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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賈政、賈珍還有邢夫人商量一番之后,把賈母的棺槨移回了榮國府。 榮國府大門打開,一直通到賈母的靈堂。 榮寧兩府都是白幡,下人主子們都一身鎬素。還有一班道士一班和尚,敲著木魚念誦經(jīng)文。 邢夫人已經(jīng)命人快馬去給賈赦報信了,現(xiàn)在府中沒有男丁在,她只能強撐著和王熙鳳還有迎春處理內(nèi)務(wù),迎候往來的誥命官眷。 因為賈政悲痛過度,外面的事情就被交給了賈珍來處置,他去年剛cao辦過賈敬的喪事對這些也算是輕車熟路。 賈母這一死,在京中的大小官員凡是跟賈家有瓜葛的都來人致祭。 只是由于皇上移駕行宮,京中少了一半的官員,尤其是高官親王勛貴們,弄得這喪事看起來有些不夠隆重。 各家的親戚都有來人,就是那王家沒有來人。 王夫人的事情已經(jīng)傳回去了,只是王子騰不在京中,他的夫人不敢擅自做主,只能閉門不出。不過她也偷偷派人去打點了京兆府的衙差,讓王夫人在獄中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林家這邊,肖氏聽到消息就親自來了。 她本來是想把黛玉和林禎帶回去的,只是黛玉非常傷心堅決要送賈母最后一程。林禎又擔心她,索性就留了下來,最后只有肖氏自己回家。 賈母是了上了年紀的喜喪,加上又是超品的誥命夫人,這停靈的時間就要長。 這讓邢夫人放下心來,怎么賈赦也能趕回來的。 只是賈赦還沒有回來,賈政卻被抓進了京兆府。 那日京兆尹親自來到榮國府,他先祭拜了賈母之后,然后對賈政說:“有人向本府遞了一些東西牽涉到大人,還請大人跟本府去京兆府一趟。” 賈政一愣,他自問沒做什么作jian犯科的事情,怎么會被人告了呢。 但是京兆尹就在面前他沒有辦法只能跟著去了。 賈政家現(xiàn)在王夫人被休下獄,李紈寡居不便露面,寶釵有孕加上寶玉下落不明,也無心理事,只有探春一個人強撐著。 現(xiàn)在賈政被官府帶走,她就有些驚慌去哭求邢夫人。 邢夫人看她確實可憐,只能派人去跟賈珍說一聲,賈珍親自跟著賈政一行去了京兆府。 去到京兆府,賈政他們才知道出頭告了賈政的居然是他給探春定下的未婚夫崔庸。 那崔庸一直住在賈政家,可以隨意進出賈政的書房,這幾日更是趁著賈政一家都在榮國府內(nèi)宅無人把里面也偷著進去了。 他原本想著娶了賢德妃的meimei也算博個進身,那女孩他偷著看過了,也算滿意,就有一點是個庶出身份上配不上他。 結(jié)果這幾天賈家出了王夫人的事情,崔庸又有了想法,這賈家怕是被這王夫人連累的不行,名聲算是毀了。 而且那探春也算是王夫人教導(dǎo)的,這可是個大污點,他將來是要做官的可不能有這樣的妻子。 可是單單就這么退婚,崔庸又覺得不劃算,索性趁著賈家無人他偷偷摸摸的找出了一些可以利用的東西,然后就去了京兆尹那里把賈政給告了。 “那崔庸告賈大人包攬訴訟,拿自己的名帖去外地的官府幫人打官司,還把有罪之人給放了出來,把無罪之人陷害進了監(jiān)牢。” 京兆尹的話讓賈政一下子懵了,他沒想到自己看好的英才崔庸居然這么無恥,更想不到自己會卷進什么包攬訴訟的官司中。 “大人明鑒,我這是冤枉的。”賈政連連喊冤。 京兆尹也是陳年老吏,辦過不知道多少刑案,看賈政的神色確實覺得這案子很是可疑。 “我這京兆府之前經(jīng)過工部的整修還能朱得了人,就請大人先在這里住下吧?!?/br> 京兆尹說的委婉,實際是把賈政扣在京兆府不準他離開。 賈政無奈苦笑只能留下,說起來京兆府當初整修的條陳還從他眼前過過的。 扣下賈政之后,京兆尹也不敢隱瞞,一道折子把賈政夫妻的事情都稟報給了弘興帝,畢竟這對夫妻是宮里娘娘的親生父母還是應(yīng)該讓皇上知道的。 不過他這折子遞上去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信,因為這個時候弘興帝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弘興帝到了行宮之后住的還算舒服,太上皇對他的限制越來越無力,他也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 心情很好,加上行宮這邊環(huán)境又不錯,他索性就在行宮多住一段日子。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批閱奏折之外,他要么跟皇后一起游樂,要么就是帶著幾個喜歡的大臣游山玩水。 今天他就帶著幾位近臣在行宮附近的山上隨意走走,這其中就包括林松。 那次弘興帝視察翰林院的時候林松的奏對讓他很是欣賞,所以這一次翰林院隨行當中就包括了林松。 林松雖然入仕較晚,也正因此很通世事,有些話說的弘興帝很喜歡聽。 這不他現(xiàn)在就陪著皇上聊天,皇上正談及自己的三公主有些頑皮:“她那日把那繡球直接砸到朕的鼻子上,要不是她只有五歲,朕真想罰她了?!?/br> 林松笑道:“可是皇上舍不得,公主是皇上心愛的女兒,皇上怎么會舍得?臣也有兩個女兒,長女已近及笄,但是個性有些跳脫,臣和臣妻都不放心她,想著扳扳她的性子,可是又舍不得用重法。幸好她也算是懂事,這一年來幫著臣妻管家懂事沉穩(wěn)了不少,臣現(xiàn)在心里就十分的開心。另外臣今年得了一個小女兒,只是她尚在襁褓之中,臣也不知道她的脾氣秉性如何,只愿她能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