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處處－章二

    高一那一年，司徒頌?zāi)且话啵蔀檫@一年的焦點。

    每天早上，高一乙班門口總是站滿了大大小小的男生，而本身班里的男同學(xué)則總在其他男生面前炫耀自己今天跟香語泊說過幾句話，有多少次眼神交流，香語泊對他笑了幾次等等…….

    老師們有點頭痛，卻又不可能叫香語泊轉(zhuǎn)校啊，畢業(yè)香語泊各科成績特好，可以增加學(xué)校在地區(qū)中學(xué)的名次之余，若她保送到一些有的名大學(xué)以及將來有些社會名氣的話，亦可以提高學(xué)校聲譽，能好好栽培，是一舉幾得的好事。

    正因這樣，老師們只好采取一些措施。例如若在班門口被老師逮住的男學(xué)生講不出一個很合理的原因，即時要被罰抄五十次校規(guī)以及給於一次警告，集滿三次警告，再犯者即時要記小過一個。

    這個新創(chuàng)立的「警告」制度，的確使很多男生不敢再犯，可由於有灰色地帶，男生們變相會站在門口遠(yuǎn)幾步的位置聚集裝聊天，實際上是偷看里面溫靜可人的香語泊。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學(xué)生們醒目的頭腦，讓老師們十分懊惱，可見他們只在遠(yuǎn)遠(yuǎn)的偷看，那亦無話可說，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說了那麼久，司徒頌這一年則是有點納悶，原因是香語泊偶爾會走過來跟她聊天，例如第一次走過去時……

    「司徒頌，聽說你讀書不錯，幾歲了？」

    那時，是剛開學(xué)幾天，她的接近，讓司徒頌冷汗也飆出來，不是她太美太女神，而是她會做成司徒頌日後不方便的影響。還有，司徒頌認(rèn)為她是不是一個很愛跳tone的人？讀書不錯跟問人家?guī)讱q好像不太搭在一起問吧。

    司徒頌當(dāng)下只能靜飄飄的冷瞪住著她一臉溫文爾雅，嘴角揚著一抹唯美得太過份的笑容，大大的眼睛水亮閃爍，別在人看在眼里真有如沐春風(fēng)之感?！嘎犝f你成績很好，今年還沒生日，所以是15歲?！?/br>
    她的回答，逗笑了香語泊，她輕柔的笑了出來，還邊說：「你真有趣?！?/br>
    「你在害我嗎。」她突然來問問題，司徒頌更加覺得她是故意的！

    香語泊先是錯愕，隨之明白自身帶著一個甚麼樣的神級稱謂，便換上一臉無奈卻又撒嬌的表情說：「那有，班上我只認(rèn)識你，想著不如就先跟你交個朋友啊?！?/br>
    這…….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卻又覺得不太對勁，還有，她從哪打聽她讀書成績不錯呢…...司徒頌心里嘀咕?！肝铱梢圆灰獑帷顾龓缀跏亲匝宰哉Z的聲量，目光飄去了遠(yuǎn)方又拉了回來後，對上了一張鼓著腮子抿著小嘴的香語泊。

    噗通噗通的心率不正又來了，這一絲絲的悸動，使得司徒頌頓時空白一片，那雙泛著水意的大眼睛，弄得她心里滿地內(nèi)疚，卻又找不到甚麼話來安慰她，一時之間，措手不及，亦只能光盯著她看罷了。

    「你都不說甚麼話嗎……是嫌我煩喔……」香語泊抹著一點小挫敗的心靈，心底滿滿都是顫動，不知道為了甚麼所勾起的不明顫動，是遇上了一個不愿跟她當(dāng)朋友的人？還是遇上了她會稀有被拒絕的事情？

    活了17年，她幾乎都只有被親人拒絕要求，身旁所認(rèn)識的人，沒有一個會拒絕她，甚至有時候她都認(rèn)為是任性的要求，別人都很愿意為她去做的?；蛟S她被大家寵得驕了，也習(xí)慣了。

    「是你香語泊本尊親近誰，都會給誰帶來麻煩?！顾就巾炗滞浺搴暹@位女神，心直口更快就把心底話說出來，說出來才意識她該用言詞修飾粉刷一番的，目光冷飄飄的又飄向了香語泊一臉深層次的無奈、無辜、嗔怒集於一臉的表情之上。

    莫名奇妙，心率又不太正常的起起伏伏，呼吸都有點困難。

    香語泊正要反駁，可小息結(jié)束，鐘聲響了，司徒頌已認(rèn)為很多人都見到她跟香語泊聊天，便止住她再跟她說話，手掌舉起以示停止之余，還向外撥了撥，叫她回去她的座位去。

    帶著萬萬萬萬般的無奈與氣餒，香語泊只好沈著一抹不愉快的起來回去坐好，然後就聽見了四周不少男生女生在竊竊私語，即使再小聲，也聽見了他們聊的都是司徒頌跟自己剛才在聊天的事，還八卦到底她們是不是一早就認(rèn)識的等等……

    聽到不少這種聊天細(xì)語，她心里明白為何司徒頌見她走過去就滿臉不悅，眉頭皺得像哈巴狗扭成一團(tuán)，目光更不會長時間逗留在她身上，總是飄向遠(yuǎn)方，又飄回來。

    那一天，香語泊很慎重的思考到她自己是不是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心里，有點受傷了。

    受傷的小心靈，似乎有一條不可磨滅的傷痕，香語泊心里不知怎麼地就很想跟司徒頌做朋友，可一想到自己被外界的人灌下了一個女神的稱謂，就不敢靠近她了，生怕會給她帶來麻煩，讓司徒頌生氣。

    然而，有些吸引，誰都抵擋不住，冥冥之中，它就是會讓該扯上一起的拉在一起，想躲開，偏偏它就會讓你躲不掉。

    香語泊的閃躲，司徒頌徹的感受到，原因，是不單她感受到，而是身邊不少同學(xué)都感受到，導(dǎo)致她後知後覺才從李婷那兒得知。一陣的無言，一陣的無奈，司徒頌心里在想，到底她在班上的名氣增加了多少？

    怎麼最近她的名字總會跟香語泊貼在一起被人說在嘴里？！會把她跟李婷放在一起說還可以講得通，她跟香語泊！？連眼神交流也沒有，他們在聊甚麼聊那麼無聊了！

    「唉…….真麻煩。」拿著掃把當(dāng)值日生的司徒頌邊掃地邊思索，跟她一起當(dāng)值日的是她的同桌──張彬衛(wèi)。

    張彬衛(wèi)是一個斯文清爽乾凈的學(xué)生，該說話時說話，該閉嘴時閉嘴，恰好聊到他感興趣的，那就很好聊，可以聊過不停。在班中不算活躍份子，成績不錯，b司徒頌好一點兒。「司徒頌，你怎麼了？有事嗎？有事可以先走，接下來我來弄就好?！顾谀弥鴿癫疾林装濉?/br>
    「沒事，也差不多了?！顾皇怯X得，有甚麼地方怪怪的。

    「你這叫沒事？好吧，我知道你煩甚麼，最近你的名字很火喲?！箯埍蛐l(wèi)難得揚起了一抹看好戲的笑容。

    敏感的抬眼瞪住他，「有多火！不就跟香語泊的名字拉在一起罷了，我也不明白，跟那個香語泊零交流，竟然可以跟她成為閑聊的話題，張彬衛(wèi)，你說，到底那些人是太無聊了嗎？」

    有成千上萬的男生想和她的名字拉在一起，偏偏怎麼她跟她的名字會扯上？

    張彬衛(wèi)笑了好一會兒，幾乎要笑出男兒淚來，他是了解司徒頌個性有點天然天兵，可真沒想到她是可以天兵到那個樣子。十分明顯人家香語泊不知道甚麼原因就躲她！

    她走在前方，香語泊不敢走後面，永遠(yuǎn)都讓幾個同學(xué)先走。走廊上二人迎面而來，司徒頌跟李婷和神祺在聊天沒注意，可香語泊那麼惹人關(guān)注，不少人目擊香語泊馬上轉(zhuǎn)身跑走，還繞了一個圈才回到班房去。

    「你還說跟她零交流！這都是她在躲你??！」張彬衛(wèi)把最近聊得很火的事都告訴她，好讓事實里的主人翁中伏也清楚。

    「有嗎？」司徒頌皺起眉回憶，想著想著，無言起來，因為，她似乎好像有那麼一丁印象……

    「你自己想想吧，我這邊高好了，趕公車，先走一步！」張彬衛(wèi)乾凈一笑，背上背包就離開了。

    司徒頌也加快手腳把地掃一掃，剛好，當(dāng)值的老師巡課室，目的是打擊學(xué)生們把書留在學(xué)校。司徒頌聞聲隔壁班的動向，馬上緊張的跑去把李婷還有張彬衛(wèi)的先全部收到她的包包里，眼尖的她發(fā)現(xiàn)了香語泊的抽屜里不知是忘了拿還是故意放著的功課本，她即時反應(yīng)亦把它拿了。

    老師進(jìn)來時她裝收拾好其他東西，他收走了很多書，一旦被收走，要拿回來的代價，同是罰抄校規(guī)五十次。待老師走後，司徒頌松了一口氣，把書放回李婷和張衛(wèi)彬的抽屜里，唯獨拿著香語泊的功課本，有點發(fā)呆。

    而她，萬萬沒想到，當(dāng)她想就此把功課本帶回家，香語泊就沖了進(jìn)來。

    她很錯愕，司徒頌更是驚慌  ，心虛的把她的功課本藏到身後去。

    香語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人神交戰(zhàn)，就這樣，兩個人尷尬地靜默了好一會兒。受不了此時不知所措的忐忑，香語泊沖口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在！」接著轉(zhuǎn)身就跑出去了。

    司徒頌愕然立於原地，心里莫名其妙，然後極速回想剛才張彬衛(wèi)所爆的料，xue口莫名竄起強烈的怒火，便馬上背起背包，拿著她的功課本追了出去。她的速度b六十米短跑測驗時更加快，眼見香語泊已經(jīng)跑到第二層，心急的邊跳下樓梯邊跑。

    就在香語泊跑出了學(xué)校大門一段路旁的一條小巷後，司徒頌追到便一手抓住了她：「喂！呼……呼……」

    身體被甚麼拉著，香語泊反射x身體停頓且轉(zhuǎn)了半圈，映入眼里是跑得喘氣的司徒頌。

    「你見到我……就跑……哩，別人不知道以為我欺負(fù)你！」她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手抓住了香語泊的手腕。

    「對不起……我怕給你麻煩?！瓜阏Z泊幾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要哭不哭，兩眼通紅，泛出一點淚光配在香語泊臉容上，司徒頌當(dāng)下認(rèn)為那是一絕，哭到那麼動人，她是不是不正常了？明明很不爽她，怎麼每次都被她敷衍的外表給g去了魂魄??？「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你知不知道你明顯地躲我，反而造成更多八卦出來？那才是給我添麻煩啊！」

    她又忘記人家還在忍著不哭出來，明明想著要對她溫柔一點，不要責(zé)怪她，可說出來的，怎麼就跟心里模擬的不一樣？這麼一說，香語泊忍不住便哭出了眼淚，為不想給她看見，還側(cè)著身子”偷偷”擦著眼淚，邊鳴哽說：「對不起……對不起……」

    鐵了的心，化成了一團(tuán)棉花，「不要哭，你哭了……就不好看?！顾s快從裙子袋里拿出一包面紙，還是那包原封不動的薄荷味面紙，就是上次香語泊還的那包，她告訴自己是帶來用的，可每每去洗手間時，默默的拿了第二包來用。

    香語泊不愿接下她的面紙，心里想著接下又會惹來她的麻煩了。於是，她就側(cè)著身猛哭，不知怎地，心里的屈委讓她淚流不止。她就像個小孩一樣，只懂用手背抹走淚水，可是淚水就是不聽話的掉下來。

    是她太過冷靜，還是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可以對香語泊做點甚麼。司徒頌就這麼愣在原地，聽著她的抽泣，看著她的側(cè)臉，那眼角一直洶涌澎湃奔出來的一串又一串的淚珠。直到，司徒頌聽見有人往這邊走來，她當(dāng)下覺得她們兩個站在這里雖然不怪，可其中一個哭成這樣就怪極了！而且這里離學(xué)校太近，萬一是老師下班走這條路或是同校的學(xué)生經(jīng)過，那就糟了！

    老師見到，一定問發(fā)生甚麼事！她也不能說是香語泊躲她讓她做成麻煩，所以她罵哭了吧！

    若同校的學(xué)生見到，不用多說，明天鐵定成為全校八卦一絕！

    兩項都不是最佳的選擇之下，司徒頌只好馬上又抓住她的手腕拉香語泊離開那條暗巷。在司徒頌強行急步帶領(lǐng)之下，香語泊在後頭幾乎小跑的跟著，可眼淚仍然從眼眶里奔馳出來，只是，心情……又奇怪的沒剛才那麼屈委了。

    香語泊偷看著司徒頌扭住眉心的表情，腦海里竟然和前幾天到朋友家看剛出生的小巴哥重疊於一起，心嘆，這個小女孩很可愛喲。

    「喂，你笑甚麼？」司徒頌走到一個沒甚麼人的休憩區(qū)才停下來，轉(zhuǎn)身就見到雙眼哭得通紅，可嘴角揚了起來的矛盾表情。

    「你好像我朋友家的巴哥?！瓜阏Z泊笑指。

    「巴哥？」司徒頌又再把眉頭皺起來，在腦海尋找巴哥這生物到底是怎樣的?！改欠N狗！？」她想起來李婷和神祺曾經(jīng)給她看過一些小狗照片，當(dāng)時他們二人很想養(yǎng)狗，可是家人反對，那時候他們終日就在網(wǎng)上看狗照片，還挑日後搬出來住就要養(yǎng)那品種的。

    「對啊，你總是皺起臉，很像它們一樣很可愛?！瓜阏Z泊臉帶嬌羞。

    「拜托，我是跟你一起就會百思不得其解！你以為我想皺起來嗎??？」司徒頌音高八度。

    「你又說我是麻煩……」香語泊抿著小嘴，又一臉快哭的樣子。

    「停！別哭喔！面對你，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箛@一口氣，司徒頌醒起了那本功課本，便從包里拿出來還給她「拿著，以後小心一點，剛才老師來choucha，收了不少書！」

    「?。≡瓉碚娴耐藥ё?！幸好有你，要不然被老師收了，可是要罰抄才能拿回來，我上一年試過一次，抄到手都酸呢。」香語泊笑得燦爛，滿心歡喜地抱著功課本，很感激司徒頌「謝謝你，你待會有事嗎？不如一起去麥當(dāng)勞吃點東西再回家，你家人有管很嚴(yán)嗎？」

    她熱切的目光，讓司徒頌想拒絕也難了，心又被她魅力十足的外表給勾住了幾魂幾魄，心都飛走了，還那來的反抗能力呢！「不會管很嚴(yán)，吃晚餐前回去就可以了，就當(dāng)是跟朋友去做功課吧?！?/br>
    「也好，我們邊吃邊一起做功課，今天功課很多喔！那物理老師很不仁耶，一來就派了一頁的練習(xí)紙，想做死我們?。　瓜阏Z泊輕扭小眉頭，微嘟小嘴抱怨老師的不是。

    那小舉動，那可愛的表情，連司徒頌余下的心，余下的魂魄都g走，這是……香語泊少為人知的一面。

    無他，女神也是人，說老師是非，是無可口非的吧。

    在麥當(dāng)勞短短的兩小時，司徒頌放松的跟香語泊一路做功課，一路聊天，她竟然不再在乎她正在跟香語泊在一起會招來被說八卦的後果，她們幾乎手臂貼手臂的坐在一起，研究功課，談電視劇，說老師是非。

    天黑了，她們才離開各自回家。

    司徒頌?zāi)且灰箯責(zé)o眠，整個腦海都是香語泊的各種表情，心跳莫名加速，她躺在床上捂住xue口，很認(rèn)真的思考…….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之後，她們便存在了一份心照不宣的情義於心中，在學(xué)校她們假裝普通只會每天有一個眼神交流的同學(xué)。而偶爾約在外面時，她們就是無所不談的好朋友。

    於司徒頌的心中，是清楚明白自己對香語泊那份心意，并非只是好朋友，她是喜歡上香語泊了，甚至，這份喜歡漸漸昇華到她難以想像的「愛」了，她對「愛」的所有都很陌生，她不懂如何去愛一個女生。

    她在上年才開始意識自己對男生怎樣也產(chǎn)生不了像李婷對男生那種憧憬與興趣，永遠(yuǎn)只有欣賞的程度，不會產(chǎn)生好感﹑好奇。反而，她對女生卻會產(chǎn)生莫名的悸動，特別是學(xué)校里面外表較可愛標(biāo)致的。

    李婷說她是外貌協(xié)會，只看美女，可是，人就這樣啊，外表平凡才看內(nèi)在美，若外表出眾，眼睛怎樣也敷衍的只看到外表啊，眼睛怎樣也看不到人的內(nèi)心。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對方的內(nèi)心，她不是沒遇過外表漂亮而內(nèi)心很差的女生，所以她更加肯定，香語泊雖然一開始勾住她眼球是外表，可她的心卻是被她溫文純真的內(nèi)心約g去了。

    暫時，她的心，是無法回來，但同時，她總覺得香語泊對她很特別，不像她對她的朋友那樣似的……

    司徒頌不想她的初戀只有暗戀的份兒，她想試一下何謂談戀愛。將近圣誕節(jié)，她認(rèn)為那是時機，香語泊和她也約好了圣誕節(jié)那天晚上一起去食晚餐且交換禮物，她打算那時候告白。

    她已計算好了，告白成功當(dāng)然完美。可萬一失敗，是她感覺錯誤了，那圣誕節(jié)之後便是期末考試，到時候怎樣都會埋頭苦g讀書，之後沒多久就是半個月的年假，年假過後，她對香語泊至少沒那麼尷尬。

    讀書的時間太無憂無慮，時間特別跑得快，圣誕節(jié)這就到了，它的到來十分很安靜，卻帶來了一個十分寒冷的圣誕，它沒那麼浪漫下雪，可營造了冰冷的天氣。街道掛滿了一些寒酸的圣誕燈飾，中區(qū)的廣場前地，政府敷衍市民和游客弄了幾個巨型的圣誕老人﹑圣誕樹和圣誕鹿等燈飾，以供給大眾合照留影。

    不浪漫的圣誕，司徒頌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廣場前地的圣誕老人燈飾前等候，不時摸著包包里的禮物，對於當(dāng)時還是學(xué)生來說，那份禮物，已相當(dāng)昂貴。那是一條某年輕品牌的純銀項鏈，吊飾是一塊銀造的拼圖，客人可以自由在上面刻字，司徒頌則叫了職員刻上“my  heart”，她打算在送給香語泊表白時的臺詞是：「我想把我心最重要一塊拼圖交給你，你收下的話，我的心就不完整了，因為她在你心上?！?/br>
    一切都想好，在心里面排練了很多次，司徒頌這一回豁出去了！

    一分一秒，時間在流逝，約定時間已過了半小時，這是香語泊跟她單獨約出去時未試過的事情。擔(dān)心是她父母不給她晚上出來，司徒頌馬上到附近的電話亭撥電到她的家里。

    但是接電的香伯母說她一個半小時前已出發(fā)，還有點緊張的反問司徒頌是不是香語泊沒出現(xiàn)。司徒頌怕伯母擔(dān)心還說了個謊騙她，伯母問了很久才相信她的話……

    到底發(fā)生甚麼事了？

    她不知所措，又怕走開太久，若香語泊到了不見她又跑了，所以她又沿路走回去約定地點，可是走到半路，卻看見她一直在等的人就在那間星巴克咖啡店里的吧枱的那一排坐著，旁邊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男生，她記得那男的也在學(xué)校里被女生們封為超級帥哥，又是籃球校校隊其中一員。他們的氣氛似乎不是簡單的朋友聊天，他們臉帶羞澀，特別是那個男的。

    他們好挑不挑，就挑在對街外的玻璃窗那排坐著，司徒頌就在對面馬路，馬路很短，大約只有十多步的距離。她見到那男的拿出一份禮物推到香語泊面前，香語泊打開來看。

    看到這里，司徒頌已經(jīng)不太想看下去，也不愿知道到底他們在聊甚麼，即使他們只是單純朋友互送禮物，司徒頌都覺得心很痛，痛的原因，是因為她清醒了。

    她，永遠(yuǎn)跟香語泊都不配。

    最不配的，該死的她，是一個女生。

    心口帶著一份拔不出來的刺痛，轉(zhuǎn)身回去。

    她到了很久之後，才知道香語泊就在她轉(zhuǎn)身之前見到她了。她本來正要拒絕那男生的錯愛，可見到司徒頌轉(zhuǎn)身就離開…….

    不知道怎地，她就在那男生面前留下了眼淚，泣不成聲。qūyūZんＡíщū.cóм(quyuzhai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