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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帆撐著手臂慢慢坐起,頭發(fā)凌亂,右側(cè)臉頰通紅一片。 蘇穎面色陰沉下來,去扶周帆:你還是不是男人,竟敢動手打女人。rdquo; 沒你的事兒,給我滾開。rdquo; 該滾的是你。rdquo;她抓住周帆胳膊:你故意傷人,報警叫來警察有你受的,周帆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清楚了,繼續(xù)糾纏沒意思,不如好聚好散,撕破臉皮只會讓她更恨你。rdquo; 張輝猛然間明白了什么,緩慢點著頭,臉上笑容越發(fā)猙獰:我說她自從來這工作就像變了一個人,原來是你這婊子在背后搞破壞。rdquo; 嘴放干凈點。rdquo;蘇穎冷聲。 比你男人xx干凈,要不要嘗嘗?rdquo; 他的話骯臟不堪,難以入耳,蘇穎指尖不可抑制地顫抖,同時也清楚這人現(xiàn)在不冷靜,處在發(fā)瘋邊緣,隨時有可能做出極端行為,她努力忍了忍,一聲不吭,想拉周帆離開。 張輝突然爆喝一聲,都和我作對是不是!rdquo;他舉起左手,手掌如鋒利的刀片,猛地落下將兩人緊握的雙手劈開,捏住蘇穎肩膀?qū)⑺话阉α顺鋈ァ?/br> 男人體格強健,力量巨大,蘇穎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仿佛一瞬間的事,額頭狠狠磕在貨架棱角上,痛感并不強烈,就有些眩暈,沒多久,一股溫熱液體滑過她的眼睛。 蘇穎摸了摸,指尖暗紅一片。 周帆眼看著蘇穎受傷,不管不顧了,發(fā)瘋般撓張輝。 兩人扭打成團,但她力量怎抵個大男人,很快就被對方壓制在身下,無力還手。 張輝完全失去理智,一拳拳打下去,毫不留情,似乎忘記正在傷害的是他愛著的女人。 店里音樂聲蓋過打斗聲,不知為何,這會一個經(jīng)過的顧客都沒有。蘇穎從地上爬起來,抓起貨架上的花瓶,沒有猶豫,朝他后腦干脆利落砸過去。 啪rdquo;的一聲,花瓶碎裂,她手中只剩一截參差不齊的瓶頸。 張輝身體僵住,有血液順著他脖頸流入領口,他反手就是一巴掌,轉(zhuǎn)移憤怒,抬腿朝蘇穎肚子踹過去。 蘇穎側(cè)身躲避開,被踹到腰,倒在地上,隨之他欺身上來,朝她揮拳頭。 蘇穎握緊那截鋒利的瓶頸,狠狠插入他側(cè)腰。 門口一聲尖叫,隔壁女店主終于聽見動靜,一邊大喊保安一邊打電話報警。 很快,店鋪門口擠滿人。 張輝捂著腰站起來,血從指縫間涓涓往外滲,這會兒他終于清醒了些,突然對著蘇穎笑了,口型說:臭婊子,你給我等著。rdquo; 那笑容詭異得瘆人。 蘇穎聲音虛弱:別讓他走。rdquo; 保安還沒到,門口圍觀的基本是女人,根本沒法阻擋,張輝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瞬間不見蹤影。 hellip;hellip; 郭尉同趙平江趕到醫(yī)院時,看見蘇穎和周帆正坐在急診室外的護理床上。 走廊里空氣污濁,護士奔走于各個房間,椅子上坐滿人,擠滿急癥病人及家屬,一片亂哄哄的嘈雜聲。 沒有地方坐,那女人蜷起雙腿,坐在沾著血污的臨時病床上,額頭被簡單包扎過,左頰紅腫,嘴角破口,手臂上帶著淤青,有些頹廢地耷拉著腦袋,微合雙眼,不知在想什么。 郭尉不由攥了攥拳。 趙平江指著前方:嫂子在那邊。rdquo; 他先快步走過去,頓了頓,郭尉跟上。 嫂子。rdquo;他輕聲道。 蘇穎動作慢半拍,緩慢抬頭:來了?rdquo;忍不住看了看后面面色陰沉的男人。 趙平江:嫂子,感覺怎么樣?rdquo; 還好。rdquo; 有人幫你們做詳細檢查嗎?rdquo; 沒。rdquo;她碰碰額頭的紗布。 他掏出手機:我去安排。rdquo; 趙平江拍了下郭尉肩膀,邊打電話邊朝急診室外面的安全通道走去。 空氣突然間安靜下來,郭尉雙手收在西褲口袋里,半晌,終于說了第一句話:怎么回事?rdquo; 他沒看蘇穎,這話是沖周帆問的。 周帆本就心虛,面對他過于嚴肅的表情更加不敢直視,忍痛正襟危坐,將事情原委一字不落地講述清楚,又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rdquo;。 他問:后來報警了?rdquo; 周帆點頭。 郭尉默了默,抽出一支煙,剛想點燃,忽然看見走廊上方懸掛的禁煙標志,又將煙卷塞回煙盒。 他動作有些煩躁,但不細看,根本無從察覺。 許久,他終于冷冷瞥向蘇穎,聲音沒什么溫度:能耐真不小。rdquo; 郭尉轉(zhuǎn)身走了。 蘇穎看著他的背影,愣了愣,原本以為最起碼能得到幾句關(guān)心安慰的話,沒成想他會是這種反應。 這應該是相識以來郭尉第一次同她生氣,卻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了。 她咬了下唇,低聲嘀咕:他媽的有毛病。rdquo;可罵完又后悔,不禁抬眼去尋那人的影子。 趙平江辦事效率極高,很快就有護士將兩人推至二樓做腦部掃描和骨骼檢查,所幸蘇穎只有輕微腦震蕩,大夫非常盡責,詳細講解后,建議留院觀察半天再做打算。 兩人被直接送入單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