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書迷正在閱讀:沙雕女配只想離婚、暴君進入宮斗后、從繪畫開始的東京生活、嬌養(yǎng)、努力干一場、暖暖的婚后生活、DC家的騎士、破盡諸天世界、當(dāng)富少穿成暴君的朱砂痣、當(dāng)玄學(xué)大佬穿進年代文
不過,這些繁華和江狗兒沒有多少明面上的關(guān)系,至少那些商人帶來的華麗錦緞、金銀器皿,帶走的麂皮、白蠟、虎骨豹骨別說摸一摸,看都沒有看過。 但暗地里,江狗兒這樣的人家,還是在這樣的繁華中得到了幾分好處。 若非家中變故,農(nóng)家不會放一個半大孩子獨自出來販魚,江狗兒就是如此,他父親前些天下河網(wǎng)魚時,意外觸礁,劃傷了腿,現(xiàn)今直接走不了道了,這才讓家里年齡最大的江狗兒過來販魚。 而巴郡充足的人口,也能夠撐的起長期販魚的rou食市場,這使得即便是江家的頂梁柱短期內(nèi)倒下,家里人雖然都憂心忡忡,但看著還有捕撈的魚售賣撐上一陣,也不至于如天塌下來似的,惶恐不安,生怕這個家從此就要散了。 只是對于江狗兒來說,父親的腿傷還是件讓人開心不起來的事情,再加上第一次一個人出門,即便是跟著父親打撈販魚的兄弟,心里還是緊張不已,生怕自己的魚賣不出去。 思慮深,年齡小,又擔(dān)著重物,不懂得省力走的江狗兒半路就撐不住了,同行的三叔不敢耽誤時辰,將他擔(dān)子里的魚用草穿了,再放到自己擔(dān)子里,減輕重量,這二人才在霧散盡之前,趕到郡城門前。 巴郡多霧,大霧一起,周圍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和半瞎了差不多,這種情況下,城門卒很難保證有什么人借著大霧藏點東西,又或者偷偷摸進城內(nèi),于是在霧散去之前,城門直接不會打開。 城門不開,販婦走卒乃至運貨的商人卻不能晚到,不然等巳時半(十點)左右霧逐漸散去,在加上進城趕到市坊,一天差不多就要過去,其它什么事兒都做不了了。 霧氣隔絕視線,卻不像夜晚那樣伸手不見五指,腳底和三四米外的路總還是能看清楚的,走慣路的,又或者是有熟知路的老人帶著,無論是本地人還是行商,還是能早早的趕過來,在城門口等著開城門的。 第一次來城門口的江狗兒,打眼就看到了大量的行商車隊和人群。 他喘著粗氣,終于能將沉重的擔(dān)子卸了下來。 人太多,拉車的馬、牛時不時的抖動一下身體,同時發(fā)出著令人煩悶的叫聲,準(zhǔn)備被帶去城里宰殺販賣的雞狗豬控制不住屙尿,糞臭味極重,非常惹人厭惡,偏偏帶它們來的主人想快點進城,都想往城門口擠。 要是換個地方,指不定就因為這起了爭執(zhí),再不濟,城門口也得被常年遺留的糞便弄的臭不可聞。 好在巴郡郡守是個注意民生的好官,頗具創(chuàng)意的在城門口規(guī)劃出四條并行道,兩進兩出,其中一條專門給送牲畜的人走,條件是他們要在離距離城門口三十米外的位置排隊等待,這處禁止旁人過去,待人走盡了,再讓城旦們每日清理。 如此一來,城門口的味道還算在人容忍范圍內(nèi)。 魚雖不會屙尿,可魚腥味也算不上多么好聞,再加上要趁鮮吃,早點排隊等進去才是,江狗兒的三叔沒四處看,招呼著他再多走兩步,去那邊排隊等著。 十來米路的距離,江狗兒正打算咬咬牙跟過去,還未走,便聽得三叔突然疑惑的說道: “哎,今天這些人怎么這么少……不排隊,去那邊聚一起作甚?” 有了三叔的話,江狗兒這才知道不對勁兒。 他再次看去,發(fā)現(xiàn)除了趕牲口過來的人還正經(jīng)排著隊,那些擔(dān)著其它貨的人都聚到了一起,人多的和他筐里的魚一樣,根本數(shù)不清有多少,甚至不僅是這些小販,連帶著行商都將自己的車放在一旁聚過去,有些心大的,都沒有留下看著車的人! 這不怕自家的貨被人偷了? 還未等他想明白,三叔就已經(jīng)挑著擔(dān)子往那邊走,江狗兒來不及問,只能擔(dān)著擔(dān)子趕緊追。 聚集在一起的人圍成了個圈,中間有個被眾星拱月的人,對方高約八尺,蓄著胡須,從穿著打扮上,看起來是個外地來的行商。 巴郡氣候炎熱,水汽也大,衣裳本就被浸的半濕不干,再加上流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不說,還毀衣裳,本地的小商販們習(xí)慣性的只穿一條路子,肩膀上搭塊布就夠了。 而被圍著的中年行商,則穿著整套的麻衣,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還有綁腿。 這是只有長期出行,需要走遠(yuǎn)路的人才會有的習(xí)慣,不僅能夠減少蚊蟲叮咬,石頭灌木的劃傷,最重要的,是綁腿能讓人走的不累,只是巴郡人用的不多,還是老問題,濕氣太重,時間一長,悶的起紅疹,又疼又癢還掉皮,也就這些呆不久的行商會用。 按江狗兒了解到的情況來說,外界來的行商介于本地人受歡迎和普通對待之間。 受歡迎,是因為他們帶來大量奢物,以及外界的新消息,還是有人愿意聽聽外界發(fā)生了什么,而普通對待,則是對于大部分江狗兒這樣的小販們來說,奢物與他們無關(guān),而外界的消息也大多沒什么用處,也就是偶爾能在城門卒檢查貨物時開開眼。 讓江狗兒不解的,是這個中年行商竟然能吸引這么多人來,旁的行商也就罷了,和他一樣販魚的、帶雞抱絲的婦人,擔(dān)著菜來的小販之類竟都圍在他身邊,聽他講著話——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江狗兒非常想知道這行商到底在說什么,能有這么大的魔力,只是還未等他們靠近,人群中就爆發(fā)出一陣轟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