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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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陽一愣,不明白父親為何如此大怒。 雪方權(quán)卻一字一句的道“雪月,你是被九淵之徒打傷的?” 雪氏兄妹都不明所以,有些愕然點頭,雪青山卻怒喝道“小孩子家的一派胡言,九淵之徒何等強大,你們也敢信口雌黃,小月你能有幾分本領(lǐng)?真要碰到了九淵之徒還能活著回來嗎?” 雪氏兄妹還不明白雪青山為何要極力否認雪月是被九淵之徒所傷,何千靈卻突然明白過來。 關(guān)于九淵之徒的傳說,對于他們這些知道的人來說,簡直是噩夢。 傳說中九淵之徒出手,一旦傷人便絕不留活口。 他既傷了雪月,必要取雪月性命方才罷休。 而雪月,卻是雪府的人。 九淵之徒一旦為了雪月而來雪府,會否連帶著替雪府引來巨大災難? 這才是雪青山突然如此喝斥否認雪月是被九淵之徒所傷的原因。 一旦證實雪月被九淵之徒所傷,只怕連雪府都不敢收留雪月。 何千靈突然意識到了情況有些嚴重了。 “我終于明白了,為何祖器百年不鳴,今日,卻突然自鳴?!?/br> 雪方權(quán)臉上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容“原來,祖器在給我們雪族預警。” 雪青山臉色變得很難看,有些惶恐不安的道“副府主,小孩子不懂事……” 雪方權(quán)擺擺手,制止雪青山繼續(xù)說下去,道“祖器預警,并非無因,我雪氏一族,歷數(shù)百年方有今日之象,絕不可因一人或一事而替雪氏一族上下千人引來殺生之禍。” “青山,你也應該明白,九淵之徒,出手不留活口,你女兒既是被九淵之徒所傷卻留著性命,對方必還會再次出手,她留在雪府,便等于替我們雪府上下,惹來災難。” 雪方權(quán)說到這里的時候,雪陽雪月才終于明白父親為什么要極力否認她是被九淵之徒所傷。 因為雪青山明白,一旦證實雪月是被九淵之徒所傷,雪府為了怕引火上身,便不會收留雪月。 他們要將雪月驅(qū)出雪府。 雪青山渾身微微震動,道“副府主,不可,她是我女兒,再說,這終究只是小孩子說的戲言,九淵之徒真對她出手了,怎么可能留她活口?” 雪方權(quán)終于露出一絲十分含蓄的輕蔑一笑,道“她們不是說了嗎,還有這位前輩高人嗎?想來定然是這位前輩高手救了她。青山,是你女兒一人重要,還是雪府上下千口人的性命、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重要?” 雪青山忍不住睜大眼睛,叫了起來“在我雪青山眼里,我的女兒和雪府一樣重要?!?/br> 雪方權(quán)搖搖頭,道“既是如此,你可以隨她一起離去,就算是府主來了,也會與我一般決斷,這件事非同小可,連祖器都預警了,為了整個雪府,任何個人都可以犧牲,換了是我,我也一樣會離開雪府,不替整人雪氏一族引來災難,難道你們要做我雪氏一族的千古罪人?” 雪方權(quán)的帽子扣得很大,雪青山渾身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何賢淑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四周陸續(xù)有其它的雪府長老和弟子趕來。 聚集在這里的人越來越多,眾人都了解了前因后果,與雪方權(quán)一樣,所有人都默認了他的決定。 如果真的惹上了百年前掀起了腥風血雨的九淵之徒,后果將是災難性的。 為了一個雪月,搭上整個雪府? 沒有人會同意。 眾人看著雪月的眼光,如同在看著一個死人,更帶著某種嫌棄,嫌棄她會將災難帶進府來。 九淵之徒,是所有人的噩夢,就算是號稱“百玄城”八大勢力之一的雪府,也不敢與九淵為敵。 雪月小臉變得蒼白,看著雪方權(quán)和四周這些叔叔伯伯們的眼光,她終于明白了。 他們都希望自己離開,離開得越遠越好。 何千靈暗嘆了一口氣,有些憐憫的看著雪月,她隱約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只是忘了提前告訴雪陽,千萬不要說出雪月被九淵之徒所傷的事。 她雖然疼愛雪月,卻也不好將雪月帶回何府。 誰也不知那九淵之徒深淺,是就此罷手?還是真的要鬧個不死不休? 除非是當年的“天延帝國”,否則沒有勢力敢招惹恐怖的九淵之徒。 何賢淑緊緊的摟住了雪月,她資質(zhì)平凡,與普通人無異,身子柔弱,但她的眼中卻滿是堅韌。 就算整個雪府的人要遺棄雪月,她也不會丟下自己的女兒。 雪陽滿臉憤概,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怒視著眼前這些叔伯一輩。 墨玄一直騎在小牙背上,沒有說話。 忽地人群后方,雪府之中,又有一群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年近八十的白袍老者。 這老者,鶴發(fā)童顏,看起來威武之極。 看到這白袍老者,雪青山如見救星,忙迎上去,恭恭敬敬的道“父親——” 何賢淑帶著雪陽和雪月也上前行禮。 這白袍老者,正是雪氏兄妹的爺爺,雪青山的父親雪岳。 在雪府之中,雖不管實事,卻是太上長老。 輩份名望皆尊。 這雪岳,性烈如火,行事又十分公正,在雪府人望極高,就算是當今的雪府之主對他亦是客客氣氣。 雪方權(quán)見他來了,暗暗叫苦,心想他是雪月的親爺爺,今天這事,只怕要另生變故。 雪岳冷著一張臉,對雪青山和雪氏兄妹幾人的行禮視若無睹,只是掃了雪方權(quán)一眼,才瞪著雪青山喝道“沒出息的東西,到底怎么回事,說,如果沒個原由,我看誰敢欺負我雪岳的子孫?” 雪岳十分護短。 現(xiàn)在明顯是雪方權(quán)一群人欺負雪青山,惹得雪岳動怒。 伸手指著雪青山,繼續(xù)喝道“當然,如果要是你沒占道理,老子親手打斷你這小兔崽子的狗腿?!?/br> 雖說雪青山兒女都成年了,自己亦是雪府長老了,但在雪岳眼里,依舊只是個沒出息的混小子,他脾氣上來了,就算是雪青山也照打不誤。 四周眾人都知道此老脾氣,皆不敢多言。 雪方權(quán)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忙著拱手道“岳老別動怒,我們沒人欺負青山,只因此事牽涉到了九淵之徒,剛剛祖器自鳴預警,便因此事,我們不得不如此。” “九淵之徒?”雪岳輩份年齡都比他們長,對于這四個字的體會比其它人更深,頓時臉色變了。 他的火爆脾氣收斂了,道“怎么會牽涉到了當年的九淵之徒?到底怎么回事?” 雪方權(quán)忙將此刻詳細說了一遍。 知道了前因后果,雪岳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父親,你要救救月兒,她只是個孩子,她什么都不懂。”雪青山一臉焦急,看著雪岳。 雪岳臉色不斷變化,時而蒼白,時而紫青,顯然內(nèi)心正在掙扎。 他平日對雪月十分疼愛,但此事關(guān)系九淵之徒,非同小可。 雪方權(quán)看出雪岳正在掙扎,一時難有決斷,忙拱手道“岳老,對于雪月,我們都十分疼愛。但我們雪氏一族,數(shù)百年基業(yè),連祖器都自鳴預警,還不能說明一切嗎?這是祖先在冥冥中對我們的警告?!?/br> 說完,雪方權(quán)滿臉鄭重,遠遠的對著那銅塔隔空一拜。 見雪方權(quán)提到了祖器,雪岳點點頭,終于下定了決心。 墨玄聽得雪方權(quán)又提到了祖器,不禁撇了撇嘴。 這什么銅鐘自鳴,卻是因為是對自己臣服,而不是這什么狗屁預警。 雪岳看著雪月,又看看雪青山,突然喟然一嘆,轉(zhuǎn)過身來,不再看他們,只是緩緩道“個人生死是小,雪氏一族為大,為一族而犧牲一人,就算今天輪到我雪岳要為雪氏犧牲,我也毫不遲疑,青山我兒,你看開些吧。” 說完,雪岳像蒼老的十歲,連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子都微微駝了起來,緩緩往后走去。 這話一出口,雪青山愣住了,呆呆看著雪月,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在雪月與整個雪氏一族之間,雪岳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 雪月也呆住了,看著平日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爺爺,突然說出了這番話。 他的話,字字如刀,一柄柄的插在她的心口上。 她突然變得心口一片冰涼,一種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了上來。 全身都變得冰冷,像沒有一絲溫暖,雖然是青天白日,她卻覺得冷。 她裹了裹身上衣服,輕撫著胸口,蒼白著小臉,突然掙扎出了母親的懷抱。 何賢淑眼中涌出眼淚來,忍不住叫了起來“月兒——” 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她沒有絕世的武力,更沒有絕對的權(quán)力,她保不住自己的女兒。 “走吧,離開雪府。”雪方權(quán)看著雪月,平靜說著,眼眸中沒有絲毫波瀾。 雪月的小臉蒼白得像一張白紙,滿場之中,她的身影如瘦弱。 她咬著下唇,轉(zhuǎn)過了身來,一言不發(fā),孤獨卻倔強,她準備離開。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所有的叔伯親人,那種無情冷漠的眼神。 甚至連平日疼有自己的爺爺,都轉(zhuǎn)身離去,放棄了她。 雪月心中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了,一片冰冷。 “慢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