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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竟是圣君親自來嗎?” “我仍留在此處而已?!笔ゾ⑽⒁恍?,“有些事,還要同玄參掌門商議?!?/br> “不過具體何事,曲公子就莫要為難我了?!笔ゾZ氣略微轉(zhuǎn)弱,有點兒玩笑般求饒的意味。 這很難讓人去想他冷酷殘忍的真實面目,就連曲諳也不由得笑了笑。 但很快曲諳又回過神,心臟怦怦跳,有種差點掉進(jìn)陷阱里的后怕。 又過一會兒,曲諳再問:“圣君,幾日前柏岳城的拍賣會,你可有去?” “我知道此事。”圣君道,“只是上山之后,我從未離開過?!?/br> “我以為流逸閣作為盟友,也會參與其中,畢竟這是由玄參派主辦?!鼻O道。 “那我可要和掌門說說,讓他下次拉我們流逸閣一塊兒?!笔ゾΦ?。 答得密不透風(fēng),曲諳都不知從什么角度切問拍賣會上與他們叫價之人的身份。 “曲公子可是去了?”圣君問。 沒想到圣君居然主動把切入點送上來,曲諳立刻抓住機(jī)會,道:“去了去了,漲了不少見識。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最后一樣拍品競價到了三萬兩銀子?!?/br> 圣君露出了適當(dāng)?shù)捏@訝,“什么寶貝,竟能有如此天價?!?/br> “正是玄參山青浦藥田所出的青浦藥玉?!鼻O道,他的余光觀察著圣君的表情,“實不相瞞,我一朋友就是競價的其中一方,另一方是位出手極為闊綽的神秘人。最后是他拍下了藥玉,可我聽說,他似乎沒有真正買下來,也不知他是否要承擔(dān)后果?!?/br> 圣君自然而然站在曲諳這邊考慮,道:“若不遵守規(guī)矩,定會有罰。只是在玄參派所辦的拍賣會上,竟還有人敢拂了玄參派的面,實在是……”圣君搖搖頭。 “我猜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鼻O的心慢慢吊了起來,“如果是和圣君一般地位的人,沒準(zhǔn)敢這么做?!?/br> 圣君腳步停駐。 曲諳的心懸在嗓子眼里,說不出話,只呆呆看著圣君,等他的反應(yīng)。 圣君卻笑了出來,“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第一眼見我,就抱有敵意。曲公子多心了,且不說我的為人,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何故要費心思針對你們?” 少來吧你,你什么樣兒的我最清楚!曲諳腹誹,面上卻低下頭。 圣君輕笑出聲,他的笑聲低沉好聽,叫人耳根發(fā)麻,“誤會一場而已。若你實在想知道對方是誰,我便去向掌門問一聲,屆時告訴你,可好?” “呃……多謝?!鼻O干巴巴道。 二人走了一刻鐘功夫,終于走到了曲諳眼熟的地方,剛才和樓書婕來時路過了這里,大概怎么走他知道了。 “曲公子要去哪里?”圣君問。 “下面?!鼻O道。 “走下去麻煩,我送你罷?!?/br> 曲諳才想起來,樓書婕不在,他蹭不了山梯。 但他也不敢繼續(xù)和圣君交往過密,“不麻煩你了,我認(rèn)識路?!?/br> 圣君對他一笑。 接著,曲諳感覺自己腰身一緊,兩腳離地,像片被風(fēng)吹起來的落葉一樣,輕飄飄飛了出去。 圣君在摟著他! 頓時曲諳感到寒毛戰(zhàn)栗,可圣君的速度極快,他們直接從再重邊界躍出,直直墜下! 除了要被殺死,曲諳想不出別的可能。 然而圣君并沒有借機(jī)把曲諳扔下山,而是輕巧落在了下一重的房頂上,他內(nèi)功深厚,即便帶這個人,可落下來時足下的瓦片并未發(fā)出聲響。 曲諳回想起曾經(jīng)空云落也曾這般帶著他從高處墜下,莫非他們倆實力相當(dāng)? 隨后曲諳身子又是一輕,晃過神來他已來到了房下的平地。 “是我唐突了,嚇到你了?”圣君關(guān)切道。 曲諳還有些愣愣,他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害怕被圣君殺掉之外,陡然墜落所帶來的心悸卻一點沒有,心跳只不過稍快了一些。細(xì)想剛才他也并沒有感覺到失重感,平穩(wěn)地就來到了首重。 ……是圣君特意為他擋去了那些不適嗎? “怎么發(fā)呆了?”圣君笑了笑,“不是要回去么,走罷?!?/br>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兒?” “是客居吧?先前流逸閣來的人,也住在那?!笔ゾ?。 曲諳有些沮喪,圣君嚴(yán)絲合縫,他什么都撬不出來。 走進(jìn)他所住的院子,監(jiān)視他們的人立即迎了上來,先是畢恭畢敬地對圣君行禮:“見過圣君?!?/br> “這位曲公子,住的是哪一間?”圣君問。 “正南那間?!?/br> 曲諳心里發(fā)毛,他該不會還要去喝杯茶之類的吧? “怎么還有一孩子?”圣君道。 曲諳望過去,空云落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也看著他們。 “他是我弟弟?!鼻O生怕圣君會對空云落出手,趕忙跑過去,借機(jī)護(hù)著空云落。 空云落卻不領(lǐng)好意,皺眉看他,“為何你們會在一起?” “偶然遇到了?!鼻O答道。 他回頭看,圣君善解人意地沒有靠近,只是對曲諳一點頭,算是道別,然后走了。 曲諳松了口氣。 “進(jìn)屋。”空云落微抬下巴示意,語氣略顯冷淡。 曲諳進(jìn)去,屋里只有空云落一人,他問:“段先生呢?” “我讓他去打聽消息?!笨赵坡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