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把盒子拿起來看了一遍的沈市掾表情有點微妙。 減價還減量,哪里來的jian商? 這是來活了啊。 沈市掾忍不住問道:“這么坑人的東西,你買了沒找他算賬? “坑人?沈母有些不解:“哪里坑我們了?奧,你是覺得量少是吧?賣我們的左商一開始就說了,就是量少,這可是純植物調(diào)配,無毒無害,還能養(yǎng)膚呢,就是不能長存,所以才賣的量少。 看妻子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被坑的樣子,沈市掾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不是,我一年的俸祿才一百七十石,加點別的外快,頂天二百四五十石,換成錢,也就是兩萬五千錢的工資,就這點東西,能值一千四? 這是鑲金了,還是刻銀了啊! 我得,等等。 沈市掾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開口問道:“這個左商,是賣金銀花茶的那位嗎? “是她,你怎么知道? “我不想知道! 只覺得大量小錢錢直接飛走的沈市掾心情很是悲傷,前兩個月,誰沒被月女送過金銀花茶??! 有她給左商撐腰,這店鋪,他哪敢動半分?! 第108章 非凡間物 在家憋屈了一天,沈市掾硬生生將想要撈錢的手給壓了下去。 可越是硬壓,越忍不住去想,甚至還猛然發(fā)覺身邊早就有人知道了這事兒。 外間,兩個記賬的文書,小聲嘀咕著。 “嘖嘖,才幾天就售了四萬多錢,這個左商,可真是厲害。” “沒人……意思嘛?” “誰敢?你忘了,這可是月女交好的人!” “嘶——,是沒人敢,這錢不是落月女手里,就是給上頭啊?!?/br> “就是,這月女實在是這個,縣令也太強了,怎么就能找到她當徒弟呢,這斂財手段,神師也比不上啊。” “說起來,我還想起來件事兒,那月女在周戶曹那邊看什么輿圖,據(jù)說是想把口脂敷粉賣去山陽郡,到時候,這錢豈不是翻倍的來?山陽郡人那么多,怎么都得有個幾十萬錢吧?” “乖乖……” 幾十萬! 沈市掾強壓下去的手又忍開始往上抬。如此暴利,實在是讓人抓心撓肺,不忍放棄啊! 可怎么才能蹭上這輛發(fā)財?shù)能嚹兀?/br> 沈市掾忍不住四處收集起來信息,重點打聽這口脂敷粉從何而來,又是何物所作,隨著消息收集的越來越多,沈市掾整個人也越發(fā)的不甘心。 能夠制取紅色染料的‘甜菜’,是她行醫(yī)之時,從鄉(xiāng)下農(nóng)人送她的各色雜物中,挑出來的‘寶貝’,往后雖有再派人再去翻找,卻一直未曾尋得同物。 也就是說,‘甜菜’如今只有月女有! 他連原材料都沒有,上哪兒做口脂敷粉出去賣錢? 沈市掾看著已經(jīng)累積到五萬三千多的記賬,整個人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連做夢都是甜菜的形狀,恨不得能從夢里將月女手中的甜菜偷出來,種滿自己的田地。 可一覺醒來,頭頂上是黑漆漆的瓦片,坐起身,面前擺放著的是各類簡牘,竹冊,恨不得讓人暈過去才好。 這天,沈市掾拿著簡牘正準備去給縣丞匯報下最近的工作,剛走過去,就聽到有人在角落里提到‘甜菜’。 “甜菜?這名字可真是平淡無奇,月女這樣起名,是用來掩蓋它價值千金的嗎?” 聲音不大,不過耳尖的沈市掾聽的是清清楚楚,他前進的腳步微微一頓,忍不住轉(zhuǎn)過身,放輕動作,去隔壁去看到底是誰在討論這件事。 如今沒有既透光,又廉價的糊窗戶好物,而縣衙屬于公辦單位,資金有限,于是多采用麻布和竹簾遮蓋窗戶,就是它們一遮,屋內(nèi)瞬間黑下去,和傍晚差不多,壓根沒辦法辦公,所以大家白日都是將竹簾給拉起來,這正好讓沈市掾透過窗戶看里面的人。 為首的是徐田曹,右手邊坐著的是周戶曹,左邊還有個夏獄掾,看到這兒,沈市掾先是一愣,緊接著心里就生出幾分狂喜。 按照如今的等級劃分來說,曹的職位顯然要比掾要更高些,領的工資也高,但他們做的事情大多沒什么油水。 相反,無論是市掾還是獄掾,都是位卑事多責任重,而且里面全都是油水。 因為兩者相差太大,往往是同水平的功曹們一個圈子,各掾再組一個圈子,極少出現(xiàn)帶別人玩的情況。 而現(xiàn)在,他們帶了。 這說明自己也有可能融進去?。?/br> 不過,想投他們,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吧? 沈市掾心里有點躊躇不決。 尚縣令是徐田曹親自迎回來的,他是鐵桿的縣令嫡系,夏獄掾跟他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他已經(jīng)倒向了尚縣令,而自己想跟著他們吃飯,肯定也要以尚縣令馬首是瞻,可尚縣令的意思,是要修沃河水渠啊, 修了水渠,神師那邊,恐怕就…… 權(quán)衡著利弊,沈市掾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可當他聽著屋內(nèi)的眾人還在合計著如何擴大甜菜的種植,隨著年數(shù)的增加,先賣口脂敷粉,再賣能夠更久存放的彩色絲綢絹布,其利潤甚至可以用百萬錢來計! 沈市掾心動了。 本縣能夠產(chǎn)出的錢財數(shù)量終究是有數(shù)的,他這個市掾,職位不高,能分到的就那些,可要是能拿到甜菜,再搭上尚縣令的關(guān)系,把口脂敷粉乃至未來的綢布賣出去,那能得到的錢財,可比現(xiàn)在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