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孰優(yōu)孰劣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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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狂妄,目空一切,這種很直接的處事方式,跟深習(xí)孔孟之道的讀書人,那種我要謙卑的打你臉不一樣,這在他們看來是異類,他們稱之為“狂士”。 作為謙卑的讀書人,面對狂士時自然不能跟他爭,因為沒有他狂,自然也爭不過,所以不屑的表情,蔑視的眼神以及背后誹謗就成了他們回?fù)舻淖罴逊绞健?/br> 王文青就是如此,神情之中極其不屑,蔑視的眼神直直的看著他,好像是在說,“戲作的這么足,要是沒有驚世之作看你如何收場?!?/br> 凌瑞左手拿杯子,右手拿起旁邊的酒壺,站起來走至中央,右手抬起酒壺對著月亮,眼神之中透露出了孤寂,跟此前輕浮、張狂完全不同。 張口吟道“花間一壺酒,獨(dú)酌無相親?!?/br> 院內(nèi)之人無一不在等著他的驚世之作,自然安靜之極,所以他聲音不大,卻能讓院內(nèi)之人聽的清清楚楚。 開篇并無驚奇之處,眾人想到的是花叢中擺下一壺好酒,他一個人獨(dú)酌,無相知作陪的景象,場面單調(diào)得很。 眾人不免有些失望,如王文青這般對他不喜之人,已是面露譏諷之色,就看他如何收場,但也無人打擾,畢竟不急一時。 幾位老者雖然對剛剛凌瑞所為不喜,可也沒有多想,因為他們明白詩好不在一字一句,而在一整篇。哪怕前面幾句平平無奇,但只要有一神來之筆,就是讓人驚嘆的好詩。 況且有才的人傲一些也是能理解的嘛!只要他摔了跟頭自然會懂得收斂。 給左手杯子倒?jié)M酒,對著月亮舉杯示意,然后走向秦孟瑤,眾人一驚,面露不解之色,有些人已是為郡主擔(dān)憂,心想,“難道他知下不來臺,為避免太過丟臉,所以想劫持郡主,然后逃跑?!睖?zhǔn)備憤起而擊之,保護(hù)郡主。 但馬上發(fā)現(xiàn)自己是想多了,只見他在郡主三尺之外停下,遙遙舉杯,接著吟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br> 若說之前是失望,現(xiàn)在則是震驚。 但還有一人不是震驚,而是生氣,那便是秦子浩,這混小子作詩都不忘調(diào)戲他女兒,真是氣煞他也。 開篇是平淡,這句則是猶如畫龍點(diǎn)睛之筆,詩立刻“活了過來,”變得精彩了起來。 面對如此單調(diào)的景象,他忽發(fā)奇想把天邊的明月,和月光下他的影子,拉了過來,連他自己在內(nèi),化成了三個人,舉杯共酌,冷清清的場面,就熱鬧起來了。這是“立”。 而他又對郡主舉杯,似是把郡主當(dāng)成他的影子,與郡主對飲,多么羨煞旁人的事情。 對他接下來的詩句,眾人心中充滿了期待。王文青也是由譏諷的神色變成了凝重。 秦孟瑤看著他的眼神,似是心有所動,這個世界他的孤獨(dú)只有她懂,而她也只有他能明白。 微微一笑,舉杯與他共飲。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眾人心中不由浮起一句詩,舉目看去,哪怕月光也因為她的笑而失色。 在場男子轉(zhuǎn)而又是嫉妒,如此絕美的郡主竟然真的與他共飲,真的不能接受。 而女子也是嫉妒,嫉妒他為何不與自己共飲,凌瑞容顏本就不俗,舉止優(yōu)雅,氣質(zhì)出眾,沐浴在月光下,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就如月下仙人一般。 就連那些外郡女子也是心想,“好像當(dāng)他的花癡真是心甘情愿?!?/br> 凌瑞面對秦孟瑤的笑顏很是開心,但轉(zhuǎn)而心想,“這首詩是寫月夜花下獨(dú)酌,無人親近的冷落情景,詩意表明,心中愁悶的,你這樣我還怎么裝的下去??!” 但無論如何,自己裝的13怎么也得裝完,于是滿臉孤寂的搖頭一嘆,繼續(xù)吟道“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br> 詩已吟完,凌瑞也回到自己席位坐下,可院內(nèi)卻是真正的鴉雀無聲,眾人就如同雕像一般,還沉浸在詩的世界里,品味此詩的味道。 盡管詩人那樣盛情,“舉杯邀明月”,然而月亮本來就不懂飲酒,影子徒然在身前身后。 暫且以明月影子相伴,趁此春宵要及時行樂。這四句又把月和影之情,說得虛無不可測,推翻了前案,這是“破”。 詩人已經(jīng)漸漸進(jìn)入醉鄉(xiāng)了,酒興一發(fā),既歌且舞。歌時月色徘徊,依依不去,好像在傾聽佳音;舞時詩人的身影,在月光之下,也轉(zhuǎn)動零亂,好像在他共舞。醒時相互歡欣,直到酩酊大醉,躺在床上時,月光與身影,才無可奈何地分別?!拔腋柙屡腔?,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后各分散”,這四句又把月光和身影,寫得對詩人一往情深。這又是“立”。 最后二句,詩人真誠地和“月”、“影”相約“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比欢霸隆焙汀坝啊碑吘惯€是無情之物,把無情之物,結(jié)為交游,主要還是在于詩人自己的有情,“永結(jié)無情游”句中的“無情”是破,“永結(jié)”和“游”是立,又破又立,構(gòu)成了最后的結(jié)論。 詩人運(yùn)用豐富的想象,表現(xiàn)出一種由獨(dú)而不獨(dú),由不獨(dú)而獨(dú),再由獨(dú)而不獨(dú)的復(fù)雜情感。表面看來,詩人真能自得其樂,可是背面卻有無限的凄涼。 全詩以獨(dú)白的形式,自立自破,自破自立,詩情波瀾起伏而又純乎,因此此乃千古名詩,驚艷絕倫,定會被后人傳誦。 凌情圣不愧為凌情圣,所思所作又怎會是凡俗之物,凌郎又怎會才盡?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猶如還在耳邊,而今日又被“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彼懀⒚聼o虛士,凌瑞之才名,誰還敢小覷?“情圣”將不再是僅只會寫閨閣情詩、詞,其他詩、詞亦不弱,眾人無不如此想到。 若是他們知道凌瑞用兵亦有一手,將更為敬佩。但此時剿匪之事雖有傳言,可卻并不知曉帶兵之人,而且由于凌瑞他們是趕回來的,所以戰(zhàn)果也還未傳至襄城郡,尚只有有數(shù)的幾人知曉。 外地之人對襄城之人很是艷羨,他們不僅和天下第一美女同住一個城中,還有一個豐神如玉,文采驚艷,長得極其好看的濁世佳公子,同住一個城中,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會有偶遇的機(jī)會,那可真是幸運(yùn)。 可他們又怎么知道,這兩人鮮少露面,還有一個連身份背景,家主何方都不知道,偶遇的機(jī)會實在是少的可憐。 沈卓云回過神來,看向凌瑞,激動的問道“小友此詩何名?” 凌瑞心中喜悅,沉浸在秦孟瑤那一笑之中,想象今晚或許有美同睡了,聞言也未壓制喜悅之情,笑著說道“《月下獨(dú)酌》” “《月下獨(dú)酌》……好,好,好,詩好,名字也好,筆觸細(xì)膩,構(gòu)思奇特,體現(xiàn)了懷才不遇的寂寞和孤傲,在失意中依然曠達(dá)樂觀、放浪形骸、狂蕩不羈的豪放個性?!鄙蜃吭萍?xì)細(xì)品味,連連驚嘆,可一細(xì)想又有些不對,凌瑞小友為秦王乘龍快婿,而看位次安排秦王對他也并無不滿之處,他此時正是春風(fēng)得意,和詩中的失意、孤獨(dú)完全相反,不解的問道 “小友正是春風(fēng)得意時,又是如何寫出此等懷才不遇的寂寞和孤傲的?” 這問題難住凌瑞了,他只是把記憶之中李太白的詩念出來而已,又不是他寫的,感情也不是他的,自然不符。但是寫詩和唱歌是一個道理,沒有深切的感情又怎能唱好歌,同理,沒有深切的感受又如何寫出情真意切,感情深厚的驚世之詩。 凌瑞思忖一會,故作深遠(yuǎn)的說道“人生在世,際遇不盡相同,但相同的是每個人都不會一帆風(fēng)順,將會在世間爭渡,面對各種各樣的劫難,磨礪,考驗;而一個在世間爭渡的人又能會只有“春風(fēng)得意”?人生百態(tài),不能見一而概全。” 沈卓云聞言,明白他是在說他只看到了他“樂”的一面,而沒看到他的“苦”的一面,說道“小友言之有理,是老夫著相了?!?/br> 凌瑞笑著表示沒事。 此時大家都已回過神來,場中最是尷尬的就是站著的王文青了,雖然不是明言挑戰(zhàn),可是卻也無異,不然別人作不作詩詞關(guān)他何事?還指名道姓要他作,挑戰(zhàn)之意溢于言表?。?/br> 雖然他的詩也是極為不錯,可是和這首《月下獨(dú)酌》相比,孰優(yōu)孰劣,一目了然。但要自負(fù)才學(xué)不輸于凌瑞的他就此服輸,他又怎能甘心。