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馬上風(fēng)
“我說同志,這一大早的開個警笛,是想讓別人知道你們有多敬業(yè)么?”廖琪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語氣不善的揶揄道。 開車的警員摸了摸鼻頭,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說:“這是趙隊吩咐的……我這不得執(zhí)行命令么?!?/br> “別的事沒見你執(zhí)行的那么痛快?!绷午魃舷旅橹瘑T的著裝說,“你的儀容儀表可不怎么樣,也是你們趙隊吩咐的?衣角飛花,腰帶亂挎,夠潮的啊……” “這不是出來的急么……”警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后整理著自己的衣角、腰帶。隨后又捋了捋頭發(fā),才開車要走。 廖琪邊系安全帶邊說:“這吵人的玩意趕緊關(guān)了,下次再這樣……算了也沒下次了?!?/br> 警員不明就里,也沒多問,把警笛關(guān)了后快速朝著案發(fā)地而去。路上廖琪問到底是什么情況,他也只說不清楚,一接到消息就來連云小區(qū)了,現(xiàn)場他也沒去過。 廖琪不再多問,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這一晚上的精神消耗太大,還沒緩過來。半個小時后,廖琪被叫醒,眼還沒睜全,就聽到趙忠的聲音。 “怎么這么久才來,趕緊上去吧?!?/br> 廖琪歪著頭看了看車外的趙忠,手中夾著半截?zé)?,頭發(fā)亂蓬蓬的,顯然都沒顧得上梳一下。焦躁的時不時用手?jǐn)n一下頭發(fā),也仍然改變不了這個造型。 “趙大隊長,你不在現(xiàn)場,在這里等我是幾個意思?”廖琪下了車,仰頭看了看星級賓館這幢大樓,心想在這種半公共場所作案,還真有點藝高人膽大。 不過真實情況卻讓廖琪大感驚訝,之后便是憤怒。 趙忠不由分說的拉著廖琪向樓內(nèi)走去,邊走邊說:“情況是這樣的,四五十分鐘前,我們接到報案,說這家賓館1302號房發(fā)生命案,然后我們趕緊召集人員過來了?!?/br> 廖琪翻著白眼,打斷趙忠的話:“敢情你剛接到報案就派人去接我了啊。” “別打岔。”趙忠理虧,沒理廖琪說的這茬,接著說道:“現(xiàn)場基本上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一會上去你就會看到。而且現(xiàn)場幾乎沒有任何毀壞,涉案人和被害人全都在?!?/br> “那你在下邊干嘛呢?”廖琪盯著趙忠的臉問。這家伙說話閃閃躲躲的, “你就不能關(guān)注下重點么。”趙忠見廖琪沒松口的意思,只得說道:“上去就知道了,我跟你一個大老爺們說那個有點別扭?!?/br> “什么事兒,還別扭?!绷午鬣椭员恰5?dāng)他上去看到現(xiàn)場后,才知道這事兒確實不太好描述。 即便過了大半夜,房間內(nèi)糜爛的氣息仍然很濃,地上還殘留著各種痕跡,貼身衣物,衛(wèi)生紙,安全套散亂在各處,甚至還有一貼沾著紅的衛(wèi)生巾掛在垃圾桶上。床上躺著兩個人,雖然蓋著被,但能看出還保持著無比曖昧的姿勢。一旁有警員在跟男人說著什么,但男人仍然無比緊張的樣子,甚至身體都在微微顫栗著。 廖琪一眼就看出,床上的女性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體征,也就是說,她便是死者。 老邢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見廖琪后說道:“馬上風(fēng),這男的也夠慘的,家伙還在里邊呢,再一緊張,根本出不來?!?/br> 廖琪意味深長的看了趙忠一眼,然后才問老邢:“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老邢將證物袋遞給廖琪,指著其中一個道:“這個是在床邊的垃圾桶內(nèi)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偉哥的包裝。另外一個是在衛(wèi)生間的垃圾桶內(nèi)?!?/br> 里面裝著的是一個針管和針劑瓶,奇怪的是針劑瓶上沒有字體,只有通過化驗才能知道是什么東西。至于針劑是誰用的,現(xiàn)在也沒有定論。因為男人喝醉了,對這件事毫無印象。所以只能等著尸檢。 然而,床上的男人卻是硬挺著出不來。廖琪輕悠悠的看了一眼,毒舌道:“實在不行切下來得了,算起來這男人的弟弟也應(yīng)該是殺人兇手,就當(dāng)是伏法了?!?/br> 一句話,嚇的男人一哆嗦。 趙忠不道德的噗嗤一笑,小聲說:“廖琪你嘴別太損,把別人嚇的陽痿了你負(fù)責(zé)么?” “我有什么好負(fù)責(zé)的?!绷午鬏p笑,“趙隊,讓人都出去吧,這么著也不是回事?!?/br> 趙忠猶疑的看了看廖琪:“你有辦法?”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有辦法……”廖琪搖頭,現(xiàn)在主要是心里問題。你要說讓這男人別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再怎么開導(dǎo)他身邊躺著的也是具尸體,注意力根本沒法轉(zhuǎn)移。沒辦法,廖琪只能問:“該問的都問完了么?” 趙忠也不清楚,所以看向譚迎亞。譚迎亞從外面冒了下頭,說:“都問完了?!?/br> “那行,去買瓶白酒上來,讓他喝了?!绷午髦噶酥复采系哪腥耍榷嗔朔潘上聛砭托辛?。 “這……行么?”趙忠猶豫著,“這萬一要喝多了,忘了身邊是死者,再做出什么事來?” “那也沒事,完事了一哆嗦,就出來了。目的達到了就行?!绷午魅澦夭患桑f完后就出了門。譚迎亞看著廖琪,一張臉都快紅透了。廖琪看著好笑,逗譚迎亞:“害什么羞呀,大姐。” “廖琪!”譚迎亞氣的跺腳,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趙忠也沒辦法,只能照廖琪說的辦。等人多出來,廖琪才問:“報案的是什么人?” 雖然看上去這只是意外,但存在另外的一名報案人,就比較蹊蹺了。所以廖琪才有此一問。 談?wù)摰桨缸?,譚迎亞恢復(fù)了一貫的態(tài)度,她說:“不清楚。我們查了,是在華騰路上一處公共電話亭打的電話?!?/br> “監(jiān)控呢?電話亭應(yīng)該有監(jiān)控的,另外各個街口的監(jiān)控調(diào)查結(jié)果呢?”廖琪問。但他心里基本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只聽譚迎亞說:“還在查,暫時沒什么線索?!?/br> 廖琪沉默。這時候趙忠說:“這個人好像能準(zhǔn)確判斷出死者的死亡時間,以及我們的到達時間。這么看起來這就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案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