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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別讓太上皇等久了?!焙肱d帝悠悠的說,該來的總會來的,他既然對甄家動手,他那總是不死的父皇自然要站出來的。 等來到大明宮,弘興帝不光看到了震怒的連胡子都翹起來的太上皇,還有哭哭啼啼眼睛都快要腫成桃的甄貴太妃。 “你這個逆子,我跟你說過了那甄家對我忠心耿耿,他們家怎么可能做下不法之事?你速速把那甄應(yīng)嘉放了,把那始作俑者林海捉拿問罪!”太上皇吹胡子瞪眼的說。 弘興帝認真的打量起他的父皇來,過去很長時間他都覺得他的父皇是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可是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老了糊涂了,幸好他已經(jīng)不是皇帝了。 他沖太上皇一拱手,也沒有往日那種面對自己父皇時的唯唯諾諾:“父皇,兒臣帶了一些東西給父皇您?!?/br> 說著一旁的夏秉忠?guī)е鴰讉€太監(jiān)就把這幾年林海等人在江南收集的有關(guān)甄家的罪證呈了上來,光從這幾個太監(jiān)的數(shù)量來看,這甄家的罪證可是不少。 太上皇狐疑的看了弘興帝一眼,就隨便從一個太監(jiān)那里拿起一本賬冊翻了起來。 他只是隨意掃了幾眼,隨后眼睛就瞪大了,然后快速翻了幾頁又丟到一旁。 他接著不斷重復(fù)著從其他太監(jiān)那里拿起又丟在一旁的動作,手越發(fā)的顫抖。 “這不可能,甄家對朕一向忠心耿耿,他們不可做下這些事情的!”太上皇終于忍耐不住說道。 一旁坐著抹眼淚的甄貴太妃手一抖,然后有些惶惑的看向太上皇。 弘興帝也在看著太上皇,他冷笑了一聲:“父皇,可能這甄家確實曾經(jīng)對您忠心耿耿過,甚至把家中最優(yōu)秀的女孩也送進宮中??墒撬麄儾]有對兒臣忠誠,也沒有對朝廷忠誠。兒臣收集的這些罪證,不光有他們貪贓枉法賣官鬻爵的罪證,也有他們勾結(jié)異族的證據(jù)。如果父皇還是不信,兒臣還有人證,可以帶到父皇面前來對證?!?/br> “你……”太上皇還想說什么,可是卻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弘興帝,腦子里還在回憶幼時的弘興帝是什么樣的,還是皇子時的弘興帝又是什么樣的。 可是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弘興帝從來都不是他寵愛過的皇子,許許多多細節(jié)都被他忽略了。 這一忽略的多了,就直接沒有記憶了。 最終太上皇頹然的歪倒在椅子上,他必須承認他已經(jīng)老了,屬于他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F(xiàn)在坐在龍椅上的是他的兒子,一個年富力強的新皇帝。 弘興帝也一直盯著太上皇,他也在感慨曾經(jīng)很久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父皇,可是現(xiàn)在他的父皇卻變成了一個佝僂著身子他居高臨下就可以看的很清楚的老人。 “皇上,不好了太上皇好像是中風(fēng)了!”一旁太上皇的大太監(jiān)戴權(quán)突然顫抖著嗓子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弘興帝才發(fā)現(xiàn)剛剛太上皇不光是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嘴巴也已經(jīng)歪了,手更是抖個不停。 太上皇之前中過風(fēng),要是再中風(fēng)可是會加重病情的,弘興帝立刻吩咐把御醫(yī)招來。 一旁的甄貴太妃也已經(jīng)撲到太上皇身上大聲的哭喊了起來:“皇上您可不要有事,您要是有事留下臣妾可怎么辦???皇上!” 她心中恐懼,兒子已經(jīng)死了,她現(xiàn)在能依附和背靠的只有太上皇和娘家了。剛剛她聽的清楚,娘家這罪怕是脫不了了,她只能依靠太上皇了。 所以甄貴太妃這幾嗓子喊的極為情真意切,只是她忘了她口中的皇上早就變成了太上皇,現(xiàn)在能被稱為皇上只有面前那個正皺眉看著她的男人。 弘興帝聽了她這幾嗓子,心里極其膈應(yīng)。不過他又不能說什么,而且他也盼著他那太上皇老爹最好不要現(xiàn)在死。 好在御醫(yī)來的及時,一番緊急救治下,太上皇的病情穩(wěn)定下來。 只是御醫(yī)對弘興帝說,太上皇的情緒不能再受到大刺激,否則病情再加重可就不好說了。 “還真是時候?!焙肱d帝看了一眼殷勤的在太上皇病床邊伺候的甄貴太妃。 太上皇這一病,他對甄家的處置就要輕上幾分,滿門抄斬就不用考慮了。 也罷,反正甄家黨羽眾多,朝堂上盤根錯節(jié),也只能慢慢一點點來。弘興帝如此想著也就釋然了。 這甄家之事弄得朝堂上震蕩,太上皇更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對于賈家來說也是極為震撼的。 榮國府中兩位當(dāng)家的老爺中,賈赦襲爵可是平日里并不上朝,今天也是如此。 賈政品級不夠,沒有資格上朝。 所以甄家的事情出來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沒有在朝堂上,也沒有收到第一手情報。 好在賈赦有個能干的兒子,賈璉如今已經(jīng)秘密入了天武衛(wèi),他收到這消息之后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他老子。 “真的?甄家要倒了?”賈赦聽完眼睛瞪的老大。 賈璉被他爹閃閃發(fā)亮的大眼睛嚇了一跳,還是連忙點頭。 賈赦在屋子里跟個老鼠一般團團轉(zhuǎn),不時的搓搓手。 最后他四處張望了一番,又神神秘秘從博古架上拿下一只塞了封口的瓶子,又拿下兩只碗。不過他在手上端詳了一番,又把這兩只前朝古物的瓷碗放了回 去,改拿下兩只青銅酒爵。 “算了還是銅的結(jié)實?!彼洁炝艘痪?,帶著瓶子和酒爵來到賈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