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后生可畏??!” 比起來需要人通力合作,分不清到底誰出的力多,誰是關(guān)鍵性因素的政事,軍隊作戰(zhàn)則極為依靠將領(lǐng),能夠大勝的戰(zhàn)役,必然是其將領(lǐng)有著尋常人無法達到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爭辯和質(zhì)疑,想想對方的年齡和令人只能仰望,無法理解的戰(zhàn)果,郝賢根本生不出半點酸意,就是活在世上仿佛是湊數(shù)的感覺,越發(fā)的清晰。 他使勁搖了搖頭,將這種自己好像是個廢物的感覺踢出去,握拳一揮,亢奮的再次開口: “此等大勝,必須要慶賀一番,可惜衛(wèi)將軍明日還要出行,這樣,我這就去備上好酒好菜,明日清晨送去為衛(wèi)將軍餞行!” 郝賢行動力太強,剛說完就要走,嚇得韓盈立馬攔人:“郝郡守停下,萬萬不可如此!” 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走出三米開外的郝賢停了下來,他扭過頭,疑惑的問道: “這是為何?” “衛(wèi)將軍從長安至此,與匈奴征戰(zhàn),看似身體無恙,實則已生疲倦,突然飲食酒rou,容易引發(fā)水土不服,若是步兵行軍也就罷了,騎兵一日百里的……這勞軍,還是等衛(wèi)將軍回來再說吧?!?/br> 其實不只有勞累這一項會引發(fā)‘水土不服’,極度緊繃的精神,也會讓人無法攝入和往常不同的食物,韓盈前世見到過不少高考生,平日里吃的比較普通,高考前到了,家里覺得得好好補補,燉雞肘子都做了出來,沒任何病菌和不干凈,但吃了的考生卻克制不住的腹瀉千里,高考直接涼涼。 當然,能夠在主將這個位置坐住的,不僅軍事天賦一等一的強,身體素質(zhì)也絕對不會差,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會出問題,但—— 保不齊真有可能出現(xiàn)那百分之零點零一嘛,即將出發(fā)的,還是別賭了,一切以安全為上。 就是這么高興的時候,讓對方停下什么都不做也不好,韓盈想了想,又補充道: “若郡守想有所助益,倒不如找些清茶送去給衛(wèi)將軍,此物在關(guān)外頗有大用?!?/br> 聽到解釋,郝賢也明白過來,他有些狐疑一頓酒rou飯菜,究竟能不能有那么大的殺傷效果,但正如韓盈說的那樣,沒有回旋余地下,還是別賭這種可能了,他是去送禮討好對方的,不是給自己得罪人的! 念頭通達間,郝賢立刻拱手行禮道: “也好,我府中有不少清茶,這就送過去,多謝韓刺史告知了!” 和郝賢分別,韓盈在原地沉吟了片刻,沒有再選擇隨機選幾家choucha,而是找到了負責此事的吏目,讓他們通知每戶將烙好的餅先送過來。 大戶人家不缺人手,也不缺那幾個挑擔和推車,送過來倒沒什么難的,而這一送,也著實暴露了一些問題,有做的快的和做的慢的,大小不一,以及少量夾生的問題,有郝賢派手下盯著,夾生沒做熟的并不多,就一戶人家,主要還是不怎么吃麥餅,掌握不好火候,前面那幾鍋出了問題,韓盈一要,他們怕不夠,便摻在里面送了過來,派人訓(xùn)斥過盯著,便沒了這樣的問題。 按照現(xiàn)在的生產(chǎn)速度,明天準備足夠的軍糧是沒有問題的,但每戶人家的餅都大小不一,沒辦法按個發(fā)給騎兵攜帶,韓盈又連夜收集了大量的公秤,不按大小,而是按重量分發(fā)的軍糧,總算是把這事兒順當?shù)霓k了下來。 大軍開拔,事情還沒有完,剩下那么多尸體還需要處理,那里還是一條主干道,留那么多尸體腐爛危害可就太大了。 這件事倒不需要韓盈憂心,因為知道戰(zhàn)役結(jié)果的上谷郡城和周邊百姓,顯然陷入了狂熱的興奮當中,官吏高呼要出錢找人在關(guān)外鑄京觀,百姓不用催促就帶著干糧過來動手,如果忽視掉其中血腥的部分,那官民和睦,雙方其樂融融景象的簡直讓韓盈夢回后世。 韓盈倒沒有反對京觀,雖然在她看來只要衛(wèi)青一贏,占據(jù)河套地區(qū),那此處就不是第一道邊防線,匈奴人過不來也看不到它們,根本不會有對外的威懾力。 不過這種東西除了對外,對內(nèi)也有極高的士氣鼓舞作用,這么大勝了,讓自己開心就好,就是尸體太多,哪怕是丟在關(guān)外腐爛,也有可能造成極大的污染,建議在關(guān)外焚燒處理,至于武器,皮衣之類的,也盡量能回收回收一下,勤儉持家才能過日子嘛! 某種意義上,韓盈的畫風其實并沒有比邊疆官吏相差多少…… 秋風卷起落葉,將來自邊疆的消息,快速傳入內(nèi)地,八百里加急下,不過三日,上谷郡城的戰(zhàn)役結(jié)果,便已經(jīng)送到了長安。 第389章 長安反應(yīng) 今日早朝,皇帝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殿內(nèi),大司農(nóng)正說著去年又增加的稅收,以及來年各地的農(nóng)事安排。 國庫豐盈是件大喜事,這說明地方百姓安穩(wěn),同時國家也有更加充足的余力,去做一些過往由于缺錢而無法做的規(guī)劃,所以大司農(nóng)的話,讓朝堂中的三公、列卿都有些高興,一個個的盤算著自己這邊能添置什么。 可主位的陛下,精力卻一點都沒有放在此事上,雖未曾眉頭緊鎖,可眼神總飄忽不定的向殿外看,偶爾還微微低頭,好像陷入沉思,看著好像是在思索大司農(nóng)說的內(nèi)容,可再認真去看,那目光根本沒有聚焦,完全就是在放空大腦! 此等行為,若是放在平時,就算當今的陛下不似文帝般敬重大臣,有仁愛之心,而是性格剛強,朝中大臣不敢指責,可出言提醒之類,依舊能說的出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