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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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 他的聲音在唇齒交融間隱沒, 那一瞬間整個房間都靜寂下來, 陳笑下意識環(huán)住男人頸子, 耳尖染上點點胭脂色,一片嫣紅。 “唔~” 他迷迷糊糊的想, 接吻真是好爽啊。 明明男人身體那么涼,指尖落下的時候卻好像帶著火苗。 最終與他十指相扣。 清冽的薄荷味沁人心脾,椅子上放著陳笑的衣服, 盡管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天,可事到臨頭他卻開始退縮。 “不, 不行……” 陳笑啞著嗓子求饒,哪里都不對, 第一次怎么能在這里,這讓他以后怎么工作。 他閉著眼咬緊下唇,可憐且無助。 霍軌溫柔的撫-弄他的眉眼,溫柔細(xì)致像小火慢慢煎熬。 陳笑難受死了。 他卻正在興頭上,在他發(fā)頂落下一吻。 陳笑的嘴-唇被他一寸一寸蹂-成紅色,真是漂亮極了。 他披著一層溫-柔的皮,骨子里到底是兇-殘的,溫-情褪去后只剩下強勢。 …… 陳笑扶著腰側(cè)坐在椅子上,眼睛濕潤染上一層水色, 唇瓣是一種紅透的爛熟, 微微發(fā)腫, 他愣怔一會兒。 后知后覺的想到:他們真做了。 視線落在桌面上, 他臉色忽紅忽白, 拿起一張紙擦掉哪滴漏網(wǎng)之魚。 “混蛋!”陳笑咬牙切齒。 混蛋霍軌心情很好,臉上的笑一直壓不下,多日的陰郁一掃而空,他現(xiàn)在看什么都極其順眼,特別是陳笑,想親親抱抱舉高高。 陳笑沒好氣地乜了他一眼,“還愣著干什么,我要上去?!?/br> 霍軌抱著他來到臥室,陳笑側(cè)歪在床上,神色懨懨,眉心褶皺一直沒下去過,唔,那里到現(xiàn)在還脹-脹的,都怪霍軌! 長那么大干什么?!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霍軌彎下腰,“笑笑,還疼嗎?” 他臉上帶著愧疚,說出的話卻叫陳笑紅透了臉,“變態(tài)!誰喜歡你大了!” 霍軌笑著吻他,陳笑臉上惡狠狠的,冷哼一聲。 “拒絕!” 霍軌低低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又性感。 時間過得飛快。 久到某些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開始蠢蠢-欲-動了。 霍宅這里卻是一片歲月靜好。 “咔嚓!” 陳笑剪下一只玫瑰花,他低頭輕輕嗅了嗅,帶著股淡淡的香味,一只含苞待放,一只盛放至極,紅如血的玫瑰被少年蔥白指尖捏著,鬼仆趕緊把花瓶呈上來,陳笑插好花笑了起來。 “走,回房間?!?/br> 臥室,一排鬼仆恭敬候在一邊,陳笑挑了挑眉,他記得自己沒要這么多啊。 錦繡跳了出來,看他也沒生氣,解釋道:“都是boss的命令,要我們?nèi)季o著夫人的要求做,這本,我怕人不夠,調(diào)出一部分,要是全來了,估計房子都裝不下?!?/br> 說著曖昧的笑了起來,眼神赤-裸裸的就差說出來了。 陳笑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輕嗯一聲算是知道了。 “開工!” 他今天準(zhǔn)備把臥室蓋造一下,草圖都畫出來了,錦繡看過之后又敬又佩,雖然她也看臥室裝修不順眼但是畢竟是boss地盤,平常進去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哪像陳笑這么厲害,說改就改,她看著陳笑給boss打電話,那邊一口答應(yīng)下來。 錦繡再次深刻意識到陳笑在boss心里的地位,態(tài)度越發(fā)恭敬。 幫手一多,根本就不用陳笑出手,他只需要在一邊指揮就行,臥室漸漸變成另一副樣子。 黑色窗簾被換成米色,邊角裁出流暢圓潤的荷葉邊,連壁紙都換了,暖色調(diào)光明正大,桌面上擺放花瓶,清晨采摘的玫瑰花花瓣上還帶著晶瑩露珠,陳笑瞇了瞇眼,倚著門框打量四周。 屋子收拾之后猛地敞亮起來,一掃以前的陰郁,陳笑雖然預(yù)想到之后的樣子,也沒想到會這么精致,至于床頭的黑白相框,他收了起來,白帆扯下來放在雜物間。 鬼仆魚貫而出,錦繡走時朝陳笑伸了個大拇指,佩服! 晚上霍軌回來,他身上沁著冷意,一把抱住陳笑,陳笑使勁兒嗅了嗅,是血腥味。 “你殺人了?” 霍軌看著他,搖頭,“沒有,我答應(yīng)過你?!?/br> 他沒殺那人,這世界上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陳笑顯然沒想到這一茬,聽他否認(rèn)也就放下一顆心,霍軌不會騙他。 他低頭繼續(xù)吃飯,其他鬼仆在男人示意下悄悄退出,霍軌給他夾了一筷子胡蘿卜。 嗯? 陳笑怒目而視,別告訴他這么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他的喜好,胡蘿卜有一股子沖鼻味道,香菜都比它好吃! 沒等他糾結(jié)完胡蘿卜,霍軌把陳笑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少年在他懷里顯得越發(fā)纖細(xì),陳笑穿著白色體恤,領(lǐng)口寬大,霍軌不經(jīng)意輕瞥,透過張大的領(lǐng)口窺見一抹粉嫩,他下意識輕舔下頜,只記得很甜,很軟。 陳笑怒摔筷子,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他很不滿,語氣便惡劣起來,和以往的小心翼翼形成鮮明對比,以前他生怕行差踏錯小命不保,現(xiàn)在真是恃寵而驕,但陳笑永遠忘不了男人一開始的惡劣,他就是要欺負(fù)他! 這么想著連膽子都大了不少,不對,簡直是脹成氣球,霍軌一松手就能飄上天的那種。 他甩給男人一個傲嬌小眼神,直接把手插-進男人胸口,動作堪稱放肆又大膽,霍軌眸子漸漸深沉起來。 沉聲道:“笑笑?!?/br> 陳笑冷哼一聲,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勾得霍軌心神一窒,藏在黑色袍服下的手緩緩蜷握,他忍得很辛苦。 暗沉的視線落在陳笑身上,他膚色白皙細(xì)膩,被自己抱在懷里簡直像一尊玉人。 白得純粹,紅得靡艷。 陳笑瞇眼看他,一對兒桃花眼招-搖無比,像帶著把小鉤子,撩得他呼吸急促。 陳笑玉白手指戳上男人堅硬如鐵的胸膛:“霍軌,你活該!” 這些天他一直早出晚歸,明明是只鬼,倒比以前更忙碌。 這些都是錦繡告訴自己的,一想到這些,陳笑便有些失落,他們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可男人卻還瞞著自己,無非就是怕自己添亂。 他想說自己修煉有成,已經(jīng)有了自保能力,想說我是你的愛人,難道你還保護不了我? 陳笑越想越心酸,倒是一反常態(tài)的強硬起來,逼視霍軌:“我不管,你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離家出走!” 霍軌見他眼睛都?xì)饧t了,心尖針扎一樣疼,卻低垂眉眼,揉了揉太陽xue,斟酌著說:“我只是沒想好該怎么說,笑笑,我不想你摻和進來,那些人罪有應(yīng)得,我不應(yīng)該讓你參與。” 陳笑眉梢輕佻,“那你還有理了,不是應(yīng)該一開始就別讓我參與嗎?”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犀利,仿佛看穿男人所有打算,陳笑幽幽說:“你害怕了對不對,可是你害怕什么,我都沒害怕呢,你差點兒掐死我,虐待我,囚禁我,變態(tài)你這時候裝什么!” 那些話輕飄飄的鉆進耳朵里,卻比刀子更尖厲,一刀一刀正中紅心,凌遲也不過如此吧。 霍軌痛苦地放手,“笑笑,是我錯了。” 他垂下頭,臉上表情冷冽,身體上放了手,心中越發(fā)堅定,看著這樣冷如冰霜的陳笑,好喜歡他…… 陳笑不知他心思,見他終于知道愧疚,自己心里也有點兒難受,mad,說好了要虐男人怎么變成了虐自己! 陳笑拍拍他的頭發(fā),“霍軌,你這個變態(tài)!”他一把抱住男人,語氣郁悶又無奈:“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情債?!?/br> 他壓低聲線,有些話注定讓人羞赧,陳笑咬上下唇,聲音幾不可聞:“你是變態(tài),我也喜歡。”又甜到炸裂。 砰! 霍軌心態(tài)崩了,嗓子發(fā)干,幾次張嘴都說不出話來。 鬼是沒有眼淚的,他只有一顆心,他甘愿把自己一顆心挖出來送給他,只望他能歡喜。 他被笑笑吃得死死的,笑笑說他害怕,他確實害怕了,怕傷害了他,以前沒有愛,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現(xiàn)在,哪怕他只是一皺眉,他心里就像刀片翻攪一樣。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