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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guī)矩清清楚楚,不可隨意走動,你是怎么做的?”空云落反問,“倒是熱心腸得很?!?/br> “那我要看著她跌進火堆了么?”曲諳說。 “看著又如何?”空云落冷漠道。 曲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雯潤受傷與否,都由不到你管?!笨赵坡涞溃澳闳绱岁P(guān)心她,才更顯可疑?!?/br> 曲諳忽然感到疲憊,什么也不想說了。 第120章 兩人沉默對峙,曲諳視線下垂,眉目柔軟無害,無奈與氣餒讓他整個人喪喪蔫蔫的,好像再說句重話,就能讓他落下淚來。 空云落微妙的心軟,松開了他,正想戳一戳他的臉,就像曾經(jīng)他們吵嘴過后,曲諳最愛對他用的那招。 但他瞬間察覺到了什么,目光銳利橫掃向門口,果然很快有到人影出現(xiàn)在窗紙上。 “莊主,御門阮譽求見。” 曲諳的眉梢揚起,“阮譽?!” 空云落抿了抿唇,將曲諳往身后一帶,像要藏著他不許別人偷走,“何事?” “我聽聞曲諳來了此處。”阮譽局促道,“曲諳已被分配到屬下門下,他初來乍到,若有冒犯,還請您莫要與他計較?!?/br> 空云落對這話怎么聽怎么不舒服,仿佛曲諳并非他的人似的。 曲諳應(yīng)道:“阮譽,我在這里!” 空云落更不高興了,曲諳躍躍欲試地想要去與阮譽相見,簡直讓他酸氣沖天??伤麖娦凶ブO不讓他去,曲諳就一臉惱怒地望著他,顯然也被他激怒了。 空云落還很在意他,只好松開了他,看著他小跑著到門口,給阮譽開門。 阮譽見他第一句便問:“沒事罷?” 曲諳搖了搖頭,“實在對不住,我沒守規(guī)矩?!?/br> 阮譽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又對空云落道:“莊主,屬下便將他帶走了?!?/br> 空云落臉色冰冷,不言不發(fā)。 曲諳深刻體會過他的喜怒無常,匆匆告別后,就拉著阮譽趕緊離開。 回到御門,阮譽問起了曲諳他與空云落發(fā)生了什么。 “大概是誤會了我和樓姑娘?!鼻O乏力道,“我也有錯,每次都能讓他撞上不愉快的場面。阮譽,我可能今天就得下山了?!?/br> 阮譽露出茫然的表情。 曲諳又將空云落的態(tài)度表述了一遍。 “這……這……”阮譽顯然很不愿意,但莊主的命令又不得不從,他只能折中道:“要不,你先住一晚上,明日我送你下去?!?/br> “不好吧?”曲諳道,“我怕他會為難你。” 阮譽道:“莊主向來不為難人。” 曲諳心想,原來還是一位寬厚的上司嗎? 阮譽又道:“他通常不留性命?!?/br> 曲諳:“……” “不過還未對山莊內(nèi)的人下過殺手,不必擔(dān)心?!比钭u安慰道。 曲諳順了順胸脯,“幾句話說得我心潮起伏……” “今日你便留下罷?!比钭u眉心微蹙,有點兒可憐意味地看著曲諳,“我給你泡茶喝,還給你煮茶葉蛋?!?/br> 曲諳:“……”怪不得風(fēng)里會喜歡他到?jīng)]邊兒。 “好吧?!鼻O猶豫道,“那咱們悄悄,別讓空先生知道?!?/br> 阮譽欣喜地點頭,不曉得為什么,他看曲諳哪哪兒都舒服。 兩人在窗前的矮塌上面對面坐下,阮譽煮著山泉水,用小扇子掌握著火候,看起來心情好極了。 曲諳的憂愁還在眉間,他忍不住問:“阮譽,你能否告訴我,空先生和樓姑娘,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這卻是難倒阮譽了,人際關(guān)系對阮譽而言是個了不得的難題,他認真思索了片刻,答道:“風(fēng)里曾說過,他們倆都不正常。” “不正常?”曲諳沒法把溫柔體貼的樓雯潤和這三個字聯(lián)想到一起。 “我看他才是最不正常的?!比钭u輕哼道,“樓姑娘傾心于莊主,莊主如何作想,我就不知了。” “他太奇怪了。”曲諳郁悶道,“好像有一千張面孔,上一秒和下一秒都像是兩個人?!?/br> 阮譽道:“習(xí)慣便好?!?/br> 可見,這才是空云落的常態(tài)。 水燒開后,阮譽開始泡茶,他行云流水的動作帶出來裊裊茶香,曲諳情不自禁凝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很快一杯色澤清潤的茶放到了曲諳面前,茶面還浮著一根豎起的茶梗。 曲諳哇的一聲,讓阮譽看,“這是好運的象征呢?!?/br> “有這種說法么?”阮譽新奇道。 曲諳笑呵呵地,喝下了這杯茶。 之后阮譽還真要給他煮茶葉蛋,用這般名貴的茶葉煮蛋,過于暴殄天物了,曲諳好說歹說,才制止了這一行為。 阮譽似乎意識到自己能招待人的只有茶,很是單調(diào),便沮喪地去翻找其他好物。 曲諳看著他為討自己歡心,勞心勞力的模樣,感覺很暖,卻又有一絲不安。 他記得阮立明說的話,命囚也曾在阮譽的母親體內(nèi),現(xiàn)在在他身上,這是否讓阮譽對他產(chǎn)生了“母親一般”的錯覺。 若真是如此,那他又是占了別人的便宜。 真正的曲諳,也許并不值得那么多人的好意。 就在倆人湊著腦袋研究怎么把茶葉磨成粉,再做抹茶糕時,有人前來拜訪。 是御門的人,他深知自己門主的性子,所以沒有進來,只在門口說:“稟告門主,莊主讓我來一名為曲諳的人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