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而溫柔靜今日的則準備獻舞一支,席間離開,正是準備換上舞衣,誰料,主仆兩人突然遭遇襲擊,貼身婢女醒來后不見自家小姐身影,又因身在皇宮不敢聲張,畢竟女子的名節(jié)大于天,只敢叫上溫夫人悄悄尋找。 誰承想,尋到的,竟然是一具尸體。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0623:56:58~2021-03-0723:58: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萬里無云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2章 未免引起恐慌,而且現(xiàn)場的男子居多,入宮的女眷馬上被皇后娘娘妥善安置。 男子們也在知曉了大概后,三三兩兩的尋了各種由頭先后離場。只要是命案都透著晦氣,更別提此事還發(fā)生在皇宮里,別說他們對案情全然不知,就算是知道了也要閉上眼睛和嘴巴,所以皇上趕到時,現(xiàn)場只剩下了幾位皇室中人以及三法司的幾位官員。 等待皇上到來前,眾人神情凝重,實在是溫柔靜的死法有些匪夷所思。 四肢及頸部被纏上了紅線平抬上空,頗有些像五馬分尸的行刑場面,臉朝下,嘴角兩側(cè)被人用利器豁開,削出了小丑嘴,偏偏她又死不瞑目,雙眼瞪的如銅鈴一般,樣貌看起來凄厲可怖。 最讓宋朵朵想不通的是,她的衣服有些……不倫不類。 若說是舞服,顏色對于她這樣的少女來說未免老氣,且衣服樣式太過隆重,倒不像是平常的管家小姐能穿的。宋朵朵想,若是秦嬤嬤在場定能為她解惑。 尸體兩邊還懸浮掛著兩句打油詩:‘無間地獄殤年華;幽冥黃泉淚斷魂?!?/br> 看上去似乎有些陰森意味,可仔細品讀,就像是個郁郁不得志的書生在自殺前隨手寫的。 當然,宋朵朵是這樣的解讀的,但其他人似乎不這樣想。 就好比皇上…… 從先祖手中接過皇位的壬昌皇帝,未嘗立業(yè)苦,未經(jīng)國難殤,繼位既盛世,安穩(wěn)端坐皇位數(shù)載,如今已過花甲之年,但多年身居高位,威嚴可畏。 到場先穩(wěn)步行至殿內(nèi),抬頭望向依舊浮在半空的溫柔靜,一言不發(fā)。 撅著屁股跪叩大禮的宋朵朵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感覺這一刻的時間靜止了,她忍不住偷偷抬頭望了眼皇帝。見他立在殿中雙手緊攥,周身上下隱隱涌動著沉涼的寒意,冷的他身旁躬身側(cè)立的常公公惶惶不安。 這時,胳膊肘被蕭淮北輕踢了一下,宋朵朵馬上乖乖趴跪好,并用力呼氣,試圖將鼻尖下的臭螞蟻轟走! 久久之后,皇帝終于語意沉沉的御降眾人平身,明明是群起動作,可訓練有素的宮人們卻一點聲音都未發(fā)出。宋朵朵又是暗暗稱奇! 現(xiàn)場依舊靜的可怕,還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第一時間上前匯報了死者身份,并跪地請求皇帝責罰失職之罪! 皇帝無視統(tǒng)領(lǐng)的跪地請罪,陰沉蹙眉:“怎么慧和還摻和進來了?” 慧和公主嚇的不輕,被老嬤嬤抱在懷中,聞言沖到皇帝面前跪下,扶著皇帝的膝委屈哭鬧道:“父皇可要為慧和做主啊?!?/br> “當眾哭鬧成何體統(tǒng)?”皇帝對她當眾哭鬧的行為頗有不滿,戾色看著她的貼身嬤嬤:“還不快將公主扶起來!” 皇帝似乎很寵愛這個女兒,即便在眾人面前失儀,但見慧和抽泣起身,還是耐心追問了緣由,誰料剛剛還委屈巴巴的慧和突然側(cè)身,橫指著躲在角落裝鵪鶉的宋朵朵呵道:“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不知安得什么心!明知這梵音殿有死人,還讓兒臣去看,兒臣都要嚇死了。父皇,您可一定要狠狠懲治這個狗奴才,替兒臣出了這口惡氣?!?/br> 宋朵朵:“……”大姐,這事怎么能賴我呢,你碰瓷怪吧你! 嬤嬤也道:“皇上,奴婢趕到梵音殿時,殿內(nèi)只有這小太監(jiān)與公主兩人,而且這小太監(jiān)的舉止鬼鬼祟祟,奴婢真是后怕,若不是奴婢及時出現(xiàn),只怕是公主也會難逃不測!” 宋朵朵:“……”大媽,你到底是受人指使,還是單純想弄死我,你就明說吧! 皇帝的目光順勢落在宋朵朵的身上。 只從她的站位以及她不卑不亢的神情上,皇帝輕而易舉的就看破了她的身份。 果如常公公所言,此女面容清麗,舉止端然秀氣卻毫無大家閨秀的忸怩之態(tài),尤其那雙明眸,清澈有神,雖默默而立,可靈氣難掩,察覺自己打量著她,她便也呆呆迎上了自己的注視。眼眸雪亮,無懼無怕,就是看起來有些傻。 作為敢和皇帝對視的‘小太監(jiān)’,眾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淮北想也不想的拉她一同跪地:“朵朵她初次入宮不懂規(guī)矩,還望父皇恕罪!” 宋朵朵先是覺得膝蓋疼,后知后覺的感覺脖子疼。她這般大膽,會不會被砍了腦袋???念此,乖乖行跪地大禮,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又怕說多錯多,索性什么都不說,叩頭就是了。 這時,頭頂傳來皇帝的聲音:“宋朵朵?” 宋朵朵愣了愣,她的名字皇上竟然知道?奇了個怪!她也不敢抬頭,頷首跪著:“奴才在?!?/br> 皇帝半點寒暄也無,幽深的話意居高落下:“此案若交由你來查辦,需時幾日?” 宋朵朵這下徹底懵了,怎么回事啊!她不就是個無名小卒嗎?怎么這皇帝不但知道她的大名?還了解她的工作特長?還有,他什么意思啊?這是要她查這起案子嗎?可這里是皇宮啊!豈是她能胡來的地方??! 蕭淮北聞言也是暗道不妙,急道:“父皇,她不過一介平民,怕是不能……” 皇帝赫然打斷他的話道:“朕在問她!你插的什么話!” 宋朵朵嚇的一顫,猶豫再三,確依舊不敢抬頭,只將兩只小手舉過頭頂紛紛開了個花,露出了十根光禿禿的手指頭:“回皇上的話,奴才蠢笨,此案又無頭無尾,奴才以為最少也需……” “很好!”未等她的說完,皇帝已經(jīng)一扯袍角邁出梵音殿,并奔著帝輦走去,邊走邊沉沉落下后半句:“五日內(nèi)你若查不出真兇,朕就砍你的腦袋!” 皇帝言此已端坐帝輦之上,常公公拂塵一掃,高喧:“起轎~” 聽著一列隊的腳步聲的邁著整齊的步伐遠去,宋朵朵方才緩緩跪直,呆呆看著自己又白又短的十根手指頭,得到了一個結(jié)論。 這個皇帝,他不識數(shù)! 得出此結(jié)論后,眼前多了只手,宋朵朵極其泰然的將手落入他的掌心,借力起身后小聲問他:“若是查不出真兇,皇上真會砍了我的頭嗎?” “三皇嫂莫要擔憂,”敦王拂扇而來,皮笑rou不笑的安撫她道:“有三皇兄在,自會護你周全!” “誰不知七皇弟最是仗義?”蕭淮北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宋朵朵頭:“所以不用怕,有難題找七弟,他必不會袖手旁觀——慧和,你這是忙著去哪???” 蕭淮北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三人目光齊齊落在了準備遁逃的慧和身上。 慧和的步子一頓,回過身看向蕭淮北嘿嘿傻樂:“臣妹的衣裙臟了,不宜拋頭露面,改日再和皇兄寒暄吶!” 蕭淮北淡笑:“都是自家人,為兄又豈會嫌棄你,過來。” 慧和笑容僵在臉上,兩秒后如同蔫了的黃瓜,垂頭喪腦的走過來行了個禮:“皇兄?!?/br> “恩,”蕭淮北眼眸瞥向了她身后的嬤嬤身上:“許久未見,慧和這毛毛躁躁的性子一點未改;反倒是張嬤嬤這指鹿為馬的能耐練就的爐火純青!到讓本王對你刮目相看了呢!” 慧和委屈道:“皇兄,張嬤嬤她……” 蕭淮北眸色一沉,面帶怒色:“怎么?本王說不得她?” 慧和不再多言,張嬤嬤面色慘白,旋即跪地:“肅王恕罪!都怪老奴關(guān)心則亂,誤會了這位貴人!”說著對宋朵朵叩頭道:“還望貴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這次,奴婢再也不敢了?!?/br> 宋朵朵不為所動,畢竟這嬤嬤剛剛可是往死了坑她:“嬤嬤怕是眼拙了,我既非貴人又非大人,只是個普通女子,偶爾還會行些小人之事!這古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指的正是不才在下!何況道歉若是有用,還要禮法規(guī)矩做什么?” 說罷,神色無常的掏出了小本本,向著梵音殿走去,并將身后蕭淮北的命令收入耳中:“帶下去杖責三十……” 宮里的禁衛(wèi)軍只聽命皇帝一人,需時刻護在皇帝左右,但統(tǒng)領(lǐng)臨走前還是留下一列小隊的人維持現(xiàn)場。 為首之人名叫趙立,雖不知這宋朵朵是何來頭,但御上欽點她查辦此案,又有肅王‘護法’,即便心中頗有微詞,也不會宣之于口,更不會浮在面上被人察覺。 “宋……”只是剛一開口,不知該如何稱呼。 殿內(nèi)立有八根圓柱用于穩(wěn)固,而紅線則是繞過橫梁將尸體抬起后系在圓樁上,比之在尸體上動的手腳,這抬尸的手段并不高明。 宋朵朵觀察著紅線的系扣,聞言,回他:“叫我宋姑娘就好,另外,勞煩公子去趟大理寺,找到江秋眠大人將此事如實告知,他自會派人來接替你們?!?/br> 趙立應(yīng)是,一個眼神過去,自有侍衛(wèi)去做。他則繼續(xù)跟在宋朵朵左右。 這顯然是五人合作齊心合力的杰作,宋朵朵觀察仔細,依次走到幾處系繩處周圍打量觀察,并不忘觀察腳下,希望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不過宋朵朵失望了。 除了光滑的地板,什么都沒有! “這個殿平常是做什么的?進出的人多嗎?主要是哪幾個人負責打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0723:58:43~2021-03-0823:59: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11389983瓶;混吃等死的咸魚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3章 對于宋朵朵問題,趙立并未多言。他側(cè)耳聽到腳步聲臨近,頷首退后兩步,容敦王上前親自為她解惑。 “這梵音殿本是供后妃禮佛靜心的佛堂,后發(fā)生了一件慘案。父皇便命人撤了佛像,后妃也覺得此地晦氣,故而在殿前堆砌出假山與御花園隔斷。從那之后,這里除了幾位打掃的宮人,便很少有人踏足?!?/br> 他說的真切,宋朵朵也聽的認真,見他抬首觀望著上空的那兩句打油詩,順勢仰頭心中默讀。 “彼岸花開紅似血,塵緣了盡負往昔;無間地獄殤年華,幽冥黃泉淚斷魂?!?/br> 梵音殿空蕩蕩的,聲音飄在半空繞梁回蕩,到是襯的這首詩有些凄寒之意。 可惜宋朵朵是個凡事講究個一是一、二是二的人。 日常處事也好,應(yīng)對命案也罷。先捋順一下對方所求的果,反推一下對方做這事的因。 而眼前這起命案,兇手更注重的是一個儀式感!或者說,‘他’故布疑陣的做出這些手段,無外乎是要引發(fā)別人內(nèi)心的恐懼??伞車樆5?也一定是心中有鬼之人,宋朵朵自認稱不上君子,但處事也算磊落,自然嚇不到她。 她平靜追問:“原來這還是一首詩?” 看來這作詩之人的文化造詣比她高不了多少??!完全就是辭藻堆砌出來的嘛! 敦王似也覺得此‘詩’缺些意境,只幽幽道:“是不是一首本王不知,本王只知,多年前,這梵音殿也曾發(fā)生過這樣一起慘案。同樣的死法,同樣是有兩句詩詞左右懸掛。只不過那兩句詩為‘彼岸花開紅似血,塵緣了盡負往昔’,與溫小姐旁邊這兩句連在一起,倒像是出自一人之口。” 宋朵朵眸光一暗,怪不得這殿內(nèi)空空如也空無一物;怪不得這殿前假山聳立;怪不得剛剛皇上見了這殿中慘狀神色那般凌厲……原來都是事出有因。 宋朵朵心中又默念了這首詩詞,如此看來,倒不像是郁郁不得志的書生寫的,反倒像極了得不到夫君寵愛女子的幽怨自訴。 “那么上一位遇害的,又是何人?”皇帝的某個女人? 敦王合了折扇拿在手中把玩的,笑容暗昧不明道:“既然父皇已將此案交由三皇嫂查辦,本王不便多言!期望皇嫂早日將真兇緝拿歸案,還后宮一片祥和?!?/br> 敦王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沒來由的,宋朵朵心頭涌上一絲不安情緒,急忙合上小本本出了大殿:“大……肅王殿下呢?” 趙立目光閃動,緘默不言。 宋朵朵心中一沉,開口之時語意微顫:“敦王口中的另一起案件死者,難道是……肅王的母妃?” 趙立默了默,還是回了她:“非也,”好長一個停頓后,他又言:“不過傳言都道,當年那起案件的兇手……” 趙立言此禁了音,可宋朵朵很快了然于心:蕭淮北的母妃,或許就是上一起案件的兇手。 宋朵朵對蕭淮北的母妃并不了解,甚至不知她的封號為何?她只知蕭淮北五歲沒了娘,后被送到太妃手中撫養(yǎng)長大。一次機緣巧合下,蕭淮北意外救了還不是太子的五皇子一命,被皇帝記起原來他還有這么一號兒子。自此之后,他才從一眾皇子中慢慢脫穎而出,成了如今的肅王殿下。 過程有多坎坷宋朵朵不愿去想,她喜歡向前看,所以早有預感這次春日宴上,恐有人對蕭淮北不利。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沒錯,只不過有些偏離預想!他們并沒有直接奔著蕭淮北或是那位劉姓女子而來,而是將一件塵封的舊事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