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罪?。ㄈ?/h1>
陶如意哪知道小丫頭的腹誹, 她正緊張呢。 咽了口唾沫, 在地上蹲的她腿肚酸疼, 恨不得直接跪下,小丫鬟還說這于理不合, 也不想想荒郊野外的,做那個禮給誰看啊。 她陶如意多聰明一人,且等著吧。 沒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傳來, 陶如意探出頭看了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沒等來她記憶里的男人,反而來了一群劫匪, 個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臉色猙獰。 “小姐——” 陶如意還算有點兒腦子, 使勁兒摁著小丫鬟的頭, 壓低聲音說道:“別說話!” 綠荷不明所以, 看著小姐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 跟著小姐一起低頭,可她根本沒看見什么,漸漸的那邊男人粗獷的聲音傳來,小臉浮上一抹恐慌神色。 她扯著小姐衣角, 眼神看了看身邊一條小徑。 “奶奶的, 老子忙活半天, 一條小肥羊都沒見著。” 其余男人都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那是他們害怕老大威名!” 這群人都是此地的匪類, 這地方叫十里亭,是進城的必經(jīng)之路,天長日久也就混出活法,不敢劫掠大商戶,路過這里的百姓便遭了殃。 陶如意一個穿越過來的女人,還是丞相府千金,哪知道什么偏僻十里亭,為了不錯過男主,只能早早來這里守著。 哪知道會碰見這事兒。 要讓陳笑來說,這時候她應該早見到被皇帝追殺倉皇出逃的邢北澤,可惜陳笑臨時收手,根本沒有派人攔截,現(xiàn)下邢北澤應該還在路上趕著。 陶如意底罵一聲,見這伙土匪不走了,竟然還休息起來,她只能無奈離開。 卻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灌木本來就叢容易發(fā)出聲音,窸窸窣窣的,惹得陶如意一度緊繃身體,幸好林子里風大,那群人也不在意。 她慢悠悠帶著綠荷爬了起來,哪知道自己笨手笨腳的,直接按在枯枝上,“咔啪”一聲,特別清亮。 可這會兒已經(jīng)快到林子口了,她趕緊往外跑。 一邊拽住小丫鬟:“快走!” 山匪聽見聲音提刀就追:“什么人!” 定眼一看,是兩個小娘們兒,穿著男人的衣服也能看見倆人身材都不錯,煞是清秀。 老大登時看直了眼:“肥羊送上門了,兄弟們,給我沖,抓住她們我們都能爽一爽!” 陶如意聽見那粗鄙的話就白了臉,心里后悔死了,跟在她身后的綠荷使勁跑,可她們誰運動過這么久,短短一截路愣是跑的腿腳發(fā)虛。 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陶如意腳下一滑,直接崴了腳,根本爬不起來,綠荷本來在前面,不得不折回去救她,很快,一群男人包圍了她們。 □□的看著他們,一個餿臭味傳入鼻腔。 陶如意捂住口鼻,眉頭緊鎖。 “嘿嘿,小娘子還嫌棄咱們?!鳖I頭大哥下流的笑了一聲,一個虎撲! 陶如意尖叫連連,“救命??!滾!我爹是丞相,你們敢過來,我爹一定饒不了你們!” 男人們哈哈大笑,“呸!你爹是丞相,老子還是皇帝呢!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不遠處一隊人馬經(jīng)過。 遠遠的便聽見這聲音。 “將軍,這什么聲音?”說話的是正是邢北澤手下,陡然聽見這聲音嚇了一跳,當即勒馬停下。 舉目四望,一下子判斷出地方就在前邊小樹林里,聽著聲音凄慘,又是個弱女子,手下不禁心生憐憫,才有了這一問。 那邊,陶如意鬢發(fā)散亂,衣衫不整,情況很不好。 她終于明白誰也救不了自己,心里發(fā)狠,只要她今天活下去,一定要將這群人千刀萬剮! 可憐一邊綠荷,匪首稀罕陶如意,沒怎么碰她,綠荷一看就是個小丫鬟,自然不再顧忌,幾個手下一擁而上。 邢北澤端坐在一匹黑色大馬上,俊眉朗目,氣勢如虹,著一身玄色騎裝,底下掛著一個小鈴鐺。 他眉頭緊鎖,說道:“既然已經(jīng)到了都城,速度可以放緩一些,我們便去看看是誰做這傷天害理的事?!?/br> “諾!”手下人比他更興奮,雙腿一拍,馬兒噠噠跑了起來。 賊匪自然聽見馬蹄聲,可邢北澤這次只是先頭部隊,只有寥寥幾個親兵跟他率先抵達,賊匪十幾個人,自然不懼。 哪知道這次撞到鐵板上。 他壓在陶如意身上,正要霸王硬上弓,突然飛來一劍,直接開膛破肚,穿身而出,腥臭的血噴在陶如意身上,一下子把她澆醒了。 “救命!壯士救命!” 她哭嚎這拿衣服蓋住自己,一邊綠荷也終于脫困,她沒有陶如意那么幸運,已經(jīng)被jian-污了。 正要尋思之際,驀地聽見陶如意的哭嚎,不行,她不能死! 落草為寇的匪徒怎么會是軍人的對手,仨瓜倆棗一下子被他們殺凈了。 兩名弱女子也被人救下。 陶如意趕緊拿布遮住半張臉,她不能讓人看見自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了,肯定要她去死! 古代不比現(xiàn)代。 她又咬牙給綠荷遮住臉,看她絕望,一瞬呆愣住又反應過來,心里很愧疚,安撫道:“沒事了,綠,綠綠沒事了,壞人都死了。” 綠荷一開始沒什么反應,后來撲在她懷里失聲痛哭,她恨,恨自己,更恨陶如意,女人最重要的貞潔沒了,她該怎么活? 綠荷是家生子,自小與管家大兒子訂下親事,要不了多久她就該嫁人了,現(xiàn)在怎么辦? 陶如意不知道她的想法,只以為她嚇哭了,低聲安撫她,細細的給她掰扯清楚,那些人都死了,救她們的人也沒看清她們的樣子,她們還是清白的。 綠荷聽了點點頭,掩起眼中的恨意。 陶如意到底是職場混過來的,很快鎮(zhèn)定下來,拜托他們找了兩件衣服換上便要離開,猛地看見對面人高馬大的邢北澤。 一顆心怦怦直跳。 黑馬銀鈴,不可能! 陶如意怎么也沒想到她等了那么久的邢北澤竟然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而且看他的悠閑樣子,根本沒受傷,那場追殺呢? 她慌忙低頭,心中發(fā)緊,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陶如意深知現(xiàn)在不是見面的好時機,她扯著綠荷趕緊離開。 邢北澤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女子古古怪怪的,但他沒放在心上,只不過一場舉手之勞。 休整片刻,打掃干凈后立即出發(fā),趕往皇宮。 邢北澤有些著急,來之前使者告訴他家里人處境很危險,怕是有些不妙。 直到最近感到都城,得到手下消息,家人已經(jīng)全部脫困,他這才放下心來。 但對于一手造成現(xiàn)在局勢的皇帝,他一直摸不準。 “將軍,我們到了?!?/br> 邢北澤恍然回神,黑漆漆的眸子頂著遠處繁華殿宇,沉聲道:“進去?!?/br> 他們都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軍人,滿身血氣又加上數(shù)十天的風餐露宿,狀如野人。 看得人不寒而栗。 熙攘的街道主動讓出一條路,直達宮門。 陳笑一早就接到消息,男主終于要回來了。 他不像原身那么急切,下令先讓男主回府團圓幾天,三天后開席,慶祝今年邢北澤大敗戎族,凱旋歸來。 陳笑對自己的決定很滿意,看來他還是個體恤臣子的好皇帝呢! 宮門口接到消息的邢北澤沉默片刻,舒了口氣。 他不知道皇帝又打得什么主意,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離家多年,印象里皇帝的面貌早已不清晰,只記得他怯懦又無能。 邢北澤嗤笑一聲,調(diào)轉馬頭,直接離開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 陳笑給回來的諸位將士都放了三天假,三天后,朝堂里多出三四名武將,皆以邢北澤為首。 陳笑論功行賞,邢北澤晉升速度很快,同時承襲鎮(zhèn)國公之位,成為大正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鎮(zhèn)國公。 滿朝嘩然,都被陳笑一力壓下。 他如今可不是原身那個好糊弄又軟弱的皇帝,有了暗衛(wèi)行事更張狂,前幾天幾個臣子倚老賣老,第二天陳笑扔下一堆賬目,直接把人革職抄家,流放了。 下崗再就業(yè)的劉九老懷欣慰,陛下行事越來越有先帝風范了。 看著眼皮底下邢北澤寵辱不驚的樣子,跟其他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惶恐形成鮮明對比,陳笑忍不住笑了聲。 相信過來今天,邢北澤會是全皇城心目中的乘龍快婿。 這么年輕就執(zhí)掌大權的鎮(zhèn)國公,多少年才出一個。 陳笑平常聲音的清清淡淡的,和上一世一樣,走高冷禁欲范兒,只有笑起來,那聲音就變成了說不出的柔媚,黏黏膩膩的像糖漿似得,粘喉嚨。 所以陳笑平常能不笑就不笑,就算笑了也刻意做了裝飾。 今天是放松了,不過底下聲音很大,應該沒人聽見。 明明處在風暴中心,邢北澤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干嘛干嘛。 邢北澤突然聽見一聲笑,他驟然抬頭,耳朵捕捉到到的那一瞬,幾乎立刻就讓他有了反-應。 邢北澤臉色黑沉,幸好大正朝袍服寬大,遮掩了他的變-化。 他突然冷下一張臉,其余祝賀的臣子面面相覷,不知道新晉鎮(zhèn)國公這是怎么了。 邢北澤心下懊惱,那聲音只有一聲,等他發(fā)現(xiàn)再尋找,被熙熙攘攘的祝賀聲蓋住了,他根本無從辨別。 這懊惱的情緒一直持續(xù)到下朝。 邢北澤被劉九請到內(nèi)殿。 ※※※※※※※※※※※※※※※※※※※※ 沒斷更!我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