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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有人插嘴道。 重慶外妹兒從包裹頭巾里掏出一個吊脖子上的望遠鏡:“我用這個看的。” 沒人吱聲,所有人都在思索著這個變化。 笑聲從墻頭上專來,上海老外略帶些得意地道:“你們就沒想過,直播翻墻過去嗎?” 大家看著上海老外,以一種很微妙的眼神。 “儂繼續(xù)在這兒等吧,阿拉走了?!鄙虾@贤馑坪醪]有察覺什么不對,轉(zhuǎn)過面縱身一躍—— 慘叫聲響徹長空,上海老外是蹲下后往下跳的,還算小心謹慎,但是,沒人料到墻壁之上突然伸出來數(shù)只手臂,迅速抓住他的腳踝,在這樣的拉力之下,他的上半身往下墜落時腳被固定在原地,在重力的作用下,他的上半身自重撕裂了他的小腿骨,骨折時清脆地聲音伴隨著嚎叫,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一雙腿被無數(shù)黃沙之手抓在墻頭的腳,上海老外的其他部分傾倒在墻頭之下,看不見,但是激烈的求救與慘叫聲還是重擊在所有人的心頭,他們面面相覷、茫然不知所措, 小楊跑向拐角,踩著呈直夾角的兩邊墻壁飛速往上一竄,爬上墻后以驚人的平衡走到上海老外身邊,小心翼翼地扔下去一根繩子,大吼道:“忍住疼,抓住!” 小楊所做的事無非是以斷掉的小腿骨為支點把上海老外抓上來,這個過程當然極度痛苦,伴隨著不斷的慘叫與怒罵,幾分鐘后,上海老外的上半身重新出現(xiàn)在墻頭上,這一瞬間,那些黃沙手齊齊縮了回去,仿佛不存在般。 眾人七手八腳地幫著上海老外返回了地面,臉上都帶著驚恐之色。 “OH,F(xiàn)UCK,OH,SHIT……”情急之下,人們還是傾向于說母語,上海老外臉色漲得通紅,一邊流眼淚一邊不斷罵著臟話,他的雙腿矮了一截,腳踝處突起了一塊,看起來十分駭人。 “這是怎么回事?!”重慶老外妹突然飚出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令路桃側(cè)目,“那些手是什么?鬼嗎?” “就算這里有鬼,也是真實的鬼。”路桃說了句,“覺醒儀式內(nèi)一切都受主試官的控制,那些手是有目的的?!?/br> “什么目的?”上海老外恢復了外語能力,痛哭流涕的尖叫著,“殺了我們嗎?” “阻止參加者翻墻過關?!毙钛a充了路桃沒說完的話,“所以我上去時只要不往另一邊跳,那些手就不會出現(xiàn)。” 人們沉默了下來,這話合情合理,幾乎找不到反駁的余地。 “我認識你?!睎|北老外突然道,“你是主試官的保鏢,切爾諾貝利那次覺醒儀式你還有出鏡呢。” “我也認識你?!敝貞c老外妹看向路桃,“‘高考’那次有你,你是個表子!” 路桃咧了咧嘴,沒回話。 “你們是主試官身邊的人!”有人叫嚷了起來,“為什么來參加覺醒儀式?” “還是說你們是擔任NPC?”有人如此猜測道。 “你們肯定知道些什么吧?”東北老外意味深長地道,“你們都認識主試官?!?/br>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路桃和小楊,帶著不懷好意的神色。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們要在這里和我們吵架嗎?”路桃開口了,很是平靜,完全沒有平時的綠茶氣質(zhì),“在我的直播里?當著全世界人的面給我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無論從哪里方面來說都不是合適的做法吧?如果我們真的有什么內(nèi)幕,難道不是應該拍我們馬屁嗎?不如說,第一個質(zhì)問我們的人是懷著什么樣的想法呢?第一個喊破我們身份的人又有什么目的呢?”她看向東北老外,“你一直在煽動別人,爬上墻是你提議的,但是你為什么一點兒也沒有想過跳下去呢?在這里沒有路的情況下,翻墻跳到另一邊是自然而然的想法吧?你上了墻,做出一付看出什么秘密的樣子,又跳了下來,這是為什么呢?” 這番話成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不少人露出深思的表情,看向東北老外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我沒想到而已。”東北老外一攤手,滿臉無辜,“這有什么奇怪的?” “當然奇怪,因為你的做法與常人不符。”小楊加入了進來,“你就像在故意引別人上墻一樣?!?/br> 上海老外這會兒不知是疼麻木了還是習慣了,哀嚎轉(zhuǎn)為了怒火:“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你是故意的!” 東北老外微微退了一步,離上海老外遠一點,這個舉動落在別人眼里自然有了心虛的味道。 疑鄰盜斧并不僅僅是一個成語,還是現(xiàn)實的縮影,一旦有了懷疑,人的認知會不由自主地為大腦所下的結論找出一個理由來。 “她說的對,一開始引發(fā)行動的也是他吧,他說過,上墻是唯一的辦法了?!?/br> “不不不,一開始是另一個人提的……人呢?是個本地人長相,黑黑的我記得?!?/br> “但是他跟著說了,而且也是他跳上墻的!” “我還是覺得這倆個中國人更可疑……” “在這里和中國人作對有什么好處?尤其這兩個人還認識主試官?!?/br> 議論紛紛之中,小楊和路桃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就是如此奇怪,有些人是天生的知己,不需要語言也可以產(chǎn)生默契。 “你們有沒有聽見聲音?”一個突兀的、帶著奇怪口音的中文響起,人們看向來處,是一位噸位驚人的中年白人男性,他戴著牛仔帽、牛仔靴,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美國西部牛仔,滿臉風霜令他比實際年紀更顯老,長年抽煙的嗓子嘶啞低沉,配上說出來的話更加令人不安,“很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