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
書迷正在閱讀:一吻成癮:帝少獨寵嬌妻、珠輝玉麗、白晝之前、[網(wǎng)球]崩壞者必須剃光頭、讀者,你拿錯劇本了[穿書]、小廚師[重生]、小老板[重生]、我真的是一條龍、[綜武俠]中原太可怕、小白臉的成功上位史
慧貴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道:“已經(jīng)死了一個,再死一個,豈不是都死無對證了。”她款步向前,向帝后福了一福道:“今日的事后宮諸姐妹都已經(jīng)聽明白了,嫻妃謀害皇嗣,人贓并獲,已經(jīng)無從抵賴。臣妾請求皇上皇后還玫貴人和怡貴人一個公道,更還含冤棄世的兩位皇嗣一個公道。” 海蘭忙跪下,情急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與嫻妃娘娘起居一處,深知娘娘并無害人之心,此中緣故,還請皇上皇后明察?!?/br> 純嬪亦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與嫻妃相處多年,她的確不會是這樣的人,還請皇上皇后明察。” 皇后嘆口氣道:“后宮出了這樣的事,原是臣妾不察之過。人證物證俱在,嫻妃是無從抵賴,但嫻妃畢竟伺候皇上多年,皇上要如何查辦,臣妾聽命便是。” 皇帝的眼睛只盯著熏爐上淌下的鮮血,他的聲音清冷如寒冰:“阿箬,你是要拿你這條命去填嫻妃的罪過了,是么?” 阿箬含淚道:“奴婢自知身受皇恩,阿瑪才能在外為朝廷效力,可是忠孝難兩全,奴婢只有以死謝罪?!?/br> 空氣中有膠凝般的滯緩與壓抑,庭院中的花香輕而薄地纏上身來,聞得久了,幾乎如同捆綁般的窒息。遠(yuǎn)處不知是不是有蜜蜂在嗡嗡地?fù)渲岚?,好像那銳利的蜂針也一點一點逼進(jìn)身體,一陣一陣地發(fā)痛。如懿跪在烏金地磚上,膝蓋疼得幾乎直不起來,她欲分辯,唯覺得自己陷在了一張精心織就的天羅地網(wǎng)之中,口干舌燥無力掙扎,只由得冷汗涔涔而下,濡濕了面龐。 良久,她仰起面,癡癡望著皇帝:“皇上,人證物證皆在,臣妾百辭莫辯。但是皇上,臣妾至死也只有一句話,臣妾不曾做過?!?/br> 皇帝并不看她,只是道:“你也知道人證物證,鐵證如山。朕再不愿意相信,亦只能相信?!彼哪樕嫌猩铘璧膽K痛與悲傷:“那兩個龍?zhí)サ乃罓?,朕都是親眼見過的,一輩子也忘不了。如懿,就算你沒有孩子,可是朕一直寵愛你,你還有什么不足,要連尚在母腹中的孩子也不放過。”他仰起臉,將眼中的淚水以憤怒灼干,化作冷厲的口吻:“傳朕的口諭,嫻妃烏拉那拉氏心狠手辣,著降為貴人,幽禁延禧宮,再不許她出入。” 如懿絕望地癱倒在地上,眼里蓄滿了淚水:“皇上一直對臣妾說要臣妾放心,如今臣妾百口莫辯,只要求皇上能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清白。” 皇帝并不看她,只道:“怡貴人黃氏即日遷回景陽宮,玫貴人白氏遷回永和宮,一切如舊。至于阿箬……”皇帝臉上生了幾分溫柔之色:“朕屬意你已久,只是一直不得機(jī)會對嫻貴人說。此次的事你也有身不由己之處,切莫再尋了短見,以后便留在朕身邊伺候吧?!?/br> 阿箬大喜過望,只是有些畏懼地看了看皇后與慧貴妃。 皇后嘆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而且此次的事,嫻貴人是罪魁禍?zhǔn)?,阿箬只是礙于情義一時不得明說罷了。皇上要留她在身邊將功抵過,臣妾也覺得是應(yīng)該的?!?/br> 如懿怔怔地望著阿箬含羞帶怯的面龐,只覺得天靈蓋被人狠狠剖開,貫入徹骨寒冰,冷得她完全無法接受,卻只能任由冰冷的冰珠帶著棱角鋒利地劃過她的身體,痛得徹骨,卻依然清醒。 阿箬的笑意還未退去,嘉貴人嘴角高傲地?fù)P起,盈然起身道:“皇上,嫻貴人謀害龍?zhí)ブ伦鰶]做過只有她自己有數(shù)。只是臣妾……”她按住自己小腹,喜悅道:“臣妾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月身孕,實難再與嫻妃這樣的人共處?;噬嫌慕怂?,臣妾才敢安心在宮中養(yǎng)胎?!?/br> 皇帝所有的悲傷與惱怒在一瞬間被她的笑意化去,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嘉貴人的手道:“你所言可真?” “臣妾不敢妄言。只是宮里出了這樣的事,臣妾不敢說出來而已。”嘉貴人滿面得意地笑,牽住皇帝的手,依依道,“皇上,臣妾好怕受人所害,還請皇上允準(zhǔn),許臣妾住在皇上養(yǎng)心殿后的臻祥館,以借皇上正氣驅(qū)趕陰邪,護(hù)佑龍?zhí)?。?/br> 皇帝歡和的笑容里,自然是無不允準(zhǔn)。嘉貴人的孩子,恰到好處地驅(qū)散了前兩個離去的陰霾。只是這樣的歡欣喜悅里,沒有人會在意如懿的絕望與無助。 她望著窗外艷陽高照,這是三春勝日,她卻清晰而分明地覺得,她的春天,已經(jīng)離得太遠(yuǎn)了。 第019章 冷苑(一) 如懿獨自坐在殿中,看著黃銅鏡中自己的容顏,居然已經(jīng)是憔悴如斯。延禧宮中的宮人被撤去了大半,連香爐里的香煙冷了,也沒有人再來更換。只剩下一把冰冷的死灰,如同她的心一般,散碎成齏粉,不知哪一陣風(fēng)來,就散得不見蹤影了。 海蘭悄無聲息地走進(jìn)來,替她挽好散落的發(fā)髻,整了整疏散的珠釵,緩聲道:“jiejie切莫心灰意冷,皇上只是降jiejie為貴人,可見心中還是有jiejie的。這件事雖然看似證據(jù)確鑿,但并非沒有一點可疑之處,等到皇上想明白了,就會恢復(fù)jiejie位分,放jiejie出去了。” 如懿緩緩地?fù)u頭:“沒用了。” 的確是沒用了。所謂的證人,小祿子已經(jīng)死了,他的死更像是源于她的逼迫。而唯一活著的最有力的證人,只剩下了阿箬。 海蘭正欲說話:“那么阿箬……” 如懿凄然一笑:“你也覺得阿箬勸得回頭?今日她在長春宮能夠如此犀利冷靜地說出那番話,說得那么滴水不漏,我便已經(jīng)知道,阿箬會是置我于死地的一劑砒霜。你要砒霜變良藥,如何可能?而且如今她已經(jīng)在養(yǎng)心殿行走伺候,誰再要接近她,都不是易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