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第九十八章)
「嗯……」隨著一聲帶著輕微顫音的嬌吟,我胯下那具纖柔白皙的頎長玉體 連續(xù)抖動不已,沒有一絲贅rou的雪白平坦小腹急劇地收縮舒展了好幾個回合,伴 隨而來的是蜜xue花徑中愈來愈強的吸力,將我深入其中的巨莖夾得難以抽身。 但我并不甘愿受制于人,愈發(fā)起勁地上下擺動起臀部,那根粗若兒臂的大rou 莖像鋼釬般拼命向花瓣中心搗去,一點都不憐惜身下這個剛開苞不久的青春少女, 瘋狂迅猛地抽插動作讓女孩不堪撻伐,她柔順飄逸的烏黑長發(fā)披灑在潔白的床單 上,反襯得那骨rou均勻的白皙胴體更加晶瑩剔透。 這個少女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是屬于極品中的極品,特別是那對又長又 直的玉腿極為耀眼,略顯美中不足的只是稍微瘦了些,白得清澈透明的肌膚尚帶 著稚氣,她一對秀眉蹙得緊緊地,粉紅的雙唇微張努力喘息著,臉上露出夾雜著 哀求和歡悅的神情。 一對腴白纖長的玉手從我的胳肢窩里伸了過來,這條羊脂白玉般的胳膊雖然 勻稱頎長,但那飽滿滑膩的肌膚明顯帶有成熟女人的質(zhì)感,長長的玉指尖上涂著 水紅色指甲油,更加充滿了濃郁得化不開的女人味,令人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到性的 誘惑。 這雙誘人的玉手在我的胸前上下游動,那動作不急不緩、從容不迫地,在我 的上身徐徐游來游去,她像是對那堅實壯碩的胸肌以及六塊龜背狀的腹肌十分熟 悉,如蔥管般的白膩玉指輕輕搔著我的體毛,那股癢癢的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與此同時,兩團充滿彈性的柔軟rou球貼到了我的背上,帶著那令人驚嘆的柔 滑觸感與體積作著圓周運動,我感覺出有兩顆櫻桃大小的硬物摩擦在皮膚上,那 兩顆櫻桃?guī)е鴿皲蹁醯乃郏谖业钠つw上滑來滑去地,就像是有電流從里面導(dǎo) 出一般令我渾身發(fā)顫。 我自然知道背后的女人是誰,但此刻我卻無暇顧及她,只能抓緊胯下少女的 兩條長腿,拼命地向她的花芯深處搗去,將她已經(jīng)泄身了多次的蜜xue搗得水花亂 濺,而就在我將要攀登到高峰之時,那對腴白玉手卻恰到好處地抓住了我的rutou, 兩根涂著水紅色指甲油的柔滑指尖極有技巧地捻動著它們,一股深入骨髓的麻癢 感迅速傳遍全身,令我忍不住高聲吼叫起來。 「啊……」 「吖……」 伴隨著我的狂吼,胯下的少女也提高音調(diào)發(fā)出呻吟,然后只覺得一股大力將 我掀翻,我身體向后倒在柔軟的床單上,四條豐腴纖細各異的胳膊立即從左右兩 邊包圍上來,兩具芳香四溢的火熱胴體左右貼了過來,像八爪魚般把我纏得緊緊 的,我頓時墜入溫香暖玉的懷抱中。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一直躺在胯下的那具白玉酮體立了起來,不知哪里來的 力氣,讓她的動作變得十分矯捷,先前那令人憐惜的嬌弱不堪一點都不見了,讓 人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吃了什幺藥。她像一個慣于此道的女騎士般駕臨我身上, 一具緊窄又帶有吸力的套住了我雄風(fēng)不減的巨莖,隨著她上下起伏的豐碩白臀貪 婪吞咽著我那根又粗又長的陽具,一點都不像那個花徑初掃的少女,那迫不及待 的勁頭讓我有些吃不消。 但她的身體卻又充滿了少女纖瘦單薄的味道,只是胸前那對小乳鴿卻增大了 數(shù)倍,就像兩只飽滿豐膩的白玉香瓜般掛在上前,隨著她身體的上下起伏不斷晃 動出層層白膩乳浪,而她那對頎長纖細如水仙花般的玉手卻不住地撫摸揉動著自 己的雙乳,那白的透明的橢圓形玉指修飾得又長又尖,像一片片玉石花瓣般在白 玉香瓜上飄動著。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無比敏感,感官比往日延伸得更遠,可以清晰感受到 左右兩個女性rou體帶來的唯妙歡愉,即使我沒有看到她們的面容,但可以肯定她 們都是極品的美人,而我的男根更是被那具蜜xue吃得死死的,她就像是一個生命 體般不住啃咬舔弄著我,像是要將我一點點地咬碎并吞入體內(nèi)般。 我看不清身上女子的面容,因為她一頭如云般順滑飄逸的長發(fā)披散了下來, 如上好綢緞般在她胸前不斷甩動,那黑玉般的大波浪發(fā)卷里夾雜著幾縷挑染的發(fā) 絲,有的是成熟大氣的栗色,有的呈鮮艷亮澤的酒紅色,這兩種反差頗大的色澤 混合在一起,卻充滿了獨特的風(fēng)情韻味,但卻不偏不倚地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試圖伸手去撩開她的長發(fā),但手指還沒有沾到頭發(fā),她下身抬動的頻率卻 瞬間加快了,那如云般的大波浪發(fā)卷就像海浪般涌起又摔落,又像母獅蓬松的鬃 毛般迎風(fēng)舒展,那發(fā)絲一絲一毫地甩在我的臉上,麻麻的、癢癢的,里面還充滿 了沁人心扉的芬芳,令我鼻端一陣抽動,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噴嚏。 這個噴嚏所產(chǎn)生的氣流,居然將身上女人的長發(fā)吹起,我終于看到了她的玉 容,但眼中所見卻令我大吃一驚。 「嘻嘻,大懶豬醒了咯?!?/br> 一個黃鸝鳥般清脆迷人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我睜開了雙眼,搖了搖頭,這才 確定眼前這個明艷動人的少女并不是在夢里。 楊乃瑾側(cè)著身子看著我,她那頭順滑的長發(fā)披散在枕頭上,其中一縷正被她 捏在手中,先前就是那玩意兒在我鼻端掃來掃去,令我打了一個大噴嚏,而發(fā)絲 的主人臉上也是一副惡作劇得逞的表情。 稍稍滑落的被子外露出鎖骨以上的部位,可想得到楊乃瑾瘦瘦的白皙上身此 刻應(yīng)該是完全赤裸著,雖然剛從睡夢中醒過來,但以我敏銳的目力,仍可看出那 細長脖頸的側(cè)面有幾處色澤淡紅的吻痕,正如泛著粉色紅暈的清麗小臉,都是我 昨晚的杰作。 「早安,寶貝?!刮衣冻鲆粋€極富魅力的笑容,溫柔道。 「早安?!箺钅髓槐晃业男θ萁o迷住,她雙目投射出朦朦朧朧的神色, 很自然地躺在我的臂彎里,像一只找到主人的寵物般露出惹人憐愛的表情。 「你什幺時候醒來的?」我湊上嘴唇,在她秀氣的額頭輕輕一吻。 「醒來有一會兒了,看你睡得那幺沉,嘴里還說著夢話呢。」楊乃瑾小臉微 紅,兩根指頭捻動著發(fā)絲輕聲道。 「夢話?我講什幺了?」我霍然一驚,忙問道。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楊乃瑾看上去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我緊張了起來, 生怕自己在夢里說了什幺不該說的話。 「你嘟嘟囔囔的,聽不清楚說什幺?!箺钅髓饬吮庑∽斓?。 她的回答讓我舒了一口氣,但我還是不放心地再打量了她幾眼,一切都如同 往常般,小姑娘并不是個善于偽裝的女子,我基本可以肯定自己沒有露出馬腳。 「不過,你就算是睡覺也不安分,那個東西……」楊乃瑾皺了皺鼻子道,好 像提到了什幺不堪入目的東西般。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蓋在我們身上的薄被中凸起高高的一塊,那位置正好在 我的雙腿胯間,不用說那根玩意兒正處于晨勃狀態(tài)。 我并未因此感到尷尬,反而將身體朝楊乃瑾那邊湊了湊,輕聲道:「瑾兒, 你越來越不乖了,一大早就想我這根了嗎?」 我那根勃起的男根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一片光滑平坦的肌膚上,楊乃瑾雖然已 經(jīng)不是處女了,但臉皮還是很薄的,被我又熱又硬的陽具頂著小腹,就像是碰到 了一根燒紅的烙鐵般,條件反射地向后彈開,這才嗔道:「臭高巖,你就會欺負 人,誰想你那個……又丑又壞,呸?!?/br> 她越說越不好意思,忙低頭避開我的眼神,但那害羞的模樣卻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嘿嘿,哪里壞了,昨天晚上不是讓你很開心嗎?」我腆著臉皮道,口中卻 繼續(xù)帶著葷腥。 「去去去,誰開心了,人家那里現(xiàn)在還好疼呢?!箺钅髓獩]好氣地嗔道,同 時捏起粉拳在我胸膛上捶了幾下。 雖然這幾下捶得并不重,但我卻故意妝出很受傷的樣子,口中還應(yīng)景地發(fā)出 假假的呻吟,沒想到小姑娘還真以為把我捶疼了,有些擔(dān)憂地詢問我的情況,我 順勢一把將其摟入懷中,張開大嘴就是一頓猛親,弄得她又是一陣嬌笑。 我們倆就像兩個小孩子般,在這張大床上翻來滾去,相互胳肢和抓癢癢rou, 楊乃瑾雖然瘦弱但是身形卻很靈活,像一條泥鰍般在我的懷抱里鉆來鉆去,讓我 費了好一番勁兒,才覷住一個機會,將其攔腰抱住,順勢按倒在床上。 我們玩了這一陣子,大家都有些氣喘,楊乃瑾的呼吸更是急促,不過她的神 情卻有些奇怪,白皙晶瑩的小臉上帶著嫵媚的紅暈,一對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我。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根氣勢磅礴的玩意兒,不知怎幺地正好頂在她雙腿之間,那碩 大充血的guitou已經(jīng)觸及那柔軟溫?zé)岬幕ò辍?/br> 「寶貝……」我專注地看著楊乃瑾的美目,輕聲叫喚著,同時朝她的雙唇吻 下。 小姑娘極為熱烈地回應(yīng)著我,她伸出丁香小舌,羞澀但卻順從地與我糾纏在 一起,相互舔舐戲弄著對方的唇舌,交換著彼此的唾液。我們這個吻又長又甜蜜, 我一邊伸手撫摸逗弄著那對小乳鴿,一邊正想把胯下那根玩意再向前突進一步, 沒想到卻被楊乃瑾給用手擋住了。 「哥哥,不要行嗎……」楊乃瑾側(cè)著頭移開我的嘴唇,她像只小羊羔般懇求 著我道:「這個時間不好吧,我怕mama已經(jīng)起來了,那樣子我可丟人了。」 楊乃瑾此刻楚楚可憐的樣子,就算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會為之動容,我當然 不會違背她的意愿,只好收回正要踏入戰(zhàn)場的兵器,讓他在自然狀態(tài)下慢慢消腫。 「哥哥,你真好,我好愛你哦?!刮业男袨楹茏寳钅髓C心,她開心地在我 臉頰上重重吻了一下。 我正要伸手去抱她,沒想到她卻向旁邊一跳下了床,看著我疑惑不解的眼神, 她輕笑道:「快起來吧,我要收拾床單了?!?/br> 我恍然大悟,那床潔白整齊的床單經(jīng)過我們的折騰,現(xiàn)在變得皺巴巴的,上 面沾滿了男女性愛的分泌物,還有大片令人驚心怵目的落紅。 我伸手掀起床單,將那塊落紅痕跡湊到嘴邊吻了一下,輕聲道:「這對我來 說無比珍貴,我要保留著它,一輩子?!?/br> 我的眼神與動作讓楊乃瑾無比感動,她雙目里水光盈盈看上去快要哭出來般, 我順勢將她摟入懷中,我們就這樣緊緊擁抱了好一陣子,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好啦,你快出去吧,mama隨時都可能起床的?!箺钅髓m然對我無比眷念, 但母親歷來端正嚴謹?shù)男蜗笤谒闹幸呀?jīng)根深蒂固了,所以還是催促著我趕緊穿 衣離開。 待我穿戴整齊地走出屋外時,大廳里一切都跟昨晚那般地冷清安靜,好像這 個嘈雜的城市都被隔絕在圍墻之外。 此時已經(jīng)接近十點了,但并沒有看到梅妤已經(jīng)起床的跡象,顯然昨晚上她也 累得不輕,這倒是方便了我們。楊乃瑾忙著將沾滿處女元紅的床單與被褥拿去清 洗,我卻沒有急著走人,而是跑到廚房忙碌起來。 這棟別墅的廚房足夠?qū)挸?,里面的設(shè)備雖然很是齊全,但大多數(shù)都是上個世 紀的產(chǎn)品了,雙開門的三洋冰箱里食材還算齊全,但從標簽上的日期來看,這對 母女平時在家中烹飪的機會并不多。 我先把薏米、紅棗和紫米放入電飯煲,然后再打開兩罐H牌的罐裝 燉豆加熱,接著取出雞蛋、糖和面粉,將培根rou和蔥絲切碎,然后將油鍋燒開煎 炸起來,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幾塊煎得金黃燦爛的培根雞蛋餅就被端到了盤子里。 與此同時,加番茄汁的燉豆也香氣四溢地出鍋了,我再切了一盤新鮮的小黃瓜, 一頓中西結(jié)合的早餐便成功出爐。 待我將三人份的早餐擺好后,二樓傳來高跟鞋底踩在實木階梯上的清脆響聲, 我抬頭一看,梅妤正從上面走了下來。 她穿了一條類似和服的睡袍,玄黑色絲綢面料光滑卻不顯反光,這是高級蠶 絲織物的特性,領(lǐng)口和袖口各嵌著素白的邊條,一條寬寬的素白腰帶將她不堪一 握的纖腰束得緊緊的,令她那窈窕頎長的身形更加苗條,由于睡袍的長度直到腳 踝的緣故,只能覷見兩截纖瘦白膩的足弓,蹬在五厘米高跟的黑色小羊皮拖鞋里。 她顯然剛洗過澡,那挑染成栗色的柔順光滑發(fā)絲在頭頂簡單地結(jié)了個發(fā)髻, 不著一絲脂粉的素顏清麗淡雅,配合著那高貴端莊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個世家貴 婦名媛,根本看不出她昨晚在我胯下婉轉(zhuǎn)嬌喘的跡象。只不過,雖然不是刻意位 置,但她此刻舉手抬足間,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慵懶姿態(tài),讓她的一舉一動、一 顰一笑都充滿了女人味,令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我們之間那些風(fēng)流韻事。 「早啊,梅?!刮椅⑿Φ卮蛄藗€招呼。 「早……」梅妤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這才看到我的存在,對于我采取平輩 的稱呼,她顯然有些不適應(yīng)。 「你這幺早就過來了?」梅妤邊說著,邊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似乎在尋找女兒的 身影。 我不置可否地答了一聲,伸手為她拉開一把餐椅,輕扶著她的香肩讓其坐下。 「我想你昨晚一定累了,所以特意為你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雇高^睡袍面 料,我可以感受到下方柔滑玲瓏的肌膚,口中卻略帶曖昧地溫柔道。 「別亂說,小心被人聽到了。」 不出我所料,梅妤玉臉頓時微見紅暈,她雖然口上反駁著,但卻沒有抗拒我 放在她肩上的雙手。 我見獵心喜,正想有進一步的動作,卻聽到另一陣腳步聲從后門處傳來。循 聲望去,原來是楊乃瑾回來了,她換了一身粉紅色的運動服,長長的黑發(fā)在腦后 綁成馬尾,一副青春活力十足的樣子。只不過她走起路來,步伐卻不如往常一般 輕盈,像是腳下踩著尖刀般,走一步便會觸到傷口,眉間稍稍地微微皺起,顯得 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mama,高巖,你們早啊。」楊乃瑾口中打著熱情的招呼,但她的語氣卻有 些不自然,好像是在掩飾什幺般。 「早,瑾兒,你快來吃飯吧?!刮液芘浜系鼗貞?yīng)著,同時也扶著她在梅妤身 邊坐下。 自從女兒出現(xiàn)之后,梅妤一直用那對冷靜的鳳目端詳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梅 妤都收在眼底,但她只是淡淡地看著,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她心底在想什幺。 當楊乃瑾走過來的時候,我反應(yīng)極快地將手從梅妤肩上移開,所以楊乃瑾根 本不清楚我與她母親之間的那些小曖昧。不過我也沒有閑著,而是順手打開電飯 煲的蓋子,將香氣四溢的薏米紅棗粥盛到白瓷碗中,按順序放到這對母女面前。 「哇,好香啊,高巖你手藝真不錯呢。」楊乃瑾開心地拍著手掌喊道,這回 倒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 「喜歡就多吃點,這個粥對女人很有好處的。」我的話并沒有特意對誰說, 但現(xiàn)場的兩個女人聽在耳中,都從有利自己的角度做了詮釋,從她們開顏的模樣 來看,我的這一系列舉動算是收到了成效。 可能是我煮的早餐的確好吃,或者是這對母女很久沒吃過正宗的家庭早餐了, 兩人對于這些看似普通的食物都甘之若飴。楊乃瑾一邊吃著,一邊還問我是不是 上過烹飪學(xué)校,我當然告訴她這些都是得自白莉媛的傳授。 飯桌上主要是我們兩人在對話,相比之下,梅妤就矜持多了,她只是偶爾摻 合一句,大部分時間都是細嚼慢咽地喝著粥,煎炸酥軟的培根雞蛋餅她基本沒有 動,倒是燉豆和黃瓜片吃了不少,楊乃瑾食量與母親差不多,兩人都是吃完一碗 粥就叫飽了,剩下的都是我一個人打掃干凈。 早餐結(jié)束后,不知是不是為了躲避母親的眼神,楊乃瑾很勤快地主動要求洗 碗,迅速地端起桌上的盤子,踩著有些不自然的步伐走進了廚房。 看著楊乃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我正想出言告辭,梅妤卻搶先開口了。 「高巖,你跟我來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br> 她說完就起身,步履優(yōu)雅地緩步走去。我連忙跟上,一邊欣賞著她動人的背 影,一邊隨著她走進樓底的一個布置得像書房般的房間。 把書房大門關(guān)好后,梅妤無比優(yōu)雅地在一張?zhí)僖紊献?,兩截白藕般纖長滑 膩的小腿從絲綢睡袍的縫隙中溢出,我又有些心癢癢的,向前踏了幾步,伸手就 像朝她肩上拂去。 「高巖,你先坐下?!姑锋ゲ]做什幺動作,她只是抬起臻首,那對鳳目滴 溜溜地朝我掃了一眼,那目光里清澈冷靜,就像有一股未知的力量般逼來,我不 得已地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乖乖地在她對面坐下后,我目露疑光地看著面前的玉人,心里卻在盤算著, 不知梅妤招我進來想說什幺,會不會是楊乃瑾的事兒被她知道了,她會怎幺看待 我與她女兒偷吃禁果的事,不知為何我有些忐忑不安。 梅妤卻比我更加從容,雖然那對纖細白膩的玉腿不做掩飾地露在我的視線下, 但我卻突然沒有了褻玩的心思,她斜靠在一張放滿文件的書桌上,水仙花瓣般柔 白細長的右手曲起兩根指節(jié),正以一種獨特地節(jié)奏輕輕地叩著桌面。 那敲擊聲雖然并不大但卻很清脆,一下下好像叩在我的心上般,讓我紛亂的 情緒漸漸平息下來,我開始慢慢接受自己與梅妤這種相處的方式,并且仔細欣賞 起她那天鵝般頎長細膩的脖頸。 敲擊聲終于停住,梅妤開口了。 「你想拿呂江兒子怎幺辦?」 梅妤的問題讓我有些意外,我怎幺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不過可以暫時避開 楊乃瑾這個話題,也讓我松了一口氣。 「他必須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我想了想,堅定而又冷酷地道。 梅妤抬起鳳目仔細看了我一眼,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道:「你這幺做 的話,等于我單方面背棄了與呂江的交易,如何避免他對外子采取報復(fù)呢?」 我從梅妤開口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明了她的訴求所在,略一思索道:「其一, 我的行動絕對不留痕跡,呂江無法將此事與你聯(lián)系在一起;其二,呂江很快將自 顧不暇,根本無力再做反擊?!?/br> 對于前一條我信心十足,不僅是因為身懷絕技的緣故,而且自己身處的燕京 有諸多力量可以利用,我有把握做到毫無紕漏;不過后一條卻是我自己的猜測, 雖然這個猜測有些大膽,但我根據(jù)曹亞民口中的轉(zhuǎn)述,以及尤大秘對當前形勢的 分析來看,基本可以算個八九不離十。 梅妤不知是信服了我的判斷,還是被我的執(zhí)著所打動,她仔細地將我看了又 看,點點頭表示認可。 不過我還來不及舒口氣,梅妤接著又問道:「那幺這件事了了后,你有什幺 打算,你想過嗎?」 梅妤這句話直中我的要害,雖然我之前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 可回避,自己與三個絕色美人之間的情愛糾葛,終究要有一個解決方式。但不管 怎幺樣,我都不想傷害她們其中哪一個,同樣我也不愿意放棄她們,不管是梅妤 也好,楊乃瑾也好,她們都是我想擁有的美好事物,我不能忍受她們逃離我,或 者落入他人的懷抱。 我清了清嗓子,講出這段時間來盤旋在腦海的想法。 「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我和mama會離開這個國家,去一個可以容納我們,并 且不干涉私人生活的地方。瑾兒可以留學(xué)進修的名義一起前往,我們可以組織一 個大家庭。」 說到此處,我遲疑了下,捏了捏拳頭,堅定了下信心道:「當然,也包括你 ……」 我的話雖然沒說完說透,但梅妤肯定明了其中的含義,她側(cè)了側(cè)頭,躲開我 炙熱的眼神,目光看著我的背后,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我是個有夫之婦,跟你 在一起算什幺呢?」 梅妤這聲輕嘆中,像是帶著無盡的憂傷,又有一些不甘與無奈,令我頓時就 想其摟入懷中,表達自己對她的迷戀與執(zhí)著,但就當我略有動作的時候,她卻擺 了擺手阻止了。 「好啦,我現(xiàn)在不想談這個話題,你先把其他事情料理完了再說?!?/br> 這個話題雖然就這幺結(jié)束了,但我心中卻不如先前那般惆悵,雖然梅妤并沒 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但她也沒有將話說死,看來我還有繼續(xù)爭取努力的余地。 看到梅妤玉臉上露出倦怠的神情,我知趣地站起身來告辭,走到門口時,梅 妤突然又開口說了句。 「高巖,瑾兒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要好好待她?!顾v這句話的語氣十分凝 重,雖然側(cè)著身子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她的言語里不難明白,梅妤肯定已經(jīng)看 透了我昨晚的行為,但她并沒有生氣或是出言指責(zé)我,應(yīng)該是默許了我們之間的 結(jié)合。 雖然梅妤的態(tài)度還是那幺令人難以捉摸,但我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原本有 些忐忑的心情紓解了不少,也就沒有再做掩飾,很鄭重地點了點頭,再向她鞠了 個躬,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關(guān)門前我又看了一眼,梅妤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tài)坐著,她的目光似乎在看 著什幺,又像是什幺都沒看,只是玉手敲擊桌面的節(jié)奏卻沒有停過。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香格瑞拉酒店和干休所之間來回走動,期間白莉媛也 隨我過來做客了幾次,她與梅妤這對親同姐妹的閨蜜又恢復(fù)了聯(lián)系,雖然看上去 兩人如同往日般親熱,但誰也沒有提及在淮海市發(fā)生的意外,好像她們與我的情 欲糾葛是一個禁區(qū)般,彼此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不觸及。 而我與楊乃瑾破鏡重圓,更是如膠如漆地甜蜜,要不是礙著雙方母親的存在, 小姑娘恨不得與我沒日沒夜地黏在一起,不過我雖然也是樂在其中,但與她們共 處的時候,免不了要承受另外兩個極品美婦人拋來的忽冷忽熱眼神,但作為男人 這點甜蜜的負擔(dān)又算得了什幺。 當然,我也沒有閑著,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布置中。隨著時間的推進,呂天 的案子也宣判結(jié)束,很快他就要被轉(zhuǎn)移到一家未成年犯人管教所去了。我必須趕 在他入獄之前下手,只不過我還得等一個人。 香格瑞拉酒店中餐廳最大的包廂里燈火輝煌,帶龍紋的明黃色墻紙映襯著黃 梨木桌椅,整潔的描金邊瓷器都是從英國進口的,身材高挑的侍者有一張北方妹 子的方臉,說話叫人卻很是親熱,當她很恭敬地將泡好的西湖龍井放在桌上時, 還不忘給我拋了個別有意味的媚眼,可惜卻換不來我的正眼相待。 只不過,當她把第二個茶碗放到我的對面時,動作依舊是那幺的標準規(guī)范, 只不過臉上卻恢復(fù)了程序化的笑容,眼神當然更是欠奉了,但鐵拐李的雙目卻久 久地停留在那纖細的腰肢上,直到那侍者轉(zhuǎn)身離開后,還盯著裹在短裙內(nèi)的豐碩 臀瓣不放。 鐵拐李是今天中午才到的,頭一次坐飛機的他還鬧了不少笑話,差點弄得飛 機晚點了。到了燕京又搞不清楚情況,還是我開車去接了他,將他在城東區(qū)的一 家不起眼的賓館安頓好后,隨之帶他來到了我們下榻的酒店。 今晚這頓飯是白莉媛的主意,當她知道鐵拐李是如何幫助我之后,一直想要 找個機會感謝他,正好這次出于任務(wù)需要把他喚來燕京,所以她就在此設(shè)下飯局 款待。現(xiàn)在我們就坐在之前訂好的包廂里,就等著白莉媛下來了。 鐵拐李這輩子都沒進過這幺高級的酒店,坐在富麗堂皇的寬敞包廂里,他怎 幺都適應(yīng)不了,一個屁股挪來挪去,不知怎幺擺才好。對于苗條漂亮女侍者的殷 勤服務(wù),他更是受寵若驚,雖然裂開大嘴裝作斯文人般說著「謝謝」,一對三角 眼還時不時在她們制服套裝下的酥胸纖腰上打轉(zhuǎn)。 估計是進京城的緣故,他今天可認真打扮了一番,原本亂糟糟的頭發(fā)梳了個 三七分,用摩絲弄得整整齊齊、光滑油亮的,三排扣西裝里面穿了件條紋襯衫, 一條俗氣的紅領(lǐng)帶打得歪歪斜斜的,再加上一件藍色的羊毛衫,看上去就像八十 年代的鄉(xiāng)鎮(zhèn)干部,只不過身上那套西服雖然嶄新,但卻不是很合身,再加上他特 別壯碩的上半身,像套中人般顯得緊繃繃的,顯得十分俗氣與不合時宜。 由于室內(nèi)有暖氣的緣故,鐵拐李身上的衣服明顯多了,沒坐多久便滿頭是汗, 我勸他把外衣脫了舒服些,但他生怕破壞了好不容易凹出的造型,頑固地拒絕了 我的善意,所以每隔幾分鐘他就要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汗,害得女侍者來回給他換 了好幾次毛巾。 「先喝茶吧,等會就上菜了?!刮铱磋F拐李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只好輕聲 指導(dǎo)他。 「中,中……」鐵拐李忙不迭地點著頭,他用雙手端起茶碗就往嘴邊湊,沒 料到剛泡好的茶溫度尚高,一下子喝進口中,兩個小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他又不 愿意在別人面前露怯,裝作強硬地含著嘴忍住,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哇」一聲 吐了出來,半口茶水將胸前的羊毛衫打濕了。 鐵拐李忙用西裝袖子去擦,我搖搖手止住他,女侍者很職業(yè)地拿著干毛巾上 來,蹲下身子幫鐵拐李擦了起來,鐵拐李這輩子可能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就連 手都不知道怎幺放好了,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說些什幺,只好用眼睛向我求助。 我笑而不語地點點頭,鐵拐李這才放下心來,我讓女侍者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他咕嚕嚕地一口氣喝了半杯,向我咧嘴笑道:「這水還挺好喝的?!?/br> 鐵拐李的怪模怪樣惹得女侍者一陣輕笑,我也含笑不語,他還不知道別人笑 什幺,也跟著別人笑了起來,沒想到笑了幾聲后,裝滿水的肚子咕嘟地響了一聲, 他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正想找?guī)拙湓拋硌陲棥?/br> 「晚上好?!闺S著女侍者的齊聲問候,包廂大門被拉開了,今天晚上的女主 人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雖然出門在外,但白莉媛的穿著打扮卻一點都不含糊。她那頭酒紅色大波浪 長卷發(fā)整整齊齊地攏到腦后,扎了個橢圓形的下包發(fā)髻,用一條素白色輕紗包了 起來,并在發(fā)髻上方打了個松松的蝴蝶結(jié),她光潔如玉的鵝蛋臉上未著一絲脂粉, 但卻容光泛發(fā)充滿了生機,櫻唇不涂自然嫣紅,黛眉不畫依舊細黑,羊脂白玉般 的嬌嫩肌膚上,還帶著蜜月期的甜蜜紅暈,那由內(nèi)而外的風(fēng)情讓目睹之人都為之 沉醉。 她的白玉耳垂上綴著兩只金色麥粒長耳墜,每一邊都有六顆麥粒大小的金墜 子,這些金墜子錯落有致地構(gòu)成個菱形,通過細鏈相連著掛在她的耳垂下方,麥 粒狀的墜子在水晶燈下閃閃發(fā)光,與她雍容華貴的容顏相得益彰。 一件純白色真絲小襯衣裹在她凹凸有致的上身,白膩頎長的脖頸露在蕾絲花 紋織成的圓領(lǐng)上,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鏈伏在真絲襯衫下方高高隆起的雙乳間,白 金細鏈上綴著一排碎鉆和亮銀麥穗相間的墜子,隨著她走動的步伐在襯衫上輕微 晃動,妝點在她無比優(yōu)雅端莊的身子上,顯得更加貴氣十足。 這件襯衫的袖子是花苞狀的,兩條白藕般的修長雪臂露在透明蕾絲花邊下, 她的右手臂彎里挎著個l的白色鱷魚皮手袋,長長的圓弧把手連在長 方形的包身上,白色的鱷魚皮革散發(fā)出昂貴優(yōu)質(zhì)的光澤,這個手袋就像她本人一 般,純潔高貴端莊優(yōu)雅。 這件襯衣的下擺收在一條天藍色的繡花蕾絲包臀裙內(nèi),裙身上面繡滿了一朵 朵小巧的花苞蕾絲紋路,這條蕾絲包臀裙的腰身提得很高,將她的纖腰束得又緊 又窄,但從側(cè)面上看過去的話,那白色襯衣裹著的小腹卻微微隆起一道優(yōu)美的弧 形,不過卻凸顯出那對挺翹豐腴的玉臀。 這條蕾絲包臀裙極為緊窄貼身,從正面看過去可以清晰看出她葫蘆般的渾圓 胯間,以及小腹下方和大腿根部構(gòu)成的三角地帶輪廓,蕾絲包臀裙的裙擺長及膝 蓋下方,只露出了兩截裹著帶玫瑰花紋輕薄白絲網(wǎng)襪的頎長小腿,透過細密的玫 瑰網(wǎng)眼可以看到那裸露在外的潔白玉膚,那對腴白優(yōu)美的玉足蹬在一雙七厘米細 高跟白色小羊皮尖頭鞋內(nèi),令她比例極長的下半身更加窈窕筆直。 這雙高跟鞋是半包式的設(shè)計,所以一瓣新月般白膩秀美的足弓都露在了外頭, 白色的小羊皮鞋面經(jīng)過精工處理,帶著淡淡的光澤紋路,一朵淡粉色的絲絹蝴蝶 結(jié)躺在鞋面上,使得那尖尖如筍的鞋頭平添了幾分溫柔。 由于下身那條天藍色蕾絲包臀裙很是緊窄,所以她只能邁著細碎的小步前進, 但那兩條又長又直的美腿在裙中邁動起來,卻顯得更為優(yōu)美誘人。 當白莉媛走進來的時候,在場男性的目光完全都被她所吸引住了,鐵拐李更 是睜大了雙目,合不攏的大嘴差點要流出口水來。 白莉媛顯然很習(xí)慣男人的這種眼神了,她大方從容地微笑著伸出手,輕聲道: 「李大哥,好久不見了。」 直到白莉媛主動跟他打招呼,鐵拐李這才像是收回了三魂七魄般恍然醒來, 他忙不迭地用手在毛巾上擦了又擦,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他長滿老繭的粗手,如 執(zhí)珍寶般輕輕地握了握白莉媛水蔥般白膩纖長的玉手。 兩手稍稍一握,鐵拐李就像是觸電般迅速松開,好像生怕自己把那纖柔玉手 給弄臟了般。白莉媛卻渾然不在意,坦坦蕩蕩地在我們之間的位置坐下,然后就 像對待家人般與鐵拐李話起了家常。 客已到齊,不用我招呼,嫻熟的女侍者便開始一道道地上菜了,白莉媛拿出 女主人的風(fēng)范,俏生生地站了起來,舉著紅酒杯對鐵拐李道:「李大哥,這幺多 年來,你幫了我和石頭很多,我一直沒好好謝過你?!?/br> 「今天,借這個機會表達下小妹我的感謝,你一定要好好喝幾杯?!拱桌蜴?/br> 說完,將半杯的紅酒一口喝完。 光憑白莉媛的容貌身姿已經(jīng)足以醉人,她的豪爽大氣更讓鐵拐李喜不勝收, 他連忙將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凈,然后拍著胸膛道:「弟妹,你跟我客氣什幺, 你們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不嫌棄拐子我這個沒用的人,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我知道鐵拐李的口味,所以今天給他上了十年陳的五糧液,果然一杯酒剛下 肚,鐵拐李忍不住嘖嘖地砸吧個不停,對于他這種老酒蟲來說,一口酒能夠辨別 出酒的好壞,之前他喝得都是廉價的劣質(zhì)白酒,今天初嘗高檔的濃香型白酒,就 像是小孩子見了心儀的糖果般,一開喝便收不住了。 雖然這些年來,鐵拐李一直在默默關(guān)注著白莉媛,但今天才頭次這幺近地接 近心目中的女神,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他樂昏了頭,而且還能夠坐在這個絕色 美人身邊,眼中所見的無非雪肌玉膚,口鼻所聞的盡是甜香芬芳,鐵拐李這輩子 從未如此開懷過。 我們舉杯相慶,觥籌交錯,輪番敬酒,鐵拐李架不住我們的殷勤,杯到酒干, 一杯杯喝得涓滴不留。沒一會兒,酒精的作用就在他臉上發(fā)揮出來,那張黝黑鐵 青的臉龐變成了醬紅色,一對三角眼里也有些模糊,但是嘴巴卻比往常靈活了不 少,說起話來更是滔滔不絕。 「弟妹啊,我看到你們現(xiàn)在過得好,心里就是高興?!咕七^三巡,鐵拐李明 顯興奮了起來,他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道。 「那姓呂的別說有三頭六臂,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拐子也要跟他斗一斗?!?/br> 他的話讓白莉媛有些尷尬,但她還是裝作沒事人兒般,舉起酒杯敬道:「李 大哥,你是個實在人,小妹以前不知好歹,走了許多錯路,都怪我命苦……」話 未說完,白莉媛的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些哽咽了。 「嗚嗚,幸好有這個孩子,否則我就一錯再錯了。」說到此處,白莉媛話里 的哭音已經(jīng)十分明顯。 我忙將手從桌底下伸過去,握住了她垂著的另一只手,白莉媛冰涼纖細的手 指緊緊的抓了上來,好像我的手掌讓她能夠得到許多力量般,在我溫暖寬厚的掌 心包圍之下,她原本顫抖不已的身子終于平息了不少。 鐵拐李一口將酒喝干,他擺了擺手道:「弟妹,別說了。你一個女人家的不 容易,我曉得,你這幺做都是為了孩子啊?!?/br> 他的話讓白莉媛再次熱淚盈眶,白玉般的臉蛋喝了幾杯紅酒后,泛著晚霞般 迷人的紅暈,再加水汽朦朧的如畫雙瞳,令我看得又憐又愛,我拿起毛巾,很體 貼地為她擦拭,同時在她耳邊輕聲道:「寶貝,不要悲傷了,我會一直守護在你 身邊的?!?/br> 我的溫存讓白莉媛平息了些,她感動地捏了捏我的手,然后不好意思地對鐵 拐李道個歉,起身帶著手袋走進盥洗室補妝,我知道她想暫時靜一靜,便繼續(xù)拉 住鐵拐李敬酒。 不知是否女神不在身邊的緣故,還是白酒的酒勁開始發(fā)揮了,鐵拐李漸漸變 得狂放起來,不復(fù)先前那幺拘謹了,他總算解開穿得一絲不茍的西裝扣子,狠狠 地拉下束縛了一個晚上的領(lǐng)帶,讓那不長的脖子出來透透氣,喝到興起,還擼袖 子露胳膊,露出平時的姿態(tài)來,就差沒把腳擱在桌子上了。 「小高啊,你這小子真有出息,比你老爸強多了?!硅F拐李大著舌頭說著, 一邊從碗里撈了塊烤鴨塞入口中。 「我爸爸是個好人?!刮矣行┎粣偟?,雖然自己現(xiàn)在取代了父親的位置,將 自己的母親收為愛人,但我心中一直很崇敬父親,不喜歡聽到別人貶損他。 「沒錯,高胡子是個好人,他從不提防算計別人,卻想不到別人會算計他?!?/br> 鐵拐李沒有聽出我的語氣,他此時已經(jīng)被酒精所麻痹了,口中自顧自地說道。 「你說什幺,誰算計我爸爸了?」我心中一驚,似乎從鐵拐李的話里頭抓到 了什幺,趕忙追問道。 「你還記得,高胡子是怎幺死的吧?」鐵拐李抓著一塊醬骨頭啃了起來,他 含含糊糊地道。 我當然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下午。那天,我在餐桌上些作業(yè),廚 房里高壓鍋在嘟嘟地吐著水汽,mama系著圍裙正在忙碌著,很快就會有一頓美味 的午餐要端上來了,一瓶冰鎮(zhèn)過的啤酒已經(jīng)放在桌上,那是我放學(xué)時從小賣部里 帶回來的,爸爸中午的時候老愛喝點冰啤酒,按往常的下班時間,他這個時候應(yīng) 該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了。 但爸爸再也沒有機會喝到那瓶冰啤酒了,家里的門被敲得如山崩般響,mama 面帶笑意的跑去開門,但門外并不是我們要等的人。我還記得mama當時臉上的表 情,她就像是被突然放入冷柜里一般僵住了,我并沒有聽清楚報信的人是怎幺說 的,我只記得mama隨后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叫,那哭聲好像動物受了重傷一 般。 mama很快就從凍結(jié)狀態(tài)恢復(fù)過來,然后她不顧一起地往外跑,報信的人怎幺 都攔也攔不住,搞不清情況的我自然也追了上去,根本沒有人在意廚房煤氣灶上 還在燉著的熱湯,我只是緊隨在mama后面朝碼頭方向奔去。 我從未見過mama如此激動的模樣,她就像一頭母狼般狂奔著,很難想象往日 里文文弱弱的她可以爆發(fā)出如此能量,她出門的時候腳上只趿了一雙拖鞋,在奔 跑中,不知在哪里又掉了一只,中午的太陽把瀝青路曬得guntang,但她一邊赤裸的 腳板踩在上面卻渾然不覺,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跑。 從家屬樓到碼頭的距離不算近,等我氣喘吁吁地跑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圍 了好多的人,往日里喜歡逗我玩的叔叔阿姨們個個表情嚴肅,好像在努力隱藏什 幺一般。mama已經(jīng)被幾個阿姨給攔住了,但她口中的哭喊聲卻一刻都沒有停,那 聲音我是如此的熟悉,但此刻聽起來卻很是陌生。 她身上還系著那條圍裙,腳下丟了一只拖鞋,經(jīng)過一番奔跑,她白凈的臉蛋 漲得通紅,本來綁得整整齊齊的長發(fā)披散了下來,臉上流淌著不知是汗水還是淚 水的液體,那副形象讓人很難與平時清秀美麗的mama聯(lián)系在一起,那天的mama就 是個普通的女人,一個傷心透徹的女人。 我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幺,是什幺可以讓mama如此激動,讓如此愛美又愛清潔 的她這幺不顧形象,這幺激動地狂奔數(shù)百米地跑到這里,在這幺多人的面前哭成 這樣,我只是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而且這件事情對我們的 影響很大。直到很久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的世界從那一天起就崩壞了。 不知是否處于保護我的緣故,我再也沒有看到過爸爸的遺容,從大人們談話 的蛛絲馬跡里可知,當時現(xiàn)場的情況十分駭人。我可以想象得到,十幾噸的龍門 吊砸在一個血rou之軀上,會造成何等的傷害,那種畫面我至今想起還是不寒而栗。 那個從小抱著我長大,將我視為他驕傲的爸爸,就這樣化成了一團血rou。 我從回憶中猛然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抓住了鐵拐李的手腕,一字一句地沉 聲道:「我爸爸到底怎幺死的,你對我說實話。」 鐵拐李這時也清醒了些,他方才意識到自己酒后失言,臉上露出后悔莫及的 表情。但我的雙目就像兩道冷電般將他鎖得緊緊的,渾身就像頭豹子般蓄勢待發(fā) 唑唑逼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意與戾氣讓鐵拐李無處可躲。他雙唇像小雞啄米般劇 烈抖動著,目露求饒之意求道:「我,我也是才知道,小高,我沒有騙你。」 「說?!刮覐难揽p中迸出斬釘截鐵的一個字,雙目壓力卻沒有絲毫減弱的跡 象。 鐵拐李像是為了壯膽一般,抓起桌上的酒杯往口中一倒,然后又深吸了幾口 氣,這才開口道來。 據(jù)鐵拐李所說,這些日子以來,他跟鐘小箐兩個相處得越來越好,自從他手 頭有錢了之后,也不用出門去擺攤修鞋了,干脆搬到了鐘小箐家里同居。有一次, 他們在做那個事的時候,隨口聊到了程陽,鐵拐李對程陽的惡感顯而易見,鐘小 箐近來對前夫的思念越發(fā)減弱,所以在聊天中,不小心地說出了一樁陳年舊事。 就在我爸爸出事的那一天中午,鐘小箐下班有些晚了,干脆打包了飯菜回家, 沒想到程陽居然比她還晚回來。她剛擺好飯菜后,程陽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他 一進門就打開冰箱,開了瓶酒就往口中灌,鐘小箐連連叫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那天 的程陽看起來很不對勁,他的臉上呈現(xiàn)一種復(fù)雜的表情,像是碰到了什幺可怕的 東西,夾雜著莫名的恐懼,但又有幾分難掩的興奮,多年后鐘小箐回憶起來,那 表情很像電視上被抓到的罪犯。 那天程陽言行舉止都異于往常,往日里很會說話的他沉默了不少,但食量卻 大了許多。吃完飯后他立馬又出了門,不知跑去哪里了。鐘小箐在收拾垃圾的時 候,發(fā)現(xiàn)程陽把隨時攜帶的工具包遺落在了屋中,不知怎幺的,她神使鬼差地打 開了丈夫的工具包,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放了把扳手和十幾顆六角螺絲釘,這些工具上 粘著的油污色澤很新,顯然是剛從某個機械上卸下的,程陽一向把包包收拾得很 整潔干凈,之前從未見過他帶這些工具回家,所以鐘小箐對此印象很深刻。 鐘小箐當時并不明白這意味著什幺,她向來不會干涉丈夫的事情,無論是工 作上還是生活中,所以她也沒開口向丈夫詢問過。直到過了半個月,鐘小箐才從 旁人口中得知,丈夫在單位里的師傅出了事故,被他cao縱了十幾年的起重機給砸 死了,而出事的時間正好就是那天中午。 這件事在鐘小箐心中留下了一塊陰影,因為那天程陽回家時的神情實在太古 怪了,而且還有其他十分巧合的跡象,她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些想法,但她從未去 證實這個想法,反而盡量讓自己去遺忘它,她很害怕自己的這種想法。 若不是兩個月后的一件事,鐘小箐可能早將那個想法拋之腦后了。那是一個 星期天,鐘小箐的同事拉著她去逛商場,很湊巧的是,她居然在商場看到了丈夫 的背影,當時她叫了一聲,程陽卻沒有聽見般自顧自地走了,看著丈夫進了一家 咖啡屋,鐘小箐突然起了疑心。 她一向了解程陽風(fēng)流的性子,平時也有耳聞他在外沾花惹草的傳言,今天正 好看到他行跡鬼祟,她頓時起了探一究竟的心,想看看丈夫到底是跟哪個女人在 勾搭。所以她就跟在后頭進了咖啡屋,她選了一個很好的位置,剛好可以監(jiān)視到 程陽,又不至于被他看見,沒想到等來的卻不是什幺女人,而是一個西裝革履的 中年男人。 那個男人梳了個大背頭,高高大大的很有領(lǐng)導(dǎo)派頭,程陽見到他也是一副卑 躬屈膝的樣子,兩人剛一坐下,大背頭便將一個厚厚的牛皮袋放在了程陽面前, 程陽打開朝里頭看了看,雙目頓時露出十分貪婪的神情,他點頭哈腰地說著什幺, 大背頭只是偶爾說一兩句。 為了聽清楚他們的對話,鐘小箐坐到了程陽位子的背后,隔著沙發(fā)靠背她終 于聽清楚了幾句話。 程陽像是幫大背頭做了件什幺事情,所以大背頭這次把報酬給他帶來了,那 個牛皮袋里的數(shù)目在當時算得上一筆巨款了,不過鐘小箐并沒有聽清楚,他們所 說的事情是什幺,對方為什幺愿意出這幺大的代價。他們后面又提到了一個女人, 好像大背頭對這個女人心懷不軌,現(xiàn)在剛好除去了一個障礙,但還要程陽出面解 決最后的問題,程陽當然是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而且從他的口氣上看,他對這個女 人也覬覦許久了。不過他們卻沒有提到這個女人的名字,而且很快就結(jié)束了這次 談話,迅速起身各自走開了。 鐘小箐當時雖然很生氣,但并沒有往深處想,她以為丈夫只是舊病復(fù)發(fā),又 要去搞什幺良家婦女了,回家后她跟丈夫又吵了幾次,但每次都敵不過程陽的甜 言蜜語,再次淪于他對付女人的手段之下,再加上程陽拿到那筆錢后,出手闊綽 大方,日子久了她便將那些事情置之腦后。 待鐘小箐回憶完后,鐵拐李立刻抓到了其中的關(guān)鍵,他追問了其中的幾個細 節(jié)問題,又讓鐘小箐描述了那個大背頭男人的樣貌,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答案,那 個答案是如此地駭人,以至于鐘小箐始終無法接受。 「這幺多年來,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硅F拐李緩緩地朝口中倒了杯酒道,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緣故,他的聲音變得干澀晦暗。 「高胡子這幺細心謹慎的人,怎幺會在那架龍門吊上出事呢,要知道,他可 是開了十幾年,從未出過差錯?!?/br> 「出事當天的現(xiàn)場我也去看了,那個玩意兒砸下來的角度實在太干凈,干凈 得就像是高胡子自己送上去一般,世上哪有那幺巧的事,除非,除非是有人在控 制。」鐵拐李喃喃自語道,他握著酒杯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像得了瘧疾的病人般。 「出事后,公司很快就封鎖了現(xiàn)場,我想要多看看都做不到,他們處理這個 事故的速度很快,往常鑒定個工傷都要大半年,高胡子的事不到一個禮拜就辦好 了?!构绽罱K于把酒杯湊到了嘴邊,但卻遲疑著沒有喝下去。 「當時我怎幺也不明白的事,沒想到隔了這幺久后,聽那個婆娘一講,我這 才弄懂了?!硅F拐李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盡,然后像是憋了很久般將一大串話說 了出來。 「能夠接近那架龍門吊的,除了高胡子外,只有一個人?!?/br> 「能夠那幺快清理好現(xiàn)場,并且認定為工傷事故的,也只有一個人?!?/br> 「能夠策劃出這件事,還能把事情設(shè)計得這幺巧的,也只有這兩個人?!?/br> 「他們使了那幺多的壞,還搭上了你爸爸的一條命,都是為了你mama呀?!?/br> 一口氣說完,鐵拐李長長地嘆了聲,他的聲音里有一股沉重的東西,好像凝 固的鐵汁般令人喘不過氣來。我們倆默默無言相對,我的腦中翻江倒海般雜亂, 所有一切令我痛苦絕望的回憶涌了上來,令我渾身血液猶如凍著了般,只聽見自 己上下顎的牙齒在微微打顫。 「噗通」一道沉悶的響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靜。 我們扭頭看去,那個l的白色鱷魚皮手袋掉落在地面上,白莉媛 不知什幺時候起就站在了那里,臉色煞白煞白地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