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楊的好意，也只有這樣常年體制內(nèi)的人會注意到的，如林秋這種體制外的孤魂野鬼是不可能想到這種事的。

    「我知道了。」林秋說了句，「那我先走了?！?/br>
    小楊打了個招呼就走人，還有一堆事等著他，林秋一時之間居然閑了下來，關(guān)于視頻發(fā)布等等都是系統(tǒng)在cao作，摩根那邊雖說一直邀請他吃飯，但是現(xiàn)在肯定不行的，接收小島也得等消息，學(xué)校倒是可以做點事，但是無從下手。

    「你真的沒有任何能提高獲得覺醒技的條件嗎？」林秋不死心地追問道，「比如某些人對地球力量特別敏感之類的。」

    「沒有。」系統(tǒng)斬釘截鐵地道，「這種事如果有，我干嗎不告訴你？對我又沒壞處?！?/br>
    林秋一想也是，隨即想到了別的事：「那這樣說來，其實建不建這個學(xué)校也沒什么意義?！?/br>
    「不，有意義的?！?/br>
    「什么？」

    「意義在于把覺醒者出現(xiàn)的范圍限制在學(xué)校這些人里面。」

    系統(tǒng)這么一說，林秋轉(zhuǎn)過彎來了，隨即又冷笑道：「這有什么用？我早就和他們說過不能保證一定能成為覺醒者，難不成他們還能限制我和別人接觸？」

    「為什么不能？」系統(tǒng)反問道，「他們不是已經(jīng)控制了你的網(wǎng)絡(luò)嗎？」

    林秋無話可說。

    「你居然從來沒想過會被囚禁研究什么嗎？」系統(tǒng)很是冷嘲熱諷地道，「我看小說中的宿主可是經(jīng)常這么想的?！?/br>
    林秋還真沒有這么想，主要原因還是他本人其實沒有能力，他只是個“散財童子”罷了，還不能決定這個“財”散給誰。

    一有了這樣的念頭，林秋立刻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仿佛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般……等一下，好像還真有？！

    這幢教學(xué)樓此時空蕩蕩的，遠(yuǎn)處能聽見隱約的人聲，那是油漆工在干活，林秋所處的走廊很陰暗，教室的門又都關(guān)著，只有盡頭的門打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長方形亮點。

    「你能看見不？」林秋有些不安地問。

    「我能看見的東西未必是你看到的?！瓜到y(tǒng)回了句。

    「你就告訴我看見的東西在哪兒?！?/br>
    「你背后?！?/br>
    系統(tǒng)這個回答令林秋心頭一跳，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白楊樹林里的場景。

    脖子后面有個上吊鬼盯著該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你既然有了心理準(zhǔn)備，怕個卵？」系統(tǒng)說。

    「我強(qiáng)烈要求開放表情包功能，我已經(jīng)懶得說你閉嘴這三個字了?！?/br>
    「你好，親，本功能即將付費開通，可以用**直付哦！」

    林秋深呼吸數(shù)次，腦中不斷回想著當(dāng)初看見的畫面，覺得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后才迅速轉(zhuǎn)過身——

    林秋眼前是一條沾滿了烏黑血漬的牛仔褲，兩條大腿直直地吊著，往上是看不見頭的黑暗。他低下頭，看見那條上吊女鬼的脖子還是歪著，但是上衣由于受重力影響往下蓋，完全遮住了那個驚悚的腦袋。

    女鬼頭下腳上，吊反了。

    林秋：「……」

    系統(tǒng)：「其實挺有創(chuàng)意的，你不覺得嗎？」

    林秋問：「和這個東西能用意識交流嗎？」

    「我不是說過這種碎片靈魂只有殘留的信息，你忘了？」系統(tǒng)懶洋洋地道，

    「試試看?！?/br>
    「這可是你說的?！?/br>
    林秋立馬感覺到系統(tǒng)不懷好意的味道，還沒來得及反悔，一股陰冷的感覺就從天靈蓋傳了過來，仿佛一盆冰水澆下，他不禁打了個哆嗦，后退一步與上吊鬼拉開距離，忍受著寒氣慢慢往全身蔓延，凍僵他的每一個關(guān)節(jié)和五臟六腑。

    沒有聲音，沒有畫面，也沒有任何可交流的信息。

    只有寒冷。

    「走吧?！沽智锖芸旆艞壛?。

    系統(tǒng)也不多說，那股寒冷很快褪去了，林秋步子邁得很大，即使是他也不喜歡呆在這么個地方，沒幾步，他就聽見身邊傳來了輕微的沙沙聲，扭頭一看，上吊鬼以一個詭異的平移方式跟著他前進(jìn)，長發(fā)掃在地上，發(fā)出微弱的摩擦聲。

    林秋：「……」

    系統(tǒng)：「這姑娘的想法有個性，我喜歡！」

    你到底要怎么樣啦？！

    就在林秋很有沖動這么喊出來時，上吊鬼被遮住的腦袋里突然傳來了悶悶的聲音：“我沒錢了……”

    對于這樣的死后遺言，林秋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但是聯(lián)想到這妹子的死亡方式，他不由得懷疑，會不會其實是能治好的病，只是沒錢治了？

    這個倒是挺好查的，病歷一看就明白了。

    林秋正想用手機(jī)打字時，老王的聲音突然傳來了：“秋秋，快來，全哥有事了！”

    第一百章

    小楊說過，全哥現(xiàn)在列入重點保護(hù)對象了，林秋覺得全哥本人估計不會出什么事，有事也是“有別人的事”。他倒沒著急，只是淡定地與老王意識交流道：「怎么全哥有事是你來通報？他來學(xué)?！?，不對，他住宿舍的吧，起床了？」

    “早就起了??！”老王似乎還有些不適應(yīng)這種交流方式，眼神在林秋的臉和空中的虛擬屏幕來回轉(zhuǎn)換，一個不小心踉蹌了一下，趕緊扶住墻才沒倒，抹了一掌的白粉，“辦公室正在鬧呢，你趕緊去下！”

    「干嗎叫我去啊……」林秋一邊嘀咕著，一邊四下環(huán)顧，「你有沒有看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