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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道:既然你們兩廂情愿,朕也不能做那種無情無義之人。希望你們?nèi)蘸笥澜Y(jié)同心,共同經(jīng)營我□□基業(yè)。rdquo; 大臣們揣摩皇上這話中之意,似乎確有退位讓賢之疑??墒菬o論如何冊封林小鹿之事確實是皇上送給蕭在宥的大禮,這件事皇上甚至沒有同皇后商量,皇后雖然一直希望太子妃的人選是她自己家族的人,而今皇上親自賜婚,并當(dāng)眾承認?;屎笠脖隳邮?,以討好太子便不在做阻撓。 歐陽植敗落后,樹倒猢猻散。后宮里但凡跟他稍挨著點邊的人都一同發(fā)配邊疆了,唯有許妃還在宮中茍延殘喘?;噬夏钤诙嗄昵榉?,卻饒她不死,但她被打入冷宮的那天哭喊著要見皇上?;噬贤耆梢圆槐乩頃?,然而太后心慈,她老人家念在許妃多年吃齋守道,為皇族祈福的份上讓皇上最后去看一看她。雖然她兒子不孝,但許將軍曾為皇族立下功勞。皇上聽了太后的話,隨即移駕到許妃宮中。 皇上見到許妃時,她正癡癡的坐在梳妝臺前畫眉。宮女本要報皇上駕到,卻被皇上制止了。他慢慢地朝許妃走過去。 皇上!rdquo; 許妃從鏡中看到他,立刻轉(zhuǎn)過身來。她雖然無淚,卻精神恍惚。 皇上背過她,說道: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歐陽植逼宮的事,他已被朕貶為庶民,發(fā)配邊關(guān)。rdquo; 許妃跪地哭訴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指望您能放過臣妾,這些其實都是臣妾一人指使,與王爺沒有半點關(guān)系吶!皇上如何能那樣狠心,將自己的孩子送去邊關(guān)!您千萬不要一時沖動hellip;hellip;rdquo; 你指使?rdquo; 面對皇上的反問,許妃眼神飄忽,又堅定的連連點頭。 皇上冷笑道:許妃,你還要幫他欺瞞朕欺瞞到什么時候,你這番縱容他,才釀成今日之錯,他親手殺死自己的舅舅,難道你會不知?如今他犯了大過,你還要替他背罪!你真是令朕失望!rdquo; 皇上!您從不寵信臣妾,臣妾認了!可是您就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嗎?他可是您的皇子吶!rdquo; 皇上發(fā)怒道:正因為如此,朕才沒有直接殺了他!rdquo; 許妃跪坐在地上,表情麻木,她知道事情已無挽回的余地。一切已成定局。她自言自語著,皇上還是偏愛蕭妃,可憐臣妾一個活人竟也不能代替一個死去多年的亡魂。如果您的恩澤能夠多給王爺一點,他不會變成今日的樣子hellip;hellip;rdquo; 皇上不愿再理會她,徑直向外走。 皇上!rdquo;她忽然喊道。 皇上站定,聽她接下來又要說什么。 臣妾此生認命了,臣妾不指望您能寬恕,只是最后想要告誡皇上您萬萬不可冊封太子那姬妾為妃吶!rdquo; 皇上疑惑轉(zhuǎn)身,不知她又要耍什么把戲。 臣妾在慶典上見過蕭王爺那姬妾,皇上知道臣妾懂些道法,當(dāng)日臣妾一眼便看出那女子非同人類,恐怕是個妖孽,若是將她納入皇宮之中恐怕將是個禍患吶!您千萬要將她早些處死為好!rdquo; 皇上聽后發(fā)怒道:一派胡言,你自己死到臨頭,竟要污蔑他人!許妃,你的心為何如此歹毒!rdquo; 臣妾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皇上也不會相信,但是臣妾還是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您,即便您殺了臣妾!rdquo; 夠了!朕看你真的是瘋了!rdquo;皇上轉(zhuǎn)過身去就要奪門而走。許妃卻抱著皇上的腿,繼續(xù)歇斯底里的說道:您千萬要殺了那妖女,否則將殃及天下吶!rdquo; 皇上掙脫開來,公公們見狀上來護駕。將許妃關(guān)入房間里,并給門上了鎖。 太監(jiān)宮女跪地張皇而道:皇上您受驚了!rdquo; 她瘋了!真的瘋了。整日神神叨叨,妖言惑眾!今后不許她離開這屋子半步!rdquo;說罷,皇上離開許妃寢宮,從此再無來過。 蕭王府這些日子又換了牌匾,立為太子府。林小鹿卻說還是喜歡以前的山木園。又聽說不久之后自己將被冊封為太子妃,心里不免又多了一層壓力,在蕭在宥面前卻不得不強顏歡笑。蕭在宥知道她并不在意那些虛無的名分,卻還是費勁權(quán)利給她爭取。 夜晚他倆在庭院月下閑聊,林小鹿忽然主動提道:我一定要做你的太子妃嗎?rdquo; 一定。rdquo; 沒有別的選擇嗎?rdquo; 沒有。rdquo; 林小鹿撇撇嘴,低聲說他還真是霸道。rdquo; 再過兩日就要舉行冊封儀式,到那時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我們。rdquo; 林小鹿看他得瑟的模樣不由得發(fā)笑。 現(xiàn)在歐陽植已敗落,日后你雖然少了一大敵人,但朝中恐怕還有許多未清除的歐陽植殘黨。你千萬謹慎才是。rdquo; 蕭在宥輕撫她的秀發(fā),我從來不怕自己身邊有多少敵人,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hellip;hellip;rdquo; 林小鹿裝作不經(jīng)意的聽到他的話,心里卻滿是悲傷。最近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愈發(fā)虛弱,卻勉強撐著盡量不讓他察覺。林小鹿知道自己不會永遠在他身邊,能陪伴的日子恐怕無多了。 次日,她的身體愈發(fā)的虛弱,清晨醒來對鏡梳妝,她竟看到自己的臉在慢慢的消失,她似乎就要看不到自己。正在她不知所措時,丫鬟在門外準備進來服侍,卻聽她在屋中忽然說道:我再休息片刻,你們先去忙別的。rdquo;她隨手拿起木梳慌亂的不斷給自己梳發(fā),給自己若隱若現(xiàn)的臉化妝,她抹了濃重的口紅,直到那抹唇紅看的足夠清晰,她確定自己還存在著,才漸漸放下手里的木梳,對著鏡子淌下眼淚來。她還能摸到自己的淚是熱的,感覺的到自己的體溫,只是這體溫卻漸漸變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