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眼力極好
謝老由專人送回家,蘇畫被留了下來。她的衣食住行方面被安排的非常妥貼,樣樣不缺、樣樣不需要她自己cao心。 從第二天開始,謝老每天上午八點三十左右到,九點整站在一旁看蘇畫為老者針灸。前三次針灸治療,每天進(jìn)行一次。后兩次針灸治療,每隔一天進(jìn)行一次。一共用了七天時間。 蘇畫的十一假期前天就結(jié)束了,學(xué)校方面宋教授給她請了假。 治療方案中的針灸部分結(jié)束,效果比預(yù)期的好。老者的身體恢復(fù)的不錯,精心調(diào)養(yǎng)還要繼續(xù),已經(jīng)沒蘇畫什么事了。 宋秘書安排的司機送走蘇畫時,六七個老大夫揮手跟蘇畫說再見。這都是蘇畫性格不張揚、行事低調(diào)、知進(jìn)退的功勞。她只管負(fù)責(zé)自己的針灸治療部分,至于用方用藥,如何調(diào)養(yǎng)老者身體,她只默默地聽、默默地記在心里琢磨,從不插嘴、從不發(fā)表意見。 司機是個盡責(zé)的。即使蘇畫有拒絕,但他還是堅持先送她回了謝家,幫她拿了放在謝家的皮箱,再把她全須全尾地送回學(xué)校宿舍樓下。 蘇畫回校,東西不少。不僅有留在謝家的皮箱,還有謝師兄孫媳陳佳和重孫女謝寧送她的一堆零食干果、五六套衣服鞋襪,有老者別墅里工作的青年廚師親手制作的十幾種美味點心,還有她暫住的七天里為她準(zhǔn)備的換洗衣物與日常用品。 提前接了電話,在樓下等的司琴和宋宇菲正在張望,就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離她們不足一米的地方。司琴和宋宇菲對視一眼,明顯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樣的詞:低調(diào)的奢華。 車門打開。鼻梁上掛著墨鏡、身上西裝革履的青年司機下車。他身形高大,大長腿一邁,走路腰背挺直帥氣十足。他拉開車門,請?zhí)K畫下車。 司琴和宋宇菲見此,不約而同地狠吸一口氣。她們還以為車?yán)锏氖鞘欣锬募业摹肮印被颉肮鳌?,沒想到會是蘇畫。 蘇畫忙著拿東西,見她們倆居然在發(fā)呆,喊到,“回神了,快過來幫忙?!?/br> 司琴和宋宇菲哦哦應(yīng)著,一邊瞄帥司機,一邊接蘇畫遞過來的東西。但,東西太多了,即使加上司琴和宋宇菲兩人,也不能一次性把東西全拿上樓。司機二話不說,車門一鎖,左手提上皮箱、右手拎了裝有十幾種足有三十斤重的點心,跟著蘇畫輕松上四樓。 司琴和宋宇菲雙手提滿手提袋,跟在后邊星星眼地欣賞著帥司機寬腰窄臀的背影,內(nèi)心的小人尖叫著帥呆了。 東西送到406室,司機默默轉(zhuǎn)身離開。蘇畫忙追到門口,讓他在樓下等她幾分鐘。他頭都沒回,也沒說話,只是動作頓了一下,而后順著樓梯下去了。 蘇畫打開衣柜,從最上邊的格子上抓出一個沒標(biāo)簽的酒瓶子。想了想,又從書桌下拽出放零食的整理箱,把最后的五個咸鴨蛋取出來。酒和咸鴨蛋,再加一小瓷瓶止血藥粉、一小瓷瓶跌打藥酒,塞進(jìn)一個空手提袋子里拎上,出門下樓。 車還停在原位。她剛繞到駕駛員那邊,車窗就搖下來了。她把手提袋子遞進(jìn)去,說道,“酒是養(yǎng)生酒,晚上睡覺前喝一瓶蓋的量正好。它可以溫養(yǎng)暗傷,還能改善人的體質(zhì)。留著自己用,不要送人。至于藥,圓木塞的是止血藥粉,方木塞的是跌打藥酒。” 司機抓著手提袋,想要推出來。 蘇畫后退一步,“教官,再見?!?/br> 司機抓著手提袋的動作一滯,盯著蘇畫一動不動。 因為對方戴著墨鏡,蘇畫看不出對方的眼神和神情。她只是揮了揮手,快步過去,進(jìn)了宿舍樓。 車窗搖上,緩緩發(fā)動離開了校園。而開車的人,嘴角邊勾出淡淡的笑弧。他還以為自己不說話,蘇畫就認(rèn)不出來。他每次這個模樣的出現(xiàn),能認(rèn)出他的人是極少數(shù)。這極少數(shù)的人還是身邊非常親近的人。他對蘇畫的評價又加了一條:眼力極好。 他一邊開車,一邊帶上耳機打電話,聲音低沉渾厚,“人送到了”。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回道,“不用客氣,正好順路,舉手之勞而已?!睂Ψ秸f要晚上請他吃飯,他說明自己下午就得離開元市,并委婉地拒絕了對方的邀請,掛了電話。 不緊不慢地開著車,最后,他把車開進(jìn)了先前蘇畫所呆的小區(qū),只是目的地并不是蘇畫呆過的別墅。 在一橦別墅前停好車,下車時他看了兩眼蘇畫送的手提袋,并沒有帶下來,鎖好車門,空手進(jìn)了別墅。 客廳里坐著一對老夫妻,看著七十左右歲的模樣。老爺子鼻梁上掛著老花鏡,手里抓著報紙,瞄了一眼剛進(jìn)門的人,語氣不太好,“把那破玩意兒摘了,烏漆抹黑的不怕絆???” 摘下被老爺子嫌棄的墨鏡,陸子航叫了一聲外公外婆,隨意地坐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 老爺子哼了一聲,繼續(xù)看報紙。 老太太一臉喜色地答應(yīng)一聲,放下織到一半的毛衫,說道,“你來的正好,小王今天回來,帶了很多新鮮采摘的葡萄。外婆這就去端?!?/br> 陸子航站起來說不用。 老太太卻很堅持,命令外孫子坐好,自己樂呵呵地去了廚房。 老爺子見老伴走了,立刻放下報紙,壓低聲音問外孫,“怎么這么半天?葉璋怎么說的?葉老頭兒好起來沒有?” 不管是受人所托的,還是主動請纓的,特意送人的事,陸子航?jīng)]提,只說了兩個字,“好了?!?/br> 老爺子立時炸了,“你那嘴是金子做的?這金貴的,多說幾個字會累住你?” 陸子航從善如流,“好起來了?!?/br> 老爺子那個氣,“臭小子,兩個字變四個字,這就是你多說幾個字的結(jié)果?” 陸子航奇怪地看了外公一眼,“多了兩個字?!?/br> 老爺子捶了捶胸口,拿起報紙往外孫臉上糊。 沒等碰到臉,陸子航大手一伸搶過報紙,低頭看報紙。 老爺子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四處找能打人的東西?;ㄆ坎恍?,打壞外孫老伴兒會跟他拼命。手邊的茶壺茶杯不行,這是外孫孝敬他的紫砂茶具,是他的寶貝。 老太太端著洗好的葡萄出來了,一邊招呼外孫子吃,一邊數(shù)落老伴兒沒個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