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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他的腿… 剛抹完一滴淚,就聽著窸窸窣窣有么么動靜傳來過。 然后周恙眼睜睜看著顧硯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那一幕,除了有些驚悚和不可思議之外,還,還挺刺激人。 周恙愣愣蹲在原地,瞳孔緩緩放大,指著跟前的輪椅,半天說不出話,“你,你這是,又好了?” “只是想坐在輪椅上,回味過去你對我的執(zhí)著和熱切?!鳖櫝幾旖翘糁庪U笑意,拖著小孩的屁股,把他抱在懷里,看著他不可置信地眼神,朝著臥房走去。 “寶寶,你這樣的眼神,只會讓我覺得你后悔了?!?/br> 周恙嘴角抽了抽,被人騰空抱在懷里,依舊不清醒。 輪椅…還能這么用嗎? 那可真是個好東西! 因為顏寶玉受傷的事,劇組放了幾天假。 開戲的時候,顧硯跟著他去了片場,甚至為了讓周恙繼續(xù)心疼他,顧總堅持不懈地坐在輪椅上。 偶爾自己推累了,額角還會滲出一層薄薄的汗,輕輕喘幾口氣,都會讓周恙心疼好半天。 周恙心想,可能這就是個比較神奇的輪椅吧。 他不怎么在乎別人的眼光,畢竟怕綠,是人的本能。 劇組人也沒想到,每天給周恙送飯的人,會這么光明正大的跟到劇組。 木長春跟幾個眼熟顧硯的,一看見顧硯,跟看見活菩薩一樣,巴巴地往上趕。 “這,這怎么了顧總?”木長春嚇了一跳,轉(zhuǎn)眼這人怎么就坐上了輪椅,“磕了還是碰了,這么嚴(yán)重?” 這題周恙會呀! “木導(dǎo),這你就不懂了吧,”周恙指著輪椅,猛一拍手,“它可神奇了!” 顧硯:“…” 木長春看這兩個人遠去的背影,臉上一個大寫的囧字,可能它就神奇在…能代步吧。 嘿! 有錢人就是會玩,代步都比他們高級! 今天的戲,是周恙和言桓的。 可是單單拍沈玉也的戲,就拍了四五次,最后還是沒拍過,氣的木長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了句狀態(tài)不在,就讓他擱一旁冷靜去了。 沈玉也看著滿面風(fēng)光的周恙,又看了看導(dǎo)演跟前撐著輪椅的顧硯,心想他周恙再牛逼,找的男人不還是坐的輪椅? 擦著周恙的肩,沈玉也翻了個白眼,“垃圾!” “反彈!”周恙手指擦擦鼻子,無所謂他怎么罵。 “‘破情’一鏡一次,A!”木長春拍板,周恙很快進入了狀態(tài)。 梁懷生微微睜開眼,渾身的骨頭被人碾過一樣,生疼。 他被人釘死在了十字架上,周遭一片濃重的血腥味兒,空中掛著各類刑具。 一瞬間,他明白了,原來他沒有死,而是成了月本人的俘虜。 過道里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他聽見有人在說話,聲音在耳邊嗡嗡的。 “傅處長,我們這次抓獲敵方一名營長。他叫,梁懷生?!?/br> 腳步聲一頓,梁懷生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那人穿著軍衣大敞走進來的時候,梁懷生依舊覺得自己在做夢。 那眉眼他幾乎日日在夢里看到,發(fā)瘋地渴求,仿佛已經(jīng)深入骨髓。 細(xì)細(xì)喘幾口氣,梁懷生用力睜著眼睛,竭力看清眼前人,“…傅哥?” 原本該在海外留學(xué)的人,如今恍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緊接著劇烈撕扯著拴住自己的麻繩,整個十字架都因為梁懷生的怒氣在顫抖,他們把傅紅杉也抓來了! “快走!快走!走!”他竭盡全力地嘶喊,全然不顧嘴角溢出的血絲。 傅紅杉眼里閃過一抹暗痕,旁邊的月本人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么么,只側(cè)身問傅紅杉。 等不及的,一道使了十成十力氣的軟鞭,狠狠落在了梁懷生身上。 “沒什么,一個華國的jian細(xì)?!?/br> 聲音冷的可怕。 這一鞭火辣辣的疼,似乎抽醒了他殘存的幻想。 梁懷生目光落在他月本人的軍衣上,上面的軍銜昭示著,他至少是中尉。 眼前人眉眼溫和精致,與懷表里鑲嵌的那張少年照片如出一轍,當(dāng)初年少時‘鐵馬冰河入夢來’的誓言,似乎只成全了他一個人。 ‘阿生,’少年傅紅杉細(xì)細(xì)為他剪著遺民的編發(fā),連衣角也散發(fā)著淡淡的香,‘等那些人真的打進來了,我是不能做坐視不理的?!?/br> 小阿生不太懂,軟糯地扯著他的衣角,‘傅哥你會去打仗嗎,你也會像他們殺阿奶那樣,殺了他們嗎?’ ‘阿生,你聽過一句詩嗎?’傅紅杉與他平視,‘夜闌臥聽風(fēng)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br> 那時的梁懷生年幼,卻偏偏記住了這句詩。 “夜闌…臥聽風(fēng)吹雨…”梁懷生攥緊滿是鮮血的手,斷斷續(xù)續(xù)念著這兩句詩。 帶著倒刺的軟鞭一次又一次落在梁懷生身上,他卻不知道疼一樣,滿身的鮮血看的駭人,“鐵馬冰河…入…入夢來。” “你不怕,”傅紅杉靠近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指尖攥上他的衣領(lǐng),眉眼間是難以預(yù)見的戾氣,“我拔了你的舌頭?” 熟悉的衣香飄來,梁懷生無力地垂著眸子,分不清現(xiàn)實和幻境,留下的眼淚混著血,失神一樣低喃,“傅哥,阿生想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顧硯:他們比我年輕,比我健全,比我單純[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