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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我和蕭責(zé)便要回不歸山去了?!倍吻Йx道,“莊主,您可有打算?” “我……”空云落望向了窗外曬太陽的曲諳。 “莊主,恕屬下直言?!倍吻Йx在他面前單跪抱拳,“瀲城一役,不少兄弟命喪其中,此時正是需要您主持大局之時。” “我明白了。”空云落道。 “又尿了!剌覓,再取一塊尿布來!”曲諳喊道。 沒多久,傳來一聲慘叫,“他拉粑了!” 外頭手忙腳亂忙成一片。 空云落嘆口氣,下床走出去,“我來罷。” 曲諳扭頭看他,“你會?” “試試看?!笨赵坡涞?。 他輕輕托起嬰兒的小屁股,用濕布凈,再裹上尿布,最后套褲子,整個過程不到半柱香。 做完一切,他收到了四面八方驚訝贊賞的目光。 他咳了咳,“小事而已?!?/br> 他悄悄瞄曲諳,曲諳眼里是明晃晃的敬佩,瞬間他的心化成一灘甜水。 晚上孩子老愛哭,還是一陣陣地哭,曲諳得抱著哄,有時候這還不夠,他得邊走邊哄。 后半夜眼睛都睜不全也得走。 這晚也是,他嘴里機械迷糊地說著“不哭了不哭了”,腳步都困得虛浮,走著走著,還撞上了一堵墻。 他被彈開,往后倒。 一只手臂及時攬住他的腰。 “你去睡,我來?!?/br> 曲諳困得不行,點了點頭,把哭鬧地孩子交出去,倒床就睡。 空云落無奈搖搖頭,轉(zhuǎn)頭對孩子又嚴(yán)肅地皺起眉,“別給他添麻煩?!?/br> “哇哇哇哇!!”孩子哭的更大聲了。 早上曲諳醒來,見孩子沒在自己身邊,心頭一墜,再扭頭,見空云落靠著床所在地上,懷抱著孩子,一大一小睡得香甜。 他松了口氣,接著不知為何,笑了笑。 蕭責(zé)同曲諳辭行時,曲諳正給孩子喂奶,聽了頭也沒怎么抬,回了句:“那你們路上小心,一路順風(fēng)?!?/br> “莊主也會聽我們一道離開?!笔捸?zé)道。 “他去哪兒?”曲諳脫口而出。 “自然是回不歸山莊?!笔捸?zé)答道。 曲諳喂奶的手停了下來,許久才道:“哦……” “你可也要一起?”蕭責(zé)問,如今他們暫停留在一個小鎮(zhèn)客棧里,不管是回不歸山還是九圩都很遙遠(yuǎn)。 “孩子太小,經(jīng)不起奔波?!?/br>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們便啟程?!?/br> “是他說要走?” 蕭責(zé)曲指按唇,壓下了笑意,“你覺得呢?” 曲諳煩躁了起來,“叫他進(jìn)來。” 沒人叫,空云落主動走了進(jìn)來,老老實實站在曲諳面前。 “明天就走?”曲諳面無表情。 “你讓我留下嗎?”空云落小聲道。 “那我讓你走了嗎?”曲諳吊高了聲音。 “咿、咿、咿哇——!”被冷落許久的孩子驚天動地嚎哭了起來。 空云落立刻嫻熟抱過來,坐在曲諳身邊,拿起湯匙繼續(xù)喂奶。 蕭責(zé):“……”他總覺得自己的眼睛時不時出點毛病才能看到這畫面。 “等我找到比你更好用的奶媽,你才可以走?!鼻O道,不然豈不是白救他一條命! 空云落話中帶笑道:“好?!?/br> 于是走的人只有蕭責(zé)和段千玿,空云落暫將事宜交由蕭責(zé)處理,書信聯(lián)系,晚些時日他再回去。 “洛洛,不許咬尿布!啊啊啊啊又尿了!空云落!”曲諳喊道。 空云落笑著應(yīng)他:“來了!” 剌覓對這小嬰兒一直抱著詭異的覬覦,他總感覺洞天就在嬰兒身上,趁著沒人的時候便偷摸按壓嬰兒的肚子,企圖找到點什么。 這行徑一旦被曲諳發(fā)現(xiàn)了,他就得洗一個月的尿布。 如今他已經(jīng)欠了一年。 “還不是為了救你。”剌覓很不甘,“唯一能救你的東西就在他的肚子里?!?/br> “那我也不要?!鼻O道,“況且,還不一定是唯一呢。” “你還有解法?” “樓雯潤曾說過,解法就在我身上?!鼻O低頭按著心臟,“或許不一定要取出命囚?!?/br> 這話忽然讓剌覓靈光乍現(xiàn) 捏著下巴來回踱步深思,眼睛噌地一亮,“我知道了!” 接著他也不說知道了什么,急匆匆跑走了。 “今晚記得洗尿布!”曲諳喊道。 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哭功也越發(fā)長進(jìn),深夜嘹亮的哭聲害得他們離開客棧,不得已買了間宅子。曲諳更是被折磨得神經(jīng)質(zhì)了,一躺下來就能聽到那穿透性極強的哭聲便回蕩在耳邊,猛地坐起來又啥也沒聽到,困卻睡不著。 空云落哄好孩子,見曲諳輾轉(zhuǎn)反側(cè),便爬上他的床,把人摟進(jìn)懷里,寬大的手掌在他的后腦一下一下的撫摸,“好了,好了,可以睡了,他不哭了?!?/br> 耳邊的嗡嗡的哭聲漸漸被空云落低沉溫柔的嗓音取代。 曲諳迷迷瞪瞪,額頭抵著空云落的鎖骨,不多時便著了。 正文完 后記 孩子八個月的時候,開始乖了,一天幾乎不怎么哭,很讓曲諳省心。 但空云落卻很郁悶,平日孩子的吃喝拉撒全歸自己管,這小崽子竟敢不親他,甚至總在他同曲諳卿卿我我時故意搗亂,實在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