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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豐陽又說:“還有什么叫‘不夠真善美’?咱們可還得改改呢?!?/br> “我是這么編的劇情。一位……廚師?學校食堂的大師傅……” = 夏悅他們小隊雖然組建的匆忙,好在年級高了比較懂事,而且各班選出來的質(zhì)量也還挺高,于是合作起來很是順暢——很快就順暢到了每天都忙里偷閑互懟,胡亂開著玩笑。 “夏悅,你就實話和我說吧,你和許野是不是有什么?”唐豐陽又開始胡言亂語。這人沒事就得找點小茬,夏悅都快聽麻木了——不得不說,她能這么快適應這讓她暈眩的“喜歡”和唐豐陽一天到晚提有很大關(guān)系,她脫敏了。 “你在我這就那么一點點‘跡象’的人面前不停的說,到底是開我的玩笑還是對他有什么?。苦??嫉妒了吃醋了?” 唐豐陽被牙尖嘴利的夏悅回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自己當然純是玩笑而已,現(xiàn)在引火上身可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老師怎么還沒來啊?”閆山山又去敲了敲門,還是沒人應聲,“每天不都是這個時間來找嗎?也沒人先通知我們的。” 夏悅把卷子貼墻上在一邊寫,想著管他有什么事,我先把作業(yè)搞完是真的——參加比賽以來,離開學校的時間越拖越晚,她能給自己留出的玩樂休息時間越來越短,于是更是爭分奪秒地寫作業(yè)。 “哎哎哎,過來了?”白晨原本抱膝坐在夏悅旁邊,這時也站了起來。夏悅目光先是落在她身上,再跟著她一點點上移、拉遠—— 許野? 來的是一群人,可夏悅的目光就那樣牢牢釘在他的身上,熱烈而……絕望——近乎絕望的是她的心情——夏悅其實并不愿意放縱這種喜歡。她不喜歡這種,可能會不受控的感情。 雖然當初并沒有什么苗頭出現(xiàn)。 “哎?他們這群人是干什么的?”閆山山貼到夏悅旁邊問,“誒?也是七個,也跟著咱們老師,是不是另一支隊伍?。俊彼麄冊缭缰辣荣愑泻芏嗖煌椖?,封平也會派出好幾支隊伍。 夏悅緩過神來,道:“有可能啊?!彼@時才漸漸想到,當她終于抽出些時間去田徑隊看看、訓練一下時,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許野了。原來這人和她一樣、正忙著搞DI?這就能解釋了。 而快步走過來的老師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今天B組那邊時間長了一點、到現(xiàn)在也沒完,你們先整理昨天的新聞,我和他們再說幾句啊。” 說罷便開了門,帶著B組八人進去。 許野也看到了夏悅,進門前還驚喜地沖她打了個招呼,夏悅也回以相同的興奮,但自己卻在暗處攥緊了手。她真的在盡力控制自己、控制自己不去喜歡人,而一定要喜歡上的話也要離得盡量遠。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喜歡的就是身邊關(guān)系親近的朋友,這人和她同在四班、班委會、田徑隊、足球的“籌備組”……如今好不容易因為DI比賽放棄了田徑隊的訓練、少了接觸——如今又在一起了。 就不能遠一點嗎。 “啊……新聞。”唐豐陽作為隊長還是能組織起來的,在眾人吃驚過后開始干正事了,“快快快,我們要不要混起來抽兩個?還是看看再挑?對了,正式比賽的時候是評委選還是抽簽???” = 那天他們準備到很晚,夏悅和閆山山結(jié)伴下樓時所有教室都熄了燈,學校里回蕩著靜校時那曲“回家”。 夏悅聽著薩克斯那悠揚的曲調(diào),竟有點焦躁——她回想著剛剛許野逆光而來的畫面,心怎么也靜不下來。身邊也不是沒人談起了戀愛?。∷较屡紶栆矔囊涣恼l喜歡誰,瞎八卦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為什么她就不行? 夏悅,為什么你喜歡個誰就要藏著掖著、這么害怕? “三三啊,”夏悅叫,在二三樓之間的半層停住了腳步。 閆山山一直領(lǐng)先著她半步,被夏悅叫住的時候已經(jīng)邁下了兩級臺階,回身仰頭看著夏悅,平和而疑惑。三三總是那樣的,與她相處時總能被帶慢節(jié)奏。 夏悅慢慢平復著呼吸,想:為什么我就要一個人瞞著嗎?或許我的確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也不會告訴很多人,但……其實也可以找人分擔的啊,偶爾也想和人說一說。 夏悅沒有停頓很久,她也往下邁了兩級,抓住了閆山山的手:“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呢?” 閆山山敏感地察覺到了什么,卻欲言又止、沒說出來,而是只簡單地去回答夏悅的問題:“總想看見他?想知道他的事?” 夏悅歪在她肩上:“那我還不算完全符合呢,怎么卻能肯定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呢。” “怎么了阿悅。”閆山山語調(diào)溫和,摸摸她的頭,“誰???”其實她心里也有點譜了。 “唐豐陽這人,一天到晚胡說八道,竟還有蒙對的一天。”夏悅嘆息,覺得自己這說出來也沒有輕松多少。 閆山山領(lǐng)會:“許野???” 夏悅點頭:“其實要不是唐豐陽說,我可能也意識不到……我已經(jīng)很關(guān)注他很久了吧?!?/br> 閆山山雖然猜出了是誰、卻不是觀察出來的,純是夏悅提起的這個點特殊,她每一天都在聽唐豐陽說這個?!跋膼?,為什么呢?” 閆山山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自然也就是第一個問出這句話的人——也第一次讓夏悅真的去想這個問題:為什么會喜歡上許野呢?雖說喜歡經(jīng)常沒有理由,但是如果硬要找一個、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