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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揚:“……” 這個林堯云他怎么回事? 甘子越的表情又恢復(fù)了過來,忽視了蕭元揚,對林堯云道:“我還能喝好幾杯?!?/br> 此言又讓林堯云笑容變大:“你走時,我給你裝上些帶走?!?/br>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不分你太多,帶一點就可以了?!?/br> 甘子越又低下頭喝茶,其實若讓他說,也并不是只會說好喝兩個字,細細品來,清香淡雅飄逸,入口鮮爽,微苦回甘。 榮王祁鈺進來之時,便看到甘子越低頭喝茶,而林堯云臉帶笑意看著甘子越的樣子。 冷冽氣質(zhì)的男子大步而來,甘子越抬頭,手中茶杯傾斜,碧綠茶湯流在了手上,桌子上。 甘子越垂了眼,掏出手帕將手指上,桌子上的茶漬擦掉,心中的那種讓人難受波動也漸漸擦去。 甘子越眼睫輕顫,他覺得每次見到祁鈺,那種難控的吸引力都在一次次減弱,這是個好現(xiàn)象。 雖然就算不減弱,他的理智毅力也不會讓他被那種莫名力量所控,但總歸是讓人不喜歡的。 甘子越將桌子擦好,收回手帕,見大家都在看他,他牽起唇角勉強一笑:“不小心灑了茶。” 祁鈺站在那里,居高臨下深深看著他,這次甘子越不避不讓:“榮王殿下?” 眼神冰冷地深深看了甘子越一眼,祁鈺才在一旁坐下,氣息低沉。 “殿下,您怎么來了?”林堯云臉上剛才放松溫柔的笑意消了,眉尖兒微蹙,雖然馬上就又散開,但還是讓祁鈺給看到了。 祁鈺:“……陛下要找近五十年的天象水文資料,要你們翰林院的人整理出來?!?/br> 林堯云還沒說什么,蕭元揚開口道:“這種事自會有旨意下達翰林院,用不到榮王殿下親自來傳話吧,嗯,還是傳給一個剛進翰林院的新科?” 蕭元揚表情似笑非笑,此話雖是對著祁鈺說的,目光卻在觀察著甘子越。 但甘子越自然不會有嫉妒酸楚的心思。 林堯云則道:“我今日休沐,當(dāng)用不到我,若需要我,會有人來叫我?!?/br> 林堯云還挺不高興,榮王一來,剛才輕松愉快的氛圍就變了,林堯云給甘子越重新倒了茶,又將水果往甘子越面前推了推。 “子越吃這個,井水里冰過的甜瓜,但子越身體看起來不算強壯,不可貪涼。” “現(xiàn)在不是那么涼了,現(xiàn)在吃正好?!?/br> 甘子越點頭:“我曉得的,我都不吃冰涼的?!?/br> 甘子越這樣說著,忽然又道:“但是偶爾吃一下冰冰涼涼的,應(yīng)該也無事,清涼沁爽當(dāng)很是愜意。” 甘子越以前沒吃過雪糕冰淇淋,現(xiàn)在想吃也沒得了,吃著唯留一點涼意的甜瓜,甘子越想著若是沁涼沁涼的那種,滋味肯定會非常爽。 大不了之后多喝點枸杞水補回來。 甘子越一愣,他也成了想吃雪糕泡枸杞的一員了嗎? 但甘子越眼睛微彎,現(xiàn)在不會動不動就生病的身體太好了,以前不能做的事情非常多,不能吃的東西也非常多,而現(xiàn)在他可以不止是好奇,想做的事情可以去嘗試,而想吃的東西也不是不能吃了。 非常好。 因此就連對祁鈺蕭元揚之流的人,他的忍耐度都大為提升。 少年郎柔軟的臉頰上表情清淡,但澄澈的眼睛卻像會說話似的,林堯云笑著搖了搖頭:“你呀?!?/br> 但是,少年郎雙手捧著一片瓜,吃的乖乖巧巧的,眼睫在白皙的肌膚上垂下一小片陰影,林堯云想著他若有一個這樣的弟弟,當(dāng)很難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林堯云道:“那就吃一小塊?” 甘子越表情淡淡,但是此時答的卻過快:“好!”還要跟著林堯云起身,去看他放在井水里冰鎮(zhèn)的甜瓜。 兩人很旁若無人了,蕭元揚和祁鈺兩人端坐在屋中,但這兩位關(guān)系還不錯的相識之人,合作者,此時卻并沒有友好交談。 蕭元揚看向貿(mào)然出現(xiàn)的祁鈺,還心生排斥來著,覺得他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 “你不是說不要讓甘子越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這怎么自己總跑到他眼前去?” 祁鈺道:“若是你能將人給看牢,不要讓他到處晃,我也不會出現(xiàn)?!?/br> 這倒是蕭元揚理虧了。 但是蕭元揚卻不虛,他道:“若是狀元郎不相邀,不如此熱情,同樣也不會有今日之事?!?/br> 蕭元揚還搖著玉扇道:“你和狀元郎究竟是怎么個章程?我怎么看著你們兩個還沒戳破窗戶紙呢?” 祁鈺道:“不要胡說。我和林堯云……事情還遠著?!?/br> 祁鈺對溫潤才子林堯云有欣賞好感,但是至于蕭元揚所說,卻又覺得還沒到那個程度,總覺得還缺了點什么。 上次兩人不歡而別,再未聯(lián)系,而今日再見,林堯云依然冷淡,祁鈺也并非是脾氣軟的人,讓他低下頭很難。 而且像蕭元揚,六皇子都覺得他對林堯云有情思,祁鈺自己卻理不清自己的心思。 在戰(zhàn)場上殺伐果決之人,在感情之事上,并無戰(zhàn)事上的運籌帷幄,他連自己對林堯云的究竟是個什么感情都不清楚。 只是周圍的人都說他喜歡林堯云。 而當(dāng)他看著林堯云和甘子越并肩而來,有說有笑,也確實心生不愉,是喜歡嗎? 清脆的聲音有絲絲驚嘆:“井水能這么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