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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的員工全是言情女主在線閱讀 - 第55章

第55章

    柳安然嘆息了一聲,又轉(zhuǎn)頭想瞧瞧這張府最后一眼。

    畢竟是自己待了這般多時(shí)間之處,終究是有諸多回憶。

    “喲,夫人還戀戀不舍呢?還當(dāng)自己是這個(gè)府里的主子?”門口小廝調(diào)侃了一句,而后哈哈大笑。

    柳安然瞬間被說得羞憤而漲紅了臉。

    一個(gè)人吃人之處有什么好留戀的。

    咬了咬牙,柳安然背著包袱,踏出了府門。

    第26章

    柳安然

    伴隨著吱吱呀呀之音,張府的大門又重新被關(guān)了上。

    柳安然迫著自己不得回頭,抬眼看向前方。

    府門外,柳家的婆子垂手侍立,在一旁恭敬地候著。

    那婆子的頭垂得低,只看得她頭頂卻見不到正臉。

    柳安然雖是離了柳府有些年頭,但柳府畢竟是自個(gè)兒從小長(zhǎng)大之處,憑著身形她也認(rèn)出了來人。

    她連忙快步上前,口中喚道:“安mama?!?/br>
    喚完后便朝著婆子盈盈福了福身。

    安mama已是許久未曾見到過二姑娘,如今一見,人清瘦了好幾圈不說,那眼中的神光都快沒了,真不知在張府過得是什么苦日子。

    微紅了眼,安mama連忙上前去攙柳安然道:“二姑娘莫要如此,奴婢受不起這大禮?!?/br>
    柳安然搖搖頭,淡笑著說:“安mama是我的乳娘,潤(rùn)澤之恩,又豈能忘懷?”

    方說完,柳安然鼻頭一酸,不禁落下淚來,連忙掏出帕子拭了去。

    二姑娘,這稱呼真不知是有多久未曾聽見了。

    見柳安然擦淚,安mama的眼眶也紅了一圈。

    尚書府里的幾個(gè)丫頭,她最心疼的便是柳安然。

    別家姑娘在老爺夫人膝下討著歡、一張小嘴滿是吉祥話,偏生這二姑娘卻說不來這些,只是安安靜靜在房中繡著寓意健康順意的荷包準(zhǔn)備送給老爺夫人。

    別的姑娘書讀不好要挨板子之時(shí)朝著夫子撒嬌求饒,夫子也就是嚇唬嚇唬她們,嘴上重手上輕,而二姑娘卻什么話也沒說,一副硬骨頭的模樣,氣得夫子的戒尺狠狠地打在了她的掌心上?;厝ズ蠖媚锉闩踔鴷环?,紅紅的小手反復(fù)摩挲著書頁上的每一行字認(rèn)真讀著。

    曾經(jīng)有一次,她跌倒了,腳踝腫了一大塊,別的姑娘圍著她噓寒問暖,卻只有二姑娘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坨藥草泥來,說醫(yī)書上記載可緩解跌打疼痛。

    二姑娘口中沒有抹蜜,卻是待人最真誠(chéng)的;她不善用言語敘述,卻總是用行動(dòng)在表達(dá)。

    這般好的二姑娘,卻偏生嫁給了張碩這么個(gè)狼心狗肺的東西。

    還有老爺……

    一想至老爺今日差她來的目的,安mama便在心中想要抽自己幾個(gè)嘴巴子。

    她該是如何開口同二姑娘談起此事呀!

    安mama惴惴不安的表情自然也是被柳安然瞧見了。

    自打出了張府見到安mama一人在此處,她心中已然明了。

    依照父親的性子,定是怕柳府名聲被壞,不打算讓她歸府了。

    禮部尚書之女犯了七出之罪,誰還不言兩句他教女無方,當(dāng)真是狠狠打了他柳大人的面子。

    若是此時(shí)還將她接回府去,父親的脊梁骨怕是都要被人給捅穿了。

    人言可畏,她可承受,卻不能殃及尚書府一同遭殃。

    柳安然面上透著淡淡笑意,拉起安mama的手柔聲道:“安mama,我會(huì)自尋去處的,你不必為難?!?/br>
    聽得柳安然所言,安mama的淚水瞬間滑落。

    若是二姑娘無理些、鬧騰些、愚笨些,她心中還不至這般難受,偏偏二姑娘聰慧,一下便猜到了她的來意,分明是二姑娘受苦受難,她倒還反過頭去安慰她這個(gè)來趕她走的老婆子,這可叫她于心何忍?

    “二姑娘,你告訴mama,到底是怎么個(gè)事兒,我非要去衙門替你擊鼓鳴冤不可!”

    安mama抓著柳安然的手,她斷然是不相信二姑娘這般良心之人會(huì)如坊間所言般惡毒,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huì)。

    “罷了。此事木已成舟,有張碩在前,誰又能信我所說之言……”

    “mama信你!你是mama從小看著長(zhǎng)大的,mama知曉你是什么樣的人。”

    安mama言后,柳安然不禁閉目,一行清淚順著她的面龐滑下,她連忙用帕子拂了去。

    “對(duì)了二姑娘?!卑瞞ama也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gè)紅布兜遞給柳安然道:“如今你已恢復(fù)自由身,這個(gè)東西給你,你收著也可留個(gè)念想。”

    柳安然看著這個(gè)紅布兜有些好奇,解開系繩后里面赫然是一小塊未經(jīng)打磨的綠玉髓。

    “這!”柳安然不禁呼出了聲。

    她記得她分明將這東西丟得遠(yuǎn)遠(yuǎn)得才是。

    安mama吸了吸鼻子笑道:“你說巧不巧,那日你閉眼將它丟了出去。翌日我外出辦事,偏生樹上有只喜鵲撲棱撲棱地飛走了,枝干搖動(dòng),這顆玉髓便從樹上落了下來。我想著這也是個(gè)緣分,就替你一直收著?!?/br>
    柳安然瞧著那綠玉髓,蒙塵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

    她八歲之時(shí),安mama帶她去西郊放紙鳶,玩了一會(huì)她說想吃糖葫蘆,安mama便替她去買了。

    當(dāng)時(shí)她孩童心性濃,安mama不在自個(gè)兒就想放紙鳶,玩起來便顧前不顧后,引線竟不小心將一小公子的書給刮壞了。

    她連忙上前道歉,卻發(fā)現(xiàn)被自己刮壞之書卻是一本說文解字,只是,這本說文解字與她所見版本不同,不僅紙張破舊、字也寫得不好,書上甚至有錯(cuò)別字還譯釋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