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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悅自己倒是一副早早想過的樣子。 顧水斯發(fā)現(xiàn),夏悅最……可能最痛苦的地方就是,她明明都想清楚了,可是還是毫無辦法。 “哎怎么變說我了,”夏悅突然意識到,“我接著和你說我們阿郁和程非衡。他倆不是經(jīng)常一塊兒回家嗎,自行車也挨著放,我有一陣兒放學(xué)時就很愛拍他們的自行車,覺得多年之后拼在一起也很壯觀了。不過由于自己太健忘,后來也沒拍出太多了。” “中考二人都留在封平了,但還是沒同班,我和非衡都是四班然后阿郁是三班。” “話說你敢信嗎,他倆同校十二年,從來沒同班過?!?/br> “一直很好,一直。”夏悅強調(diào),“我覺得他們能這么好的相處,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因為這感情而去影響學(xué)習(xí)、影響未來。而說實話,我覺得感情對他們反而是個促進?!?/br> “然后高考的時候……倆人發(fā)揮的我覺得都還不錯?阿郁考上了咱這兒一所大學(xué),然后程非衡去了W市,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面臨分離?!?/br> 夏悅說到這兒,停頓了許久。 顧水斯知道很快要有轉(zhuǎn)折。 “我之前沒對你提過一個人吧,他叫墨夏。” “說實話我不太想講他,你就知道這人……腦回路比較奇葩就好?!毕膼傉Z氣間難掩無奈,“我曾經(jīng)很認真地把他當(dāng)朋友,而之后卻,嗯,掰得比誰都徹底。而高考后我們倆關(guān)系已經(jīng)差不多冰點了。” “我后來才知道,墨夏那時候都對程非衡說了什么?!毕膼偸志o握桌子控制情緒,“他給非衡舉例子,說自己有個親戚還是朋友,和非衡阿郁一樣,都是相戀特別久、高考之后也報了這兩所大學(xué),然后大學(xué)后分手了?!?/br> “他有???”顧水斯突然說。這就是她也聽得出不對來。 夏悅冷笑:“我知道他不帶惡意,他只是喜歡這種……品評指導(dǎo)別人人生的感受。以一種過來人的視角去看別人,就他經(jīng)驗豐富、就他懂得多?!?/br> “他覺得自己很對,他這叫‘利害分析’,告訴程非衡他們可能會面臨的壓力——你能說這有錯嗎?挑撥離間嗎?好像也不是。于是你怎么勸住人?怎么反駁他?” 顧水斯想了想,也沒有答案。但是,“但他為什么要給人這樣的暗示?這種時候……不該是支持為主嗎?” 夏悅搖搖頭:“這件事你不能問我。我?guī)е饸猓娴牟粦勔宰畲蟮膼阂獯y他的想法?!?/br> “然后呢……”顧水斯小心翼翼問。 夏悅嘆口氣,說:“那是我還不知道這些事,我以為一切都好。而的確那時候看著都挺好的。大一那年非衡生日,阿郁特意跑去W市給他驚喜。而第一年寒假我們一起約在城郊度假,然后我就交換出國了,很多事都不知道。” 顧水斯飛快地算著夏悅的年齡和年級,再算上四年前的時間點。 “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夏悅看顧水斯皺眉,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也就是我誤入你這里之后一年。那時我已經(jīng)不再回這里了?!?/br> “我那天接到一個電話,來自阿郁的。她告訴我,他們分手了——她提的?!毕膼偡诺牟AП谧郎锨贸雎曇?,“而那之前他們已經(jīng)有過一次冷戰(zhàn)?!?/br> “她來D國找我了。而我那時才知道,事情已經(jīng)那么不可挽回。也是那時才知道,墨夏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br> 顧水斯靠在一旁沒有說話。 夏悅?cè)詢烧Z為她描繪了極好的兩個人,而其中一個她還見過。明明這么好,為什么也走向了這樣的結(jié)局? “我那時候什么也不想管,我只希望阿郁好好的,別的都放一邊。墨夏說想見我,被我回絕了。我真的是……懶得理他?!?/br> “然后呢?”顧水斯小心問。前幾天見到夏悅時她還沒這么深的提起這二人故事的欲望,一定是這中間又出了什么事。 夏悅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低笑了聲,算不得多高興:“然后我又發(fā)瘋了?!?/br> “我又沒控制住自己,自作主張聯(lián)系了程非衡。”她終于抬起頭來,“就在剛剛,我和他吃了頓飯,聊了不少過去的事情?!?/br> “也還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我還在等他的消息。不過最起碼,我希望他倆能坐下來好好談?wù)劇Γ疫@個人就有個特點,總想著坐下來好好談?wù)劇!?/br> 夏悅又在反思自己的行為:“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但做都做了,希望能有個好點的結(jié)果。” 顧水斯這對來龍去脈都只是一知半解地不知怎樣的安慰得法,也不知他們二人還有沒有可能。于是只能看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夏悅說: “總之,你是真的盡力了。” 第29章 扯平 夏悅覺得回國對她最重要的意義是,她的睡眠又回來了。 她無奈地發(fā)現(xiàn)“回國”與她真的有特殊的作用——是指好的那種。 又是一次快十點才睜眼后,夏悅一邊點開微信查看消息一邊揉著腦袋——她之前就是這樣,只要第二天沒事做就能睡到十點十一點,而出國之后這習(xí)慣跟著消失了。 夏悅晃悠了一會兒又躺回了床上,舉著手機研究又有什么事發(fā)生。她這每天早睡晚起和豬一樣的生活有幾天了,商郁也不知道是忙什么呢一天到晚也不見人,家里就她一個荒廢人生。 除了剛回來那兩天見人見得多,這兩天消停下來她閑的有點過分。問過了顧水斯,可是這位小姐總回她“抱歉”,那件那天就打擾了她倆的事情好像還在發(fā)酵,顧水斯這時候也不敢讓夏悅來,怕自己聽一半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