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罪?。?/h1>
眾人只以為她是太過驚心, 一時間, 看他們夫婦倆的眼神都變了。 真羨慕啊。 等宴席上人群散盡, 陳笑才扶著邢北澤出來。 身上有些燥熱。 天邊一輪朗月,清風拂面, 陳笑才覺得神智清醒了些,跟在他身后的劉九根本連頭都不敢抬。 心也越來越沉。 陳笑也沒怎么隱瞞,他哪能看不出陛下的心思,只覺得手腳冰涼。 陳笑嫌他們礙事, 揮袖讓人離開了。 他放松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暈暈乎乎的,陳笑特意給自己換了桃花釀, 挺好喝的,酒勁兒也不像太大的樣子。 他不知道的是,這壇桃花釀是陳年老酒, 后勁十足, 這不, 沒走兩步, 陳笑自己已經(jīng)醉了。 陳笑不常喝酒,更不常醉,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有多誘人。 “好熱啊?!?/br> 他難受的松開手, 一個人趴在假山旁邊, 衣領(lǐng)大敞, 露出里面薄白的褻衣, 甚至還有一小塊白得發(fā)亮的皮rou。 “邢北澤,北澤,人呢?”他爛醉如泥還不忘邢北澤,人剛才還在自己身上靠著呢。他半睜眼眸,一對兒桃花眼水汪汪的,有些迷茫,配著紅潤俊美的臉龐,好看到了極點。 “陛下,臣在這兒。”邢北澤借著月色看個夠才說話。 他不敢輕舉妄動,遙遙看著陳笑,眼眸深邃,又極亮,好像燃著簇簇的火焰。 陳笑嘻嘻笑了聲,連自稱都忘得一干二凈:“我就知道你沒跑?!?/br> 桃花釀酒勁兒太多,陳笑根本看不清男人面容,只能看見眼前一團陰影,他笑著撲上去,邢北澤身形晃了晃。 陳笑嘟著嘴撒嬌,抱怨道:“你身上好硬?。 ?/br> 邢北澤第一次不知所措,身體越發(fā)繃緊,僵硬的像個木頭樁子。 “陛下?!彼窍胪崎_的,可是,臨到頭邢北澤遲疑了,然后被陳笑探進懷里,“身上也好熱啊?!?/br> 騰一下子,他以前壓抑的那些感覺,就像澆了油,見風就長。 陳笑順著他笑下三路摸過去。 男人悶哼一聲。 陳笑醉得透透的,力氣也小了很多,臉上始終帶著笑,軟塌塌的趴在男人身上。 “走不動了,要抱抱!” 邢北澤還能怎么辦,喝醉的陛下猶如天真的稚童,他怎么也硬不下心來,所幸他還記得陳笑寢宮的大致方位,倆人走的很艱難。 陳笑還時不時搗亂,邢北澤抿緊唇瓣,都快被這個小纏人精磨壞了,一會兒要抱抱,一會兒要親親,還有舉高高。 見他倆回來,劉九心驚rou跳的,想分開倆人,卻見陛下一直靠在他懷里,傻傻笑笑的。 “鎮(zhèn)國公,皇上就交給咱家吧?!?/br> “不必,皇上說過,要同我抵足而眠,就不勞煩公公了?!?/br> 劉九心一驚,邢北澤已經(jīng)沉下臉盯著自己,目露寒光。 他下意識低頭,再抬頭,邢北澤已經(jīng)扶著陛下離開了。 大門被人重重闔上,劉九靠著門側(cè)耳傾聽,心里越發(fā)著急,他突然覺得,這哪是什么陛下強要鎮(zhèn)國公,分明就是鎮(zhèn)國公覬覦陛下多時,現(xiàn)在把人送到餓狼嘴巴,明天陛下真能安然無恙的醒來嗎? 劉九嘆息一聲。 隔著門,邢北澤已經(jīng)將陳笑扶上龍床。 離開他的禁錮,陳笑好似沒骨頭般倒在床榻上,軟軟的,連鞋襪都沒脫。 邢北澤深深看他一眼,半跪著給他脫下靴子,像是摸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陳笑笑了聲,聲音低低的。 男人呼吸一瞬間急-促起來。 “陛下?!?/br> 陳笑沒反應(yīng),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笑笑?!彼麡O輕極輕的叫了聲,敢直呼皇上名諱,已經(jīng)是大不敬了。 邢北澤知道自己在冒險,但凡陳笑有一刻的清醒,他整個人都難逃一劫。 可他不后悔。 床上的陳笑睡姿很不安穩(wěn),他一會翻身一會兒蹬腳,邢北澤離得太近,竟然直接被他一腳踹到嘴-巴上。 男人不躲不閃,坦誠的受了這一腳。 心口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夯,又軟又甜的東西流了出來。 “北澤,還……要……” 陳笑哼唧一聲,像是嘟囔的呢喃,聲音特別輕,又小,邢北澤很認真才聽出來陳笑的話。 一向堅韌的男人脹紅了臉。 甚至磕巴的說:“陛、陛下?!?/br> 他又緩緩說道:“是陛下要同臣抵足而眠的。臣自然心甘情愿?!?/br> 陳笑醉倒了,哪能聽明白他的話,這分明就是他在說給自己聽。 話音剛落,邢北澤開始脫衣服,他不想明天會是如何,只想擁有這一刻。 寢殿里蠟燭不是爆燈,發(fā)出輕輕的噼啪聲,明黃色的帳幔下,男人慢慢鉆了進來。 皮rou相貼,像突然有個大火球挨著他,陳笑在夢里都不得安生,他一直往后退,可是大火球不依不饒的。 好熱啊。 就這么被欺壓一宿,陳笑醒來時臉上還帶著怒氣,白皙的臉蛋紅撲撲的,他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夢壓醒的! 好氣啊! 他記得自己寢宮里可是冰塊不斷,誰這么大膽,敢撤掉那些,都快把他熱死了! 陳笑坐起來,一頭黑發(fā)散亂,軟軟的順著衣服垂下來,挨著皮膚的一小綹已經(jīng)濕掉了。 然后他摸到一個yingying的炙-熱的地方。 陳笑轉(zhuǎn)身,眼珠子瞪得圓滾滾的,張著嘴巴,險些失聲:邢北澤! 男人穿著褻衣,原本應(yīng)該封緊的衣領(lǐng)現(xiàn)在大敞著,看起來亂糟糟的,還有那些痕跡。 陳笑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臉很熱很紅,那一道道的抓痕,新鮮的很,他的手還擱在上面,一看就是剛出爐的,還熱乎著呢。 偏偏他對昨天發(fā)生的事沒有一點兒印象,不會做了吧? 他趕緊抬起屁股,沒有一點兒感覺。 陳笑這才松口氣,對著嚇到他的男人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拍上他的臉:“邢北澤,醒醒了!” 說完一下把人踹下龍床。 “咚”一聲。 邢北澤躺在地上,醒了。 他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跪在地上請罪,頭也不抬,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陳笑晃了晃暈眩的腦袋,該死的昨天那是什么酒,怎么后勁兒這么大! 他想站起來,身體虛軟一下子趴在床沿上,抬頭看見男人訝然的看著自己,陳笑惱羞成怒:“還看什么,還不快把我扶起來!” 之后一連幾天,陳笑都沒怎么跟他見面,太尷尬了。 他都不想說。 當時邢北澤把他扶起來之后,他又是一陣發(fā)虛,腦袋往前懟,撞到男人兩腿之間,現(xiàn)在想起來臉還是紅的。 不過,那家伙真有資本啊。 陳笑迷迷糊糊想著。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劉九喊得他一激靈,跑偏的思緒立馬回到朝堂上,正巧丞相站出來,向陳笑請示今年的選秀。 陳笑一下子坐了起來,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身好色,不代表他也是??! 他是個同性戀,為愛人守身如玉的同性戀!怎么選秀?這不是鬧著玩的嗎? 可當陳笑想直接拒絕提議之后,他愣住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不能不選秀。 大正朝是個新朝,算算時間,從先帝起兵到現(xiàn)在,才不過幾十年光景,當初先帝為了謀反,籠絡(luò)了一批世家子弟,這些人出身名門望族,宗族不斷發(fā)展,已然威脅到皇權(quán)。 所以先帝特別下令,每隔三年都要選秀一次,特別是門閥千金,必在其中。 從陳笑這邊來看,這也是先帝不得已而為之的謀劃,先帝兢兢業(yè)業(yè)幾十年,好不容易削弱一部分門閥勢力,輪到原身這里,簡直就是個拖后腿的典范。 原身獨寵語貴妃,不僅后宮失衡,甚至隱隱影響到了朝堂。 陳笑頭痛,最后還是同意了。 還不能用有氣無力的語氣,要興奮一點的,期待的,要不然那些人不會輕易相信。 唉。 陳笑往下看,底下跪倒一片,烏泱泱的都是說他決策圣明的臣子,不知怎的,他想起了邢北澤。 那個男人,現(xiàn)在是什么反應(yīng)? 邢北澤什么反應(yīng)? 他要瘋了。 散朝后大臣三三兩兩的都在商量選秀事宜,只有他一個人,黑著一張臉,冷的跟個冰塊兒似得。 沒人敢靠近他。 剛回家就把自己關(guān)進書房,父母也不敢管,自從發(fā)生那件事之后,他們都快后悔死了。 郉夫人看著一桌子飯菜,愣是一點兒動筷的欲-望都沒有。 “老爺,你說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邢父沒法子,只得搖搖頭。 反應(yīng)過來后,他倒是比郉夫人還冷靜幾分,想著前些日子從兒子房里掃出來的畫像,他手一抖。 根本不敢告訴郉夫人,哪是皇上強迫他家孩子,分明是邢北澤覬覦皇帝,這不,聽到人家選秀的消息,就把自己關(guān)進屋子里,不出來了。 邢北澤枯坐在書房里,雙目赤紅。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未曾得到過,而是得到之后又失去。 “陳笑?!?/br> 他幾乎從牙齒縫里蹦出這個名字,又愛又恨,快要把他逼瘋了。 如果,如果陳笑不是皇帝該多好。 旋即他笑了起來,嘲笑自己癡人說夢。 他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 指節(jié)敲擊書桌,發(fā)出咚咚的悶響,在沒點燈的房間里,越發(fā)清晰。 他腦海中有個念頭在飛快成型,就是它! 他猛地抬頭,眸子閃閃發(fā)亮。 ※※※※※※※※※※※※※※※※※※※※ 么么噠^3^!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首陽 5瓶; 疏秦二十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