看了一圈兒,沒有陸子航回來過的痕跡。

    她左手抓著手機(jī)撥號,右手掀開睡褲褲腿,注意到膝蓋磕傷的青紫加重了,“果然?!边@一摔,傷上加傷。

    “什么果然?”接通電話的陸子航問。

    “沒什么。怎么還沒回來?接站還順利嗎?”

    “順利。師傅沒吃晚飯,我們在24小時(shí)營業(yè)的快餐店吃夜宵?!?/br>
    “……那你們慢慢吃,我再躺一會兒。”

    結(jié)束通話,蘇畫拿過藥箱,手心倒點(diǎn)藥酒,在淤青部位搓開搓熱。反復(fù)幾次,感覺可以了,東西收好,洗了把臉,打開電視坐沙發(fā)上等。

    參天大樹,斑駁的陽光,綠草如茵的草地,起伏的山巒,涓涓細(xì)流,蟲鳴鳥唱。身處如畫般的風(fēng)景之中,她笑的像個(gè)孩子一樣赤著腳走走停停,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踩在嫩綠的青草上,撫過身邊參天大樹粗糙的樹干……

    “不要忘記回家的路,媽等你?!?/br>
    她的笑容凝固,轉(zhuǎn)身,周圍全是迷霧?!皨??”

    “不要忘記回家的路,我等你?!?/br>
    她聞聲看向左側(cè),“哥?”

    “啟程吧,你的時(shí)間不多了。”

    她倉惶四顧,“師傅?”沒人回應(yīng)她。她一直跑,一直找,一直跑,終于跑出迷霧。

    腳下不再是綠草如茵的土地,只剩荒敗燒盡的余灰,參天大樹燒毀的軀干在冒煙,沒有溪流,沒有蟲鳴鳥唱,灰蒙蒙的天地間只余死寂。

    “來接我的,你是來接我的,終于等到了?!毙∨簹g快地說。

    她愣在當(dāng)場,因?yàn)樗吹叫∨翰弊由洗鞯闹腑h(huán),因?yàn)樗辞辶诵∨荷砗蟮膯挝幻Q,明市x區(qū)x福利院。

    “媳婦,你怎么睡這里?醒醒。小畫,醒醒……小畫……”

    她一臉驚懼地睜開眼,對上陸子航擔(dān)憂的神色,按住胸口,“我……我怎么了?”

    “是不是做噩夢了?一直在掉眼淚,怎么叫都叫不醒?!?/br>
    她聽了,愣愣地伸手摸臉,濕的。

    陸子航拿過紙巾,一邊幫她擦著眼淚,一邊問,“夢到什么了?這么傷心?!?/br>
    “你們不見了,有個(gè)小女孩兒……一片火海,”她感覺頭很痛,“似乎還有什么,很重要,可我記不清了。”

    “沒事了,只是個(gè)夢,沒事了?!彼讶藫г谛厍埃皫煾档姆块g在樓下,你想見,我們這就過去。”

    “不用。我沒事,你去睡吧,不用管我?!?/br>
    “說的什么傻話?”他把人抱起來,抱到床上。兩人頭挨著頭躺在一起,“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br>
    “資料我會交給可靠的人接手,你別擔(dān)心。”

    “對不起?!?/br>
    “為什么對不起?”

    “對不起,不能陪你,不能當(dāng)一個(gè)普通的妻子?!?/br>
    “說什么胡話!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結(jié)婚前你說的很清楚,我也考慮的很清楚。我接受這樣的生活,不后悔。別一個(gè)人胡思亂想?!?/br>
    “真不后悔?”

    “不后悔。”

    沉默許久,她輕聲說,“給你一次后悔的機(jī)會,期限是婚宴請柬發(fā)出去前?!?/br>
    “……你是不是嫌我管你的事?”

    “沒有。”

    “那是為什么?”

    “正常夫妻,不會常年兩地分居。師傅說,婚宴過后要重啟山門。我要回山門,復(fù)興游醫(yī)門?!?/br>
    “……重啟山門?”

    “嗯?!?/br>
    “山門,意思是你們游醫(yī)過去生活在山上。”

    “嗯。”

    “哪座山?”

    “昆虛山?!?/br>
    “你們的山門還在?在昆虛山的哪個(gè)位置?”

    “在。師傅說有障眼法,告訴你位置,你也找不到。”

    “需要辦什么手續(xù)嗎?租山或……”或什么呢!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

    “師傅說過,不會再犯當(dāng)年的錯(cuò)。沒有他帶路,誰也找不到山門入口?!逼鋵?shí)她對師傅的說法挺懷疑的。

    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睡醒時(shí),都快十點(diǎn)了。

    兩人洗漱好出門,去了師傅的房間。

    元師傅放下茶水杯,手里剝著花生米,“臉怎么傷的?”

    蘇畫摸了一下還有點(diǎn)紅痕的半邊臉,“切磋?!彼鸬难院喴赓W,伸手拿花生剝,花生米放到師傅手邊。

    師傅平淡地看了陸子航一眼,“心情不好?”

    “嗯?!?/br>
    師徒兩人沉默片刻,元師傅又看了陸子航一眼,“下手沒個(gè)輕重?!?/br>
    陸子航,“……”怎么感覺,師傅就要揍過來的樣子。

    蘇畫似有所覺,“沒跟他切磋,跟他切磋沒意思。我們白天去了野營訓(xùn)練俱樂部,那邊的教練身手不錯(cuò)?!?/br>
    元師傅一臉遺憾地哦了一聲。

    陸子航,“……”

    蘇畫不解,視線在兩人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兒,“走吧,去吃飯?!?/br>
    這頓飯吃的比較沉默,之后沒回酒店,三個(gè)人走到附近的廣場,找了個(gè)沒人的地方說話。

    元師傅說,“東西給我?!?/br>
    蘇畫看向陸子航的方向,“在他那兒?!?/br>
    陸子航一臉莫名,“什么?”

    蘇畫解釋,“我拿來的資料?!?/br>
    陸子航心里咯噔一下,“在我公文包里,沒帶身上?!彼夜芟眿D,可不敢管元師傅。

    元師傅點(diǎn)了點(diǎn)頭,“記得拿給我?!币暰€落在蘇畫臉上,“你的能力,用十次不見得成功一次,這次怎么回事?”

    蘇畫低頭盯著旁邊的一棵小草,“有兩個(gè)男人,分白班夜班對我盯梢。我就想問出點(diǎn)東西來。準(zhǔn)備了三晚,沒抱多大希望,可是它突然就起作用了。我把人丟進(jìn)去,他們問什么答什么。結(jié)束后丟出去,他們沒有當(dāng)時(shí)的記憶?!?/br>
    師傅的那些神叨手段,她不太感冒。當(dāng)時(shí)就是太氣憤了,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不做點(diǎn)什么覺得不甘心,所以試了試。

    陸子航聽的一頭霧水。

    元師傅的眼睛變得晶亮,“你用的哪個(gè)符陣?”

    “就是你以前畫給我看的那些。”

    “說具體的?!?/br>
    “不知道名字,就是學(xué)你畫的樣子畫?!?/br>
    “……”

    “反正就是突然起作用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元師傅笑瞇了眼,一指旁邊的草地,“畫一個(gè)我看看?!?/br>
    “之后就畫不出來了。”她沒說實(shí)話,她身上有些變化,令她不安。

    元師傅搖頭,又點(diǎn)頭,然后說,“走吧,回酒店。”

    三個(gè)人回到酒店。

    元師傅從陸子航手里拿過文件,翻看一會兒,收起來,“這東西放你們手里是禍根。以后不管誰問起,記住,答案只有一個(gè):沒見過。”

    陸子航有心攔著,“我認(rèn)識幾個(gè)可靠的政法系統(tǒng)的人,我可以遞上去?!?/br>
    “不行?!痹獛煾狄豢诨亟^。

    當(dāng)天,元師傅背上布袋坐上通往鄲市的高鐵,中途打了個(gè)電話出去,“18鬼醫(yī)?!?/br>
    幾分鐘后,元師傅接到一通電話,開口就是,“有東西上交,麻煩派人來取?!?/br>
    第二天,蘇畫和陸子航早早起床,吃過飯搭乘地鐵前往福利院。

    下了地鐵,走出北面的出站口時(shí),已經(jīng)有人舉著蘇畫的名字等著了。

    對方是個(gè)長相可愛、個(gè)子小小的女孩子。她看到蘇畫走向自己時(shí),眼睛一亮,“蘇醫(yī)師!蘇醫(yī)師!我是你的鐵粉,大王正在巡山。”

    蘇畫愕然,“你是經(jīng)常在我微博下留言的那個(gè)女孩子?”

    “對,就是我。蘇醫(yī)師,我是代表福利院來接你的?!彼闷娴乜聪蛱K畫身邊的陸子航,“帥哥,一起的嗎?”

    陸子航頷首,“你好,我是她愛人,姓陸?!?/br>
    “哇,原來是師娘!”

    陸子航,“……”

    蘇畫,“……”

    “啊,抱歉,一緊張順嘴就禿嚕游戲上去了。抱歉,陸先生?!迸t著臉道歉,并努力變話題,“我叫余姍,明大大二學(xué)生,今天在福利院當(dāng)義工?!?/br>
    五分鐘后,車子停在福利院的門口。

    等到蘇畫和陸子航下車,余姍向迎出來的包院長幾人擺了擺手,找地方停車去了。

    蘇畫陸子航夫妻和包院長握了手,寒暄著走進(jìn)福利院正門。

    一個(gè)七八歲模樣的小女孩兒躲在大門內(nèi)左側(cè)位置的風(fēng)景樹后。她探出頭,歪著頭看了蘇畫好幾眼,似乎在確定什么。

    突然,她從樹后出來,綻開笑容,歡快地大聲說,“來接我的,你是來接我的,終于等到了?!?/br>
    蘇畫挪動的腳步僵在原地,一臉驚愕地緩緩轉(zhuǎn)過臉,看向出聲的孩子。

    瓜子臉,單眼皮,頭上梳著左右兩個(gè)小揪揪,白上衣藍(lán)褲子,小女孩兒。

    蘇畫像丟了魂似的,整個(gè)人呆呆的,雙眼沒有焦距。

    小女孩兒卻蹦蹦跳跳地表達(dá)著自己內(nèi)心的快樂,“終于等到你了,你是來接我的,我有家了?!?/br>
    包院長哭笑不得地一指小女孩兒,“禾苗,怎么又是你這個(gè)小淘氣。趕緊回去,阿嬸一定在找你。”

    小女孩兒搖頭,“不要回去,我有家了。”

    陸子航單手摟著蘇畫的肩膀,低聲問,“媳婦兒,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蘇畫沒反應(yīng)。

    陸子航調(diào)整一下站姿,擋住他人的視線,“小畫,小畫,”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幾下,“小畫,回神?!?/br>
    “???”蘇畫驚醒。

    “突然發(fā)起呆,怎么了?”

    蘇畫緩了緩神,想到什么,急切地看向小女孩兒的脖子和胸口位置。沒有彩繩,沒有指環(huán)。

    她松了口氣,無力地靠在陸子航身上,虛虛地攥住汗?jié)竦恼菩模底詰c幸:太好了,只是虛驚一場。

    夢就只是夢,心思重的人更容易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人怎么可能做夢預(yù)見未來。預(yù)知夢這種神奇的事情,只有神話、靈異小說中才會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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