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還有一個失蹤者!
為什么? 吳越想著想著就開始站起來來回回地踱步,晃得胖子眼暈,趕緊擺擺手讓她停下來,“停停停,越越你干……咦?你衣服怎么這么臟?” “哈?”吳越回神,愣愣地看向胖子,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白色羽絨服把人裹成了球,就算會議室有暖氣也沒脫下來,“我衣服臟嗎?沒有啊?!?/br> 莊嚴(yán)指了指她背后,“背后,大概是你今天……”,吳越看了他一眼。 莊嚴(yán):“……我褲子也沾到了,可難洗了?!?/br> 顧深和胖子聽得愣頭愣腦的,這都什么跟什么? 吳越終于舍得把羽絨服脫下來了,背后果然有一灘泥印,應(yīng)該是今天在小禮堂那邊弄到的,小禮堂前面是一片濕泥地…… “原來是他!” 吳越突然一拍衣服,大喊了一句,顧深和胖子徹底蒙了,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莊嚴(yán)面對眼神逼問的兩人也很無奈,他本來想說大概是你今天中邪抽風(fēng),躺地上死命地掐自己的時候弄到的,但吳越明顯不想讓另外兩個人知道這件事,所以話鋒一轉(zhuǎn),可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吳越到底在說什么。 莊嚴(yán)用眼神回應(yīng)過去:我也不知道啊! “快走!”吳越飛快地套起外套就快步走出了門口,另外三人不明所以,也快步跟了上去。 現(xiàn)在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了,路上沒有什么人,吳越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女生寢室的,跑得氣喘吁吁也沒顧上順氣,就猛地砸著一間小房間的門,門是老式木門,里面的鎖還是那種簡易栓鎖,不太結(jié)實,她砸了一會,見沒有人回應(yīng),便抬起腳猛地一踹。 “哎喲!”結(jié)果門沒踹開,腳差點斷了,蹲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腳。 趕過來的胖子一臉心疼地把她扶到門口放著的洗衣服用的小木凳上坐著,“越越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呢?” 吳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急急地朝顧深一揮手,“你快,踹開它!” 顧深哦了一聲,抬起一腳,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吳越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門板,就探頭往里看,燈還開著,但里面其實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隨后莊嚴(yán)才氣喘吁吁地趕過來。 吳越:“遭了!” 三人:“什么遭了?” 吳越才開始解釋起來:“這是一起連環(huán)報復(fù)殺人案,雖然有幾個問題我還沒想明白,但我敢肯定,宿管就是兇手!” 三人齊齊出聲:“為什么?。俊?/br> “楊菲菲應(yīng)該是被竇倩她們推下樓的,小禮堂前是一塊泥地,要把血跡清理掉很簡單,但要在莊嚴(yán)得到消息到趕過來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同時把血跡和人一起清理掉,就需要多人一起了?!?/br> 三人點點頭表示有道理。 “而且,我猜那時候,楊菲菲應(yīng)該還沒有死,但她們把她……活埋了?!?/br> “!”三人同時震驚地抬頭,還沒來得說話,就被吳越常用那個的“別吵”的動作制止了。 “你們看那雙鞋。”吳越指了指整齊擺放在行軍床邊的一雙解放膠鞋,“雖然洗刷過了,但明顯右腳的洗刷痕跡比左腳重,而且他腳上穿的那雙也是同樣的情況,起初我以為是宿管左腳有殘疾,右腳承力重的原因,沒有太在意,但剛剛莊嚴(yán)提醒了我,宿管的活動范圍就在,宿舍這一帶,哪里會沾得上要刷得很用力才能刷掉的污跡?” “一雙可能是偶然,可兩雙都這樣,就說明他最近會經(jīng)常去泥地里走動,楊菲菲是被活埋的,竇倩她們也是被活埋的,所以我猜宿管應(yīng)該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知道了楊菲菲的死因,利用楊菲菲的電腦取得了與竇倩的聯(lián)系方式,照葫蘆畫瓢,對竇倩做了同樣的事,其他的幾個應(yīng)該也是這樣……” 顧深突然打斷了她:“你為什么這么確定她們是被活埋的?” 吳越一頓,因為我看到了啊,還差點把自己掐死,我能這么說嗎? 吳越想了想,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因為活埋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啊。” 又是這種感覺!莊嚴(yán)突然覺得有些煩躁,每次聽到吳越冷冰冰地把一件可怕的事情說得像“今天天氣不錯”那么簡單的時候,他就覺得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顧深的臉色也開始陰沉下來了,剛準(zhǔn)備開口說什么就被吳越打斷了。 “不信你可以去床底下搜一搜,那里肯定有她們幾個人的隨身物品?!?/br> 胖子趕緊跑到床邊,掀開垂下來的床單一看,里面有一個紅白藍(lán)編織袋,拖出來,顧深和莊嚴(yán)圍了過來,打開一看,里面裝得竟然是一堆女人的衣服,還有幾個女式包,黃姍姍在朋友圈里嗮的那個包就赫然在列。 胖子愣了愣,趕緊把那個名牌包里的東西都出來,稀里嘩啦地一堆東西掉出來,都是一些口紅之類的化妝用具和一個錢包,錢包里有一張身份證,赫然印著著黃姍姍的名字和照片。 顧深和莊嚴(yán)也一起蹲了下來幫幫,把編織袋里的東西全翻了出來,竇倩,陳瑩瑩,黃姍姍,趙艷艷,李麗,五個人的身份證全在這,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地的五顏六色的東西,好的差的,高貴的劣質(zhì)的,現(xiàn)在都混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真……神了!”胖子由衷地贊嘆了一句,轉(zhuǎn)頭看向還在門口小凳子上坐著的吳越,就見她閉著眼,雙手捂著頭,口中喃喃道:“不止她們,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會是在哪呢?” 顧深和胖子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還有一個人?什么意思???” 沒有人回答他,莊嚴(yán)剛想上去問吳越,就被兩人拉住了。 顧深:“讓她想,等她想到了自然會告訴你?!?/br> 胖子似嘆了一口氣:“越越要是不想說的事,你就是拿把刀來也撬不開她那張嘴?!?/br> 會是在哪呢?一定還有哪里忽略掉了的細(xì)節(jié)……關(guān)于宿管的那短短幾分鐘的記憶,行放幻燈片一樣,在吳越腦海里一幀一幀地滑過……軍大衣! 吳越突然睜開眼,朝他們大喊:“快去花田!她們就埋在花田那里!應(yīng)該還有一個男生會被活埋!快去!” 顧深他們也來不及問為什么,拔腿就往花田的方向沖,吳越腿還疼著,只能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靜寂無人的花田只有晚風(fēng)輕拂,掀起陣陣清香,盛開的白玫瑰迎風(fēng)招展,不染纖塵,潔白而高貴。 一幅美麗的畫卷突然被一陣“唔唔唔”的聲音打破,老人也不理會地上人的掙扎和滿是恐懼和哀求的眼神,深一腳淺一腳地挖著坑,泥土飛濺出來,撒到旁邊白色花瓣上,還沒沾穩(wěn),就被抖落了。 “別挖了。” 老人手中的鐵鍬一頓,他回頭就看見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正死死抓著他拿鐵鍬的手臂,氣還沒捋順,目光堅定地盯著他看,一瞬間晃神,還以為看到了死去的那個戰(zhàn)友。 胖子和莊嚴(yán)也跑了過來,老人知道自己暴露了,也不反抗,任由著顧深帶上了手銬。 莊嚴(yán)往地上被脫光衣服捆成了粽子的人看了一眼,驚訝地叫了出來:“怎么是你!” 胖子:“認(rèn)識的?。俊?/br> 莊嚴(yán)指了指地上的人:“他、他就是跑過來跟我說有人跳樓了的那個男生??!” 剛剛來到的吳越:“沒錯,那個駭人聽聞的鬼故事有一半真的,一半假的。” ———— 門外的竇倩想到楊菲菲曾經(jīng)喜歡過莊嚴(yán),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像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樣高興。 “馬上過來,不然要你好看?!?/br> 換好睡衣正準(zhǔn)備就寢的楊菲菲突然就收到了這么一條沒頭沒尾的短信,但她馬上就明白了上面的意思,疼痛的記憶瞬間涌來,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楊菲菲被打怕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神色驚慌地跑了出去。 宿管大爺剛好從小房子出來,就看見楊菲菲匆匆忙忙的身影,叫了幾聲都沒應(yīng),“這孩子,外面天還冷著呢,就撈起一件軍大衣,追了出去?!?/br> 楊菲菲驚慌失措地抓著衣服領(lǐng)子,面對逼近的幾個人,不停地往后退,“不要……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 “砰!”巨大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把樓上的幾個人都震住了。 竇倩踹了一腳抖抖索索的男生:“還愣著干什么!有人往這邊來了,趕緊去把人給我拖住,我們來處理這里!” 男生:“……你讓我來……你可沒說要殺人??!” 竇倩惡狠狠地盯著他,語氣陰森:“今天你來了,就脫不了干系!” 男生突然覺得這個女孩比地獄閻羅還要恐怖,踉蹌地沖下樓,只看了一眼地上趴著的人,拔腿就跑,天太黑,男生太害怕,沒發(fā)現(xiàn)還有個人就在不遠(yuǎn)處,手里還拿著一件軍大衣。 “她、她還活著的……我們快把她送去醫(yī)院吧!” 陳瑩瑩突然扇了說話那人一巴掌:“你傻呀!把她治好了說是我們把她推下去的,好讓警察來抓我們嗎!” 竇倩掃了一眼地上的人,語氣淡淡地說:“把她埋了,一了百了?!?/br> ———— 胖子對吳越“什么都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還是想要問上一句:“越越,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田風(fēng)很大,吳越吸溜一下鼻子,雙手插兜,把羽絨裹得緊緊的,才開口:“我曾經(jīng)很好奇,為什么楊菲菲要大半夜地跑去小禮堂,或者說為什么竇倩會大半夜地把楊菲菲叫過來,直到莊嚴(yán)說那天晚上的人是他?!?/br> 胖子:“?”這兩者有什么因果關(guān)系嗎? 吳越踹了踹地上還捆著的人,“你是楊菲菲的追求者吧,你很喜歡楊菲菲,什么在論壇上幫她瘋狂拉票,但楊菲菲不喜歡你,甚至對你不屑一顧,所以那天晚上竇倩叫你來,是不是說要演出好戲給莊嚴(yán)看,然后你就順?biāo)浦劬蛠砹???/br> 地上嘴巴還被破布堵著,也沒人給他松綁,麻繩勒著皮膚露出道道淤青血痕,整個人驚恐不已,本來莊嚴(yán)想去給他松綁的,結(jié)果這么一聽,邁出去的腳就縮了回來。 男生痛苦地點點頭,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 莊嚴(yán)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吳越:“好戲是……什么意思?” “竇倩可能偷聽或者偶然得知你要來小禮堂,就想到了一個新樂子,想讓你看看跟別人yin亂的楊菲菲是什么樣子……” 莊嚴(yán)猛地回頭瞪著地上的男生,男生避開他的眼光,算是默認(rèn)了她的說法。 “唔!”一聲痛苦的悶響從男生嘴里發(fā)出來,莊嚴(yán)覺得不解氣,又狠狠地補了一腳,胖子才上前去拉住了他,“小莊,小莊,消消氣,消消氣?!?/br> 胖子又轉(zhuǎn)頭看向吳越:“越越,你怎么跟親眼看見過一樣??!” 吳越眨眨眼,口袋里動了動,就掏出了一個小透明密封袋。 胖子努力把腦子里“出現(xiàn)了!百寶袋!”的念頭甩掉,伸手把密封袋拿了過來,是一枚燒過的煙頭。 “這是我在小禮堂前面的舊燈柱下?lián)斓降?,小禮堂本來就因為鬧鬼傳聞人跡罕至,更不會有人閑得發(fā)慌特地跑去那里天太黑,男生太害怕,沒發(fā)現(xiàn)還有個人就在不遠(yuǎn)處,手里還拿著一件軍大衣,抽根煙,而且這根煙的濾嘴很特別,所以我就順著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包裝是最近幾個月才出來的,所以我就大膽猜測了一下,他是在等什么人,最近幾個月,又會來小禮堂的除了來看鬼的莊嚴(yán),就只剩被迫過來的楊菲菲了?!?/br> “我試著對竇倩進(jìn)行過心理分析,發(fā)現(xiàn)她屬于典型的反社會人格障礙,智力中上,精神狀態(tài)正常,但善妒,易怒,暴虐,冷漠,且從她文藝部長的工作狀況來看,毫無責(zé)任感,這些都是反社會人格障礙的特征,追求新奇和心理刺激,常常是他們的驅(qū)動力,也是經(jīng)常導(dǎo)致其反社會行為的變態(tài)心理動因。所以,綜合一下,并不難得出她的想法。”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許久沒有人說話。 吳越突然看向開口老人:“我還有幾個想不明白的地方,想問問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