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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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薇欲言又止:“……” 過了半天才鄭重地拍了拍紀淮地肩膀:“我突然不羨慕你了,這個優(yōu)秀的學習成績是拿情商換來的吧。” “你在罵我?”紀淮沒跟上夏知薇的思維。 夏知薇:“我在心疼陳逾司?!?/br> 鄭丞先看見馬路對面的紀淮,提醒了陳逾司一句:“紀淮在馬路對面。” 陳逾司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去看。 “這不就是蠻久以前我們在cao場上打籃球,來找過許斯昂的女生嘛。”鄭丞還記得,那天是陳逾司帶著紀淮一起先走了。 陳逾司目送著紀淮和夏知薇走遠,煙已經(jīng)燃掉了一截,風從房屋之間吹過,吹散了白霧,吹掉了煙灰。 陳逾司揶揄他:“你記性不錯嘛?!?/br> 鄭丞一聽就發(fā)現(xiàn)話里帶酸,八卦也不是女生的專利??稍僖獑柺裁矗愑馑径疾焕硭?。 陳逾司這個人搞不懂愛,因為原生家庭。 他小時候沒得到這種東西,沒得到過愛,沒得到過關(guān)心,所以到這個年紀他還不知道要怎么去處理別人給予他的愛和關(guān)心,甚至不知道怎么把愛和關(guān)心給別人。 無視是他處理被人給予愛和關(guān)心的辦法。 遷就是他給予別人愛和關(guān)心的表現(xiàn)。 他不懂因為愛和關(guān)心會導(dǎo)致的情愫發(fā)酵公式,很多年后二十四歲的他,還是不明白十七八歲那時候懵懂到不知道要怎么處理的感情為什么能叫他這么念念不忘。 - 第二天最后一門課考完,班主任要留大家開班會。 各科課代表抱進來的考卷夠回收廢品的大爺樂開了花, “不要覺得放了暑假就懈怠了,高三還要重新分班。到時候分班考,考出七十名外了就要掉去普通班了?;厝ピ摽磿€是看書,暑假作業(yè)好好做,這次期末考試自我感覺考得都怎么樣?好的就繼續(xù)加油,不好得就抓緊復(fù)習等分班開再戰(zhàn)……” 宋書驕站在講臺上說著,底下的學生都像個沒有感情的傳考卷機器,沒一會兒考卷堆得老高。 “各科課代表把暑假作業(yè)都寫在黑板上,下面的同學都數(shù)數(shù)看考卷少沒少。都給我數(shù)起來,別等到開學和我說少了哪張?!?/br> “這是怕我多活一天嘛?” “這么多張考卷,老師們可真是一點的都不關(guān)心環(huán)保問題?!?/br> “我去,還有十篇語文作文,英語還有抄寫?十本名著閱讀?我現(xiàn)在就回家叫我媽把我塞回肚子里,給我多生兩只手和一個腦袋出來,哪里寫得完嘛?!?/br> 下面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說著聲音也大了起來。 宋書驕拍了拍旁邊同學的桌子,讓他把過道的垃圾撿起來:“少說兩句你們就寫的完了。今年暑假,我們八月二十九號報道,三十號正好是周一開始上課。開學過來就是高三了,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來,這是高中最后一個暑假,讓不甘和后悔留在這個暑假,帶著全力以赴的拼勁沖刺高三?!?/br> 下面回應(yīng)的是懶洋洋的一聲好。 宋書驕不滿意:“少年人們,朝氣呢?” 有個抖機靈的:“多寫兩張考卷就沒了?!?/br> 知道學生的心思都飄了,宋書驕也沒有繼續(xù)留他們:“好了,三天后出成績,到時候會發(fā)在班級群里?,F(xiàn)在收拾好東西,大掃除過后,滾蛋?!?/br> 紀淮出教室的時候,隔壁班的人都走的沒影子了。 陳逾司已經(jīng)在小賣部等她了。紀淮過去的時候他和易伽各坐在一張長椅上,一個喝可樂,一個吃雪糕,畫面很和諧又莫名的怪異。 “你們班主任真能拖,難怪我們班主任受不了了要和他離婚。”陳逾司把貓籠子遞了一個給紀淮。 易伽見她來了,就準備走了:“那就辛苦你了?!?/br> 文靜這樣的詞放在易伽身上真的一點也不適合,她先走一步,紀淮看過去只剩下六月末里一個清瘦的背影。 紀淮作為一個理科生腦海里蹦不出什么形容詞,想了好久,等她帶著貓走到陳逾司家門口才想到兩個字,淡漠。 貓到了新壞境也不拘束,沒一會兒滿院子的開始撒潑打架。 六點的天,已經(jīng)有點悶熱了。他頗有閑情逸致的靠在門口看紀淮滿院子的追貓給它們帶易伽買的頸圈。 她伸手撈起一只小貓,朝著他喊了一聲‘陳逾司’:“快看,可愛嘛?” 余暉從她的后方照來,在她的身軀四肢處散開,那些光越過她朝他奔來,和哈羅蓋特比起來,更亮,更耀眼。 他開口想回答,刺耳的剎車聲在屋外響起。 院子里的貓都安靜了,他望向停在門口的車,看著那個本該在一個多月前就回來的男人出現(xiàn)在眼前。 “紀淮,你先回去吧。”陳逾司臉上沒了剛才的柔意,彼時目光淡淡。 紀淮應(yīng)聲,把小貓放在地上,偷瞄了一眼門口的男人,低著頭趕忙跑了。 - “家里沒有飯嘛?” 對方問這句話的時候,陳逾司雙手環(huán)在胸前,看著廚房里的人低著頭開鍋揭蓋。 陳逾司看著他,問:“你怎么回來了?” “我是你爹,我回家來有什么問題嗎?”趙驊放下鍋蓋從廚房走出來,他現(xiàn)在站在兒子面前已經(jīng)矮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堅實,現(xiàn)在才想到問陳逾司:“最近過得怎么樣?” “在看見你回來前的那一秒鐘還是開心的。”陳逾司不給他留面子,掙脫他的動作沒收斂。 “剛才在院子里的小姑娘是誰???”趙驊收了手:“女朋友?” 陳逾司不想和他多說紀淮,反問他怎么突然回來了:“你不會把錢都敗光了吧?” 趙驊已經(jīng)習慣了被兒子看不起,以前還在英國的時候就是這樣,孩子的媽看不起他,因為他沒本事賺錢。 大兒子也看不起他,覺得他連英文都不怎么會說。 “我最近準備和一個朋友在隔壁市合開一個廠,接下來很忙,所以準備入工期之前回來看看你。期末考試考完了吧,暑假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去隔壁市走走看看?” 趙驊說完兒子臉上沒什么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留下一句“不去”,就上了樓。 他們一家人都是彼此的施暴者,從哈羅蓋特開始,也沒有能夠在洵川被終止。 - 許斯昂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電腦前待夠了。入了夜,但七點的時間離睡覺還早。他突然想出去走走。 紀淮給他拿了塊雪糕:“那我推你走走?” “去吧?!币婚_始許斯昂對自己半殘坐輪椅外出這件事還挺抗拒的,后來想著又不是永久殘疾,而且出門遛彎還不用走路,這得讓多少被迫配爸媽出門的人羨慕。 好的心態(tài)對恢復(fù)也有幫助。 許斯昂問她:“今天期末考試考完了?” 紀淮給他手腕上戴上驅(qū)蚊手環(huán),又給許斯昂脖子、沒綁石膏的腿和露出來的腳上噴上驅(qū)蚊噴霧:“對啊,暑假作業(yè)發(fā)了好多?!?/br> 許斯昂被紀淮推著出門,看見了停在隔壁門口的車,狐疑:“陳逾司爸爸回家了?” 紀淮下意識地看向二樓房間的陽臺:“嗯,好像是的?!?/br> 那時候陳逾司沒介紹,只是讓她走,她也不好判斷是不是他爸爸。她臨走時偷偷看了一眼,陳逾司和他長得并不像,五官要比那個男人優(yōu)越很多。 但風華正茂的十七八歲,不能和四十多歲的男人比。 許斯昂盯著那輛車看了好一會兒,扭過頭對紀淮說:“你去把陳逾司叫出來,讓他和我們一起去散步。” 紀淮原本想去敲門的,但想了想還是轉(zhuǎn)過身跑回大姨家,上了二樓房間的陽臺,手撐在欄桿上,身子前傾:“陳逾司?!?/br> 沒一會兒,對面陽臺的移門拉開了。 陳逾司沒說話,等她開口繼續(xù)說。 “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 陳逾司和輪椅上的許斯昂對視了三秒后,嫌棄的表情絲毫不掩蓋:“為什么你在?” “廢話,當然是我聰明。猜到了你爸回來,知道你不愿意和他相處,所以叫我表妹喊你一起去散步?!痹S斯昂不怕他,現(xiàn)在他是個病號。陳逾司除了在游戲里虐虐他,還能怎么欺負他。 還補了句:“再說了,沒我你以為我表妹樂意跟你散步?” “呵?”陳逾司想笑:“等我跟她在一起了,以后天天推你出來散步,你就在后面自己滾輪子,我牽著你表妹的手走你前面。” 許斯昂來氣:“靠,老子詛咒你以后打英雄聯(lián)盟把把對面四buff開?!?/br> 陳逾司幼稚:“詛咒反彈?!?/br> “你有病吧?”許斯昂抬腳想踢他。 陳逾司看著兩個人的距離,一眼就知道許斯昂踢不到他,連躲都不躲一下。 紀淮手里拿著驅(qū)蚊手環(huán),剛走過去就聽見他們兩個在對罵,蹙著眉開口:“你有病吧?” 許斯昂指著他自己,看著紀淮,又指了指陳逾司,愣了半天:“你替他罵我?” “你自己要喊他下樓散步,現(xiàn)在你又和他吵架,你是不是有???” 許斯昂轉(zhuǎn)著輪椅的輪子往回走:“我不去了,我生氣了?!?/br> 紀淮看著許斯昂真頭也不回的回了屋,手里拿著驅(qū)蚊手環(huán)的袋子。雖然叫陳逾司下樓散步是許斯昂的主意,但是是她去喊得人,現(xiàn)在當著面放鴿子,紀淮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只好把決定權(quán)交給他:“還散步嗎?” “他不去,我們走吧?!?/br> 既然要去,紀淮把手里的袋子給他:“驅(qū)蚊手環(huán)?!?/br> 一共三種顏色,黃色、藍色還有紀淮手腕上的粉色。 陳逾司拿了一個印著hello kitty的粉色手環(huán),和紀淮手腕上一樣的印花還有顏色。 夜風徐徐,小區(qū)里路燈昏暗,節(jié)奏感十足的音樂從廣場上傳來,再熱的天氣也阻擋不了阿姨們舞動的心。 飛蛾繞著路燈打轉(zhuǎn),就像馬路邊的小孩看見氣球就走不開。 紀淮看見廣場上阿姨拿著扇子在跳舞,駐足看了許久,陳逾司也沒催她,陪著她站了好一會,直到她看夠了,才繼續(xù)走。 “我明天早上起床就過去喂貓?!?/br> 陳逾司隨她:“事先說好的,我不幫忙。” “我知道,就是想說你能不能給我開院子的門?!?/br> “我醒,然后下樓給你開門,和我醒了下樓喂貓有區(qū)別嗎?”意思很明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