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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定住!” 兩個人上前,一人擒住空云落一邊肩膀,將他摁住。 空云落配合地站著。 “給我打!” 兩人一人一拳狠狠沖空云落的小腹掄! 空云落:“?” 誰想被掄的沒事,他倆的手像打中鐵板似的,差點折了。 “少、少爺,他……”其中一人面如菜色。 “怪不得他們愿意把你交出來,看來你還真有點本事?!睆埓笊訇幒溃拔揖筒恍拍愕稑尣蝗?!” 隨即張大少命人用凳子打,用花瓶砸,乒乒乓乓動靜極大,空云落卻紋絲不動,眼中還帶著一絲不帶嘲諷但勝比嘲諷的好奇。 “混賬混賬!”張大少怒道,“你們這群廢物,他站著讓你們打,你們都奈何不了!” 下人們氣喘吁吁,內(nèi)心流淚。 “把安任給我?guī)恚 睆埓笊賾嵟翗O,“去叫我爹,把安任也抓來!我就不信他也有金剛不壞之身!” 空云落總算露出了他想看到的不悅神色,“與他無關(guān)?!?/br> “你是他的仆,我被你打成這樣,和他脫不了干系!” “你有什么招沖我使?!笨赵坡涞?。 張大少忽然琢磨出了什么,他瞇了瞇那雙腫眼,“你對那廝竟如此忠心,上次卻沒見你,算起來你侍奉他也不過半個月,嘖嘖?!?/br> 張大少越想越是那味兒,語氣也變得輕賤起來,“我就說安任那浪樣兒,不單好女人,男人也不放過罷?而你,就是他的姘頭!” “閉嘴?!笨赵坡涞?,“否則拔了你的舌頭?!?/br> 張大少知道了他的厲害,不由得犯怵,越怕就越氣,怒道:“再把他的手捆結(jié)實些!打你沒用,說起安任你倒是不樂意了?那我偏要說!安任那短命的病鬼!他不得好死!” 空云落手腕一擰,麻繩被他掙開。 張大少當(dāng)場噤聲了。 空云落閉了閉眼,按下殺意,他來這里不是為了殺人。 “你不是想教訓(xùn)我么。”空云落盯著張大少看,“去拿十錢軟骨散來?!?/br> 十錢軟骨散是什么概念?一個內(nèi)力深厚的高手服用下去,這輩子都再沒法用出半點。 這東西還是禁藥,前前后后折騰了兩個時辰,下人才拿來了五錢。 空云落全吃了,吃完后再讓他們動手。 五六根腕粗的棍子一齊打在他的背上。 空云落一個踉蹌,跌跪在地上。 張大少終于出了氣,眉開眼笑道:“打!接著打!” 空云落地垂著頭,軟骨散在發(fā)揮藥效,他的身體逐漸無法抵御這樣強的打擊,皮rou似乎都被亂棍打綻了,這種疼直白而兇猛,叫人感覺身體要炸開似的…… 可還不夠…… 空云落的眼睛漸漸放空。 他連曲諳痛苦的千分之一都沒感受到…… “給我往死里打!” 棍棒狠狠落在了空云落的后腦。 他的眼前瞬間蒙上一層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 “……哎喲,怎么把人打得那么慘?” “你是不知道,打了倆時辰,動手的那六個人累得動不了?!?/br> “六個人?真不怕出人命?知府的人都上府要人了!” “怕什么,知府會想得罪咱們張府?更何況這還是個下人。” 空云落醒過來了,天色從天窗投入,約莫卯時,而他所躺的地方則是一間簡陋的柴房。 不多時柴房門開了,進來人見他醒了,還嚇一大跳,嘟囔一句:“這是人么?” 接著便有人將他領(lǐng)走了,張府是九圩的大戶,所以哪怕知道他們動用私刑,接他的官兵也沒說讓他報官,空云落也沒這訴求,只想趕快回到曲諳身邊。 他頂著滿頭血,一身傷,衣衫藏破的慘樣回來,一到醫(yī)館差點把阿民嚇?biāo)溃詾槭菒汗韽臒挭z里爬出來了。 “你!你你你你!怎受了那么重的傷?!”阿民腿都軟了,問了句廢話,除了被打成這樣,還能因為什么。 空云落也沒答,而是問:“安公子他呢?” 阿民道:“在房里睡著?!?/br> “他……他沒事罷?”空云落忐忑問。 “他能有啥事?”阿民快急死了,“你先跟我來上藥!” 空云落定在原地,許多話想說卻說不出——他沒有擔(dān)心我嗎?他過問過嗎?他是不是心神不寧睡不著覺? 此刻他只想立刻見到曲諳。 “哎哎你去哪兒?”阿民道。 “去見他?!?/br> 沒說是誰,阿民卻已領(lǐng)悟,“嗐!你急什么?這么早他沒醒呢!再說了就你這副尊容,他一睜眼看見不得嚇犯病了?” 此話有理。 空云落只好忍住思念,先和阿民去上藥。 阿民問他在張府遭遇了什么,他也是隨口幾句帶過。 上好藥,再換了身干凈衣裳,空云落便在曲諳房門口候著,一聽到曲諳起身動靜,他就上前敲敲門。 “安公子,是我?!笨赵坡涞偷偷卣f道。 他有預(yù)謀,有心計,他就是想看到曲諳在見著他一身傷勢后所流露出的心疼擔(dān)憂,他為了那一刻而活。 “哦,回來了。”屋內(nèi)傳來曲諳還帶著倦意的聲音,“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公子,我……” “我還困著呢,有什么事之后說?!鼻O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