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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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剛剛下朝,列卿正各自往自己的官署走,官署不在丞相府的和另有要事的已經(jīng)走遠(yuǎn),人不多,只有薛丞相、御史大夫張歐和其他幾卿在場,提及此事的太常面帶笑意,仿佛就像是隨口提及的一件不起眼小事: “最近官署中倒是有件趣聞,不知各位可曾聽說,侍御史中出了位能人,手都伸到京兆伊府中去了啊?!?/br> 別人不好說,太常一提,韓盈瞬間亮起了雷達(dá),正準(zhǔn)備迎敵呢,御史大夫張歐皮笑rou不笑的問道: “席太常消息好生靈通,我都不知道這么有本事的屬下,倒是先被你知曉了?” 御史大夫回話中的火藥味太過清晰,這讓韓盈微微挑了挑眉毛,的確,太常所引話題的指向性太強,直接攻擊的御史大夫?qū)傧屡c其它部門有所私交或者脅迫,跟婚齡壓根沒什么關(guān)系,最該急的不是她,而是張歐,不過…… 這罪名可不算小,比之前阻攔她的政策還要嚴(yán)重,幾乎等同于開戰(zhàn)的前兆,不撤掉對方官位不罷休程度,他們兩位也未曾有過生死矛盾,太常失心瘋了還是怎么回事,突然和御史大夫開撕? 不清楚情況,韓盈直接閉嘴,只靜靜的旁觀起來。 “那你的消息可真是太不暢通了?!?/br> 被譏諷的太常一點兒都沒生氣,反而是笑瞇瞇的說道:“張御史,你手下的人看起來可不怎么上心啊?!?/br> 這完全是張歐最大的痛點,做為皇帝提拔上來的御史大夫,不少事情上皇帝對他的器重程度還不如他的屬下,以至于更底層的屬下對他態(tài)度也極為微妙,這種事情自己處著已經(jīng)夠難受了,如今還要被太常指出來嘲諷,張歐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可下一秒,他卻調(diào)整好了表情,極為疑惑的說道: “這樣的事情,我還真未聽說過,按理說,若真有侍御史與京兆尹府勾連,哪會傳到你耳朵里?真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不過是一個侍御史而已,延尉早就拿著證據(jù)上報了,也不知席太常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若只是道聽途說……” 說道這里,張歐臉上多了幾分擔(dān)憂: “這等偏聽偏信,可不是席太常你會犯的錯啊,這可不太正常,像是,像是有些老年癡呆之相,這可是疾癥,可得及時去治,正好,韓尚院也在,你給太??纯??” 嗯?這什么臟東西! 好好旁觀吃瓜的韓盈,突然就被張歐扯進(jìn)了戰(zhàn)場,直接沒忍住在心里問候了他十八輩男性祖宗。 張歐這根本不只是‘罵人有病’這么簡單,分明是直接給人定性有病,而無論古今,重大要職基本上不可能讓一個有影響工作疾病的人擔(dān)任,老年癡呆的癥狀便是健忘、思維邏輯差,行走動作都會有困難,基本上處理不了任何事務(wù),正是影響工作的疾病之一。 提它,只是諷刺也就罷了,可讓韓盈去診斷,那就是將一個合理撤職理由教由她決斷,看著好像權(quán)力很大,連九卿之一的太常都可以建議撤掉呢,可就算太常有老年癡呆,這沒到明顯重到起不來的時候,外人看他頂多就是有點衰老,并沒有什么病,真定了,那分分鐘后世正常人懷疑精神醫(yī)生診斷精神病人一樣忌憚,甚至恨不得弄死她。 誰能忍和自己同級別的對手,竟能這么容易決定自己的仕途! 投胎投好了,能做個混吃混喝等死的王侯,卻做不了三公九卿,在這兒的不說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智商水準(zhǔn)也是在平均線往上,加上環(huán)境的熏陶,頃刻間便明白了韓盈此刻的危險程度,原本同樣只是看戲的姿態(tài)也緊張起來,眼神晦暗的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張御史說笑了?!?/br> 面對這么多的視線,韓盈不慌不忙的推脫起來: “自我為官到現(xiàn)在,得有七八年的時光已經(jīng)不與人行醫(yī)看診,號脈也分不清脈相如何,現(xiàn)在自己有個頭疼腦熱,都得專門去醫(yī)院讓醫(yī)生給我看,再讓我給別人看病,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br> 此話一出,眾卿之間緊張的氛圍立刻一松。 光祿勛笑道:“韓尚院所醫(yī)非病,乃為眾生爾,更勝于技,生疏也是無妨?!?/br> “正是?!?/br> 他一開口,緊接著又有人接道:“我家小子一月不書,那手字便宛若狗刨,真是不適,自己尋醫(yī)者便是了,何必勞煩已經(jīng)不精于此道的韓尚院呢?!?/br> “就是如此啊。” “沒錯沒錯。”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飛快夯死韓盈日后不再行醫(yī)的可能。 實話說,這一幕挺好笑的,只是好笑之中,又多了幾分心酸。 昔日淳于意和他的弟子,用盡各種辦法都逃脫不了被官吏逼為醫(yī)者給權(quán)貴治病的命運,甚至韓盈也沒逃脫——很久以前,還有人借此譏諷,甚至想讓她給自己看診,好以此來羞辱。 當(dāng)時的她,其實也是用的相同的借口,可那時圍觀的人都說沒事,紛紛起哄逼著她去診,以至于韓盈給他診出來個腎虛尿急,房事不暢的丟臉結(jié)果,對方才惱羞成怒的表示她醫(yī)術(shù)太差,全都是假的,日后再也不會讓她來診治。 而今日,當(dāng)她的權(quán)勢已經(jīng)與眾人持平,她的醫(yī)術(shù)反倒成了能夠威脅周圍人的武器,以至于所有人堅定的‘幫助’她不再給旁人看診。 雖說這也能杜絕她再被人逼迫羞辱,可也著實讓韓盈對這些人又多了幾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