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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拉他起來,聽沈硯說:“你不必跪,這事兒我管定了。不為著你,就為了……反正我會管的。我下午去了趟大理寺,已經(jīng)拜托衛(wèi)嵐跟刑部爭案子了。天牢里的人我也都打點了,苦是肯定要吃的,這個也沒辦法,但總不會讓他有性命之憂就是了。你先回去耐心等兩天,別自己先累垮了,那就更沒人救他了。對了,你千萬別去探監(jiān),省得沾惹麻煩,再把自己搭進去。你也別急,有了進展本將軍派人通知你?!?/br>話到此處,便是送客的意思了。劉思文惶惶然站起身,走出兩步,轉(zhuǎn)過身頓一頓,又走出兩步,低聲道:“多謝將軍了?!闭f畢,踉踉蹌蹌地去了。蕭索送走他回來,坐到榻邊問半躺著的人:“你是不是有話沒說完?”沈硯將人摟在懷里,摸著他頭頂一通亂揉,笑道:“越來越會猜了,你就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蟲?!?/br>“頭發(fā)……疼?!笔捤骼仟N地爬起身,整理著一叢亂發(fā)問:“是不是言大人真的壞事了?”“是,也不是。”沈硯抱著垮著臉、撅著嘴的人說:“鳥盡弓藏,此事皇上的態(tài)度就是個清晰的信號,言浚這把弓,到了該收起來的時候了?!?/br>蕭索不以為然:“可是皇上并沒有處置言大人???”沈硯撥開他臉上的亂發(fā),親親他臉蛋說:“皇上對言浚是有舊情的,我說的是君臣之情,你可別瞎想?!?/br>“我為什么要瞎想?”蕭索忽然發(fā)覺自己似乎窺探到了宮禁秘辛。“哦對,你不知道。”沈硯有事不瞞他,“皇上和言浚一直有關(guān)系,那種關(guān)系,你知道吧?”這一節(jié)蕭索聽說過,京城中的謠傳不少,單是王鐵嘴的茶館里便講過多個版本。他點了點頭,又聽沈硯道:“皇上倒不至于多喜歡他,但多年相處,也不可能一點兒感情沒有。甭管什么情罷,反正是有。但是如今朝局形勢一片大好,言浚是沒用的了?;噬显摯虬l(fā)了他,但又有這層舊情在,看他近日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很猶豫的。”“皇上為何非要打發(fā)了言大人,留著他為朝廷效力,豈不好?”蕭索說話時,兩顆梨渦在幼嫩的頰邊隱隱閃現(xiàn),十分招人憐愛。沈硯不由得捏他側(cè)臉,逗小童子一樣戲謔的動作?!澳悄阏f,打鳥的弓又做錯了什么?沒用了,就丟掉,這沒什么道理可講。再說,言浚為皇上辦事,沒少得罪人,現(xiàn)在事情辦完了,為了穩(wěn)定人心,也得拿他開刀。就像你戴著手套拔草,雜草是沒了,手套必然也臟了?!?/br>“我知道了?!笔捤鲪瀽灥溃熬拖裉瞥瘯r,女皇武氏任用周興、來俊臣等一干酷吏鏟除異己,但目的達到后,又殺了他們安撫人心?!?/br>“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兒?!鄙虺幍?,“連皇上自己都時日無多了,別人死不死的,他哪里還會在乎?!?/br>“言浚以前常說,桓曄是桓曄,皇上是皇上。這話我以前總是不能真正明白,現(xiàn)在才切身體會到其中的奧妙。“桓曄的所思所想在‘皇帝’這層身份面前,都要讓步。他也許深情,但帝王不能深情,那他的情就只能壓著。他也許有喜好,但帝王不能有偏好,那他的喜好便要拋卻。“若他是個昏君,那他可以為所欲為,但他偏偏是個嚴于律己的圣主明君。他能在言浚的事上猶豫,已算是難得了。再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將來新帝登基,先皇用過的臣子,豈會放心再用。所以言浚,勢必是留不長的。我只怕你我也……再看罷?!?/br>蕭索嘆了一聲,貼著他心口說:“言大人不在乎,他上次都說了,若我能尋到千尾蘿救活皇帝,他寧愿辭官求去,讓出官位來給我。可見他對皇上,是真心的。”“先為名利后為情吧?!鄙虺幐锌溃捌叻謱嵢痔?,說不上真假了。他當年入朝,也是擔著一身重負的,因為急于登頂,才和皇上有了糾纏??扇怂悴蝗缣焖悖K究不是石頭做的人,心是rou長的,很難沒有感情?!?/br>“那你呢?”蕭索扁著嘴戳他肋骨,“你的心也是rou做的,以前天天和那些人在一處,就沒有真感情?”沈硯搖著他“吃吃”笑道:“我們獨寶學(xué)會吃醋了?”“我沒有?!笔捤鞔瓜履X袋,頗有些不好意思。“還嘴硬?!鄙虺庉p輕掐住他唇邊薄薄一層rou皮,抖了兩下,柔軟從心底泛上來:“真可愛?!?/br>蕭索埋進他頸窩里,食指在他喉結(jié)上摳了摳。沈硯被撩撥得渾身一顫,按住他不安分的小手,接道:“我跟你說,張云簡來者不善,我看他是早有預(yù)謀。他這個時機選得太好了,皇上正猶豫著,他這一招等于是逼皇帝做了決定。言浚這次真是……這事兒全看皇上的心意了?!?/br>“而且前線在打仗,正是多事之秋,最怕這時候出事了?!笔捤餮a充道,“皇上若用言大人獻祭,安撫朝堂人心,一舉兩得。”沈硯一下下順著他長發(fā),道:“說到一舉兩得,皇上一舉兩得,張云簡未必就不是了。他的目的,絕對不止對付一個言浚那么簡單。說到底,他最恨的,可不是言浚?!?/br>他最恨的,自然是蕭索與沈硯。“怎么了,還怕?”沈硯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張云簡這個老東西,我遲早殺了他。你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他再欺負你的。以前……絕不會再有下回了。”“你要做什么?”蕭索捧著他透出三分寒意的臉,“千萬別殺人,別惹事?!?/br>沈硯知道他膽小,一向怕聽這些打打殺殺之事,收緊臂彎拍著他背安慰道:“獨寶不怕,沈?qū)④姳Wo你。我心里有數(shù),那些事你都不要管,怎么開心怎么來。好了,不說這個,咱們說點兒高興的事?!?/br>“哪有什么高興事?”蕭索實在想不出什么,腦海中只有一件煩心的小事:“我那天去安樂縣,被蚊子叮了兩個包,好癢。秋天的蚊子,比夏天還厲害?!?/br>“可不,死前最后一頓上路飯,那還不得使勁兒吸?!鄙虺幾狡鹚直郏砥鹦渥釉跓粝录毧?,“叮哪兒了?沒有啊,在身上嗎?”蕭索拉開袍子,翹起腳給他看:“在腳踝上,你看,連著兩個包?!?/br>沈硯提起他放在自己膝上,又將他小腿折在胸前,細白腳踝上凸出一塊踝骨,形狀清晰而優(yōu)美,旁邊嫣紅兩點,小巧可愛。“蚊子為什么總叮我?”蕭索甚委屈,“以前在家時,我最不喜歡夏天了。冬天雖然買不起柴,但多蓋些被子也就是了。夏天卻渾身都是蚊子叮的包。我娘說是因為我太瘦了,沒有rou只有血,蚊子下嘴容易些?!?/br>沈硯抓著他腳踝,湊到唇邊,意味深長地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