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偏生,他的父王是那一揮手便有千軍萬馬為其征戰(zhàn)的鎮(zhèn)南王。 堂堂鎮(zhèn)南王的子嗣居然不敢舞刀弄槍,這軟弱的性子說出去當真是笑掉他人大牙。 王府中,眾人尊稱他一聲二公子,背地中卻都說他是個沒膽子的。 他幼時常因性子懦弱被學堂中其它公子哥欺負,但只要被戚燁知曉了就一定會替他打回來。 只是戚燁越是這般,卻愈發(fā)讓他覺著自己的軟弱。 他拒了好幾次戚燁的邀請,漸漸地,戚燁也便不再找他玩了,分明是兄弟,二人的關系卻愈來愈遠。 戚燁大了些后便隨著父王出征,而他則是對醫(yī)書起了興趣,開始四處游歷學醫(yī)術、習藥理。 好在母妃一直支持于他。 之后他便鮮少歸去,每次回去便就是為了看看母妃,母妃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寄托。 即便是戚燁大婚,他也未曾歸家,僅是寄了賀箋聊表心意。至于他那個嫂嫂,他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見與不見都無所謂。 直至得知母妃大病,他才立刻趕回了王府,也在此時見到了若悠月。 只不過一眼,他便被若悠月仙姿般的容顏所吸了目光。雖對其容貌早有耳聞,但仍未曾想到竟是如此絕色。 愣神不過片刻,他便收回了目光。 自古紅顏多禍水,若悠月雖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但誰知她內(nèi)心又是個什么樣的人? 未曾想到,在照顧母妃的這段時日,他卻對她慢慢改了觀。 是了,是她溫柔的稱呼他為二弟;還是她聽他說餓了夜半洗手為他做的羹湯;還是天寒了她命人為他取來的狐裘;亦或者是母妃與她都會認真傾聽他講述在外游歷行醫(yī)之事。 她對他說,他之所行雖輕若鴻羽,但對受助之人來說卻重若千鈞,乃是世間大義。 她會關心他,她會在乎他,她不會似王府中其他人一般只會說他懦弱無能,而是說他所做之事有意義。 雖知曉她所行的不過都是叔嫂之間再正常不過之事,但卻讓他感受到了如同母妃般的暖意。 這股暖意再令他無法忘懷。 自小到大,他從未覬覦過戚燁身上的任何東西,即便是父王去世后那鎮(zhèn)南王的封號,他也無動于衷。 但只有若悠月,他偏生想要去爭上一爭。 即便是若悠月已懷了戚燁的子嗣,他也毫不在乎。 他只想讓悠月呆在自己身邊。 聽聞她逃出了王府、逃離了戚燁,他幾乎是喜出望外,四處尋找若悠月的影蹤,盼著二人能有機會,誰知找到之時,仍是慢了戚燁一步。 戚墨的目光游離了好一會兒后才看向戚燁道:“我何時喜歡她的這事兒,同大哥無關?!?/br> 亦或許,從見到若悠月的第一眼起,他便早已鬼迷心竅。 戚燁聽到戚墨的回答,不怒反笑,卻笑得令其余在場的姑娘們膽戰(zhàn)心驚。 “好一個同我無關?!?/br> 戚燁一個健步上前抓起戚墨的衣襟,因著過于用力的關系,他的指節(jié)處已微微泛白。 “戚墨,你膽敢覬覦你王嫂,簡直有悖綱常倫理!” 本以為戚墨多少會忌憚著這些,誰知他不過是輕聲一笑。 “你不如問問嫂嫂,她是繼續(xù)愿意和你回王府,還是愿意在外面待著?!?/br> 戚墨這輕飄飄的一言卻如同幾道由天而降的驚雷,對著戚燁便是狠狠一擊。 這亦是他最不愿提及之事。 方才已經(jīng)泛白的指節(jié)緩緩有了血色。 戚燁的手慢慢從戚墨的衣襟上松了開。 若悠月尚且感覺好了些便立刻穿戴整齊出了房門,還未下樓便聽見了二人的對話,登時僵直立在了原地。 是她的身子沒恢復出現(xiàn)了幻聽,還是她的神志仍舊混沌不清? 與戚墨相處這般久,她竟是不知戚墨對她存了這般的心思。 倚著房門,若悠月才堪堪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 是她錯了,是她太過單純了。 難怪戚燁當時這般忌憚她與戚墨,她本以為是戚燁無理取鬧,卻不想原來竟是她愚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戚墨見戚燁沒了聲,方想繼續(xù)再說,卻見若悠月款步下了樓,便顧不得戚燁立刻走至若悠月身前問道:“嫂嫂的身子可好些了?” 見戚墨離得近了,一想起他方才話語,若悠月幾乎是反射性的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淡淡答道:“好多了,勞煩二弟關心?!?/br> 她特意將二弟兩字咬得重些。 戚墨見若悠月向后的動作,不知為何心陡然一縮,難受得緊。 還不待他反應,若悠月已是來到了戚燁身側盈盈一倚道:“王爺?!?/br> 她喚戚燁王爺之時聲音婉轉嬌媚,微微躬身之際體態(tài)綽約多姿,真不知這世上該是如何的男子才能抵擋這般的美眷。 已是許久未曾從若悠月口中聽到自己的封號,如今她這一喚又是如此……媚態(tài),反差之大,令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溫夢夢在一旁看著眼急。 這戚燁當真是粗人做慣了,不知姑娘家細膩心事。 若悠月此番行徑明顯便是聽到了小叔子所言,在這想和他演一出戲讓小叔子知難而退呢! 柳安然也是瞧出了若悠月心思,定定看向戚燁。 只有孫茜兒頗為不解,悠月jiejie何時同戚公子關系恢復得這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