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方舟搖頭:“看怎么比了,跟你和你嫂子的頭發(fā)絲比,項目不重要。但跟以往的項目比,重要?!?/br> 初愿笑得彎了眉眼:“明白了?!?/br> 章方舟笑著和她擺擺手,轉(zhuǎn)身走了。 初愿低頭思量著她哥和許修言項目的事,進去里面房間找初烈。 投影房的房門開著,窗簾關(guān)著,燈光很暗,兩排座椅對著巨幕屏幕,初烈坐在第一排中間的椅子上抽煙。 投影也開著,紅藍光晃在初烈的臉上,晃得他五官輪廓更加深邃英俊。 投影上的影片無聲播放著,也襯得初烈更加心事重重了。 初愿悄聲走進去,蹲在初烈面前,仰臉看他:“哥?!?/br> 初烈眉毛跳了下。 初愿聲音更軟了:“哥?!?/br> 初烈推開她的臉:“敢說我又丑了你試試?!?/br> “哥你又丑了?!?/br> “……” 初愿笑著站起來,坐在他身邊:“嫂子呢?我過來的路上沒看見幾位長輩賓客,都是服務(wù)生,訂婚宴的親朋好友長輩們呢?” “在樓上宴會廳閑聊?!?/br> 初愿靠近初烈:“哥你心情不好???說出來給meimei解解悶,讓meimei開心開心唄?” 初烈瞪她:“不用倒時差?精氣神這么好?” “得感謝哥哥接我回來的私人飛機和保姆車,沒有特別累,洗了澡,還做了發(fā)型,我這裙子是嫂子給選的嗎?也很好看,很合身?!?/br> “你嫂子提前一年就找設(shè)計師給你定款了,比她自己的訂婚裙子還用心,能不合身么?!?/br> 初愿點頭:“這么好的嫂子配您,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哎。” “……” 初烈沒勁兒跟她貧,拿起煙灰缸滅了煙,雙手放在腦后,仰著頭說:“許修言有個工廠違規(guī)排廢水,里面含有超標的鎘,你比我更了解這些有毒的重金屬。我找了些人去打聽,都說里面確實有問題,但找不到證據(jù)。環(huán)保局那邊說是去做了檢測,檢測是合格。下游是村民,有些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肝腎病和骨痛病。” 初愿思忖著:“所以你認為許修言在檢測報告上做假,或是賄賂了,只要你有證據(jù),把這件事鬧大,讓村民鬧事,許修言背后的資本就會出資幫助村民和放棄他,爺爺那邊給你的壓力也會小一些?” “嗯?!?/br> 初愿明白了:“那有沒有可能這事是故意的誣告陷害,或者許修言不知情,和許修言無關(guān)?” “?” “初愿你在幫許修言說話?” “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隨便提出這兩個假設(shè)給你拓展一下思路?!?/br> “用不著?!?/br> “哦?!?/br> “哥,我?guī)湍阏{(diào)查吧,我想幫你?!?/br> “……” 初烈放下雙手坐直,按遙控器關(guān)投影開窗簾。 窗外的陽光映進來,投影房里一片大亮。 初烈轉(zhuǎn)身看初愿,初愿又漂亮了,精致五官和自信明眸閃閃璀璨,像最漂亮最奪目的晶瑩剔透的鉆石,在人群中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與關(guān)注,沒有人能掩蓋得住它的明亮光芒,也會被太多人動壞心思。 初烈想著,同時猛地抬手揪初愿耳朵,揪得老高,揪得初愿大喊:“疼疼疼——” “哥!疼!” 初烈不松手。 初愿喊:“我不幫了!不幫了行了吧!我不和許修言來往,我保證。” 初烈還不松手。 “初烈!這么多年我都不認識他!我也不會喜歡他!我要生氣了!” 初烈終于松了手。 初愿用力揉耳朵:“你還真下死手啊,等我跟爸媽告狀去的?!?/br> “告去,你也就會告狀。哦對,你還會添油加醋,你最棒了。” “……” 過了會兒,初愿打聽問:“你最初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匿名信。查不到來源,很謹慎?!?/br> 匿名信。 初愿緊了緊眉頭,有誰要陷害許修言?是許修言身邊的人? 她所了解的許修言,可能會做違法違規(guī)的事,但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無辜的事。 初愿琢磨著問:“是許修言的其他對手透露給你的?工廠工人應(yīng)該做不到?jīng)]有痕跡?!?/br> “行了,少打聽了,以前我說許修言什么你都不會問,今天怎么這么話多。章方舟呢?” “……” “你不是最喜歡你舟哥嗎,他還是你眼中最帥的男人,我都比不得,出去找你舟哥玩兒去。” “……” ** 一墻之外,許修言倚墻聽著。 嘴里咬著的半截?zé)?,不知不覺已蓄了很長的一截?zé)熁摇?/br> 煙灰突然垂落。 許修言垂睫,撣了撣外套,煙灰飄到他黑色皮鞋上,晃了晃鞋,沒甩掉,抽出口袋里的方巾俯身擦鞋。 擦凈后起身,白色方巾臟了黃豆粒大小,掐在手里,掐得骨節(jié)泛白。 許修言徐徐地吞云吐霧著。 窗外陽光照射,縷縷煙氣垂向地面,又在光束里舞動著上升。 許修言抬眸對視向窗外的陽光,直到滿眼都是刺目的白,里面又傳來初家兄妹倆的爭吵。 “我都說我不會喜歡許修言了,我只是想幫你?!?/br> “用不著,你給我離那個臭蟲遠點,要多遠有多遠,不要惹一身臭?!?/br> “你這樣說話太不文明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