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過只是呆立片刻,他便徑直向前走去,雖步伐微有些跌撞,卻再不曾回頭。 伴隨著戚墨的離去,門外那方天空也逐漸顯現(xiàn)。 濁云暗沉沉的密布于高空,天幕昏黑得幾近欲垂。 怕是又要落雨了。 若悠月與戚燁此番行徑,想必定已是絕了戚墨的心思。 也好,早日明白自己的感情不過是移情,對誰都好。 溫夢夢一轉(zhuǎn)身,便見到戚燁瞧向若悠月時那滿眼的情意,顯然是有許多話要說的模樣。 嘖,戀愛腦上頭的男人真煩人。 算了,今日她這個掌柜網(wǎng)開一面,破例提早關(guān)店吧。 “看起來馬上便要下雨了,今日應(yīng)當(dāng)也沒有什么客人了,關(guān)店吧,我去采購?fù)盹埵巢摹!睖貕魤粞鹧b惋惜。 柳安然立刻會意,“我同夢夢meimei一起去,屆時下雨了,也好幫襯著打個傘?!?/br> 孫茜兒是不知這二人意思的,以為真只是天色不佳沒有客人,打了個哈欠道:“早上沒睡夠,那我回房間補覺去?!?/br> 很快,三人紛紛離去,大堂之中徒留下若悠月與戚燁二人。 一想起今日自己竟是三番五次的向戚燁道了愛慕之情,若悠月只恨不得現(xiàn)在跺腳離去,但復(fù)而又想起今日戚燁為了救自己受了傷,還是垂了眸子淡淡開口問著。 “你今日傷哪了,讓我瞧瞧?!?/br> “無妨,與軍中之傷相比不算什么?!?/br> 哪里不算什么! 就算是平日中繡花針扎了手都還要疼上一時,這都可能殃及及骨頭之傷又啟是這般舒服的? 既然他不當(dāng)回事,那她又cao心個什么勁兒。 她可當(dāng)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既無事便好?!?/br> 說罷,若悠月轉(zhuǎn)身便想離去,卻被戚燁一把給牽了住。 “悠月,你今日所言,可是真的?” 什么所言,所的什么言。 今日她到底是被作祟了還是被附身了,怎生一股腦的將話給全說了去。 她方想認(rèn)真告訴戚燁,她們二人不過就是在戚墨面前逢場作戲,斷了他不堪的心思罷了,并無其它意義,卻不想一對上戚燁的眸子,便見到他眸中難得而見的希冀。 戚燁的眸子一向是黢黑且幽深、鎮(zhèn)定而從容的,他鮮少會帶著這般的眸光看向他人。 若悠月思索了一番后,輕嘆道:“你救我之時,我便心悅你是真。因著心悅你,想要嫁與你也是真。剩下的,你就當(dāng)是我為了斷戚墨的心思與你逢場作戲的便是?!?/br> 多的她也不想再說,生怕戚燁到時候生了些奇怪的誤會。 特別是那句:我對王爺?shù)那橐?,絕無終時,光是想著,若悠月便顫了三顫。 她當(dāng)時莫不是腦袋被驢給踢了,竟是說出這般話語來。 不過好在,戚墨之事算是徹底解決了。 倘若此番不是戚墨找上門來,她還不知曉戚墨存了這般的心思。 見若悠月已是認(rèn)真答復(fù)于他,戚燁也知不能再繼續(xù)追問,只是認(rèn)真看向她道:“悠月,二弟之事,是我錯了?!?/br> 一想起此事,若悠月尚還是有些怒意。 “是,是你錯了,今日幸而戚墨來了,若不然你還要誤會我到何時?” “戚燁,你可知我今日為何暈厥。就是因著我一見到戚墨,便想到你在鎮(zhèn)南王府囚我之事,那方小小的天地便就是我的全部,我努力了好久,我想出去,我不想被困,不想象囚雀一般,你又一直不在,我真的怕極了……戚燁,我真的……我真的好害怕……” 說至此處,淚不自覺的便淌了下來。 若悠月連忙取了帕子擦了,只是這淚越流越多,饒是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聽著若悠月所言,戚燁本已是心痛不已,見她流淚,心中更是酸楚。 他微微使了些勁,便將若悠月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若悠月?lián)湓谄轃畹膽阎谐槌榇畲畹乜拗?/br> “戚燁你,你真是可惡,我真的好討厭你?!?/br> 她的小手緊緊攥著戚燁的衣襟,淚水打濕了他的華服。 戚燁微微收了些力道,將若悠月抱得更緊了些。 “是,都是我的錯,都怪我,都怪我?!?/br> 懷中的人兒哭得一顫一顫的,戚燁的心中亦是難受得緊。 他本以為自己早已修煉了一身的本事,可以在任何事情面前巍然屹立,唯獨若悠月卻成了他的例外。 在她離開王府之時,他便發(fā)覺自己自詡自滿的那些個理智、那些個鎮(zhèn)靜幾乎全部都跟著她的離去而徹底崩塌。 這世上,除了他的父王母妃,再無有人能如同若悠月一般如此主宰他的心神了。 好一會兒,若悠月終于斂了些哭意。 一抬眼,卻見戚燁的衣襟早已被她糟蹋得不成模樣,不免有些歉意。 只是方才情緒激動之時未曾發(fā)現(xiàn),他靠近胸口的衣內(nèi)有個小小的突起,像個荷包似的,不知是不是也被她給蹂///躪壞了去。 戚燁見她情緒已有所緩解,輕撫了撫她的背。 “可好些了?” 他幾乎是盡可能柔了聲在問。 若悠月點了點頭,“嗯。” 在鎮(zhèn)南王府之中,有一堆下人伺候著,衣物上自是個個都被熏了香,而此時戚燁身上的衣物卻只有一股清新的皂角味,倒也覺著好聞,只是那處突起的部分,似是有些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