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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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穆蓁選擇了與上一世不同的路。 回到了長寧殿。 夜里的風(fēng)帶了股涼爽,已是晚夏。 長寧殿門前燈火幽靜。 推門而入,滿院繁華。 白日里未來得及瞧的景色,如今慢慢地落入眼底,小橋流水,花架下蔓藤纏繞,還未完全凋零的梔子花殘留著陣陣余香。 還有涼亭下的那架秋千...... 穆蓁仰起頭,頓了腳步。 這架她在南陳,再也沒求來的秋千,曾一度成為了她心頭的怨念,重活一世,便也見著了。 卻已變了味。 十五歲生辰那日,她被蕭譽從假山石上揪著后領(lǐng)子抓下來,回來便送給了她這架秋千,點著她的鼻子告訴她,“別蕩太高,不然沒收?!?/br> 坐在那秋千上,她能瞧見殿門前的那條路。 知道他何時從那里經(jīng)過。 她以為他能給她做第一架,便也能做第二架。 卻不知道,人會變,感情也會變。 十七歲生辰那日,她高高興興地敲了他的門,滿懷期待地去央求他,在紫蘿苑再給她做上一架秋千,同北涼時一樣,她也想提前知道他何時經(jīng)過她的紫蘿苑。 得來的卻是冷冷的一句,“穆蓁,朕很忙?!?/br> 半月后,她也不知他如何又想了起來,前來問她,“你生辰,過了?” 那一瞬,心疼如絞,穆蓁卻沒讓自己留下半滴淚,她自來驕傲,只點了點頭,“嗯。” 蕭譽依舊沒提秋千。 過了半晌才問,“有什么想要的嗎?” 穆蓁憋住眼眶里的淚,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過了便過了,明年還有呢?!蹦呛韲堤幐Z出來的酸脹,讓她難以呼吸。 后來他讓宮人,給她送來了一堆的綾羅綢緞。 她自小就喜歡過生辰,喜歡被所有人當(dāng)做矚目的焦點,喜歡眾星捧月的那種感覺,更期待他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卻從十七歲開始,她再也不敢期待。 之后的兩個生辰他倒是記住了,也依舊是綾羅綢緞,送來的首飾匣子,她便再也沒去打開過。 其實回想起來,在南陳的那些點點滴滴,早就預(yù)示了他們的將來。 只是她一直糾結(jié)著過往,不想去看清罷了。 不撞到南墻不回頭,下場自然不會好。 夜風(fēng)從身后撲來,穆蓁的眸子一顫,驀地醒來,隱隱作痛的胸口慢慢地舒緩,穆蓁偏過頭同阿鎖道,“明日,讓人拆了吧?!?/br> 阿鎖提著燈盞,冷不丁地聽到這一聲,遲鈍地點頭,“好?!?/br> 一日下來,阿鎖心頭雖有疑惑,卻一時半會兒也鬧不清穆蓁到底是如何打算,也不敢貿(mào)然去問,如今見她突地要拆了那秋千,更是疑惑不解。 回到屋,阿鎖伺候完穆蓁洗漱,見她遲遲沒有躺下歇息,這才躡手躡腳地走到跟前,“殿下?!?/br> “怎么了?” 阿鎖指了指她身后的那幾個匣子,“殿下這些,還要嗎?!鼻皫兹盏钕伦屗梦堇锏氖罪梼稉Q來的銀票,說是路上要用。 今日她卻沒走。 穆蓁盯了那匣子一陣,回頭輕聲喚道,“阿鎖。” “奴婢在?!?/br> 穆蓁看著她,神色深沉而認(rèn)真,“我不會去南陳,以后就呆在北涼?!?/br> 阿鎖愣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忙地點頭道,“好?!?/br> ** 北涼城外的黃土道上,停了一輛馬車。 從日落前守到深夜,再到天亮,林子里的幾聲鳥鳴傳來,格外的安靜。 宴觀痕眼開眼睛,艱難地從樹根處爬起來,扭了扭脖子,同立在身前紋絲不動的的裴風(fēng)道,“別等了,鬼影子都沒?!?/br> 裴風(fēng)不動。 宴觀痕臉上明顯帶著不滿,似是有著天大的憋屈藏在心底,往馬車的方向兩步又轉(zhuǎn)過來問裴風(fēng),“當(dāng)年你跟著陛下在北涼呆了十年,定也清楚其中人脈,你可知他所候之人到底是誰?” 裴風(fēng)瞥開目光。 宴觀痕見他不答,直接往下猜,“是北涼哪位大臣有了投靠之意,還是哪位了不得的謀士被他收入了麾下?” 裴風(fēng)朝馬車的方向一揚頭,“人就在里面,宴大人何不自己去問?” 裴風(fēng)是蕭譽的暗衛(wèi)。 宴觀痕是蕭譽的謀臣。 一個陪著蕭譽在北涼出生入死了十年,一個在南陳里應(yīng)外合,當(dāng)了他十年的眼線,一年前蕭譽從北涼逃出南陳,與虞氏聯(lián)手弒兄篡位登基,這第一步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宴觀痕有滿腹的宏圖大志要施展。 先是南陳朝政那幫占著茅坑不拉|屎的頑固老臣,再是虞氏的兵權(quán),這些搞定之后,再往遠(yuǎn)了說,南陳分裂出去的國土,擋在南陳前面的北涼...... 他要規(guī)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數(shù)日前,蕭譽卻突然說有一件大事需要出門親自處理,帶著兩人秘密離開南陳,繞道來到了北涼城外的荒郊野嶺,誰能想得到竟是為了等一個人。 宴觀痕想不明白,是哪個神仙老子,需要他一個南陳皇帝舍身探險來這等人。 倒不擔(dān)心誰會前來謀害他。 沒人會相信,一個屁|股還未坐熱的皇帝會用這么個方式來找死。 宴觀痕轉(zhuǎn)身回了馬車,坐在蕭譽的對面,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顯露出來,“一日了?!?/br> 晨光從窗外灑進(jìn)來,前幾日宴觀痕剛做好的一張新弓,蕭譽愛不釋手,正借著光坐在那拿了塊錦布擦拭,袖口輕挽,露出的一截手腕,骨節(jié)分明,聞言抬頭,一雙黑眸清冷地從宴觀痕臉上掃過,手上的動作有幾分遲疑:“再等等?!?/br> 宴觀痕等不了。 “陛下已離開南陳數(shù)十日,先不說朝堂那幫臣子會如何打算,虞氏能坐得?。磕氵@一趟回去,恐怕也就只有那把椅子是你的了?!毖缬^痕的語氣急了起來,“陛下想要離開南陳,也得等到自己的勢力足以支撐朝堂,后顧無憂之時......” 宴觀痕同蕭譽相識于幼時,宴觀痕的父親站錯了隊,站了當(dāng)初蕭譽的生母周皇后,后來吳氏當(dāng)?shù)?,宴家跟著受牽連,同為落魄之人,如今晏家就只剩下他一人。 父親的選擇當(dāng)由兒子來背。 是成是敗,都得看他蕭譽。 蕭譽擱了手里的錦布,側(cè)身將弓箭掛在了馬車上,車窗的門敞開,晨風(fēng)灌進(jìn)來,蕭譽的袖袍輕輕蕩了蕩,轉(zhuǎn)頭問宴觀痕,“何為后顧無憂?” 登上皇位,清理超綱,收攏兵權(quán),再擴大勢力,吞滅敵國...... 無休無止。 何時才會后顧無憂? 曾經(jīng)他便是如此讓她等過,等到他后顧無憂之時,等到他足以強大,他便給她這天下最尊貴的后位,再生下他們的孩子,封為儲君。 直到她死。 腦子里的那道聲音再次竄上來,“我這一生得罪過無數(shù)人,也讓很多人傷心難受過,可唯獨對陛下,我未曾有過半點傷害......” 心臟驟然被揪住,蕭譽擱在膝下的指尖猛地一顫。 她是如何來的南陳。 何時從北涼動身。 她同他說起時,他只覺聒噪煩悶,并未在乎,如今卻留在腦子里,刻的清清楚楚。 斷不會有錯。 可如今一夜過去,天也亮了...... 未等宴觀痕回味過來,適才他那句話是何意,蕭譽直接從袖筒里掏出兵符交給了宴觀痕,“你即刻起身,三日內(nèi)攻下漢陽?!?/br> 宴觀痕以為自己聽錯了,“漢陽?” “嗯?!?/br> 宴觀痕臉色猶如雷劈,“陛下,那是南陳?!?/br> 自己打自己,莫非他瘋了? 可蕭譽的表情告訴他,他就是瘋了。 宴觀痕什么脾氣都沒了,只哀求地看著他,“陛下此舉并不妥,虞氏固然要除,但絕不是此時,如今外面有多少人在盯著南陳,大敵當(dāng)前內(nèi)亂是大忌,待我南陳恢復(fù)國力之后,假以時日陛下可以不動一兵一卒,便能收復(fù)兵權(quán)......” “你想到的,虞氏也能想得到?!笔捵u不想聽他叨叨,這輩子,他豈會再將時光花費在南陳那一塊朽木之上。 蕭譽半個頭探出窗外喚來了裴風(fēng),“去聯(lián)絡(luò)商隊。” 宴觀痕眼皮子猛跳,直覺沒什么好事,憋著一口氣問,“陛下要去哪?” “北涼?!?/br> 宴觀痕臉都綠了,“啪”地一聲推開馬車門,跳了下去,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沒有最瘋只有更瘋,合著他這是有備而來,早就沒打算回江城。 宴觀痕一面走一面憤然地囔囔,“早知道你今日要去送死,一年前又何必回來,弒兄篡位,白糟蹋了你殘暴的名聲,那蕭安要是知道你如此踐踏他的命,得從墳堆里爬出來......” 蕭譽懶得理他,伸手拉上車門,同裴風(fēng)吩咐道,“走?!?/br> ※※※※※※※※※※※※※※※※※※※※ 寶貝們!躍躍子修改了文,這一段順序放錯了,嗚嗚嗚。(為表歉意,這章所有留言都有紅包。) 蕭譽:媳婦兒,我重生了,來找你了。 穆蓁:南陳是北涼敵國,我同蕭帝能有何關(guān)系。 蕭譽:...... 感謝在2021-02-24 21:00:10~2021-03-01 18:52: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五月啊五月 1個;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小明教追著小奶秀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小小黑子 8個;阿桶、常常似風(fēng)、劉胖兒同學(xué)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常常似風(fēng) 8瓶;五月啊五月 3瓶;十七、琳琳 2瓶;46732972、ja□□in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