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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沈公子但說無妨。” 沈明淵也和他相視而笑,向前湊了幾步,貼到人耳畔低語,姿態(tài)曖昧,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兩個情投意合、躲在庭院中偷情的人。 一個小小的藥瓶被塞入賀洵的手中,沈明淵握著他的手指,緩緩收攏,“事成之后,請何大夫替我將此藥放進聶辛的吃食里,讓他務必服下?!?/br> 賀洵指尖動了動,將藥瓶收起,反手捉了那微涼的手掌、十指交纏,順勢將人帶進懷里,低笑, “好啊,都依你?!?/br> 第26章 .活不過三十章 交過去的藥瓶, 是沈明淵趁著剛才從乾坤袋里摸出來的。更新最快賀洵答應了給聶辛下藥, 也就相當于承認了兩人間的合作。 “你不問我是什么藥?” “是什么都好, 我會替你辦到?!?/br> 沈明淵垂眼, 沒再做聲。那里面倒不是什么致命的毒,或者其它有損功法的藥物。 而是一瓶藥效強烈、價格昂貴的安眠藥。 縱使聶辛每日都服用著大量其它靈藥, 只要服下這個, 該睡的還是要睡。 沈明淵清楚地知道,賀洵雖然是個危險的主角, 卻也不會在不必要的地方食言、說謊。這件事交給賀洵來辦,是無奈之舉, 也是最安全的。 賀洵的手看似纖長如玉,實際卻肌rou緊貼、指節(jié)剛硬有力, 并不如看上去那般柔軟。 正如其人,有著欺騙性極強的外表,力量與韌性都深深藏在骨子里。 那五指貼著沈明淵的手掌向上撫去, 輕握在脈門之上, 帶著薄繭的指腹蹭過腕骨,所過之處皆泛起冷蛇爬過般的戰(zhàn)栗。 像是色彩艷麗、迷人眼瞳的**, 又仿佛如所有鮮艷的蟲蛇那般帶了劇毒,一切險鋒與旖旎相依相存。 就在這時,天色驟暗,落日歸于地下, 收回最后一縷紅光。 雙眼尚未適應于夜色的片刻中, 沈明淵心跳陡然加快, 繃緊了渾身神經(jīng)。 不是被眼下的氣氛打動,而是想起賀洵的殺意,猝不及防給嚇著了。 賀洵并未放手,“解藥呢?” “嗯?”沈明淵沒反應過來,不知賀洵是說自己一直藏著的解藥,還是盡早被秦門主送來的那個。 略思索后,他從乾坤袋里拿出其中一?!亻T主送的那個,放在手心給人看。 藥丸被賀洵取走了,于此同時,手腕忽地傳來刺痛,酸麻感電流般竄過四肢百骸,沈明淵雙膝一軟,脫力倒在了賀洵懷中,又被早有準備地穩(wěn)穩(wěn)扶住。 是不想他這么輕易得到解藥嗎?沈明淵猜測著,倒是并未覺得驚慌,真正的解藥自己還有一顆。 他低頭看去,脈門處留下了一個細小的針眼。 藥力來得很快,卻并未奪走他的全部神智,只是讓身體沒了力氣,一陣陣地發(fā)虛、冒冷汗。 “你們在做什么?” 并未察覺到有腳步靠近,壓抑著怒意的嗓音直接在近處響起,逼人的壓迫感似要將心虛地情緒放到最大。 秦煥之站在二人身后,右手已經(jīng)握在了刀柄之上, “何大夫,我讓你照顧沈公子的身體,你就是這么照顧的?” 賀洵動作依舊不慌不忙,輕緩地托著沈明淵軟倒的身子,讓人靠坐在一塊巨石旁,這才直起身來,對著秦煥之行了個禮,不卑不亢道, “原來是秦門主,一時不查,讓沈公子在散步時身體出現(xiàn)不適,是在下失職了?!?/br> “這是……身體不適?”秦煥之那邊似乎噎了一下,握著刀柄的手松開,朝著臉色蒼白的沈明淵看了一眼,語氣猶豫道,“怎么散個步都能出狀況,那你不趕緊診治,愣著做什么?!?/br> 看樣子,是剛才誤會了什么,而后又被賀洵的三言兩語說服了。 沈明淵喘了口氣,干脆少說少錯,只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戲很足的賀洵,從這個仰視的角度,能隱約瞧見半垂的眼簾下若有若無的微冷笑意。 而后,賀洵便當著秦煥之的面在他身邊跪坐下來,裝模作樣地切脈,而后拿出了方才奪去的那顆藥。 “賀、何大夫?!鄙蛎鳒Y連忙出聲,困惑道,“你這是……” 賀洵一手捏著藥丸,小指輕勾,一股水流自他腰間的水壺中涌出,浮動的綢緞般懸于半空,將那藥丸包裹在內(nèi), “沈公子,諱疾忌醫(yī)可是不好的,秦門主好不容易為你尋來這味靈藥,可別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br> 秦煥之立馬反應過來,“那靈藥你留著沒吃?” 沈明淵不說話,也說不出話了,賀洵的手力道不輕不重地掐在他的下巴上,令人被迫張嘴,水流裹著藥丸,不容他絲毫抗拒地涌進口內(nèi),又如同活物那般直往喉嚨深處鉆,直直將藥丸推進胃里。 這般詭異的喂藥方式,讓沈明淵一陣紅一陣白,咳嗽都不敢咳嗽了。 喉嚨和食道被迫打開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賀洵有本事這樣往他肚里喂藥,就有本事動動手指便用半杯水將他嗆死。 沈明淵的眼角微紅,帶了些濕意,眨眼瞧去,正好瞥見賀洵那段線條干凈、有如白玉的脖頸,以及那倏然滑動的喉結(jié)。 眼前有陰影罩下,秦煥之見人喂了藥,皺著眉蹲下身來,護食般地將沈明淵攬入懷中,打橫抱起,一刻也不耽誤地拉開了與賀洵間的距離。 他沉聲詢問,“明淵,怎么不說話?你是故意留著解藥不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