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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覺得不解氣,還要拳腳相加,被值班交警及時攔住。 她隔空罵道:你他媽算什么男人?龜兔賽跑孫子你才第一吧?得給你頒發(fā)一個獎,年度最佳逃逸獎怎么樣?你快想想獲獎感言,當著警察同志的面,好好發(fā)表一下。我告訴你,我今天做了鬼不要緊,要是害我兒子沒媽了可饒不了你,咱倆人鬼情未了,今生今世甭想再分開。rdquo; 她中間不帶歇氣兒的,罵一通才消了心中的火。 郭尉兩手控制著蘇穎肩膀,全程挑眉看她,黑夜容易讓人不清醒,她身上像有魔力,讓他不受控制地想探究想靠近。 怎么說呢,像極了一種叫不上名的玩具,不見得多喜歡,純粹好奇心驅使,總想一層層剝開,看下一層究竟出現(xiàn)什么寶貝。 等到事情處理完,又是一小時之后,兩人去了郭尉在城南的空房子。 危險驚懼的夜晚,讓一切放縱變得順理成章。 蘇穎整個人銹住一般,六年空窗,身體僵硬,女人天生的柔韌性不復存在,胳膊和腿不知往哪兒擱。 當然,男人都具開發(fā)天賦,任他光天化日下多么紳士守禮,夜里總會暴露原始屬性,又何談心慈手軟。 時間被無限拉長,很久之后,身邊的人似乎睡著了。 郭尉檢查一下她額頭的傷,剛想起身,蘇穎忽然纏過來抱住他胳膊,低聲嘟噥了兩個字。 郭尉細細聽,原來,她在叫他的名字。 不管其中真情實意占多少,戲倒是做的足。 郭尉笑了笑,還算受用。 他從衣服兜里摸到煙盒,點燃一支,在黑暗中慢慢吸完了。 第4章 之后的事情繁雜而瑣碎,即將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四個人相約游玩幾次,兩個孩子同齡,男生間又有不少共同興趣和愛好,表面上相處還算融洽。 接著開始走親訪友。 蘇穎這邊簡單,除了顧津一家外沒什么親戚,北方還有個舅舅,近些年才聯(lián)系上,逢年過節(jié)或有事相告時才會打個電話走動一下,所以只需提前告知,婚禮當天再請來觀禮便可。 而郭尉家庭情況比較復雜,早年父母離異,母親仇女士改嫁鄭朗軒,鄭朗軒是本地某高校的退休教師,有一獨女叫鄭冉。湊巧的是,大學時期鄭冉所在的美院與郭尉就讀的工業(yè)大學只隔著一條馬路,兩人相差兩級,她年紀稍長一些。 某天,蘇穎隨郭尉前去拜訪,鄭家并非她想象中那樣奢華,只喧囂城市中有一片幽靜之地,綠樹成蔭,小樓三兩幢。 二老家位置居中,視野所及小區(qū)中心的人工湖,門前有個不大的院子,院中石階旁擺著茶幾小凳可乘涼,閑來還可養(yǎng)花逗鳥。這里平時由保姆照顧起居,鄭冉和郭尉偶爾回來,也是吃頓飯的功夫便離開。 對于兒子的婚事,仇女士顯然沒有發(fā)表意見的余地,縱使有想法也得擱在心里,面上不冷不熱,倒沒給蘇穎太大難堪。只是鄭冉這人有意思,外表冷艷,笑容吝嗇,看蘇穎的目光絕對算不上友善,就像對待外侵生物,餐桌上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個遍。 蘇穎也坦蕩,大大方方給她看。 末了鄭冉用餐巾拭了拭唇角,站起來道,張阿姨這海鮮沒處理好,腥氣太重,你還吃的挺多,口味倒是變了。rdquo;這話是沖郭尉說的。 郭尉慢條斯理地咀嚼食物,眼皮沒抬一下。 事后蘇穎反過味兒來,問他:我是臭海鮮?rdquo; 從何說起?rdquo; 鄭冉那番話音量不算大,卻字斟句酌足夠桌邊每個人都聽清,這人卻一臉茫然,大有裝傻充愣的嫌疑。 蘇穎瞥他一眼,覺得這兩人關系匪淺,不是結過仇就是有什么感情瓜葛。 終歸是舊事,蘇穎沒興趣過問,便就此作罷。 不知從何時起,蘇穎離開洛坪的想法越發(fā)迫切,鎮(zhèn)上的服裝店不用轉手,只是顧津現(xiàn)在的狀況接過來有些力不從心。 近幾日蘇穎睡得比較晚,她把顧念和自己的東西整理出來,分別裝箱。 這房子曾是顧家老宅,顧維顧津兩兄妹從小離家,一個在陌生城市獨自拼搏,一個誤入歧途丟了性命。 千帆過盡,她隨顧津在這里落腳,一住就是五年,之后李道減刑出獄來找她,兩人結婚生子,這才將隔壁買下來,分院單過。 蘇穎坐在床下的小凳上,眼睛慢慢掃過四周擺設,輕聲嘆息。 在她還沒悲悲戚戚感懷完過去時,門那邊傳出點動靜,顧津端著一盤西瓜探頭進來,朝她笑笑,把盤子擱在對面的桌子上。 念念呢?rdquo; 蘇穎起身去拿西瓜:在對門周家玩兒呢。rdquo;她咬一大口:好甜!rdquo; 顧津抿嘴笑了下,眼尾掃到墻角放的行李箱,半刻才問:都收拾好了?rdquo; 差不多,顧念個子長得太快,有的衣服還沒穿就小了,還有些舊玩具,rdquo;她指了指旁邊:明天問問鄰居,扔掉可惜。rdquo; 顧津坐在床邊沒接話,屋子里空氣突然變得安靜,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往常相處中極少見。 蘇穎知道她有話說,便將西瓜放下,抽張紙巾擦了擦嘴角。 你hellip;hellip;真的考慮好了?rdquo; 蘇穎看著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