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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夫人看了他一眼,覺得賈蓉比之在機變上還是差了些。也不欲與一個孩子為難,順著賈薔的話笑道:“自從會走了,就不愿意在屋子里呆了,天天讓她奶娘抱著去花園子。” 賈蓉聽了就有些坐不住,沒一會兒便拉著賈薔去花園找賈瑗玩。竇夫人等他們兩個走了,才跟孫和家的道:“薔哥兒是個有心計的。”難怪原著里賈珍那樣的人,也要分房子分家產(chǎn)給他。 孫和家的聽了想了一會兒才說:“這一向奴婢也冷眼看了看,薔哥兒雖然有心計,可是對蓉哥兒的話還是聽的?!?/br> “聽不聽話倒在其次??偟弥浪胍裁?,也得讓他知道什么是他不該想的?!备]夫人可不想自己謀劃了半天,還得在府里防著人。 孫和家的點頭,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賈敬已經(jīng)帶著賈珍進來了,見只有竇夫人在,問了賈蓉與賈薔兩個的去處,臉上有些不高興:“天天只知玩樂,有這個時間不去讀書,陪著個孩子胡鬧算什么。你也太慣著他們了。” 竇夫人不理他的抱怨,只問賈珍:“今日大朝會上,可有什么事?” 賈珍剛才已經(jīng)跟賈敬學了一遍,說起來條理很是清楚。大朝會上兵部有人奏,西北北戎人有異動,西寧王爺請增派能員。 竇夫人一聽西寧郡王請派能員到西北,一下子樂了:“義忠王府的人手,都讓四皇子得去了?好快的手腳?!?/br> 賈敬跟著點頭:“看來兵部上奏,也是有心人推動的。正好跟尤家人鬧事連上了?!?/br> 竇夫人又問賈珍可有人推薦人選沒有。這是自然會有的,馮唐的呼聲還不低。竇夫人低頭思量了一會兒,問賈敬:“御史那里,老爺有能說得上話的人吧?!?/br> 賈敬便低頭尋思起來,好一會兒才黯然道:“認識倒是認識幾個,只是都是站了隊的?!币栌糜穮⒆嗷首咏Y黨是個好辦法,可是不管自己找到誰的頭上,都會被那人及其背后的主子當成自己有投靠之意。 “竟沒有一個不站隊的?”竇夫人沒覺得賈敬說假話,只是單純的有些感嘆。 賈珍這時出聲提醒道:“太太,舅舅那里?” 竇夫人經(jīng)他提醒,才想起自己這一世是有娘家的人。這么多次紅樓穿越,她幾乎都是單槍匹馬的過來,便是賈敏那一世有榮國府那么一個娘家,也是拖后腿不償命的,所以她心里一直沒有依靠娘家的想法。 說起原身的娘家,能把女兒嫁進寧國府,還是賈氏一族的宗婦,自然不是沒名沒姓之輩。賈珍的外祖曾官至左都御史,可惜去的早。竇都御史共有兩子一女,女兒便是原身,兩子都科舉出身,竇大舅現(xiàn)在御史臺,竇二舅一直外任,與原身年節(jié)間才有書信往來。 原身因父母皆逝,賈敬又鬧了修道那么讓人側目之事,與娘家往來的就不怎么親密。現(xiàn)在得了賈珍的提醒,覺得還是可以修復一下與娘家的關系。 修復關系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讓人幫個不大不小的忙,即不讓人太過為難,又能讓人看出對他的依賴。因此修書一封,詳細的告訴竇大舅自己怎么讓人欺負了,賈敬與賈珍又不得用,只能請娘家兄長替自己出氣。 竇夫人幾世記憶之中,除了張夫人那一世,竇家因原身站了隊,其他幾世都保持中立,這一世應該也是如此。現(xiàn)在求到竇大舅頭上,只說那個府丞太過包庇尤家母女,懷疑他為官不正的話,身為御史的竇大舅應該不會拒絕。 這封信是讓賈蓉親自去送的,告訴他要是竇大舅問起,他只管照實把府丞兩次到寧國府的表現(xiàn),都說給他聽。至于自家派了人監(jiān)視尤家的事,就是竇夫人不叮囑,賈蓉也不會說的。 接到信的竇大舅果然問了又問,然后很是氣憤的先把賈敬跟賈珍罵了一痛。無他,賈敬如果沒鬧修道那一出,賈珍就不會這么無法無天,也不會娶了尤氏,更不會被尤家鬧到家門口。 賈珍這個當事人,竇大舅自然也不會放過。無他,賈蓉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并沒有告訴竇大舅賈珍那幾次去尤家,都是得了竇夫人吩咐。 回府后,賈蓉卻把竇大舅罵賈珍的話學的惟妙惟肖,讓賈珍氣悶之余,想悄悄出門尋芳的心思都淡了,倒是意外之喜。 賈珍自己不想尋芳,別人卻惦記上了賈珍的親事。就在朝堂上突然出現(xiàn)了彈賅順天府丞、這么個從四品小官的折子之時,西寧王妃又下了帖子給竇夫人。 對于西寧王妃的執(zhí)著,竇夫人也是服氣,想知道她這一次又打的什么主意,更希望西寧王妃能給有心人帶個話——前次義忠勢敗,就很借人家西寧王妃之力不是。 招不在老,管用就好。 西寧王妃也深諳此道,開門見山的向竇夫人道:“說出來你可別惱,那尤家的姑娘找到你們門上去鬧,什么話沒傳出來?你還是快些把賈珍的親事給他定了,也省得那些狐媚子惦記著。” 原來是為賈珍的親事,竇夫人張嘴就來:“王妃不與我見外,才與我說這樣的貼心話。我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思?賈珍那個混帳王妃是看著他長大的,什么性子王妃也略知一二。但凡有個長的平頭整臉的,往他眼前一站,他就連老子娘都忘了。不然死的那個,怎么能進得了門?!?/br> 尤氏的家世,的確與寧國府相去甚遠,西寧王妃聽了不斷的點頭,又道:“這次你可得挑好了,不能再跟那樣的人家聯(lián)姻。我聽說那兩姐妹著實不堪,虧得你忍她們到今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