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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到我手里,已經死了,我用改良后的剌覓蟲提取他的內力,放進我的丹田?!必菀捳\實道,“我的毒傷得以康復,臉傷好后,竟長得有六分像柯蘢。圣君便利用這點,讓我加入不歸山莊,找機會對空云落下手?!?/br> “你煉養(yǎng)剌覓蟲的目的達成了?”曲諳不可思議道。 剌覓搖了搖頭,“內力不會永久的存留在我體內,過去了兩個月,已經流失了一成?!?/br> 曲諳的表情沒有放松,就算有時效,但仍是巨大的誘惑,圣君派剌覓來,真正的目的恐怕在此。 “我就剩這一只剌覓蟲了?!必菀掃€惦念著曲諳手里的寶貝,“你給我吧?!?/br> “給你讓你拿去害人嗎?”曲諳眉梢一吊。 “這東西對空云落沒用?!必菀捳f。 “不歸山莊的其他人不是人?”曲諳很謹慎,“我還沒問完,你說是圣君指使,除了圣君,就沒別人了嗎?” 剌覓思索了一番,“應當還有他人,圣君對蠱術并不精通,是受了另一個人的指令來對我下手?!?/br> 那個人到底是誰?曲諳神色凝重。 但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被他們cao縱的人,不是半點都不能提及幕后指使么?為何你卻能提起?” “他們喂我吃過一顆禁言藥,我先前未曾見過,應該是加入了人的心頭血,才會有此奇效。”剌覓道,“只不過我rou體與常人不同,才發(fā)揮不出作用。” 曲諳聞言一喜,“這么說,你可以作為證人,揭露圣君的罪行了?!” 剌覓倒沒考慮這么多,但還是說:“沒那么輕易。圣君敢放我出來,必然留有后手,雖說我與蠱蟲相適,但蠱蟲認他們?yōu)橹鳎灰l(fā)號施令,殺死我輕而易舉?!?/br> “也是?!鼻O沮喪,“他肯定做足了準備?!?/br> 剌覓問:“我拿別的蟲與你換可好?” “我不要?!鼻O把蟲子還給了他,“要是讓我知道你對別人下手,我也不會饒你。” 剌覓用力點頭,露出笑容,“曲諳,你果然是最好的。” 曲諳慘淡道:“珍惜現在的我吧,我估計沒幾天好活的了?!?/br> “怎么了?”剌覓疑惑,他知道曲諳有命囚在體,命不能再硬了。 “一言難盡。”曲諳嘆氣,“我想離開這里,卻沒人幫得了我?!?/br> 剌覓眨了眨眼,“我啊。” 不歸山巔,雪地之中,空云落一人獨坐。 他已在這里五個時辰,沒有真氣在體內運轉,無法御寒,他的臉上幾乎與雪同色,眉毛與睫毛都掛滿了雪,像一個被冰封的人。 這是他第二次內力盡失,消失得毫無征兆,也沒有重回的跡象。 自上一次后,他從未停止過探尋原因,但毫無頭緒。圣君給過他提示,遡時蠱存于他體內的時間太長,興許破壞了他體內的平衡……若找不出解法,這將會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他不強大,曲諳就會被搶走。 霎那間,真氣如火,在空云落的丹田竄起,以燎原之勢燃遍他所有筋脈,他身上的雪極快的融化、蒸發(fā)。浩瀚的內力有無窮的力量,卻也將空云落灼傷。 凍傷未能讓他改變顏色,內力對他每一寸血rou的碾壓令他面露痛色。 與此同時,以空云落為中心,冰雪擴散消融,仿佛春日被短暫喚醒。 直到方圓五十里的雪地消失,空云落才睜開了眼。 天色漸晚,空云落才回到云澤院,他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樣,問曲諳:“有人來過?” 曲諳自知瞞不了空云落,便道:“柯蘢來過?!?/br> 空云落的眉頭皺起來,“又叫他做甚?” “我怕還有蟲藏在屋里,讓他來清掃一番?!鼻O道。 空云落狐疑地看著他。 曲諳在心里醞釀一番,吊高了聲音,“你又覺得我在騙你?我有必要拿這個撒謊嗎?!” “你在跟我置氣?”空云落大步上前,逼近曲諳,“我半日未歸,你一句不問,還要為了別個男人沖我發(fā)火,曲諳!” 曲諳心頭一顫,比他高出大半個頭的空云落垂眸冷視他,周身還帶著未散盡的寒意,曲諳仿佛衣衫單薄站在雪地里,他忍不住牙關緊咬。 “昨日你我才因那人起了爭執(zhí),今日我不在,你竟又把他叫來,你心里究竟如何做想?” 曲諳低下了頭,他的確不光彩,空云落拿這事和他較真,他可能會露怯。 “為何不說話?” 空云落再次上前,胸膛撞了曲諳,曲諳跟著后退。 “那日你讓我去找別人,其實就是為了試探吧?”空云落的聲音輕了下來,帶著nongnong的嘲意,曲諳愈退他愈逼,“你叫柯蘢叫得那么勤,心里莫不是裝著什么齷齪的事?!?/br> “你……”曲諳喉嚨發(fā)梗,“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我胡言亂語?”空云落冷笑,“你對我日益冷淡,卻對別的男人殷切有加,你讓我怎么想?” “我沒有。”曲諳告訴自己要平靜。 “那好,我要你親眼看著我殺了他,不許眨一下眼,做得到,我就信你?!笨赵坡涞?。 “你瘋了?”曲諳不可置信道,“為了一件莫須有的事,你要殺人?” “要證實后,才知是不是莫須有?!笨赵坡涞难壑袥]有溫度。 “你怎么了……”曲諳悲傷道,“你答應過我不會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