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卷〗橫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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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嫤以為,他鄉(xiāng)遇故知,便是極好的事。 若依常理,武當(dāng)派來人只該是宋、張二位師兄。故而她梳洗既罷,穿堂入室,見來人藍(lán)衫玉立,略蓄了一把須髯,目光清正,暗藉慧根,卻是武當(dāng)派四俠張風(fēng)竹。 趙嫤睫羽開合,梨渦輕旋,端是滿心歡悅:“四叔?!?/br> 張風(fēng)竹對這女孩兒印象并不深刻。一來,他協(xié)助大師兄打理武當(dāng)派上下事務(wù),少有閑暇;二來,他智慮謀略長于眾人,縱得了空,也難免憂思遣懷,難以分神他事。他只隱約記得,她該是金殿貴女、月閣仙葩。適逢會面,卻覺美人如名劍,只應(yīng)身在傳奇,何忍遺落凡塵。張風(fēng)竹愣怔少時,頗覺失禮,卻回身作拔劍狀:“晗瀟,此劍名為橫霜,你看如何?” 趙嫤心下暗暗得意,她總明白,她天生容姿,如何叫人不中意傾心呢。如韓林兒這般的愣頭青,忍受一回也就罷了。 趙嫤對寶劍并無研究,故也看不出好壞。惟那劍身頎頎,輕薄雪亮,可照見人影。她一時貪看,指尖卻要觸及劍鋒,頃刻已被張風(fēng)竹輕握在掌。他從所負(fù)劍匣中取出絲帕,細(xì)細(xì)包了她四指指尖,語意自帶一段垂憐:“瀟瀟,寶劍雖好,切莫傷著自身才好?!?/br> 趙嫤猶覺四叔心思細(xì)膩,體貼穩(wěn)重,指尖溫度難以褪卻,只隔著絲帕略撫了劍身。她心竅微動,復(fù)抬眸看他,卻只見其目光明明如劍鋒,好似真只是關(guān)懷小輩一般。 張風(fēng)竹見她品劍已罷,顏色殊是嫣然,故道:“橫霜劍是你師父百般搜尋,打造出的得意之作。瀟瀟不通武功,很應(yīng)留下此物防身?!?nbsp; 他再為她折了劍身,方知此為一把軟劍,兼劍柄以通心木造就,最是便于女子攜帶。 趙嫤接過劍來,懸裹于纖腰之間,又取了環(huán)腰紫紗固定。她足尖輕懸,自在繞著張風(fēng)竹走了一圈:“四叔,你說說,瀟瀟可美?” 張風(fēng)竹不自在地咳了咳,只是不語。 韓林兒想,杜康害人害己,果真不假。 他一覺醒來,天光大作,踱步下床,飲下一杯冷茶,方略微緩解了頭部疼痛之感。他打量周身,照舊是昨日衣衫,估摸是分舵里的哪位教眾送他回房。他思緒更清明幾分,且憶起昨日情形,倒寧愿自己醉死才好。 他怎能對嫤妹說那樣的糊涂話!縱是再單純無知,他也該知曉朝廷與義軍水火不容。他自為王保保抱不平,又如何有人領(lǐng)會他的心意。 他意欲去賠禮道歉,又嫌棄衣衫起了褶皺,且殘余少許酒氣,難免輕忽。 靈光一現(xiàn),他卻匆忙換了外衫,奪門而去。韓林兒步及正門,不見車馬之物,心懷稍寬,卻聽得一人道:“韓小將軍,你不曾與趙姑娘同行么?”韓林兒眸光微黯,復(fù)灼如星火:“她們走了多久,是往哪個方向去了?”“也有兩叁個時辰了罷。具體如何不清楚,只聽說什么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br> 其人還待納罕,已見韓林兒迅疾如風(fēng),自馬廐牽了一匹良駿,出了門房,揚鞭直去。 這一去,卻已是芳蹤渺、音塵絕。 人生若只如初見。 趙嫤分明是沐浴完畢,回了臥房休息,不想便叫一人橫劍在首:“你莫出聲,我暫且饒你一命?!币蛩羧胨?,燈火全無,加之他從背后相制,故而看不見面目。他只聽得其聲如鈴動,依稀是個年少女郎:“你若是找王保保尋仇,你我就不該是敵人?!蹦侨寺勓?,手中執(zhí)劍已偏了幾分,仍道:“此話怎講?”她語意鄭重,顯然對自己的身份十分自傲:“因為我便是大宋昭明帝姬趙嫤。” 隨著寶劍回鞘,有少年聲色歡欣:“你就是昭明帝姬?聽說你是絕色美人……”未完的話語咽在口中,這一番她轉(zhuǎn)身,與他四目相對,彼此已是一覽無余。 這位刺客頗為年少,眉目仍蘊藉些許未經(jīng)人事的天真。他稱不上如何俊朗,眉是橫峰而臥,眼是浸池而闌,嘴唇上冒出點點青色胡茬。只那一雙眼眸,清靈通透,似能照見一切苦厄。 他眼中迸發(fā)出歡喜里,如煙花盛放:“是你?你是趙嫤?”趙嫤略有驚異,她不曾見過這人:“你是誰?”一切恍如回到叁年前的夜晚,他甩開奴仆從家中溜出來,想湊湊這乞巧節(jié)的熱鬧,而后,就遇到了一生的劫數(shù)。他再也記不起那之后的情形。他只記得,那流光溢彩之間,她臨風(fēng)而立,便詮釋了歲月里所有的天荒地老。他原以為,她只是少年時光中太爛漫的幻夢,不想前幾月得了畫像,如今更得見真人。 他恍恍惚惚,目光片刻不離她的面容:“你是問我?我……我叫韓朗,你叫我林兒就好。” 趙嫤見慣了男人為她神魂顛倒的模樣,也不覺驚奇,只把他的名字在唇齒間輾轉(zhuǎn)了幾個回合,方反應(yīng)過來:“韓林兒?令尊諱山童,阜陽人氏,徵宗八世孫。如此算來,你卻是我的堂兄?!表n林兒紅了臉,只道一句當(dāng)不起,而后又想起此番形勢不妙,遂道:“帝姬殿下,林兒在太原逗留已有月余,與家人失散,是要出城。不想這擴(kuò)廓帖木兒治軍甚嚴(yán),才想著來府上暗探。我,我實不想連累你。”趙嫤在心中盤算些時,方臻首低回道:“我亦是被那蒙古世子瞧中,困在府中。你若是放心,就在這里逗留幾日,我可弄來通關(guān)文憑?!?/br> 至于其后,趙嫤與韓林兒一路奔走至臨淄。韓林兒道是城中有一位常將軍,是家父的故交。韓林兒只道趙嫤是為他訪故交,卻不知她聽得消息,皇帝令王保保為將,攻打臨淄叛軍。她原是預(yù)備通風(fēng)報信,輾轉(zhuǎn)起了他意,環(huán)環(huán)相扣,恰成就了盛名動四方。 趙嫤原想,韓山童固然身隕,也算得個碧血薦軒轅,聲名天下知。韓林兒固然天真,好歹敬慕于她,行事自然便宜。大概,她本不適合權(quán)謀心術(shù)之事罷。 彼時。趙嫤出了臨淄城門,疾行于官道之上。她行馬倦了,且緩下行馬,觸及腰上軟劍,如嘗蜜糖之甘美。 她不同時下女郎,所受禮教約束十不足一,念頭既起,斷無回轉(zhuǎn):“四叔,瀟瀟新學(xué)了一支曲子,且唱給你聽,可好?”她本不是問詢意見,不待張風(fēng)竹應(yīng)答,卻也隨心吟唱。 是時,馬蹄起伏,鳥鳴暄暄,衣袖拂風(fēng),沙沙作響,兼有少女清歌以贈,恰是春日盛贊、東君禮樂。 最難消受美人恩。不過如此。 ps:我感覺自己遲早要完?乛?乛?。終于碼完了含章卷,但是王保保寫的比較一般(男神,我對不起你(╥╯^╰╥))。韓林兒被嫤妹拉黑了(說明追妹子還得甜言蜜語)。最重要的是,我萌上四叔了!!!寫文的時候感覺被撩到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