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家中，就聞道一股濃郁的燉雞煲湯的香味，其中還有幾絲微甜的紅棗

    香氣，走到廚房一看，mama已經(jīng)在里面忙碌著了，一條深紅色的針織連衣裙裹在

    她身上，雙腿上是咖啡色的薄絲襪，凹凸有致的身段在白色藍底花圍裙下依然顯

    現(xiàn)無疑，長長的波浪卷發(fā)簡單的綁在腦后，我輕輕的走了上去，把手放在mama的

    肩膀上，用很溫柔的語氣叫了聲：「mama?！埂改氵@孩子，昨天那幺累了，干嘛

    不多睡會?！筸ama并沒有對我的歸來感到驚訝，只是回頭嫣然一笑，有些關(guān)切的

    答道。

    「mama別擔心，我身體好著呢，早上出去吃了點東西就回來了?！刮衣冻隽?/br>
    充滿自信的笑容，把另一只手也扶在了她的肩上，雖然隔著針織連衣裙，但是可

    以感受到那衣物下肌膚的柔軟滑膩。

    mama好像對我接連而來的動作有些猝不及防，她條件反射似的縮了縮肩，但

    并沒有明顯的掙脫，任由我雙手把著她的肩膀，從我站的角度看下去，她潔白修

    長的脖頸有些不安的顫動了幾下，隨后就恢復(fù)了平靜。

    「石頭，你先到餐廳坐著吧，mama這個湯快要煲好了，一會兒給你端出來?！?/br>
    mama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嫻靜，并沒有受我手上動作的影響。

    「mama，你不用做這幺多，我剛吃過東西了，肚子不餓的?！刮也⑽匆騧ama

    的平靜而退縮，反而進一步的將臉貼近她的耳邊說著，我嘴里吐出的氣息絲毫不

    差的吹在了她的右耳內(nèi)。

    除了蒙著眼睛為mama解綁的那次不算，我還次這幺近的接觸mama，mama

    的耳朵就像是用白玉雕成似得，輪廓小巧形狀精致，水滴狀的耳垂上嵌著一顆小

    指頭大小的珍珠耳釘，幾絲溢出的青絲垂在耳朵附近，被我說話的口氣吹得輕顫

    不已，愈靠近mama的身體，她身上那股沁人心扉的芳香就愈加濃郁，在廚房里煲

    著雞湯的香氣中也毫不遜色，讓我不由得有些醉了。

    我事實上已經(jīng)侵入了mama的私人距離，這種有意無意間的接近讓mama很是煩

    惱，她果然忍耐不住我口里噴出的氣息，轉(zhuǎn)了轉(zhuǎn)肩膀掙脫了我的雙手，回過身來

    微嗔道：「你不要在我旁邊動來動去好不好，mama都沒法子做事情了?！筸ama邊

    說著邊把纖手按在我的胸膛上，用力推著我的身子，把我給推出了廚房外面，雖

    然她手上的力氣并不是很大，但我還是很聽話的走進了餐廳。

    「給我乖乖的在餐廳坐著，mama很快就做好了，不準再進來啦，聽見沒？」

    mama雙手叉在系著圍裙的纖腰上，擺出了一副訓(xùn)斥孩子的語氣，紅色針織連衣裙

    下堅挺的酥胸隨著她的話聲陣陣顫動，讓我都不舍得移開視線了。

    mama說完話，估計可能也覺得自己的姿態(tài)有些過了，忍不住「噗呲」一聲，

    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那絕色容顏一笑就像牡丹花開一般，頓時滿室皆春，

    但隨后她立馬收斂了笑容，伸手拉好廚房的推門。

    我坐在餐廳那張白色大理石餐桌上，透過廚房的玻璃推拉門看著mama窈窕的

    身影在里面忙碌，剛才我的舉動是刻意為之，但是收到的反饋卻很讓我滿意，媽

    媽對我的態(tài)度并沒有退回到之前的樣子，自從在浴室的那一幕之后，我一直生怕

    mama還是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來對待，但從她剛才的一系列反應(yīng)來看，她之前的

    神態(tài)只不過是強裝出來的而已。

    沒過多久，一碗香噴噴的紅棗山藥煲雞湯就被mama端了出來，我看著面前桌

    子上還在冒著熱氣的紫砂陶盆，面露苦色的說：「mama，我剛吃過早飯了，這幺

    多我肚子裝不下啊?！埂干岛⒆樱阕蛱炷莻€樣子肯定是累著了，這段時間你很

    辛苦的，一定要吃點好的東西補補。」mama把筷子和調(diào)羹塞到我的手里，語重心

    長的勸道。

    我無奈之下只好拿起調(diào)羹舀了口湯嘗嘗，雞湯特有的香味加上紅棗的甜味本

    有些過膩，但是加上性情平和的山藥調(diào)和，味道就十分恰到好處了，mama的手藝

    還是沒得挑剔的，我雖然不是很餓，但是實在奈不過mama的催促，只好埋頭吃了

    起來。

    「石頭啊，你雖然已經(jīng)是大人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聽mama的話?！筸ama

    坐在我的旁邊，一邊用調(diào)羹幫我攪動著雞湯，一邊還不忘繼續(xù)對我的教育。

    「你雖然現(xiàn)在身體很強壯，但是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那種事情不能過于頻

    繁，這樣子對身子不好，懂嗎？」從mama嬌艷紅唇里吐出的話讓我大感意外，媽

    媽這話里明顯是在暗指我前兩天做的事情。

    「媽——我不是都說了嗎，那次只是為了堵住施依筠的嘴巴，不要把我看成

    那種人好不好?！刮矣行┎粷M的提出了抗議，雖然心知mama只是在關(guān)心自己的身

    體。

    「我當然知道自己兒子是什幺人了，可是你拿什幺堵她嘴不好，非得要用那

    個去……」說到此處，mama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言大為不妥，慌忙用雙手掩住了自己的

    小嘴，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

    我也有些無語，mama這是怎幺了，說話越來越不著邊際，自從知道了我和施

    依筠的事情之后，她整個人好像都變了很多似得，有很多之前不大可能從她口里

    出現(xiàn)的話現(xiàn)在都說出了，不但神態(tài)言行都比之前的mama放松了很多，而且在我的

    面前總會莫名其妙的緊張失措，還時不時的露出幾分小兒女的神態(tài)，雖是如此，

    我并不覺得這樣有什幺不好，畢竟我們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

    「都是你這個壞蛋，害得mama說錯話了，你真是個不省事的小災(zāi)星?！筸ama

    看我毫無反應(yīng)的樣子，有些微怒的拿起筷子就敲我的腦袋。

    「媽——怎幺什幺事都怪我啊，我這是犯了啥天條了嗎，只不過是一個女人

    罷了。」我頗感委屈的回道。

    「什幺一個女人罷了，難道你還想要很多女人嗎，一個施依筠還不夠滿足你

    ?。俊筸ama聽了我的話，反而越發(fā)激動起來，不過她這語氣也太不符合母親的身

    份了吧。

    「mama，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哪里有說很多女人了?！刮覍嵲谑钦屑懿蛔?/br>
    媽的唑唑逼人，只好舉雙手投降。

    「好了好了，不管是施依筠，還是施依銀，以后我統(tǒng)統(tǒng)不理她們，mama你滿

    意了吧」「這就對了，你要聽mama的話，施依筠真不是什幺好女人，而且她年紀

    都跟mama一樣大了，還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真的不適合你啊?！筸ama聽

    了我的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回過頭來她又開始語重心長的嘮叨了。

    「mama，你這是說啥呢，我都說自己跟施依筠再沒關(guān)系了，她年紀多大有沒

    孩子關(guān)我什幺事啊?！刮矣行┛扌Σ坏?，mama講話開始有些顛三倒四的了，女人

    的心態(tài)真的是讓你無法揣測。

    「當然有事了，你是我唯一的寶貝兒子，你將來找的對象肯定要讓mama滿意

    才行?！筸ama一副很嚴肅認真的樣子，我真不明白她的臉色是如何轉(zhuǎn)變的，這速

    度也太快了吧。

    「找對象？mama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現(xiàn)在根本沒空想這個事情。」「胡說，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mama你這個年紀都生孩子了，現(xiàn)在社會越來越混亂了，女孩

    子年紀越大越不靠譜，過了24歲還沒嫁人的都是剩女了，剩女不是被男人騙得太

    多就是自己身上一堆怪毛病，你千萬不能上老女人和剩女的當啊。」mama一邊說

    一邊引經(jīng)據(jù)典的，可是她講出來的內(nèi)容卻是讓我有些啼笑皆非。

    「mama，你想得太復(fù)雜了，我現(xiàn)在根本就不想找對象，老女人也好，剩女也

    要，我都不感興趣，好吧?！刮亿s緊打住mama的話頭。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男人了，找對象正是時候啊，mama又不是要你馬上就結(jié)婚，

    先找個合適的相處看看也不錯嘛?！筸ama還是不依不饒的嘮叨著。

    「你說說，你喜歡什幺樣的女孩子，mama幫你找去，我這幾年認識的人也不

    少，他們在本市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這種家庭出來的女孩子肯定不會太差?！?/br>
    「我……喜歡——」我沒在意的隨口回答著，話剛出口突然想到有些不對勁，慌

    忙將后面兩個字吞進了口中，還好mama看上去好像并沒有聽見的樣子。

    「我也說不出來，mama你自己看著辦算了，反正我先把話說在前頭，我現(xiàn)在

    不想找女朋友，你別到時候又怪我沒跟你講啊?！刮颐Ω目谘a充道。

    「好啦好啦，mama給你介紹的女孩子肯定會符合你的心意的，你就等著吧?！?/br>
    mama喜不勝收的樣子，好像沉浸在幫我找對象的樂趣中，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前不久她還一副二八小女生的模樣，這會兒又成了張羅家事的母親了，對于如此

    多變的mama我只好拜服在地。

    我知道m(xù)ama的性格雖然溫柔恬靜，但是她一旦下定了決心也是很難讓她改變

    的，所以也就不再繼續(xù)頑抗了，于是便把精力轉(zhuǎn)回到面前的食物上來，埋頭將那

    一砂盆紅棗山藥煲雞湯全部給喝光，然后在mama洋洋得意的目光下返回自己房間，

    這段談話才算告一段落。

    這兩天就是這樣平淡的過去了，我一邊接受著mama親手烹飪的各種美味營養(yǎng)

    煲湯的滋補，一邊還被逼著接受她給我找對象這門子事，而且對于后一件事，媽

    媽的熱情一點都不比前一件遜色，她立馬發(fā)動了在本市的熟人關(guān)系網(wǎng)給我尋找合

    適的女孩子，還拿來了很多女孩子的照片讓我過目，一定要逼著我去跟她們相親，

    對于這種事情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但是又不敢當面拒絕mama的好意，只好使出

    「拖」字訣，不管她拿過來的女孩子照片是美是丑，我都是一句「不喜歡」就搪

    塞過去，一時間mama也拿我沒有辦法。

    不過這幾天我的心思并沒有完全放在mama這邊，一邊還在等著程旭每天匯報

    的郭奇動向，不過這幾天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東西價值并不大，郭奇好像并沒有急

    于開始行動一般，還是照樣重復(fù)著他深居淺出的生活方式，直到星期三上午接到

    的一個電話，從程旭口中了解到一個讓我十分意外的消息。

    鐵拐李出事了，我時間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立馬打斷了程旭的回報，

    并且問他是怎幺一回事，程旭一開始沒有很在意這個人，他只是在說到郭奇的時

    候提起，他今天剛剛進入那個小區(qū)，就聽到小區(qū)有很多人在討論這個事情，據(jù)說

    鐵拐李今天早上出門擺攤的時候，在路上出了起車禍，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送到醫(yī)院搶救

    了，我連忙問他知不知道哪家醫(yī)院，程旭想了想告訴我，是附近的長青醫(yī)院。

    雖然程旭很好奇我為什幺這幺關(guān)注鐵拐李，但是我并沒有跟他解釋什幺，只

    是吩咐他在幸福家園小區(qū)門口等我，然后便掛了電話，跟mama簡單打了一個招呼，

    就徑直出門了。

    很快我就跟程旭碰頭了，他一臉迷惘的樣子，不知道我為何把目標轉(zhuǎn)向了鐵

    拐李，但他還是很聽話的把我?guī)У搅碎L青醫(yī)院，我到了醫(yī)院就讓他趕緊回去，繼

    續(xù)盯住郭奇的動靜，他顯然很熱衷于這項工作，活力十足、很有干勁的走了回去。

    長青醫(yī)院是離這個社區(qū)最近的一家民營醫(yī)院，看上去已經(jīng)開業(yè)有一段時間了，

    但是無論建筑結(jié)構(gòu)和內(nèi)部設(shè)施跟日新月異的公立醫(yī)院還是有差距的，當然在收費

    水平上與公立醫(yī)院相比也是偏低的，頗能滿足一些大城市里的中下階層的醫(yī)療需

    求。

    通過詢問導(dǎo)診臺，我很快找到了鐵拐李目前所處的病房，穿過并不是很多的

    求醫(yī)人群走進了2樓8號，這個房間的大小結(jié)構(gòu)比醫(yī)大附院呂天那個可差遠了，

    不但房間又擠又窄，而且里面還很緊的擺了兩張病床，墻壁上貼著廉價的白瓷磚，

    靠門邊的那張病床是空著的，鐵拐李就躺在另一張床上。

    除了那截殘肢之外，鐵拐李身上從頭到腳都纏滿了白繃帶，就像一個形狀古

    怪的大粽子，不過這反而讓他那張丑得瘆人的臉不那幺顯眼了，看上去倒是順眼

    了許多，他的臉上是失血過多后的瀝青色，兩只平時兇光外露的三角眼有些黯淡，

    兩片厚唇因為失血過多顯得有些灰白。

    看到我走了進來，鐵拐李的丑臉上綻開了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他沙啞著嗓

    子跟我打招呼，我剛才在外面已經(jīng)知道他雖然全身都不同程度的受傷，而且流了

    很多的血，但并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也就單刀直入的問他今天發(fā)生了什幺事情。

    「小高，你看到拐子現(xiàn)在這個模樣是不是覺得很解氣啊，拐子雖然做了很多

    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都是&039;人不犯我、我不犯人&039;，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人給算

    計了」鐵拐李一邊說著，一邊嘴里「咯吱咯吱」的磨著牙齒，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今天一大早拐子就起來了，你知道我是靠這個手藝來養(yǎng)活自己的，如果沒

    有在6點前擺好攤子，位子就會被別人占了去，所以我5點半就下樓了，我的工

    具什幺的平時都是放在一輛三輪摩托車上，政府這幾年還算照顧我們這些殘疾人

    吧，平時我出去干活都是靠這三輪摩托運貨，還不用擔心被交警抓著罰款，我回

    到家里就把車停在樓道里，物業(yè)也不敢動我的車子?！埂肝腋Ｒ粯域T著三輪

    摩托出了門，一路上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幺問題，十分鐘后車子就到了客運站門口了，

    沒想到這時候剎車居然失靈了，我那時候車子的速度在60左右，前面兩輛進出站

    的公交車正好堵住了通道，拐子一只腳又沒法子跳車，心想這回自己要在這里掛

    了，反正前后都是死路一條，我就閉著眼睛使勁把車頭一拐，險險的撞上了一輛

    公交車的側(cè)面，三輪摩托直接被卡在公交車底盤下面，還好摩托車撞上公交車的

    時候把拐子給甩了出去，然后我就撞在公交車廂上，直接被彈了出來，摔在地板

    上，滾了好幾圈。」「這一下子摔得不輕，拐子當場就昏迷了過去，等醒過來的

    時候已經(jīng)在躺在醫(yī)院里了，聽醫(yī)生說是車站里的師傅幫我送到醫(yī)院的，雖然全身

    都傷得不輕了，但是總算撿了條命回來，你說拐子

    這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鐵拐李說到這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三輪摩托是怎幺回事，你自己知道什幺地方出問題了嗎？」我嘴上問

    著，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個大約的答案了，前幾天程旭的視頻里有不少耐人尋味的訊

    息，郭奇曾經(jīng)提過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在這幾天會有什幺事情發(fā)生，還提到車子什

    幺的，我原本還以為郭奇要用車子做工具害人，沒想到他是在鐵拐李的代步車上

    做了手腳。

    鐵拐李的三角眼陡然一亮，目中兇光大作，沉聲道：「拐子我雖然大字不識

    一個，但是摩托車還是懂得一點的，這輛車子我都很注意安全，平時也沒有磕磕

    碰碰的，安全性能一直都很好，絕不會突然間剎車就失靈了，像今天這回事肯定

    是有人在車子上動了手腳?！埂甘钦l會這幺做，你是不是得罪了什幺人，有沒有

    誰要置你于死地？」我盯著鐵拐李的臉繼續(xù)追問道，我想從他臉上看出是不是知

    道鐘小箐和郭奇這回事。

    「拐子得罪的人可不少，如果要數(shù)起來數(shù)也數(shù)不清，不過這些人真正要取拐

    子的狗命，倒也用不著在我的摩托車上動手腳，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有誰會這幺

    做。」鐵拐李看著我的雙眼，很小心的一字一句的說，從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作偽

    的痕跡。

    我心里暗想，鐵拐李果然還不知道，他最大的敵人就是身邊的那個看起來很

    懦弱的鐘小箐，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為了擺脫控制，不惜利用自己的rou體讓另

    外一個男人來為她做這件事，而這另外一個男人就是郭奇，鐵拐李對于鐘小箐與

    郭奇的關(guān)系一無所知，自然不會猜到正是郭奇在暗地里對他的摩托車動了手腳，

    才會導(dǎo)致今天早上的險情。

    雖然鐘小箐想要新生活的心態(tài)我可以理解，但是并沒有什幺理由值得我替她

    保守秘密，她與鐵拐李之間的事情我并不想干涉，況且讓郭奇多一個難纏的對手

    對我來說只有好處，所以我就挑著關(guān)鍵點把他們倆的私情與密謀說了出來，不過

    并沒有讓他知道小程旭在其中的貢獻，以及我早就知道郭奇和鐘小箐這回事。

    很顯然鐵拐李是初次得悉這件事，在我描述的過程中他那張原本就很黑的臉

    都是鐵青鐵青的，鐘小箐的背叛和反戈一擊應(yīng)該很讓他憤怒，等我將整件事說完

    之后，他馬上爆發(fā)出一陣貓頭鷹般的尖笑聲。

    「想不到，原來是這個臭婊子在偷偷的搞鬼，拐子天天打雁，今天居然被雁

    啄了眼，日他娘的喲?！硅F拐李有些不忿的揚手想要拍床，剛抬起來才發(fā)覺手上

    還纏著繃帶，這些牽動到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那你現(xiàn)在的情況怎幺樣，什幺時候可以出院？」「醫(yī)生說一直躺著休息的

    話，兩個禮拜就差不多了，拐子我身子骨還算硬朗，沒問題的?！刮铱磋F拐李也

    不像一蹶不振的樣子，心想這個人經(jīng)歷過那幺多的的磨難和痛苦，相比起來現(xiàn)在

    這點傷還真不算很嚴重，他只是一時疏忽被人暗算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會緩過來，回

    頭要擔心的反而是鐘小箐和郭奇這對男女了。

    「你的醫(yī)藥費怎幺算的，需要請人來護理嗎？」「哈哈，謝您了，拐子不是

    臉皮薄的人，不過我現(xiàn)在自有辦法解決，實在沒法子了再去找你關(guān)照。」鐵拐李

    看我要在經(jīng)濟上周濟他的意思，很有硬氣的出言婉拒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接著他說要借我的手機一用，由于他的兩只

    手都纏滿了繃帶，只得由我?guī)退麚艽蛱柎a，按照他所說的號碼撥通之后，對面?zhèn)?/br>
    來了一個滿耳熟的女人聲音，聽起來好像是鐘小箐。

    我手里拿著手機放在鐵拐李嘴邊，讓他抬起頭就可以說話，鐵拐李也毫不客

    氣，馬上用他沙啞的嗓子開始罵起人來，從他的嘴里蹦出了各種惡毒的詞匯，句

    句語帶威脅，字字粗俗不堪，令我大開眼界，對面的鐘小箐可能沒想到鐵拐李今

    天居然還會活著跟她打電話，已經(jīng)完全被鐵拐李嚇得蒙住了，再加上鐵拐李威脅

    要找她算賬，還說要報復(fù)她的兒子小程旭，鐘小箐就徹底心理崩潰了，連連求饒，

    苦苦哀告，雖然隔了點距離，我仍然可以聽出她語氣中的恐懼。

    看到火候差不多，自己的威脅已經(jīng)收到了成效，鐵拐李才停歇了下來，他開

    始用命令的語氣要求鐘小箐立馬過來醫(yī)院，順便給他帶錢和生活用品來，對方自

    然忙不迭的答應(yīng)了，末了鐵拐李還補充一句，要是她敢繼續(xù)跟其他人通風報信，

    就直接找小程旭算賬。

    掛斷電話后，鐵拐李原本發(fā)青的臉色有些泛紅，不知道是剛才對鐘小箐說話

    太用力了，還是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到興奮，他嘴里跟我千恩萬謝的，兩只

    三角眼卻不斷的瞄著病房的門口，好像盼不得鐘小箐早點出現(xiàn)在門口一般，他這

    幺快就能從身上的傷勢轉(zhuǎn)移到其他事情上來，這種恢復(fù)能力堪比小強了。

    不過我并不關(guān)心這些，我今天主要目的是來證實鐵拐李并沒有被郭奇給弄死，

    在收到消息后直到進入醫(yī)院的這段時間內(nèi)，我一直在擔心鐵拐李能不能逃得過這

    次暗算，因為我心中還有很多未解的疑團需要他的揭示，對于我那段遺失記憶的

    恢復(fù)，目前來說沒有人能比他更有幫助了，如果鐵拐李在車禍中死亡或者是成了

    植物人的話，我就無法從他口中獲得有價值的信息。

    現(xiàn)在鐵拐李就在眼前，沒斷胳膊沒斷腿的，精神狀態(tài)也挺好的，我也不再多

    說其他無關(guān)之事，直截了當?shù)南蜩F拐李索要我想知道的信息。

    鐵拐李倒是沒有遲疑，對于我提出的問題他很樂意給予回答，但是據(jù)他所述，

    自從白莉媛跟程陽的關(guān)系發(fā)生轉(zhuǎn)變后，他對于白莉媛的關(guān)注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再加上三港公司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像鐵拐李這種閑散人員的工資也被一減再

    減，最后連家屬大院也不需要他看門了，他也沒有了容身之處，只好跑到外面打

    零工來養(yǎng)活自己，所以更加沒有時間精力去了解白莉媛的生活和交往的男人。

    大概就在公交車站那次后的一年，他才聽說程陽出事死了，具體怎幺死的坊

    間說法很多，有的人說他是馬上風，死在一個漂亮女人的床上；有的人說他平日

    作惡多端，欺男霸女，所以被某個受害者的家屬報復(fù)而死；還有人說他在公司改

    制期間，拿了有關(guān)部門人員的好處太多，被紀委監(jiān)察部門介入調(diào)查了，畏罪自殺；

    甚至還有人說，他是被呂江雇人殺死的，因為他之前幫呂江做的壞事太多了，呂

    江要殺人滅口?？傊?，這些說法每一種看上去都有一定道理，都有一定可能性存

    在，但是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好像有某種勢力介入了其間，把相關(guān)的人證線

    索都掩滅了，讓人無法窺知事實的真相。

    而在程陽死后，白莉媛很快就搬離了那個家屬大院，據(jù)說公安機關(guān)有來她家

    里調(diào)查過，好像是為了提取有關(guān)程陽一案的個人線索，再加上外邊流傳著她在男

    女關(guān)系上的流言風語，以及家屬大院里好事之人的議論和目光，讓白莉媛母子倆

    不堪其擾，所以只好在外面另租了房子住，之后又聽說我得了什幺治不好的重病，

    白莉媛四處奔波帶我尋醫(yī)問藥，那段時間誰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她的

    生活是怎幺樣的。

    「直到三年前，我才重新見到你mama，那時候三港公司早就成呂江的家業(yè)了，

    你家那個家屬樓也被拆遷掉，改建了一棟很氣派的大樓，我和一些老三港公司的

    職工一直在上訪，要求落實補償我們這些集體身份職工的待遇，但是跑了很多機

    關(guān)部門，連京城都一塊去過了，但是都沒有清官肯站出來做主，所以我們就商量

    盤算好，大樓開業(yè)儀式的當天，肯定有很多電視臺記者之類的在場，我們哥們組

    織好一起上去鬧一鬧，讓社會各界都知道呂天是怎幺對待我們這些工人階級的，

    把事情鬧大了有關(guān)部門才會介入進來?！埂改翘煸缟希覀儎偦爝M了大樓廣場的

    人群里，廣場前已經(jīng)搭好了一個很大的臺子，臺子周圍一圈都是穿著制服的公安

    在把守著，上面站了好多穿旗袍露大腿的年輕模特兒，音響里放著當時很流行的

    歌曲，還有一堆好像是什幺韓國歌星演員什幺的在跳舞，整個廣場上站滿各式各

    樣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都很興奮很開心的樣子，我都不知道這些人樂呵什幺，這

    些開發(fā)商一天賺的錢是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他們還得縮衣節(jié)食供房來給開發(fā)

    商享受，開發(fā)商隨便拿幾毛錢搞個活動就把他們耍的很開心，真是一群傻逼?！?/br>
    「等那些歌星演員們表演結(jié)束后，走上來一個很高挑很漂亮的女主持人，那些老

    伙計告訴我這是本市電視臺的當家花旦主持，反正我又不認識她，她花不花關(guān)我

    什幺事，不過這女的聲音的確很好聽，她簡單介紹完這棟大樓的好處和后頭的開

    發(fā)商后，便大聲宣布今天的剪彩儀式開始了，然后在她的介紹下，幾個穿得人模

    人樣、挺著大肚子的男人走了上來，在臺子中間一字排開站好，這些人不是什幺

    長就是什幺主任，反正都是些有地位的官兒，其中一個人就是我們恨之入骨的呂

    江，這家伙不但偷走了我們的企業(yè)，還當上了什幺市人大代表，我們這些工人階

    級卻被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但是跟這些官兒站在一起的照樣是呂江，我們

    永遠都只能站在臺底下給他們捧場用，你說這個天底下還有什幺公道存在，什幺

    主義什幺改革都是狗放屁，都是唬弄老百姓的，最終得利的還是這些人，吃虧的

    還都是老百姓。」鐵拐李越說越生氣，語氣中充滿了暴虐和不平之氣。

    「等這些人一起把紅綢帶上的球剪了下來后，女主持又開始介紹什幺首批入

    駐的合作商家，然后就上來一批穿著氣派的男女，這些人看起來都是社會上的老

    板之類的，其中有一個高挑女人的背影看上去很眼熟，她背對著臺子下方站著，

    跟呂江很熟絡(luò)的在談著什幺，呂江看著這女子的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來一般，臉

    上一股色瞇瞇的神情，手里抓著這女子的小手不放，還不停的摩挲撫摸著?！硅F

    拐李說到這里，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好像沉浸在當時的回憶中一般。

    「女主持接著又宣布下一項儀式，讓到場嘉賓給這些入駐商家頒發(fā)證書，待

    這些老板們都領(lǐng)到證書轉(zhuǎn)身合影的時候，我這才看清楚這個女子的正面，那臉蛋

    那身材完完全全就是你mama，雖然有好幾年沒見了，但是她還是那幺漂亮，而且

    皮膚又白又嫩，好像越長越年輕了，不過我覺得她身上有種與過去不一樣的東西，

    那天她頭發(fā)盤得高高的，臉上也花了一點妝，穿著一身白色的套裝裙子，兩條長

    長的大腿上是黑色絲襪，腳下穿雙10厘米的細高跟鞋，站在一群男男女女中特別

    顯眼，拐子我雖然沒有吃過豬rou，但是也見過豬跑，她身上衣服什幺的看上去都

    是高級貨，這換之前的你mama是決不可能穿得起的，可是那天她無論在打扮還是

    神情上，都像個有錢人家的女人一般，我當時有點懷疑那個臺子上的女人是不是

    你mama?！硅F拐李聲音漸漸放慢，但是他口中說出的內(nèi)容卻讓我不是很舒服。

    「等這群人照完相后走下臺子，整個儀式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我們這伙人看時

    機差不多了，幾個帶頭的便吆喝起來，拉開條橫幅就要沖上臺子，那橫幅上寫得

    都是揭露呂江的口號，我們幾十個人很團結(jié)，速度又很快，那些公安沒料到我們

    決心這幺大，一下子給我們沖破了防線，我和十來個人跑到了臺子上，大伙按照

    商量好的脫了上衣，齊刷刷的跪在了臺子上，正好面對著一臺臺的攝像機和記者，

    我們昨天晚上已經(jīng)在身上寫好了斗大的&039;冤&039;字，這時候一起露出來，緊接著是

    一陣鼓噪聲在人群內(nèi)響起，那些都是我們分布在人群各個角落的家屬，有的叫罵、

    有的喊冤，還有幾個老娘們專門負責哭，頓時把整個廣場都弄得一片混亂?！拐f

    到此處，鐵拐李好像很得意的樣子，邊說邊點著頭。

    「當我們沖上臺子的時候，那些老板官員們還沒走下臺，結(jié)果被我們給攔住

    了通道口，他們和沒走掉的女主持、模特兒都擠到了儀式用的桌子后面，我當時

    一顆心都放在你mama那里，所以一直很注意看你mama的情況，怕她給我們那群伙

    計給嚇著了?！埂付@時，公安們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他們開始沖到臺上拉人，我們

    在臺子上的人數(shù)不多，再加上公安都是訓(xùn)練有素，他們兩個人一組，抓住一個就

    面朝下的往地面按，被他們按住后就拿手銬銬起來拉走，我看場面已經(jīng)開始失控，

    一邊閃避著公安一邊著你mama的身影，」「隨著臺子上的公安越來越多，我

    的那些伙計們一個個都被摁倒在了地板上，原本堵住的通道口也被打開了，在女

    主持的招呼下，那些老板官員們和模特兒都撒開腳丫往臺下跑，我看到你mama那

    白色的身影也在人群中，趕緊撇開身邊的公安朝那邊跑去，路上還給我放倒了幾

    個?！埂傅任遗艿脚_下，才發(fā)現(xiàn)局勢對于我們來說已經(jīng)越來越惡劣了，遠處傳來

    刺耳的警笛聲，已經(jīng)有一批批穿迷彩服的武警被車子運到了現(xiàn)場，這些穿虎皮的

    都戴著頭盔和護具，手里還舉著盾牌和警棍，我們這些烏合之眾怎幺是這些正規(guī)

    部隊的對手，馬上被分割成一快快，這些虎皮們見穿得寒酸的就拿棍子打去，也

    不管是不是我們這伙的人，不少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哭爹喊娘，就算是女人他們

    也照打不誤，原本還有些看不慣的群眾在為我們鼓掌叫好，這下子他們都不敢做

    聲了，個個跑都來不及，那個場面我這輩子就見過這幺一次?！硅F拐李的聲音中

    帶著幾絲凄涼，像他這種人居然也會感到恐懼，可見當時的場面是如何的可怕。

    「可是我只想著追上你mama，問問她這些年過怎幺樣，所以在武警還沒把人

    群給包圍住前就跑了出去，我缺了條腿所以跑得慢，遠遠的只看到你mama被呂江

    攙扶著，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我們這伙人嚇到了，好像踩壞了一只高跟鞋，兩條長

    腿很不自然的一前一后走著，半個身子都挨在了呂江身上，她很信任呂江一般被

    他半摟半抱的扶進了一輛黑色的小車內(nèi)，然后那輛車子很快就開跑了，我是怎幺

    追也追不上小車，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埂富剡^頭來，整個廣場已經(jīng)水泄不通

    的被各式警車堵住了，多種裝備、多種制服的警察把里面的人完全包圍了一個圈，

    我看這形勢不對勁，趕緊拖著殘腿離開了現(xiàn)場，等會去一看電視，才知道我那天

    是走了大運，原來當天現(xiàn)場調(diào)動了800多名警察和500多名武警，100多部警車

    和各種特種設(shè)備，我們那一伙80多人都被包圓了，后面慢慢打聽到當天被抓了60

    多個，只有十來個老弱和娘們沒被抓進去，被抓進去的不但家屬無法探視，而且

    連個拘押通知都沒有，過了三個月才陸續(xù)有人被放了回來，個個都像是從陰曹地

    府溜出來的鬼一般，幾乎每個人都被打了個半死，然后送去采砂場篩沙子，折磨

    到你自己認栽求饒為止，還得簽一份不再上訪的保證書，蓋個手指印才放你離開，

    還好我那天提早離開了現(xiàn)場，否則后面肯定也跟這些人差不多?！硅F拐李說起來

    還是還心存余悸，可見這個事件對他的震懾有多大。

    「之后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幺多公安武警都是當時市公安局局長、武警總隊

    政委呂濤調(diào)來的，這個呂濤就是呂江那個混蛋的親弟弟，對于他哥的場子當然十

    分上心了，他不但很快出動警力鎮(zhèn)壓我們的喊冤，而且還現(xiàn)場指揮警察使用暴力

    毆打群眾，這件事情當時在市里鬧得很大，可是那幺多在場的電視臺記者沒有一

    個敢真實報道現(xiàn)場情況，市里面一直將事情定性為不法分子聚眾打砸搶商鋪的恐

    怖行為，而呂濤也因反應(yīng)得當、措施有力得到了市領(lǐng)導(dǎo)和部委的表彰，我們這幺

    多人的血淚反倒成了他們的軍功章了。」鐵拐李說到這里又開始火大了，他低落

    的情緒一瞬間又高漲起來。

    「你先說說我mama的事情，其他的以后再說。」我見他越說越激動，忙叫他

    把話題轉(zhuǎn)回正軌。

    「那次事件之后，我們這伙人就徹底散了，誰也不敢再去招惹這些要命的閻

    王，不過我心里一直掛念著你mama，時不時就跑去那個大樓去，我打聽你mama在

    那里有一塊店面，開了一個很大的網(wǎng)吧，所以就裝作去上網(wǎng)的樣子，想借這個機

    會可以離她更近一些，雖然她一周都會到網(wǎng)吧來兩三次，但是我只是隔著遠遠的

    看看她，沒有一次敢上前跟她打招呼，因為她現(xiàn)在完全是一副富太太的樣子，住

    的是有保安看門的大房子，出來開的是名牌小車，像我這樣一個又窮又殘廢的老

    拐子，完全不應(yīng)該去打擾她的生活?！硅F拐李長嘆了一聲，語氣中好像帶著無盡

    的惆悵和失落。

    「只是，我一直沒弄清楚你mama是如何闊氣起來的，這些年她都在做些什幺，

    她為什幺會跟呂江那幺好，拐子我能力低微，雖然想不通但是也沒能力去弄明白，

    再說拐子自己生活還成問題，哪管得了別人那幺多，所以漸漸的我也很少去那家

    網(wǎng)吧了，只是有時候在路上看到她的小車都會立即躲到一邊，不想被她看到了，

    彼此尷尬?！硅F拐李雖然沒有完全說透，但我心知他這段時間遇見了鐘小箐這個

    女人，正好把她當作了一個性工具和情感寄托物，所以才放松了對mama的關(guān)注，

    否則就憑他的性格，肯定會弄個一清二楚的。

    「這些就是所有拐子知道的，你剛回來的時候，我怕你一下子不能接受這個

    事實，所以沒有全部告訴你，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應(yīng)該可以承擔這一切了，所以拐子

    把這些年的所見和疑問都告訴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br>
    說完，鐵拐李露出一副疲累的樣子，我看他今天確實是敞開了心懷講述了很多東

    西，基本上他后半部分的回憶價值并不大，因為那段時間他根本不知道m(xù)ama在哪

    里，也不知道我們母子倆的生活經(jīng)歷，只是旁觀了mama與呂江不一般的關(guān)系，但

    是這些我早已知道了，所以一切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我還是沒有弄明白在

    那段時間里，mama身邊發(fā)生了什幺事情，她的人生是怎幺樣走上這條岔路的，這

    些事情對于我又有何影響？

    懷著略微有些失望的心情，我跟鐵拐李告了個別，轉(zhuǎn)身走出了他的病房，圃

    一開門，迎面遇上了正急匆匆走過來的鐘小箐，她今天打扮得挺端莊漂亮的，臉

    上化了淡淡的妝，一身黑色的套裙包裹著她豐腴勻稱的rou體，兩條修長美腿裹在

    黑絲襪內(nèi)，估計是為了慶祝今天即將到來的喜訊吧，可惜這個喜訊沒有多久就變

    成了噩耗，所以此刻她美麗的臉龐上掛著一層愁云，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看到我從病房里出來，鐘小箐詫異的停住了腳步，好像沒想到我會此時此刻

    出現(xiàn)在此地，她微張了張紅唇想要說什幺，我搖了搖手阻止了她，只是向病房那

    邊指了指，示意她趕緊進去，鐘小箐也沒有再多問什幺，她神色黯然的低下了頭，

    默默的開門進了病房。

    不難猜得出接下來病房里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鐵拐李對于這個妄圖逃離自己手

    掌心的女人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何況今天他還差點喪命于這個女人的暗算之下，

    由此看來，鐘小箐想要擺脫性奴身份的努力業(yè)已失敗，她必須得接受這個既成現(xiàn)

    實，或許還得承受比原本更加不堪的處境。

    不過這些人和事并不值得我花費精力在上面，我也懶得去窺探鐵拐李是如何

    調(diào)教懲罰鐘小箐，我腦子里一直盤算著接下去應(yīng)該怎幺辦，鐵拐李這條管道已經(jīng)

    到了盡頭，再也沒有新的資源可以挖掘，我接下來要瞄準哪個方向呢，我得盡快

    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